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特制的潜水服,在预先勘察好的位置,用工具熟练地打开了变形的车门,迅速解开“我”身上的安全带,将一个绑着配重、穿着我衣服的假人模特推了出去,任由它沉向河底更深处。
然后,她拉着真正的我,沿着预先布置好的引导绳,在浑浊的水流和漂浮的碎片中,悄无声息地潜向远处一个隐蔽的排水涵洞出口。
整个过程冷静、迅速,配合默契。
当我们湿淋淋地从冰冷的涵洞里爬出来,坐上苏禾提前停好的、毫不起眼的灰色小车时,河堤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警灯闪烁,救援船只的探照灯在水面上来回扫射,人群的惊呼和议论声嘈杂一片。
隔着车窗,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混乱的中心。
远远地,似乎能看到沈见川被人死死架着的身影,他对着吞噬一切的河水,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无声地崩溃。
苏禾一脚油门,小车汇入夜色中的车流,迅速消失。
“东西放好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有些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别的。
“放心,”苏禾目视前方,语气冷静,“流产手术报告,还有那支你一直留着、没拆封的验孕棒……都放在副驾驶的手套箱里了。
他会找到的。”
我闭上眼,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沈见川,游戏开始了。
你的地狱,我亲手为你打开。
三个月后。
南太平洋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岛。
阳光炽烈,空气里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和热带水果的甜香。
我顶着一个新名字“Lin”,在靠近码头的地方,盘下了一间小小的、刷成天蓝色的杂货铺,兼卖手冲咖啡。
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穿着简单的亚麻裙和人字拖,头发随意地挽起,几缕碎发被海风吹拂在脸颊。
生活平静得像一湾透明的海水。
直到那天傍晚。
我正在柜台后研磨咖啡豆,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欢迎光……”我抬起头,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高大,却瘦得惊人。
曾经合体的昂贵西装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像是借来的。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阴影,嘴唇干裂起皮。
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却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