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但指甲早已嵌进手心流出缕缕鲜血。
紧守城门的禁军也出现了片刻的骚动。
片刻后,我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那这就不可能是真的。
霍长钰把所有的亲卫和虎符交给我,是给了我十足的信任。
那我也该相信他。
“盛上来看看。”
我面无表情地对着林德元说。
片刻后,这头颅就摆在了我面前。
我仔细端详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像,太像了,就是太像了,才有些奇怪。
这张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肌肉扭曲,也没有任何的伤口。
我的手触上这张脸庞,冰凉的触感让我的手指有一瞬间的蜷曲。
目光触及耳后时,我立刻抓住头发高高提起头颅:“我可不记得霍将军耳后有罪奴刺青!”
说罢,直接将这头颅扔下宫墙,精准地砸到林德元身上。
林德元这老狗真够阴的,看攻不进城门,便用攻心之术打乱军心。
好在被我识破。
我面上不显,实际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也稍微放松下来。
只是看情况这宫门和禁军都撑不了多久了。
我眺望远方,心里焦急蔓延。
此刻城外忽然响起冲锋的号角。
是岭南的军队来了!
最前方高高飘扬着“霍”的旗帜,霍长钰回来了。
我将禁军和亲卫都赶下去,自己一个人倚在宫墙上,静静地看着下面的厮杀。
不出两个时辰,叛军死伤大半,败局已定。
林德元满眼灰败,那双平日充满算计的眼,满是怨毒。
“怎么会?
怎么会?!”
“你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回来?
你不是去漠北了吗?”
霍长钰并没有回答他,直接一枪将他挑起,贯穿了他的胸膛。
早在边关告急的消息传来之前,我就已经洞悉了林德元和端亲王的动作。
我提前安抚了小皇帝和太后,让他们躲在宫里不要出来,并做好宫里的一切防守准备工作。
原本霍长钰也是要出城调兵的,漠北敌军进攻的消息正好给了他一个合适的理由。
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漠北,而是去了只有一日路程的岭南军营,才能在三日内带着大军踏入紫禁城。
我看着宫门外依旧还在战斗的霍长钰,他的脸上已被血污溅满,但双眼亮得出奇,比平日风华更甚。
一切尘埃落定时,霍长钰在我面前单膝下跪。
“夫人对大周的恩德,我永不敢忘。”
我将他扶起来。
这小子真不见外,怎么还叫上夫人了。
“这是做什么?
最后歼灭敌军的不是霍将军吗?”
他只跪不语。
再抬起头来时,他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以前那样怠慢你,你不怪我吗?”
我抹去了他的泪,拍了拍他的头,感觉触感像在摸小狗。
“我们本就不是寻常夫妻,只要你和我一条心就够了。”
“还是,”我看着他骤然更多的泪水,戏谑道:“你想和我有别的?”
他先是一愣,随后重重点头。
“是。
臣为夫人的风采折服,对夫人,心向往之。”
我告诉霍长钰,他的官已经当得不能再大了,为防猜忌,最好是辞官。
他欣然应允,并开始在家为我洗手做羹汤。
我护国有功,又因为霍长钰主动辞官,他的功劳也算到我头上,我一跃成为内阁首辅,把握朝政。
还是万人之上,只不过这次和前世是完全不同的境遇。
每天我上朝完毕,一回家霍长钰就给我捏肩泡脚,还解锁了陪睡服务。
我不止一次感慨这样的生活也太爽了。
霍长钰问我:“如果挡你路的不是萧润,而是我,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我吗?”
我莞尔一笑:“当然不会了夫君,你可是我最爱的宝贝咯。”
我才不会告诉他其实前世他就是被我搞死的。
今生就好好补偿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