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渗出黑色液体。
林深颤抖着拉开柜门,整面内壁贴满便签,每张都用不同笔迹写着同一句话:“它们能从镜子里出来”。
他猛地转身,玄关镜中映出的却不是自己的身影 —— 穿黑袍的人正举起锈迹斑斑的镰刀,刀刃抵在他后颈。
“别看镜子!”
陈姐的声音从门外炸响。
林深条件反射地闭眼,听见玻璃碎裂的哗啦声。
再次睁眼时,黑袍人已消失不见,满地碎镜片中,每一块都映出不同的场景:地下室里堆积如山的日记本、戴红帽小孩腐烂的笑脸、还有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尸体。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这次是规律的三长两短。
猫眼外,陈姐的脸扭曲变形,左眼处黑洞洞的窟窿里伸出一截蠕动的触须。
她举起手机,屏幕亮着新消息:“打开窗户,把沾血的纸条扔出去”。
林深望向窗台,那张被揉皱的纸条不知何时铺满暗红血字:“献祭黑猫者,可获七日安宁”。
窗外飘来黑猫凄厉的哀嚎,三只猫不知何时跃上阳台护栏,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连成诡异的三角。
楼下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无数穿着雨衣的身影正从街道尽头涌来,手里高举的火把照亮他们毫无五官的苍白面具。
林深捏着纸条的手指开始发麻,发现掌心不知何时烙上了黑色符号,形状与黑袍人镰刀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第五章林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色符号灼烧般刺痛。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雨衣摩擦的沙沙声混着火把燃烧的噼啪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形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三只黑猫突然齐刷刷转头,看向公寓侧面的通风管道,喉间发出警告般的低吼。
他猛地想起冰箱里的便签,踉跄着冲进卫生间。
镜面上不知何时布满雾气,手指擦过的地方,浮现出歪歪扭扭的字迹:“通风管道是它们的通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头顶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呀声,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正顺着管道缝隙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散发腥臭味的黑水。
门外的陈姐开始疯狂砸门,门框在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 照片里,地下室的日记本堆成小山,最上面那本封皮印着他的名字,翻开的页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