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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碎萧衍苏衍全局

一只熬夜波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皇帝微服北疆时,化名苏衍接近我。他说要娶我,却在消失两年后,用圣旨召我入宫为妃。半年后,镇北侯谋逆被诛九族,独留我一人。世人皆道我幸得帝王恩宠,免于一死。我躺在龙榻上,听着身侧平稳呼吸,簪尖抵在他颈侧。“放肆!”他骤然睁眼,扼住我咽喉,“想死?朕偏要你活着受罪!”后来我假意柔顺,与他月下对饮,共赏栀子。当他抚着我孕腹说“这是朕的江山后继”时——我穿着初见时的红衣奔上城楼,在他追来时吻上他唇齿。“萧衍,尝尝永失所爱的滋味。”1、殿内死寂,唯余灵儿的啜泣在冰冷的地砖上弹跳。我瘫坐着,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支发簪上,簪尖一点暗红,是萧衍的血,也是我镇北侯府三百余口的血,干涸了,却依旧刺目锥心。灵儿抖着手想扶我:“娘娘,地上凉……”我拂开她,声音...

主角:萧衍苏衍   更新:2025-06-17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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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衍苏衍的其他类型小说《朱砂碎萧衍苏衍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只熬夜波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帝微服北疆时,化名苏衍接近我。他说要娶我,却在消失两年后,用圣旨召我入宫为妃。半年后,镇北侯谋逆被诛九族,独留我一人。世人皆道我幸得帝王恩宠,免于一死。我躺在龙榻上,听着身侧平稳呼吸,簪尖抵在他颈侧。“放肆!”他骤然睁眼,扼住我咽喉,“想死?朕偏要你活着受罪!”后来我假意柔顺,与他月下对饮,共赏栀子。当他抚着我孕腹说“这是朕的江山后继”时——我穿着初见时的红衣奔上城楼,在他追来时吻上他唇齿。“萧衍,尝尝永失所爱的滋味。”1、殿内死寂,唯余灵儿的啜泣在冰冷的地砖上弹跳。我瘫坐着,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支发簪上,簪尖一点暗红,是萧衍的血,也是我镇北侯府三百余口的血,干涸了,却依旧刺目锥心。灵儿抖着手想扶我:“娘娘,地上凉……”我拂开她,声音...

《朱砂碎萧衍苏衍全局》精彩片段

皇帝微服北疆时,化名苏衍接近我。

他说要娶我,却在消失两年后,用圣旨召我入宫为妃。

半年后,镇北侯谋逆被诛九族,独留我一人。

世人皆道我幸得帝王恩宠,免于一死。

我躺在龙榻上,听着身侧平稳呼吸,簪尖抵在他颈侧。

“放肆!”

他骤然睁眼,扼住我咽喉,“想死?

朕偏要你活着受罪!”

后来我假意柔顺,与他月下对饮,共赏栀子。

当他抚着我孕腹说“这是朕的江山后继”时——我穿着初见时的红衣奔上城楼,在他追来时吻上他唇齿。

“萧衍,尝尝永失所爱的滋味。”

1、殿内死寂,唯余灵儿的啜泣在冰冷的地砖上弹跳。

我瘫坐着,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支发簪上,簪尖一点暗红,是萧衍的血,也是我镇北侯府三百余口的血,干涸了,却依旧刺目锥心。

灵儿抖着手想扶我:“娘娘,地上凉……”我拂开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出去。”

她一步三回头,终是消失在厚重的殿门外。

偌大的华清宫寝殿,只剩下我和地上那抹刺眼的红。

我慢慢爬过去,指尖触到簪身冰凉。

恨意是烧红的铁,反复烙在心上。

萧衍,你既要我生不如死地活着,那我偏要活着,活到你悔不当初的那一天。

晨光刺透窗棂时,我已端坐在镜前。

铜镜映出一张苍白如鬼的脸,眼下青黑浓重。

我拿起螺黛,细细描摹眉峰,胭脂点在颊边,唇脂染红双唇,镜中人渐渐有了活气,只余眼底深处一片冻土。

灵儿轻手轻脚进来,见我梳妆,惊得手中铜盆差点打翻。

“娘娘……”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

“取那件软蓝青罗云锦裙来。”

