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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表时间: 2025-06-17



我的见识很少,少到我只知道镇上学校附近的网吧,和这个落脚的电子厂。

但是,我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赌局。

当时龙岗最不缺的,就是人满为患的电子厂。

一群一群同我一般大的男孩女孩,被挤 进流水线上。

赌钱这件事,如同吃饭般常见。

我们的计划,同样简单,高效。

敞开 房门,摆上扑克。

我和谷二需要的,只是那些畏畏缩缩,不敢上桌的初级赌客。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

谷二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用力过猛。头挨到枕头就睡了。

他也很清楚,他只需要听和做。

剩下的,从小到大,都是我来想,我来下决定就好。

赌客最怕的就是夜深人静的夜晚。

赌瘾就和跗骨之蛆一样,爬满了身体。

蜷缩在耳边,不断的帮我回忆那些牌局,那些诱人的红票。

痒,抓耳挠心的痒。

想打牌,想牌局,想钱。

什么都想。

有一段时间,我都想悄悄起床,我甚至把鞋垫里的钱都攥到了手心里。

我想重新上桌。

再赌两把。

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自己按回到床上。

冷静下来的脑子,总算能慢慢梳理接下来我要干的事。

如何让那些初级赌客,上钩。

和钱相关的事,总会让人充满警惕。

不会有人和陌生人打牌的。

特别是在这种电子厂,线长能当土皇帝的破烂地方。

那些人被压抑的如同没有思想的机器人一样。

我和谷二要做的。是如何取得那些人的信任。

成为朋友之后,一切都好说。

哪怕,这个朋友,只是抽烟时会随手递上根烟却叫不上名字的“朋友”。

我和谷二之前一个月的时间,都在流水线上,但是我两除了对方,再没有认识的人。

除了能认出那张脸。其他一概不知。

那时候的我,根本没兴趣知道。

我每天最爱干的事,就是看着天花板读秒,算着下班的时间。

接下来的一周。

我和谷二就和散财童子一样。

兜里永远放着两包烟。

厂里饭堂后的空地,被我们戏称为“吸烟区”的光秃秃土地上。每一寸都留下了我两的脚印和烟头。

所有的白天,都被我们用来混入那些浅薄无聊的人际关系里。

所有的夜晚,楼上的线长房间都会有我的出现。

我也从最开始的拘谨,变得大呼小叫。

我尽量的让自己变成人群中的焦点。

露脸,很重要。

我不需要被人记住名字。

我只需要他们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些牌局,那些牌,那些桌上的红票就好了。

老梁这段时间用他的话来说简直爽到起飞。

我和谷二从没忘记这位室友。我的计划里,也有他的一小部分,我想让他成为我和谷二的打手。

所以那些别人的好处,他这里翻着倍的给。

他的烟从没断过。

偶尔,我和谷二也会带回啤酒和猪头肉。

对我两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热情的“哥”长“哥”短,

即使我两比他小,那是那声哥字,诚心得不得了。

我每天都在十分克制的在楼上输输赢赢。最后的结局总是我带走两三百块的赌注。

对于那些成堆的赌注来说,这点钱,根本让人注意不了。

这样就好。

我从他们眼中的“手气王”,彻底变成了“小赌棍”。

再没人会浪费宝贵的赌钱时间去看我一眼。

周日的时间,一般是工厂的统一休息。

我们只有单休。

那天,所有人会脱去被流水线压抑到麻木的外衣,漏出里头最真实的自己。

一周一天的休息,换来的是报复性的狂欢。

有的人会去酒吧,KTV,有的人会和我之前一样,挑个网吧坐一天。

而更多的人,是不知所措。

当时工厂里如我和谷二这般第一次来到陌生城市的人不少。

出了工厂大门连路都认不全,出去干嘛?

所以,我们外头的楼道里,出现很多走来走去,无所事事的工友。

一周的时间,我们散出去接近十条烟的成果检验时刻,到了。

谷二从兜里掏出扑克。站在门外。

就像那些发廊的姐姐们一样。

靠在门上,有人过来,便从裤兜里掏出那扑克的一角。挑着眉毛。

暧昧的邀请,这样的尺度足够了。

有人连连摆手拒绝。

我两也不恼,无所谓。

钓鱼嘛!

耐心最重要。

鱼塘里我们足足打了一周的窝料。总会有鱼上钩。

我只需要等待,第一条鱼就好。

“打多大?”

畏缩,犹豫的声音,落在我耳朵里,如同仙音般悦耳。

“你平时打多大?咱们这不打大的,纯消遣时间。”

谷二很自然的向对方递过去烟,帮对面点上。

“我一般打五块的。”

烟雾背后升腾起勇气。

我开心得不行。

“行,就五块的呗。不过我这就我玩,我哥待会上去玩。”

谷二说完。

和他说话的瘦高个从他肩膀那看向我。

我在电子厂已经出了名了。

小赌棍一个。

那人对我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我那还有个老乡,平时也喜欢玩牌,我问问他。你看能不能再叫两个,咱玩玩斗牛。”

我听到了第一条鱼咬在鱼钩上的声音。

心里激动的几乎想跳起来。

不过这种感觉被我强压了下去。

面无表情的抽着烟,让自己根本不看那边。

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

很快,第二条鱼也来到。

“打牌?”

“当然啦,不然我拿扑克干嘛?”

“多大?”

......

如这样的对话,不断在门口响起。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数个。

原本稀稀落落的人群,仿佛全被聚拢在我们房间门口。

伸长脑袋,想钻进牌局。

但谷二,在等到前四个报名的进入房门之后,就关上了房门。

有句歌词是咋唱的来着?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房门里的扑克,赌注,叫骂,都成了一个个小猫,会在夜里爬上他们的心脏,挠得他们心里痒痒。

第二天,他们才会继续来这儿。

我很讶异谷二的效率,半小时不到,已经凑齐了一桌扑克。

上头零零散散的放着几张五块,十块的散票。

我知道,这事差不多成了。

谷二玩牌的时间差不多能有他命长,用不着我担心他会不会超出尺度。

牌桌上的人情事故,他早就了然于胸。

我也有属于我的事要干。

那些该死的红票,让我想得发疯的红票。

老子今天要全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