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身上的味道。
我感到了一丝心安,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然后,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身形模糊,就坐在我的床边。
她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我只能看到她手里捏着一根红色的丝线,和一根闪着寒光的针。
她微微俯下身,似乎在我的被子上缝制着什么。
耳边是针尖穿透布料的“沙沙”声,一遍又一遍,像是永无止境的催眠曲。
我拼命想看清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想大叫,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猛地,我从梦中惊醒。
一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房间里很安静,窗帘拉着,一片漆黑。
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亮了床头的一角。
我喘着粗气,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然后,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纸人。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妈妈把它放在床头时,它的脸是朝外的。
可现在……它那张涂着朱砂的笑脸,正死死地对着我。
空洞的眼眶,仿佛在黑暗中凝视着我。
嘴角那抹红色,好像比白天的时候更艳了。
2那一整晚,我都没敢再合眼。
我就这么睁着眼睛,和那个纸人对视到天亮。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驱散了些许阴冷。
我才像活过来一样,连滚带爬地起了床。
我必须把它弄走。
立刻,马上。
我不敢用手碰它,找了个塑料袋套在手上,捏着纸人的脑袋,想把它塞进衣柜最深处。
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衣柜的门无论如何都关不上。
明明还有很大的空隙,可那扇门就像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每次都在离门框一厘米的地方被弹回来。
试了十几次,我累得满头大汗,那门依旧倔强地敞开着。
柜子里,纸人穿着它的红嫁衣,安静地坐着,仿佛在嘲笑我的徒劳。
我心里发毛,最后只能放弃。
我安慰自己,是柜门坏了,一定是。
那天下午,我的闺蜜周晓彤来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一进门,她就咋咋呼呼地嚷嚷:“林晚,听说阿姨给你请了个仙女镇宅?”
我苦笑着把她拉到卧室。
周晓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我从柜子里拿出来,重新摆在床头的纸人。
她先是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