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握枪。”
我撑着剧痛的身体，一点，一点，从床上滑下来。
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都像被再次剖开。在白色的病号服上开出刺目的花。
我双腿发软，最终，重重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我抬起头，看着陆昊岑。
“对不起。”
他抱着他受了惊吓的宝贝，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再看我一眼。
我跪在地上，身下的血，洇开一小片红色的印记。
身上的伤还在发炎，陆昊岑却扔给我一件任务简报。
“黑洲峰会很重要，你作为我的副手，必须到场。”
他的语气，像在通知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国际佣兵与杀手组织的年度峰会，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说的每一个战绩都是用我的血肉换来的。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
聚光灯下，他深情地望向台下的楚晴。
“我的爱人，楚晴，是她给了我无限的勇气与支持。”
全场掌声雷动。我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个见不得光的笑话。
就在陆昊岑演讲达到高潮时，楚晴，忽然抚住胸口，柔弱地倒了下去。
陆昊岑飞奔下台，将她抱在怀里。
一份“加急”的情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陆昊岑手中。
他脸色铁青地回到台上，拿起话筒。
“妖姬的身份彻底暴露，已被‘血色议会’列为头号清除目标。”
“唯一的破局之法，是进行一次‘身份献祭’，让她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死死锁定我。
“而唐若竹，”他提高了音量，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是唯一，也是最完美的‘祭品’。”
他将这桩谋杀，描绘成了一场为了组织存亡的伟大牺牲。
我迎着他的目光走上前去。
“陆昊岑，你疯了。”
“根据组织的铁律，‘身份献祭’需要本人自愿，由长老会见证。”
“我们，只是上下级。”
他看着我，眼神只有不耐烦。
“为了组织，为了救人，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