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告诉我,爸爸杀了舅舅是因为那一天舅舅想去给我妈换个坟地,爸爸怕被人发现妈妈跟妹妹的死因,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将舅舅闷死在家里。
我的奶奶也是因为发现了树下的秘密,被爸爸杀害后扔在了地窖里。
我灾星身份为爸爸的暴行提供了一次又一次合理的解释。
也没人会怀疑一个儿子会杀了自己的母亲。
可笑。
我在缓刑期间去看了那个毁了我一辈子的爸爸。
隔着玻璃,他泣不成声。
“早早,我是真的后悔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我竟然把家人全都害死了爸爸,你其实谁都不爱,你只是最爱你自己罢了。”
“我不会原谅你,我没资格替被你害死的所有人原谅,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你不要变成人了。”
……后来我重新回到了村子里生活,这回再也没有人打扰到我。
但村民明知道这一切的事实还是将我隔绝在外,我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除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往哪里。
时间来到我二十三岁,这一年我跟村民都以为会无事发生。
毕竟罪魁祸首已经进了监狱。
但是那一天一声尖叫刺破了村庄的黑夜。
村长死了。
无数的流言纷至沓来。
他们怀疑我,报复那年村长火烧我的仇。
之前看了警察局公告的记者再次登门,将我团团围住。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术,仿佛将我拉回了三年前。
真的摆脱不了吗?
还有谁会害我,我身边已经孑然一人。
到底谁还不放过我。
这一次没有维护我的爸爸。
他们把家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后院那棵树也没能保住,活了二十多年,早已枝繁叶茂。
被人生生拔掉了根须。
他们让我将妈妈,妹妹,舅舅,奶奶的坟墓迁移出去。
没有人出来为我说一句话,他们全都想让我去死。
就像之前二十多年一样。
……一群警察将围在我身边的记者和村民驱逐开。
“所有的记者朋友们,此次案件,陈早早作为嫌疑人必须配合我们调查,请不要过多打搅。”
记者闻言散去,我又被带到警局。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是作为被保护的对象,而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不是我,我在家。”
“有没有人能证明你在家中并未出门。”
“没有。”
家里死光了就我一个人警察难道不知道吗?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