我吩咐,语气平静无波。

裙衫上身,镜中人影娉婷,掩盖了内里的千疮百孔。

妆匣底层,躺着那支白玉步摇,剔透温润,是阿娘留给我的念想,也是太后“恩赐”的枷锁。

指尖抚过冰冷的玉质,阿娘最后一次进宫时欲言又止的脸庞,爹娘离京时宫门沉重的闭合声,御书房外那声惊雷般的“镇北侯谋逆”……无数碎片在脑中呼啸冲撞,最终被冰封于眼底。

我稳稳地将步摇簪入发髻。

阿娘,您看着,女儿不会让您白死。

午后的御花园,栀子花开得正好,甜香腻人。

我倚在亭边,指尖无意识地掐着一
片花瓣,汁液染上指甲,像凝固的血痕。

远远传来内侍的通传声,明黄的身影穿过花树,朝这边行来。

萧衍的脚步在看到我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屏退左右,独自踏入亭中。

阳光落在他脸上,试图软化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却只照出眼底深处一丝未散的戾气和……一丝探究的疲惫。

“瑶瑶。”

他唤我,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转过身,脸上努力扯出一个极淡、极虚弱的笑,目光却垂落在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陛下。”

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走近,带着龙涎香的压迫感。

亭子里一时只剩下风吹花枝的细响。

他的目光落在我发间那支白玉步摇上,停留片刻,又移开。

“身子……可好些了?”

他问得有些干涩,仿佛不惯于这种徒劳的关心。

“谢陛下挂怀,已无大碍。”

我微微屈膝,姿态恭顺,却将疏离刻在每一寸动作里。

他沉默下来,负手看着亭外盛放的栀子,那雪白的花瓣刺得我眼睛生疼。

许久,他低低开口,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沙哑:“瑶瑶,北疆……已经安定。

朕……”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又觉得任何解释都苍白可笑,最终只化作一句,“朕会补偿你。”

补偿?

用这金丝笼?

用这满园沾着我族人血的栀子香?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我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却空洞无物。

“陛下言重了。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冰冷无温。

萧衍的瞳孔骤然一缩,那丝疲惫瞬间被汹涌的怒意取代。

他猛地伸手,钳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龙涎香的气息混着他压抑的怒火扑面而来。

“苏若瑶!”

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收起你这副样子!

朕说过,别想用死来解脱!

你活着,是朕的宁妃!

死了,也入朕的皇陵!

生生世世,休想逃离!”

下巴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心底的冰层却在疯狂滋长。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盛怒而扭曲的俊颜,忽然觉得无比滑稽。

恨意翻滚,几乎要冲破伪装的堤坝。

我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臣妾……不敢。”

再睁眼时,眼中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他死死盯着我
,胸膛起伏,像一头被无形锁链困住的怒兽。

最终,他狠狠甩开手,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我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亭柱才稳住身形。

“好!

好一个不敢!”

他怒极反笑,笑声在花香中显得格外森冷,“朕等着看,你这‘不敢’能装到几时!”

明黄的袍袖带起一阵风,他拂袖而去,留下满亭狼藉的香气。

我慢慢直起身,抚摸着被他掐得生疼的下颌。

亭外,阳光刺眼。

萧衍,这才刚刚开始。

我会让你看到,这“不敢”的尽头,是什么。

2、日子像华清宫地砖上拖曳的宫裙,缓慢而粘滞地滑过。

我成了后宫最安静的影子。

不争宠,不惹事,每日只在固定的时辰去御花园,坐在那丛栀子花旁的石凳上,望着虚空出神。

宫人们私下议论,宁妃娘娘经了那场大难,怕是魂儿都丢了一半。

消息总会传到萧衍耳中。

起初,他只是派张大监送些东西来,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流水似的抬进华清宫,堆在库房里积灰。

