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黑暗中,只有自己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冉冉……”那两个字,如同附骨之蛆,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尖锐地回响,将最后一点残存的幻象撕得粉碎。
清晨的城市带着宿醉未醒的灰蒙,空气里飘着清冷的薄雾。
我坐在“甜度”奶茶店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刚点的柠檬水,冰块在透明的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冰冷的杯壁,留下几道模糊的水痕。
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河和人潮,喧嚣隔着玻璃,变得沉闷而遥远。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照片上刺眼的笑容,他慌乱急切的辩解,身体纠缠时的滚烫与沉重……最后定格在那一声如同魔咒的“冉冉”。
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翻滚。
我端起柠檬水,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酸涩感勉强压下了那股恶心。
玻璃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微凉的晨风,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顾承宇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只是领带系得有些歪斜,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夜未眠的痕迹。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动作间带着一种紧绷的僵硬。
“晚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昨晚……是我不好。
我太累了,可能……说了胡话。”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我的脸,试图从我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松动,“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
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
一夜之间,某种东西在我身体里彻底冷却、凝固了。
那些翻腾的痛苦、愤怒、委屈,此刻都沉到了最深的冰层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和清醒。
“顾承宇,”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平稳,没有任何波澜,“我们分手吧。”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这轻飘飘的几个字狠狠刺了一下。
放在桌上的手倏地握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什么?”
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完全无法接受,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