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原陈默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极冰墙:深渊回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二进制占卜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第一章:冰层下的心跳南极的寒,是天地间最顽固的刽子手。冰原伸展到目力尽头,与铅灰色天穹在遥远地平线处模糊地融成一片混沌,光线惨淡稀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在这片永恒的寂静里。我是陈默,一个被严寒暂时剥夺了创作灵感的随队记者,裹着厚重如铠的防寒服,笨拙地倚在冰冷的船舷边,试图用冻僵的手指在速写本上留下一点痕迹。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的细微沙沙声,是这片死寂里唯一一点属于人类的挣扎。远处的冰原犬舍,几只体格雄健的雪橇犬正不安地来回踱步,它们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撕扯得无影无踪,偶尔发出的几声低沉呜咽,也被广袤的冰原无情吞噬。“陈记者,又在跟这鬼天气较劲呢?”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走到我旁边,是地质组的王博士,声音透过厚厚的围巾传出,闷闷的,...
《南极冰墙:深渊回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1 第一章:冰层下的心跳南极的寒,是天地间最顽固的刽子手。
冰原伸展到目力尽头,与铅灰色天穹在遥远地平线处模糊地融成一片混沌,光线惨淡稀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在这片永恒的寂静里。
我是陈默,一个被严寒暂时剥夺了创作灵感的随队记者,裹着厚重如铠的防寒服,笨拙地倚在冰冷的船舷边,试图用冻僵的手指在速写本上留下一点痕迹。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的细微沙沙声,是这片死寂里唯一一点属于人类的挣扎。
远处的冰原犬舍,几只体格雄健的雪橇犬正不安地来回踱步,它们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撕扯得无影无踪,偶尔发出的几声低沉呜咽,也被广袤的冰原无情吞噬。
“陈记者,又在跟这鬼天气较劲呢?”
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走到我旁边,是地质组的王博士,声音透过厚厚的围巾传出,闷闷的,带着点调侃。
他拍了拍我肩上迅速凝结的霜花,“习惯就好,在这儿,连思想都得穿棉袄。”
我苦笑着刚想回应,脚下厚重的甲板猛地一震!
不是风的推搡,也不是冰排的撞击。
那是一种沉闷、粘滞、自下方无尽冰层深处传来的力量,像一只巨兽在冰封的牢笼深处沉重地翻了个身。
震感沿着金属骨架迅速传导,船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脚下甲板剧烈颠簸,几乎将我掀翻。
王博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两人都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怎么回事?!”
王博士的声音瞬间绷紧,仅露出的双眼瞳孔急剧收缩,死死盯住脚下冰封的海面。
船上的警报系统尖锐地啸叫起来,瞬间撕裂了南极惯有的死寂。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向甲板,科考队员们纷纷冲出舱室,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
船长沉稳有力的命令声透过扩音器迅速压下骚动:“所有岗位就位!
声呐组,立刻扫描下方冰层结构!
定位震源!”
船体深处,精密的声呐阵列被激活。
无形的声波束如同敏锐的触须,刺破深蓝冰层,向幽暗的冰下世界急速探去。
主控室内,巨大的屏幕上,原本代表坚实冰基的稳定蓝色区域,在罗斯冰架边缘某处,陡然出现了一个极其突兀、轮廓清晰的巨大空洞!
空洞结构复杂,边缘
犬牙交错,像被某种恐怖力量生生掏挖而出。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屏幕上代表空洞边缘的曲线,正以一种极其稳定、如同脉搏般的节奏,微弱却固执地……搏动着!
“咚……咚……咚……”主控室内,有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屏幕上无声的搏动节奏,低声念了出来,声音干涩发颤。
“冰下空腔……在搏动?”
王博士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怎么可能?
自然形成的冰下结构,绝不会有这种规律性的活动!”
消息像冰冷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船。
一种混合着震惊、恐惧和强烈好奇的沉默笼罩了所有人。
人类探索的脚步,似乎第一次真正触碰到这片白色荒漠下隐藏的、完全未知的、活着的秘密。
两天后,在严密防护下,小型钻探平台艰难地在那个“搏动”的空腔上方冰层架设起来。
冰芯钻头发出刺耳的咆哮,一寸寸艰难地啃噬着积累了千万年的古老坚冰。
当一段接近两米长、晶莹剔透的冰芯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放置在无菌平台上时,负责现场分析的赵工,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
“王博,你来看这个!”