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后来,他开始亲自来。

有时是午后,有时是傍晚。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我对面的石凳上,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同沉默地看着那片雪白的栀子。

沉默像无形的蛛网,将两人缠绕其中,越收越紧。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和一种无声的角力。

一次,他坐了很久,久到暮色四合。

宫灯次第亮起,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的光影。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记得在北疆,你说过,栀子花香最是清冽干净。”

我的指尖在石桌冰冷的纹路上轻轻划过,没有回应。

北疆的记忆像烧红的烙铁,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目光落在虚空中,仿佛在回忆:“那时灯会,你被挤散了,急得直哭。

朕……我找到你时,你手里就死死攥着一枝栀子,花瓣都揉碎了。”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我,“后来,你抱着那枝花,在我背上睡着了。”

风过花丛,细碎的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沾在我的裙裾上。

心底某个角落,似乎被这久远的、无关紧要的细节轻轻刺了一下。

随即是更深的冰冷和自嘲。

苏若瑶,你在想什么?

他此刻的“温情”,不过是另一条更细
、更韧的绳索,想将你重新绑回这牢笼罢了。

“陛下记性真好。”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涟漪,“可惜,花易凋零,人……亦会变。”

萧衍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像被冰水淬过的刀锋,直直刺向我。

那里面翻涌着愠怒、失望,还有一丝被戳穿伪装的狼狈。

“好一个‘人亦会变’!”

他霍然起身,带翻了石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若瑶,你到底要朕如何?!”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阴影里,龙袍上金线绣的龙纹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欲出,“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喷火的目光。

亭外宫灯的光晕落在我眼中,映不出一丝光亮,只有一片沉寂的寒潭。

“臣妾惶恐。”

我垂下眼睫,姿态恭顺,却字字如冰,“陛下要臣妾如何,臣妾……便如何。”

我将“如何”二字咬得极轻,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

这麻木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刺痛他。

萧衍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了我半晌,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最终,他猛地一甩袖,明黄的袍角卷起一阵疾风,裹挟着浓烈的龙涎香和未散的怒意,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御花园幽深的夜色里。

石凳歪倒着,像一场无声对峙后留下的残骸。

夜风吹过,栀子花落得更急了。

我慢慢弯腰,将翻倒的石凳扶起,指尖触到冰冷的石面,一片冰凉。

灵儿不知何时悄悄过来,担忧地为我披上一件薄斗篷:“娘娘,夜深露重,回吧。”

我拢了拢衣襟,目光最后掠过那片在夜色中依然固执地散发着甜香的栀子丛。

萧衍,耐心?

我的耐心,是在血与恨的淬炼里长出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坚韧得多。

3、伪装的平静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暗流汹涌的湖面上。

萧衍依旧来,带着帝王的恩威并施。

有时是几株精心培育、在冬日里反常绽放的珍品栀子,花瓣硕大洁白,香气霸道地充斥整个华清宫正殿。

他负手而立,目光扫过那些娇贵的花朵,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无声的压迫与审视:“瑶瑶可还喜欢?”

我屈膝谢恩,目光低垂:“陛下厚爱,臣妾惶恐。

只是……这花儿开在寒冬,终究是逆了天时,怕是难长久。”

声音平缓,听
不出喜恶。

他眸色一沉,下颌绷紧,拂袖而去。

那些珍品栀子,在暖阁里只盛放了短短几日,便迅速枯萎凋零,被沉默的宫人撤了下去。

更多的时候,他带着奏折来。

就在华清宫侧殿的书案后批阅。

朱砂笔在折子上划出凌厉的批示,偶尔有朝臣的名字被他带着冷意念出。

他不再刻意与我说话,但那无形的威压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像一张网,时刻提醒着我,他是掌握生杀予夺的帝王,而我,是网中挣扎的囚徒。

一次,他批阅一封关于北境军务的奏报,眉头紧锁,朱笔悬停良久。

殿内炭火哔剥作响,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我正坐在窗下,对着绷架上一幅未完成的雪景刺绣出神。

