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钩,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显然是饵料出了问题,或者鱼情不好。
就是现在!
邵伶俐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氧气都吸进肺里。
他用力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普通钓鱼佬遇到同道中人时那种随和又带着点无奈的笑容。
他站起身,动作故意带起一点水响,朝着对岸,用不高不低、恰好能穿透薄雾的清晰声音喊道:“嘿,哥们儿!
这破天气,鱼口邪了门了是吧?
我蹲了一早上,漂跟焊水里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你那头咋样?
有口吗?”
声音在空旷、湿润的塘面上荡开,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爽朗和同病相怜的抱怨。
对岸的身影闻声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在这荒郊野岭、雨后初歇的冷清塘边还能遇到钓友。
他微微侧过身,伞沿抬高了些,露出一张年轻但轮廓分明的脸。
雨水洗过的空气里,邵伶俐能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平静,深邃,带着审视的意味,飞快地在邵伶俐身上和他那身普通的装备上扫过。
那双眼睛扫过的瞬间,邵伶俐感觉自己像被探照灯锁定,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脸上的笑容却硬是撑得更自然了些。
杜选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对着邵伶俐的方向,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那动作,带着一种上位者习惯性的、不言自明的疏离感。
邵伶俐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笑容不变,反而更热情地扬了扬手里刚开好的一团腥香拉饵。
那饵料是他研究了好久才配出来的,状态蓬松,味道浓郁,在湿冷的空气里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诱惑气息。
“嗨!
这鬼天气,鱼都躲懒去了!
试试我这个?”
他晃了晃饵团,声音提高了些,带着点钓鱼佬分享经验的热乎劲,“刚开的,腥香拉饵,加了点虾粉和红虫液,状态还行!
对付这种冷天开口不好的鱼,贼管用!
要不要来点试试?
我这开多了,一个人也用不完,浪费!”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弯腰拿起自己那个装饵料的小塑料盒子,又抓起旁边一个备用的、洗得干干净净的饵料盆。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刻意的讨好,只有一种底层人特有的、带着点江湖气的自来熟和实在。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的塘埂,主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