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南的雨,总是带着几分缠绵悱恻。
三月的临安城,细雨如丝,打湿了青石板路,也打湿了画舫上悬挂的流苏。
沈清辞撑着一把油纸伞,立在船头,看那雨丝坠入秦淮河,晕开一圈圈涟漪。
她是沈尚书府的嫡女,自幼饱读诗书,性情温婉,眉宇间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清愁。
“姑娘,小心着凉。”
贴身丫鬟画屏撑着伞追上来,将一件藕荷色的披风披在她肩上。
沈清辞回过头,浅浅一笑:“无妨,只是觉得这雨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话音未落,画舫旁传来一阵喧闹。
一艘装饰华丽的乌篷船疾驰而过,船头立着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剑眉星目,虽隔着雨幕,却难掩一身迫人的英气。
他似乎在与人争执,眉头紧蹙,眼神锐利如鹰,竟让那喧嚣的河面都仿佛静了一瞬。
沈清辞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他相撞。
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心间。
那男子的眼神深邃如寒潭,却在触及她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是漠然的移开。
“那是… 镇北将军,谢景渊。”
画屏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敬畏,“据说刚从边关大胜归来,皇上亲赐了府邸呢。”
谢景渊。
沈清辞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只觉得那四个字,如同他本人一样,带着一股冷冽的锋芒。
几日后,沈尚书在府中设宴,款待朝中同僚,也为刚回京的谢景渊接风。
沈清辞作为长女,需在席间奉茶。
当她端着茶盏,走到谢景渊面前时,心竟莫名地紧了一下。
“谢将军,请用茶。”
她微微屈膝,声音轻柔。
谢景渊抬眸看她,目光沉静。
他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那触感冰凉,让沈清辞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沈小姐。”
他淡淡开口,声音低沉,如同玉石相击,“久仰。”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沈清辞的脸颊微微发烫。
她不敢再看他,匆匆退下。
席间,众人谈笑风生,话题多围绕着谢景渊的赫赫战功。
沈清辞坐在角落,听着他从容应对,言简意赅,却每一句都切中要害,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
她从未想过,那个在雨中初见时眼神冷冽的男子,在朝堂之上竟是如此沉稳果决。
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