银针在素绢上穿梭,绣的是北疆连绵的雪山,针脚细密却冰冷。

“北境初定,然人心思动,尤以旧镇北军部为甚。”

萧衍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刺向我竭力维持的平静,“叶枫(新任镇北将军)奏请,欲行雷霆手段,以儆效尤。”

捏着银针的手指猛地一颤,针尖狠狠刺破指尖,一点殷红的血珠迅速沁出,染在素白的绢上,像雪地里绽开的一朵小小红梅。

尖锐的疼痛从指尖直窜心尖。

旧镇北军部……那些曾追随父亲驰骋沙场、如今却沦为“余孽”的将士……叶枫的“雷霆手段”,又会是多少颗人头落地?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铁锈般的腥味在口中弥漫。

不能动,不能抬眼,不能让他看到我眼中瞬间碎裂的冰层和翻涌的恨意。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和指尖的颤抖,缓缓放下针线,拿起一旁的素帕,若无其事地擦拭那点刺目的血迹。

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萧衍的目光一直锁在我身上,锐利如鹰隼。

那细微的停顿,指尖的颤抖,他不可能没看见。

他放下朱笔,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骤然加重。

“宁妃以为如何?”

他问,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审判的意味。

殿内落针可闻。

炭火燃烧的哔剥声被无限放大。

我抬起眼,目光扫过他,落在那幅染了血的雪景绣图上,声音空洞得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陛下圣心独断,臣妾……不敢
妄议军国大事。”

“不敢?”

萧衍嗤笑一声,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烛光下流动着冰冷的光泽。

他踱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朕倒觉得,宁妃心中,自有丘壑。”

他的视线扫过我染血的指尖和绢上那点刺目的红,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只是这针线……还是莫要再绣这等寒苦之地了,徒增伤怀。”

他伸出手,并非触碰我,而是拿起那方染血的素帕,指尖捻了捻那点暗红,眼神幽深难测。

然后,他随手将那方帕子丢回我膝上。

“传旨,”他转向侍立一旁的张大监,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酷,“告诉叶枫,旧部冥顽不化者,杀无赦。

北境,要的是铁板一块的安稳,容不得半点沙子。”

“奴才遵旨。”

张大监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门开合间,一股冷风卷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萧衍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试探后的失望,有掌控一切的冷厉,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烛火在冷风中挣扎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

昏黄的光晕里,我低头看着膝上那方染血的素帕,又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指尖的疼痛早已麻木,心底的冰层却在无声地加厚、冻结。

<4、日子在虚与委蛇中悄然滑过。

我成了华清宫最安静的囚徒,一个完美无瑕的宁妃。

他来华清宫的日子渐渐多了,有时批阅奏折,有时只是沉默地坐一会儿。

那场关于北境的试探后,他似乎暂时收起了爪牙,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平静。

一日午后,阳光正好。

我倚在临窗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心思却飘得很远。

萧衍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后,朱笔在奏折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殿内熏着淡雅的梅香,气氛是少有的平和,甚至……有些诡异的安宁。

灵儿端着一碟新做的莲子羹进来,脚步轻快,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欢喜:“陛下,娘娘,用些甜羹润润喉吧。”

萧衍抬起头,目光越过书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我放下书卷,对他露出一个极淡、却足够柔顺的微笑,点了点头。

灵儿会意,将一盏羹轻轻放在他手边,另
一盏捧到我面前。

我拿起细瓷小勺,舀起一颗莹白剔透的莲子,还未送入口中,胃里毫无预兆地一阵翻江倒海。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

“唔……”我迅速捂住嘴,侧过身剧烈地干呕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娘娘!”

灵儿吓得失声惊呼,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

书案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杯盏碰撞的脆响。

萧衍已大步跨了过来,明黄的衣袍带起一阵风。

他一把挥开灵儿,几乎是半跪在软榻前,双手用力扶住我因呕吐而颤抖的肩膀,声音紧绷得变了调:“瑶瑶?!

怎么回事?

