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撕得粉碎。
“告诉沈听舟,我不稀罕。”
特助愣了几秒,匆匆离去。
顾子言叹息:“你又是何苦。”
我擦泪:“何苦?顾医生,你觉得我该拿钱,乖乖闭嘴,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只是觉得,他不值得你这样折磨自己。”
深夜,病房门再开,是沈听舟。
他坐在床边,用捂热了的手抚着我的小腹,
“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我差点死在他的发布会,他第一句竟是责怪?
我闭眼,侧过身去,不想看他。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那个设计,我知道是你画的。”
“可苏宁,你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你的才华,你的设计,只有挂上沈氏的名字才有价值。”
他承认了。
他知道那是我的一切,可却毫不留情地夺走,送给别人。
只为告诉我认清现实,这比杀我更残忍。
见我沉默,他伸手想抚摸我脸颊:“宁宁,别闹了,跟我回去。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团队,让你做想做的项目,只要你听话。”
我猛地偏过头,躲开他的手。
胃里再次剧痛翻涌,胃酸涌上喉咙。
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眉头紧锁。
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是我以前胃痛时常吃的那种水果糖。
草莓味的。
他剥开糖纸,递到我嘴边:“吃了就不疼了。”
这个动作,这句话,和失忆时他笨拙地照顾我的样子完全重叠。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
还会笑着说:“宁宁最乖了,吃了糖就不疼了。”
可现在,同样的动作在他手里,却变得如此恶心。
我猛地推开他的手,剧烈地干呕起来。
糖掉在地上,滚到了床底下。
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耐心终于耗尽,摔门而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不知好歹!”
3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我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发抖,委屈泪水滴答落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办理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