他指着冰芯中段一小片极不起眼的、颜色略深的区域,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高倍放大镜下,那片区域呈现出极其细微的油状物质浸润冰晶的形态。
初步的便携式质谱分析结果很快出来,屏幕上跳动的图谱和成分数据,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所有人的侥幸。
“碳氢化合物……符合重质燃料油特征……硫含量……铅同位素衰变比值……”赵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只剩下气声,“……匹配度……高达97%……指向……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中期……苏联远东地区生产的特定批次……四十年代……苏联……”王博士重复着这几个词,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苍白得如同周围的冰壁。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周围一张张同样震惊的脸,“……是‘东方3号’!
1947年在这片海域执行秘密任务,随后连同全体船员一起……人间蒸发的‘东方3号’!”
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钻探平台上的每一个人。
脚下的冰层,似乎比南极的万年玄冰更加寒冷。
四十年
前失踪的苏联科考船,它的“血液”,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埋冰层之下、正在搏动的空腔边缘?
是被吞噬后留下的残迹?
还是某种……更难以言喻的联系?
诡异的浮雕是在第三天极夜降临的微光时刻悄然浮现的。
漫长的极夜如同浓稠的墨汁,泼洒在天地之间。
只有雪龙号自身和钻探平台上几处强力探灯,在无边的黑暗中切割出几道惨白的光柱。
一名负责清理冰面碎屑的年轻队员,手中的冰镐无意间扫过一片冰墙,动作却猛地僵住,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抽气。
“脸……墙上……有张脸!”
他失声尖叫,踉跄着后退,冰镐脱手掉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强光手电立刻聚焦过去。
惨白的光束下,冰墙表面,一张巨大而扭曲的人脸浮雕清晰地显现出来!
它并非雕刻,更像是冰层内部某种物质不均匀凝结挤压形成的诡异纹理,但五官的轮廓——深陷的眼窝、扭曲的鼻梁、痛苦般咧开的嘴——却栩栩如生到令人毛骨悚然,仿佛一个被活生生冻结在冰壁深处的灵魂,正无声地凝视着外面的世界。
“别碰它!”
王博士厉声警告,但已经迟了。
那个最先发现的年轻队员,在极度惊骇下,竟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确认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浮雕冰冷坚硬的嘴唇部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年轻队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他触电般缩回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双眼,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
当旁边的人强行拉开他的手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他的双眼,瞳孔竟已完全消失不见!
眼珠呈现出一种纯粹的、深渊般的漆黑,没有一丝眼白,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墨池,空洞地倒映着探灯惨白的光晕。
“啊——!
眼睛!
我的眼睛!
黑……全是黑的!”
他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眼皮,仿佛要将那可怕的黑暗挖出来,歇斯底里的哭喊在死寂的冰原上回荡,凄厉得让人头皮炸裂。
几个队员慌忙上前死死按住他扭曲挣扎的身体,试图将他拖离那片诅咒般的冰墙。
冰墙上的浮雕,在那双纯黑眼瞳的映衬下,似乎扭曲得更加狰狞。
混乱像瘟疫般蔓延,恐惧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在这片纯粹的黑暗与刺骨的冰寒中,那张冰封的面孔无声地狞笑。
王博士脸色铁青,指挥着人手将陷入疯狂、双目全黑的队员紧急送回船舱救治,强光手电的光柱在混乱中剧烈晃动,将扭曲的人影投在凹凸不平的冰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却像冰层深处搏动的力量一样,在我心底顽固地滋生、膨胀。
作为记录者,一个荒谬的念头死死攫住了我——我要触碰它。
那冰封的痛苦面孔,那双曾短暂映出探灯光芒的纯黑眼洞,像一个深渊的入口,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我的身体仿佛不再受大脑控制,在众人的惊呼和混乱中,踉跄着向前迈步,一步步靠近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冰壁。
“陈默!
回来!
你疯了?!”
王博士的怒吼在身后炸响,带着惊恐的嘶哑。
但他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壁,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的视线里,只剩下冰壁上那张扭曲放大的脸。
它似乎在动,深陷的眼窝里仿佛有粘稠的黑暗在缓慢流淌。
南极的寒风在我耳边呼啸,却掩盖不住另一个声音——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带着回音的呼唤。
我的右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慢而坚决地抬了起来。
冰冷的空气似乎凝固在指尖。
指尖,终于触碰到浮雕那冰冷、坚硬、如同真正肌肤般带着诡异弹性的额头部位。
刹那间,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寒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直冲头顶!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而是一种带着强烈恶意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意志。
与此同时,一个清晰得如同在耳膜内侧直接响起的嘶喊,猛地炸开!