传太医!

快传太医!”

他眼底的惊惶和紧张如此真实,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湖深处激起一圈冰冷的涟漪。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我闭上眼,压下翻涌的恶心和更深的寒意。

太医几乎是被张大监拖着跑来的,气喘吁吁。

一番望闻问切,老太医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最终,他收回搭脉的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又带着喜色的笑容,转身朝着萧衍深深一揖:“恭喜陛下!

贺喜陛下!

宁妃娘娘这是喜脉!

龙胎已近两月,脉象平稳有力!”

“喜脉”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殿宇。

萧衍脸上的惊惶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瞬间点燃了燎原的星火,亮得惊人。

他猛地转头看向我,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巨大的喜悦却堵住了喉咙,只化作一声急促的喘息。

他扶着我的肩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力道大得几乎要嵌入我的骨头。

“当真?”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求证,目光紧紧锁住太医。

“千真万确!

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太医再次躬身,语气斩钉截铁。

“好!

好!

好!”

萧衍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带着沉甸甸的份量。

他猛地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激动中鼓荡。

他来回踱了两步,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年,然后猛地停下,再次俯身,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汗意,那份灼热几乎要透过皮肤烫伤我冰冷的灵魂。

“瑶瑶!

你听到了吗?

我们有孩子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
狂喜,眼中有水光一闪而过,“我们的孩子!”

他眼中的光芒如此炽热,像要把我吞噬。

那份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几乎要冲破帝王的躯壳,变得赤裸而脆弱。

周围的宫人早已跪了一地,齐声高呼:“恭喜陛下!

恭喜宁妃娘娘!

贺喜龙嗣!”

在一片贺喜声中,我缓缓抬起眼,迎上他灼热得近乎滚烫的目光。

心底的冰原在疯狂蔓延,冻僵了四肢百骸。

我看着他眼中跳跃的星火,那是我腹中骨肉点燃的虚妄希望。

我甚至能想象,此刻在他眼中,我苍白的面容、虚弱的姿态,都镀上了一层名为“母性”的柔光。

我努力牵动嘴角,试图回应一个符合他期待的、带着羞涩和喜悦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还未成形,便被他接下来近乎宣誓般的话语彻底冻结。

他握着我的手,力道重得像要烙下印记,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柔情:“瑶瑶,这是朕的骨血,是大胤未来的希望!

朕向你起誓,只要他在,只要你安好,朕的江山……永远有你们母子的位置!

朕会倾尽所有,护你们周全!”

江山?

希望?

位置?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我腹中的骨肉,在他眼中,不过是他萧氏江山延续的保证,是他用来粉饰太平、填补内心那点可笑愧疚的工具!

更是他用来彻底锁住我的、最沉重的一道枷锁!

胃里翻搅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袭来,比之前更甚。

这一次,我再也压不住。

猛地抽回被他紧握的手,我扑向软榻边,剧烈地呕吐起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

眼前阵阵发黑,耳畔的贺喜声变得遥远而模糊,只剩下萧衍焦急的呼唤和太医慌乱的指挥声。

“瑶瑶!”

“快!

清水!

安胎药!”

混乱中,我瘫软在榻上,冷汗浸透了鬓发。

我闭上眼,手却下意识地、缓缓地抚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指尖冰冷,感受着那方寸之下悄然孕育的生命。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

你生在这血海深仇的牢笼里,注定是娘亲……最后的一柄利刃。

5、胎像稳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禁宫。

华清宫瞬间成了整个皇宫最炙手可热、也最小心翼翼的地方。

流水般的赏赐再次涌入,比以往任
何一次都要丰厚、都要精致。

金玉古玩、绫罗绸缎、珍稀补品……堆满了库房和暖阁。

萧衍的旨意一道接一道,从太医一日三次的平安脉,到御膳房专设的小灶,再到宫人进出华清宫必须脱履噤声的严苛规矩,无一不昭示着帝王对这个未出世孩子的珍视。

他来得更勤了。

批阅奏折的地点几乎固定在了华清宫的侧殿。

朱笔在奏折上划过,目光却时常越过书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守护。

他不再只是沉默,会刻意找些轻松的话题,宫外的趣闻,或是他幼时的糗事,语气放得低柔,试图在我脸上找到一丝往昔的灵动。

我成了最温顺的瓷偶。

他说话,我便安静地听,偶尔在他停顿处,回以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婉的微笑。

他送来新裁的宫装,我便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在他面前缓缓转个圈,任由他目光流连,赞一句“瑶瑶穿什么都好看”。

