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厉……厉总？”
孙博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怎么来了？”
厉深没有理他，他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林汐身边，很自然地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动作，像极了动物在保护自己领地和配偶时的姿态。
然后，他才将那冰冷的目光重新投向孙博。
他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然而，在林汐的角度，她能清晰地看到，厉深背对着她的那双眼睛，瞳孔正在发生着微妙而恐怖的变化——圆形的瞳孔，在短短一秒内，收缩成了一道冷酷的、野兽般的竖瞳。
他的嘴角微微向两边咧开，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尖锐到不似人类的牙齿。
这是一个无声的、来自顶级掠食者的警告。
孙博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史前巨兽盯上了，那股原始的、来自基因深处的恐惧，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厉深身上散发出来的，独属于捕食者的气息。
“我……我我……”孙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牙齿在不停地打颤，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签。”
厉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砂纸摩擦着岩石。
“是！
是！
我马上签！”
孙博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回到办公桌前，抓起笔，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在林汐的方案上胡乱划下了自己的名字。
“滚。”
厉深又吐出一个字。
“是是是！”
孙博如蒙大赦，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屁滚尿流地冲出了办公室。
房间里，只剩下林汐和厉深。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缓缓褪去。
林汐看着厉深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知道，他是在为她出头。
这种不动声色，却比任何语言都有力的保护，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看到厉深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依旧冷峻。
“谢谢你，厉总。”
她轻声说。
厉深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那是一颗用丝线包裹着的、鸽子蛋大小的白色牙齿，被打磨得光滑温润，尖端却依旧保留着惊人的锐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