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的陈旭,希望他能坐在前排支持我。
而他自己,选择了二楼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像一个不愿打扰的旁观者。
结果呢?
陈旭失约了。
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他缺席了。
而江临川,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看到了我全部的绽放,也看到了我中场寻找陈旭时眼里的失落,以及最终谢幕时,投向那个空座位时一闪而过的茫然。
原来,从那时起,我的身影,连同那晚舞台上的光芒与幕后的失落,就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落入了他的眼底。
那颗露台上的薄荷糖,不是婚礼当天的临时起意,而是……一种迟到了三年的、笨拙的回响?
这个认知带来的震撼,远比任何解释都更加强烈。
那一刻,所有的愤怒、委屈、被欺骗感,都化作了巨大的酸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
之后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又像拨开了迷雾。
那份冰冷的协议依旧存在,但笼罩其上的寒意却在悄然消融。
江临川依旧忙碌,却不再刻意回避。
他会在我恢复训练累得瘫倒在地板上时,沉默地递来一杯温水。
会在深夜我对着镜子一遍遍抠动作时,书房的门缝下透出他未熄的灯光。
会在我收到纽约舞团最终确认录取通知、激动得语无伦次时,极其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平板,浏览那些复杂的英文条款,然后用最简洁高效的方式,安排好签证、公寓、语言适应等一系列琐碎又至关重要的事务。
他不再提“协议”,不再提“江太太”的义务。
只是用他沉默而强大的方式,为我扫清通往梦想路上的一切障碍。
像一座沉默的山,无言地挡在风口,只留下身后一片得以喘息和生长的空间。
我们之间依旧隔着那纸协议的距离,但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那条冰冷的界限。
“林!
该候场了!”
舞台监督的催促再次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眼神坚定的舞者,将那个深蓝色丝绒盒子轻轻合上,小心地放进了化妆台的抽屉里。
转身,走向通往舞台的侧幕。
厚重的天鹅绒幕布缓缓拉开。
刺目的追光灯打下。
巨大的舞台,空旷而神圣。
台下是黑压压的、屏息凝神的观众。
音乐响起,柴可夫斯基那熟悉而恢弘的旋律流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