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通往“成功”路上,一块比较称脚、又不太硌人的垫脚石。
车子在私房菜馆门口停下。
这地方,以前我们偶尔奢侈一次才会来。
门童认得我,看到我下车,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张了张嘴,终究没敢拦。
我径直走向那个熟悉的包厢——“听涛阁”。
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谈笑声,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娇柔婉转的女声,像淬了蜜的针,扎得我耳膜生疼。
是许知意。
江牧野心口那颗抹不掉的朱砂痣,他大学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气流直灌进肺里。
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把手,金属的寒意顺着神经末梢一路窜到心脏。
咔哒。
门开了。
包厢里暖黄暧昧的灯光倾泻而出,混合着酒气、香水味和食物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坐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江牧野那个圈子里的熟面孔。
喧闹声在我推门的瞬间戛然而止,空气凝固了。
所有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集中在我身上。
惊愕、探究、看好戏的玩味……复杂得令人作呕。
而我的视线,穿过这些形形色色的脸,直直钉在正对门口的主位上。
江牧野靠坐在宽大的丝绒椅子里,姿态是惯有的松弛和掌控感。
昂贵的定制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在我出现时,那深邃的眼底连一丝涟漪都没起。
而许知意,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连衣裙,像一朵精心养护的栀子花,此刻正姿态亲昵地侧身坐在他腿上。
她的一只手还搭在江牧野的肩膀,另一只手正端着一只小巧的酒杯,杯沿还印着浅浅的唇印。
她微微侧着头,离江牧野的耳朵很近,似乎在说什么私密的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和笑意。
我的闯入,打断了她的低语。
她抬起头,看到是我,那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一种微妙的、带着胜利者怜悯的镇定取代。
她没动,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那本就是属于她的位置。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江牧野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
很平静,平静得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闯入。
他甚至抬手,安抚性地、极其自然地,在许知意搭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