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主卧的方向,却在经过我房间门口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刻转动。
空气凝固了几秒。
“今晚……”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想问,想问清楚薄荷糖的事,想问清楚他今晚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侧对着我,走廊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他挺拔却似乎带着一丝孤寂的轮廓。
“早点休息。”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未出口的疑问。
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走向主卧的方向,推门,进去,关门。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站在紧闭的房门外,看着那扇冰冷的门板,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殆尽,只剩下满心的空茫和失落。
他还是选择了回避。
家宴上的维护,或许真的只是出于“江先生”的体面,与“江临川”本人无关。
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我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坐在地毯上。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斑。
我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苏晴恶毒的揭短,江母意味深长的审视,江临川冰冷的疏离与家宴上灼热的维护……还有那张被我压在箱底、几乎不敢触碰的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录取通知书。
梦想的碎片和现实的牢笼在脑中疯狂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脚都有些发麻,我才撑着门板慢慢站起来。
我需要一点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东西。
目光落在角落那个安静矗立的檀木衣柜上。
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夹层,藏着一些我无法舍弃的过去——几张褪色的练功房照片,一枚磨损的足尖鞋配饰,还有……那张承载着巨大遗憾的通知书。
我走过去,拉开柜门,摸索着打开那个隐秘的夹层。
指尖触碰到熟悉的、带着岁月质感的纸张边缘。
我小心地将其取出。
就在通知书被抽出的瞬间,夹层深处,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小巧的深蓝色丝绒盒子,被带了出来,“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