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完美标本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南太平洋的游艇派对晕染成一场浮光掠影的荒诞剧。
沈烬牵着宋晚的手走上甲板时,水晶灯的光斑在他剪裁精良的西装上流淌,映得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能溺死人。
周围响起艳羡的抽气声——金融新贵与他的油画修复师妻子,向来是财经版与社会版的头条常客。
“周年快乐,晚晚。”
沈烬的声音裹着香槟的气泡,俯身替她理了理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那是他送的第一份礼物,款式与他钱包里夹着的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别无二致。
照片上的女孩笑眼弯弯,站在梧桐树下,而宋晚知道,自己的眉眼,连瞳孔的弧度,都被沈烬用手术刀般的精准度“调整”过。
侍者托着银盘经过,沈烬亲手取了一块杏仁蛋糕,用银叉挑了一小块,递到宋晚唇边:“尝尝看,巴黎空运来的,你以前……很喜欢。”
“以前”两个字像细针,轻轻刺破宋晚心头的薄茧。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指尖冰凉:“我……杏仁过敏。”
话音未落,沈烬的指尖已强行撬开她的牙关,甜腻的奶油混着细碎的杏仁粒滑入喉咙。
瞬间,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宋晚的喉头发出嗬嗬的声响,脖颈上迅速泛起细密的红疹,视线开始模糊。
她看见沈烬蹲下身,温柔地替她拍背,指腹摩挲着她因呼吸困难而剧烈起伏的胸口,语气是近乎痴迷的喟叹:“看,晚晚,你喘不上气的样子,最像她濒死时了。”
“她”——那个名字像禁忌的咒语,在宋晚的心脏处炸开尖锐的疼痛。
不是过敏引发的生理痛苦,而是更深层、更诡异的撕裂感,仿佛胸腔里那颗不属于她的心脏,正在发出悲鸣。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她听见混乱的脚步声和护士惊慌的呼喊:“快!
心脏监护仪!
她移植的心脏出现急性排异反应!”
移植的心脏……宋晚在一片消毒水气味中醒来时,窗外已是晨曦微露。
沈烬趴在床边,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看上去竟有几分脆弱。
但宋晚知道,这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皮囊。
她动了动手指,手腕上的输液针牵扯出刺痛,而胸口的钝痛仍在持续,像有人用冰锥反复凿击着心脏的瓣膜。
“醒了?”
沈烬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