一个极小、极隐蔽的凤凰雏形。
我仔细回想,今天我一直穿着这件西装,唯一有可能掉落的地方……就是刚才在车上!
在我下车的时候,它很可能从我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滑了出去,掉在了车子的座位缝隙里。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林溪月本来就对我疑心重重,如果她发现了那个喷漆罐,发现了那个凤凰标记……我不敢再想下去。
后果比暴露身份更可怕。
以她的偏执,她会把我当成一件私有物品,一个会画画的囚犯,彻底锁起来。
我立刻朝着别墅的方向狂奔起来。
今晚,我必须在她发现它之前,把东西拿回来!
夜色深沉,前方的道路,仿佛通向一个巨大的、为我准备好的陷阱。
5 枪口下的对峙我用尽全力在黑夜中狂奔,肺部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城市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晕,而我所在的这条路,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
回到别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用备用钥匙开门,指尖冰凉。
别墅里一片死寂,灯火通明得有些刺眼,却空无一人。
这种刻意营造的明亮,比黑暗更让人心悸。
空气里有她惯用的香水味,很淡,还混着一丝陌生的、属于火药的金属气息。
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放轻脚步,一步步走向二楼的主卧。
她的房间门虚掩着,柔和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像一个温柔的陷阱。
我推开门。
林溪月就坐在沙发上。
她没穿平时的职业套装,换了一身丝质的睡袍,长发随意披散,慵懒的姿态下是蓄势待发的紧绷。
她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瓦尔特PPK手枪。
那黑洞洞的枪口,正不偏不倚地,对准我的眉心。
她握枪的姿势很稳,食指就扣在扳机上,显然不是第一次摸这种东西。
而在她身前的茶几上,赫然放着那个我遗失的、猩红色的喷漆罐。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平静之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大脑在飞速运转。
任何一丝多余的动作,都可能让她的手指压下去。
“林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什么意思?”
她轻笑,用枪口朝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