那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巨大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濒死野兽的绝望哀嚎,但它所使用的语言,却让我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Помогите!
Оно здесь!(救命!
它在这里!
)”标准的俄语!
嘶哑、绝望、带着浓重的斯拉夫口音,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耳鼓和大脑!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这堵冰墙的深处,甚至……就在我手指触碰之处的正后方!
我猛地缩回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
巨大的恐惧瞬间将我淹没,但另一种更加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却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我死死盯着那片刚刚触碰过的冰壁,浮雕的脸在颤抖的视线中显得更加扭曲、痛苦。
就在那浮雕深陷的眼窝之后,在那片纯粹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暗冰层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不是光影的错觉,不是冰晶的碎裂。
那是一种缓慢的、巨大的、带着某种粘稠质感的蠕动。
仿佛一头沉睡在万载玄冰中的庞然巨物,在感应到触碰后,于无边的黑暗里,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就在我脚边响起,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僵硬地、一点点低下头。
是那块被赵工小心放置在低温保护箱旁、蕴含了四十年前苏联重油的冰芯样本。
它光滑的表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纹路。
在那道新生的裂缝深处,在万年冰晶的包裹下,一小片极其微小的、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碎片,正静静地裸露出来。
冰原的风永无止息,低吼着掠过雪龙2号冰冷的钢铁外壳,如同巨兽压抑的喘息。
船舱内,那名双目全黑的年轻队员间歇性的、非人的嘶嚎如同钝锯,一下下切割着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王博士和其他几位核心成员围在狭小的医疗舱外,脸色凝重得能滴下水来,压低嗓音的争论在压抑的空气中碰撞、碎裂。
“……必须立刻上报!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
一个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上报?
说什么?
说我们找到了会‘心跳’的冰窟窿,还有能把人眼睛搞黑的‘冰雕鬼脸’?
他们会认为我们集体出现了极地幻觉!”
另一个声音焦躁地反驳。
“那队员的眼睛怎么解释?!
那冰芯里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那……那陈默听到的……”王博士的声音猛地顿住,目光锐利如鹰隼般刺向我。
我靠在冰冷的舱壁上,双手依旧残留着触碰冰墙浮雕时那股刺入骨髓的阴寒,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声绝望的俄语嘶喊——“Помогите!
Оно здесь!”(救命!
它在这里!
)船舱内惨白的灯光下,我脸色想必和他们一样难看,身体不
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面对王博士逼视的目光,我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你确定……是俄语?”
王博士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确定,”我的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恐惧,“非常清晰……在喊救命……说‘它’在这里……”死寂。
沉重的死寂再次降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那冰层深处规律搏动的“心跳”,似乎透过厚厚的船底钢板,隐隐传来,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末梢。
“是‘东方3号’的怨灵?”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声音发飘,带着哭腔,“他们……他们被困在冰下了?”
没有人回答。
这个在平时会被嗤之以鼻的怪谈,此刻却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王博士猛地转身,不再看我,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舷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原。
雪龙号探照灯的光柱如同苍白的利剑,徒劳地刺向浓墨般的极夜,光柱边缘,冰墙那巨大而扭曲的浮雕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若隐若现,深陷的眼窝仿佛两个通往地狱的洞口。
“怨灵?”
王博士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冰层摩擦,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你觉得……仅仅是怨灵,能让几百米厚的冰层……像活物一样搏动吗?”
他的反问像一块巨石投入冰湖,激起的只有更深的寒意和无声的恐惧。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方向——那片吞噬了年轻队员光明、回荡着亡者呼救、深藏着未知搏动的冰架边缘。
就在这时,主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负责声呐监测的小刘脸色煞白,几乎是扑了进来,嘴唇哆嗦着,指着屏幕的方向,声音因极度惊骇而完全变调:“王……王博!
空腔!
那个空腔……在……在动!
不是震动!
是整个轮廓……在……在扩张!”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所有人瞬间涌向主控室。
巨大的声呐成像屏幕上,那个代表冰下空腔的、原本清晰规则的蓝色轮廓线,此刻正像一颗被强行注入液体的水泡,边缘剧烈地扭曲、膨胀!
