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的夜晚?
多少为他洗手作羹汤的烟火气?
如今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似乎还萦绕在我鼻尖,挥之不去。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到床边,几乎是摔进被褥里。
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极度疲惫瞬间将我淹没。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又被一阵尖锐的敲门声惊醒。
“江晚照!
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沈栖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个出租屋是我刚租的,连我妈都不知道具体地址。
“江晚照!
别装死!
开门!”
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咚咚咚,震得门板都在颤。
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抗拒。
我不想见他,不想看到他这张脸,更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狼狈虚弱到极点的模样。
那只会是又一次的羞辱。
“滚。”
我用尽力气吼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门外的动静停了一瞬,紧接着是更重的踹门声:“江晚照!
你他妈给脸不要脸!
躲着我是什么意思?
撕你几张破纸就闹成这样?
你几岁了?!”
破纸?
在他眼里,我倾注心血的设计稿,我差点用命换来的孩子,都抵不过林见微的一句“喜欢”和她的一个鼻子!
愤怒和恨意像岩浆一样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用胳膊肘撑着身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每一步都牵扯着小腹撕裂般的痛。
我挪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出去。
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沈栖迟脸色铁青,眼底带着血丝,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昂贵的羊绒大衣有些皱巴,整个人透着一股颓败的戾气。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长款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和口罩的女人,只露出一双我化成灰都认得出来的、带着怯怯水光的眼睛——林见微。
她竟然也来了?!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沈栖迟,你可真是情深义重!
陪你的白月光做完鼻子修复,马不停蹄地就带着她来找我这个“不懂事”的妻子兴师问罪了?
是想让她亲眼看看,我这个替代品是如何狼狈不堪,好满足她的优越感吗?
“沈栖迟,”我隔着门板,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你的林见微,立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