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嚎啕大哭。
哭完了,他开始写东西。
罪己诏?
回忆录?
谁知道呢。
翠微弄了几页出来给我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对我的愧疚,对顾婉兮的怨毒,还有对失去皇位的不甘。
“倾城,朕错了……若有来生……”呵,晚了。
至于顾婉兮,早就疯了。
时而穿着破烂的衣服自称皇后,对着墙壁行礼,时而抱着枕头喊“皇儿”,时而又尖声咒骂我,咒骂萧煜。
我吩咐翠微: “把萧煜写的东西,挑几段精彩的,‘不小心’传到宫外去。”
比如他如何听信谗言,如何冤杀忠良,如何宠幸奸佞。
民间本就对萧明月这位女帝充满好奇与期待,这下好了,前任皇帝的“黑料”大放送,更显得我妹英明神武。
“萧煜那点小心思,还想垂死挣扎?
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成功把自己作死,顺便成就了我和我妹。”
萧明月趁机在朝中又清理了一批首鼠两端的墙头草。
政权,稳如泰山。
翠微小声问: “太后,顾婉兮……疯了?
哦,那大概是她这辈子智商唯一在线的时刻——因为只有疯子,才会相信自己能斗得过我。”
我让她继续“疯”着,那冷宫,很适合她。
数年光阴,弹指一挥。
萧明月励精图治,大刀阔斧改革,推行科举新制,不拘一格降人才,女子亦可入仕、经商、求学。
史称“开元盛世”。
我这个太后,深居简出,偶尔给萧明月出出主意,更多时间,则是窝在我的宫殿里,翻翻医书,写写札记,或者换上便装,溜出宫去,看看这被我亲手扭转乾坤的天下。
街市繁华,书声琅琅,女子们昂首挺胸,眉宇间皆是自信。
“看着我妹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四海升平,我就知道,当初的选择没错。
谁说女子不如男?
我妹直接把“性别歧视”四个字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至于萧煜和顾婉兮,在冷宫中郁郁而终,据说死前都瘦得不成人形,眼神空洞。
他们的故事,成了宫中嬷嬷教育小宫女的反面教材,告诫她们什么是作茧自缚,什么是咎由自取。
日子过得太顺遂,我甚至都快忘了复仇时的惊心动魄。
直到那天,我整理母亲的遗物,发现了一枚毫不起眼的双鱼玉佩。
这玉佩,自我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