整个结构都在发生着难以理解的形变!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空腔膨胀区域的核心深处,一个之前从未被探测到的、更加深邃
、更加巨大的阴影轮廓,极其短暂地在屏幕上闪烁了一下!
那惊鸿一瞥的轮廓,绝非任何已知的地质结构。
它庞大、扭曲,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蛰伏在冰下深渊的太古巨兽,仅仅显露冰山一角,便足以碾碎人类所有的认知和勇气。
屏幕上代表空腔边缘的蓝色线条,如同垂死挣扎的血管,在剧烈的扭曲膨胀中猛地爆裂开来,化作一片代表剧烈扰动的刺目红光!
主控室内,死寂无声。
只有声呐系统发出单调而刺耳的警报嗡鸣,持续不断地敲打着耳膜。
那红光映在每个人惨白僵硬的脸上,像是泼上了一层粘稠的血浆。
王博士的拳头死死攥着,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疯狂扩张、代表未知灾难的红光区域,牙关紧咬,腮帮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它……醒了?”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恐惧颤音。
没有人回答。
只有脚下,透过厚重的船体钢板,那来自冰层深处、如同巨兽苏醒般的沉重搏动——“咚……咚……咚……”,正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沉重、充满力量。
每一次搏动,都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雪龙号这枚渺小的铁钉之上,也砸在每个人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上。
罗斯冰架的心脏,在万载冰封之下,开始……强劲地搏动。
2 第二章:地下空腔与“焊缝”雪龙2号的警报声仿佛还在耳膜深处嘶鸣,冰层深处那沉重而规律的搏动,如同无形的鼓槌,日夜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主控屏幕上那片疯狂扩张、代表冰下空腔剧烈活动的刺目红光,是悬在所有人心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被送回船舱的年轻队员,那双纯黑的、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的眼瞳,在镇静剂作用下陷入了死寂的昏睡,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无声的恐怖图腾。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中,地质学家林深,一个平时沉默得像块南极磐石的男人,做出了决定。
他找到了船长和王博士,眼神里是冰封般的冷静,也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探究火焰。
“那冰芯裂缝里的金属碎片,”林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初步光谱分析
显示,是四十年代苏联特种合金,极大概率来自‘东方3号’船体或设备。
空腔在搏动,在扩张,里面埋着东方3号的碎片……更深处还有东西。
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等它自己‘走出来’。”
他的提议近乎疯狂:组建一支小型探险队,利用雪龙号携带的小型冰下潜航器“深渊漫步者”,绕过上方不稳定的冰层,直接进入那个正在搏动的空腔,进行抵近侦察。
目标是定位震源核心,评估威胁,并尝试回收更多“东方3号”的线索。
反对声浪几乎将他淹没。
王博士脸色铁青:“林深!
你疯了?
那下面是活的地狱!
声呐显示空腔结构正在剧烈变化,随时可能崩塌!
还有那冰墙上的东西……正因为它‘活’着,才必须下去看。”
林深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我们需要知道那是什么。
是未知的地质现象,还是……别的什么?
等它扩张到足以影响整个冰架结构时,一切都晚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陈记者,你的‘经历’,或许能提供某种……预警。”
最终,在巨大的未知威胁和林深近乎孤注一掷的坚持下,一支三人探险队被批准成立。
除了林深,还有一位是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雇佣兵老周,负责安保和紧急救援。
另一位,则是AI工程师苏璃,一个扎着利落马尾、眼神里闪烁着技术狂热光芒的年轻女性,她负责操控“深渊漫步者”和携带的先进探测设备,包括她视若珍宝的微型侦察无人机群——“萤火虫”。
我留在了船上,作为林深要求的“预警节点”和记录者,心却随着那艘银灰色的、水滴状的“深渊漫步者”一同沉入了罗斯冰架下方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之中。
“深渊漫步者”缓缓下沉,外部强光灯刺破冰下永恒的墨色水域。
巨大的冰架基座如同倒悬的山峦,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蓝黑色,嶙峋的冰柱和垂挂的冰笋如同巨兽的獠牙。
通讯频道里异常安静,只有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和林深偶尔发出的简短指令。
“深度300米,接近目标空腔顶部入口。”
苏璃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兴奋。
她面前的操控屏上,复杂的水文和声呐数据
瀑布般流下。
突然,“深渊漫步者”猛地一震!
