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像一具出土的木乃伊,只有露出的眼睛还炯炯有神。
他骂骂咧咧:“…那帮庸医,非说老子脊椎骨裂要躺三个月!
放屁!
老子感觉好得很!
现在就能下地跑两圈!”
他试图挪动身体,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旁边病床上,陈山安静地躺着,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他透支过度,元气大伤,需要长时间静养。
最里面靠窗的病床上,苏棠已经醒了。
她后背的伤势最重,多处骨折和内出血,但万幸没有伤及要害。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眼神平静,只是偶尔牵扯伤口时,眉头会微微蹙起。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神色严肃的中年军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研究员模样的人。
“感觉怎么样,勇士们?”
军官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意。
“死不了!”
雷震瓮声瓮气地回答。
军官点点头,目光落在艾琳娜手中的符布小袋上:“艾琳娜博士,你带出来的东西…我们做了初步分析。”
他示意身后的研究员。
一名研究员打开一个铅制的保险箱,里面静静躺着那枚拇指大小、暗红色的心形晶体碎片。
在柔和的光线下,碎片内部那缕微弱的金色光芒,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搏动着,散发着温暖而古老的气息。
只是,在那暗红与金色的边缘,一丝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墨绿色纹路,如同跗骨之蛆,悄然缠绕。
“这就是…未被彻底污染的龙脉核心碎片?”
陈山虚弱地开口,目光复杂。
“是的,陈先生。”
研究员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它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纯净的生命能量,也保留了部分龙脉的‘灵性’…但是,”他指着那丝墨绿,“那东西留下的污染烙印,如同最顽固的病毒,我们目前…无法清除。
它就像一颗…休眠的种子。”
病房里一片沉默。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空气中的微尘,也照亮了四人眼中尚未完全消散的疲惫、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丝面对未知未来的沉重。
艾琳娜轻轻抚摸着符布小袋,感受着碎片透过布料传来的微弱搏动和暖意。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那轮挣脱了毒瘴、冉冉升起的朝阳,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种子…也能被净化。”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