他兴致来了,屏退左右,笨拙地想将耳朵贴上我尚未显怀的小腹,我便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冰冷,任由他像个寻常的、期待的父亲那样,对着一个毫无动静的肚子自说自话。

“今日可觉辛苦?

这小东西有没有闹你?”

他抚着我的小腹,掌心温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回陛下,孩子很乖。”

我轻声应道,声音柔顺得像春水,手却在他看不见的广袖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乖?

这个流淌着他血脉的孩子,在我腹中,每一刻的存在都让我如鲠在喉,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时刻提醒着我无法摆脱的屈辱和深仇。

“乖就好。”

他满足地喟叹,将我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发顶,龙涎香的气息密密实实地包裹着我,“瑶瑶,我们有家了。”

家?

我的家在北疆,在镇北侯府,在爹娘兄姊的欢声笑语里,早已被你亲手碾碎成齑粉!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只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这虚伪的温情,比冰冷的威胁更令人作呕。

然而,我柔顺地依偎着,像一株攀附大树的藤蔓,汲取着他此刻毫无防备的信任与柔情。

他的怀抱越紧,他的情话越柔,我眼底深处的冰层就冻得越厚、越硬。

6、转眼入了深冬。

一场大雪覆
盖了朱墙金瓦,天地间一片素裹银装,压下了御花园里最后一点残存的栀子香。

我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厚重的冬装也难以遮掩那份圆润的弧度。

行动开始变得迟缓,更多时候是倚在暖阁的窗边,看着庭院里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扫开积雪,露出底下枯黄的草色。

萧衍几乎每日必到,有时甚至将重要的朝臣召来华清宫偏殿议事,只为离我更近些。

他看我的眼神,混合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浓烈得让人窒息。

“待春日里,园子里的花都开了,朕陪你去赏。”

他执着我的手,放在唇边呵着热气,仿佛我是什么易碎的琉璃,“我们的皇儿,定是个爱热闹的。”

他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那是江山在握、后继有人的志得意满。

我垂下眼,唇角弯起柔顺的弧度,指尖却在他温热的掌心下冰冷僵硬:“陛下安排便是。”

年关将至,宫中开始筹备除夕宫宴。

萧衍兴致极高,特意命尚衣局为我赶制新衣,要我在宴上与群臣同贺。

新衣送来的那日,是个雪后初霁的午后。

阳光透过窗棂,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几个宫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硕大的紫檀木衣箱进来,打开箱盖,内里衬着明黄的锦缎。

为首的尚宫恭敬地展开最上面一件。

刹那间,满室光华流转。

那是一袭正红色的宫装长裙。

不是寻常妃嫔的桃红、玫红,而是最纯正、最浓烈的朱砂红,如同凝固的鲜血,又似燃烧的火焰。

上好的云锦为底,用赤金线掺着细如发丝的红珊瑚珠,满绣着大朵大朵盛放的缠枝牡丹和展翅欲飞的凤凰。

裙摆迤逦,层层叠叠,仿佛流动的岩浆。

阳光落在上面,金线折射出刺目的光芒,红得惊心动魄,带着一种铺天盖地的、不容逼视的华贵与……不祥。

这颜色,这规制……已隐隐逾越了贵妃的服色,几乎逼近皇后仪制!

尚宫和宫女们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殿内落针可闻。

萧衍负手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落在那件红衣上,又移到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种帝王专属的、宣告所有权的占有欲。

“瑶瑶,穿上它。”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除夕之夜,朕要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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