仿佛撞上了某种无形的屏障。
“湍流!
强侧向流!”
苏璃惊呼,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滑动,稳住艇身。
声呐图像剧烈扭曲,显示在目标空腔原本平滑的冰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边缘极不规则的裂口!
浑浊的冰水裹挟着大量碎冰,正从这个裂口被强劲地吸入下方的空腔!
“入口被撕开了!”
林深的声音低沉,“空腔内部压力失衡……它在‘呼吸’!
苏璃,稳住,我们从裂口进去!”
“深渊漫步者”如同被巨兽吸入喉咙,颠簸着、挣扎着,被那股强大的吸力拖拽着,冲进了裂口内部。
强光灯瞬间照亮了内部空间。
死寂。
通讯频道里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外面是幽暗的水世界,而这里……是冰层内部的真空。
一个巨大的、被掏空的地下穹窿。
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和铁锈般的腥气,直冲鼻腔。
穹顶是高耸的、犬牙交错的深蓝色冰壁,而下方……“我的……天……”苏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强光扫过,暴露出的并非预想中自然形成的嶙峋冰洞。
脚下和四周的冰壁,覆盖着无数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孔洞!
每一个孔洞直径都超过两米,边缘光滑得不可思议,深不见底,一直延伸到灯光无法穿透的黑暗深处。
整片区域如同一个被放大亿万倍的、冰冷死寂的蜂巢!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孔洞之间冰壁的表面。
覆盖着一层厚厚、粘腻的暗绿色物质,像凝固的沥青,又像某种巨大生物干涸的分泌物,散发出浓烈的腥臭。
而在这层恶心的覆盖物之下,冰壁上布满了无数道极其细密、规则的直线痕迹。
这些痕迹深深切入坚冰内部,如同最精密的激光切割留下的“焊缝”,又像是某种庞大机械留下的、冰冷无情的爪痕!
它们纵横交错,将冰壁分割成无数规整的几何板块,与那些蜂巢般的孔洞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超越人类理解的、冰冷而诡异的工程图景。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林深的声音干涩沙哑,他凑近观察窗,手套隔着玻璃似乎都想触摸那些“焊缝”,“这些切口……太整齐了……角度、深度……像是…
…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机器,‘加工’出来的……”他猛地回头,看向苏璃,“苏璃!
放‘萤火虫’!
扫描整个结构,特别是那些隧道深处!”
苏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舞动。
潜航器腹部开启,数十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微型无人机——“萤火虫”,如同被惊扰的蜂群,无声地倾巢而出,迅速分散,飞向那些深不见底的蜂巢隧道。
它们携带的高清摄像头和多种传感器,将实时画面和数据传回“深渊漫步者”的主控屏幕。
屏幕上,无数个分屏窗口亮起,展示着不同隧道内部的景象。
景象单调而恐怖:无尽的、被“焊缝”分割的冰壁,覆盖着厚厚的粘腻暗绿色物质,散发出同样的恶臭。
隧道笔直地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死寂笼罩着空腔内部。
只有“深渊漫步者”维持系统运转的轻微嗡鸣,以及三人压抑的呼吸声。
空气粘稠冰冷,带着铁锈和腐烂内脏混合的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
老周紧握着手中的脉冲步枪,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周围那些深不见底的蜂巢孔洞,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东西从那些黑暗的喉咙里扑出来。
“没有生命迹象……没有热源……没有异常能量读数……”苏璃盯着屏幕上瀑布般流下的数据,声音紧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琴弦,“这些隧道……像是被某种……掘进机硬生生啃出来的,但什么掘进机能留下这种痕迹?
又为了什么?”
林深没有回答,他的脸几乎贴在观察窗上,死死盯着冰壁上那些细密、规则的“焊缝”。
强光灯下,那些切入坚冰的直线痕迹边缘,泛着一种非自然的、类似金属淬火后的冷硬光泽,与周围深蓝的冰层形成诡异的对比。
他伸出手指,隔着厚厚的玻璃,沿着一条“焊缝”的走向虚划着。
“不是切割……是‘焊接’……”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惊骇,“冰……被‘焊接’过?
这怎么可能……什么力量能把冰像金属一样熔融、重新连接?
还留下这种……”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只剩下一个带着寒意的结论:“……这种‘工艺’?”
就在这时!
一阵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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