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撞击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本子的最后几页。
都写着同一个字——死。
她很慌。
心很痛。
眼泪终抵不过眼眶的阻拦,崩溃,决堤。
大滴落下。
少女精致的脸上带着惨白。
脑袋逐渐昏沉。
手中攥紧那几页纸。
跪坐于地,白色的裙子被染黑,上面存留着污垢。
随后,直到房间里声音消散,她的眼泪也还没有止住。
无声的哭泣,才证明是最疼着。
这一刻,她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在此一刻,感觉身体已经逐渐麻木。
……手术灯熄灭的嗡鸣,像垂死昆虫最后的振翅,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代雾摘下沾着血污的手套,随意丢进黄色医疗废物桶。
那血,暗红,粘稠,带着生命急速流逝后特有的腥锈气,蹭在她素白的手指上,刺眼得如同雪地里溅开的墨点。
她盯着那抹红,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走廊尽头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忽然被另一种更幽微、更尖锐的气息穿透——是玫瑰,浓郁得近乎腐败的玫瑰甜香。
她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指尖那抹暗红仿佛瞬间有了生命,在她视网膜上燃烧、蔓延,幻化出一片汹涌血海。
血海中,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伸出,指尖蜷曲,仿佛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徒劳地垂落。
“代医生?”
护士小刘的声音带着迟疑,小心翼翼地靠近,“手术…很成功。
家属在外面等您。”
代雾指尖几不可察地痉挛了一下,迅速将那点血迹在无菌衣上擦净,动作快得像要抹去什么不堪的痕迹。
她抬起头,脸上已覆上一层职业性的、近乎完美的平静面具,嘴角牵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淡得像初冬呵出的白气:“知道了。”
推开手术室厚重的门,外面焦灼的声浪瞬间将她吞没。
一对中年夫妇几乎是扑了上来,女人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尚未散尽的恐惧,男人搀扶着她,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
“医生!
医生!
我儿子怎么样?
他没事了吧?”
“老天保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澈会没事的!”
“医生,手术…真的成功了吗?
不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他还那么小…小澈”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代雾的耳膜。
张澈。
她清晰地记得护士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