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没法,让他们把她扶起来,她踉踉跄跄地拖着饿的虚弱的肚子,走到了厨房。
“在国,你去拿米来,在伟,你来洗锅。”
“好的,奶。”
许在国去拿米,许在伟拿着锅到厨房外面,用水冲了一下就拿进来。
“好了,奶,锅洗干净了。”
许老太看着他把锅拿进来,正想夸他一下,就看到锅底粘着黑黑的东西还没擦干净。
“在伟,你这锅还没洗干净呢,这煮红薯的锅沾到东西,你要拿刷子刷干净。”
“奶,你刚才又没告诉我怎么洗?我怎么会?”许在伟心里有点埋怨。
“奶,杂物间锁住了,这米拿不了。”许在国走过来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你妈竟然还把门锁住了?”
这下,许老太再一次被气的晕了过去。
“奶,你咋了?”
“让我来,小意思。”
无论许在伟怎么掐许老太的人中,把人中都掐的流血了,她都不醒不来。
“快,快把奶抬去村医那。”
“好,大哥。”
两兄弟着急地抬着许老太走的飞快,到了村医那的时候,村医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
“你们奶没啥问题,纯是饿的,我先给她冲一杯红糖水,喝下去就没事了。”
“好的,谢谢李伯。”
“你们家没吃的吗?怎么你奶会饿的晕过去?”村医拿了红糖水过来,捏住她的鼻子,灌了进去。
“我妈早饭都不煮,都不知道去哪了?”许在国抱怨地回道。
村医听了没说话,一屋子的男人,等着一个女人做饭,也不知道像是什么样。
而杨老太带着许春香正在山里捡菌子呢,浅围的都被村里人蓐光了,她们只能进到更深的地方。
“妈,我们别走了吧?越走越深,会不会有野猪啊?”
“不会的,我嫁进来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有什么野猪?看那边,是不是菌子?走,我们去看看。”
杨老太走到那棵大树下,就发现了一大片的鸡枞菌。
“摘,我们摘回去炒来吃。”
“哇,真的有好多啊。”
她们差不多把菌子摘完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一只野鸡撞在大树上,直溜溜地死在她们面前。
“妈,这是?这是野鸡?”许春香都看的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野鸡,就这样撞死在她面前。
“哈,对,是野鸡,走,我们去烤鸡吃。”杨老太背着背篓,提着野鸡就走。
“不拿回家吗?”许春香觉得很意外。
“哼,拿回家干嘛?给家里那些白眼狼吃吗?不过,可以留点给你三弟,他算是个好的。”
“嘿嘿,妈,不给他们吃,我们母女俩吃多点。”许春香对家里的兄弟也无感,他们在背地里也是骂她赔钱货,跟她奶奶一样。
在村医那里,喝了一碗糖水的许老太,再次醒过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啊?”
许在国看到她睁开了眼睛,连忙喊她:“奶,这是李伯家,你饿的晕倒了,所以我们送你过来了。”
许老太心里恨的牙痒痒的,杨桂秋这个贱人,竟然害她晕了这么多次。
“行了,竟然醒了,带你奶回去吧,这诊费一毛钱。”村医忽然开口。
“一毛钱啊?奶,你身上有带钱吗?”许在国身上空的很,就连五分钱都没。
“有,在我口袋里。”许老太把钱给了村医,喊着许在国背她回去。
“在国,你背我回去。”
许老太看着他,心想,这一路回去,她一定要把这贱人虐待婆婆的事宣扬出去。
“那个奶奶,我背不动啊,我是跟老五抬你过来的。”许在国有点为难。
“怎么会背不动?你长得这么高,年轻力壮,是不是不想背我?”许老太一听就很生气。
“没,我背行了吧。”
许在国硬着头皮把许老太背了起来,吃力地走在路上,他就属于中看不中用的那一种。
上工摸鱼偷懒,读书也是,他能上高中,也是村里有人在学校里教高中,给他送礼,塞他进去的。
“哎,许老太,你咋了?怎么让人背?”一位老大娘看到了,连忙问。
“别提了,我命好苦啊,家里的儿媳妇不做早饭,虐待我,硬生生地把我饿晕过去。
这不,我刚从村医那里回来,喝了一碗糖水就醒过来了。”许老太阴暗暗地告状。
“不可能啊,你儿媳妇昨天中暑了,今天起不来做早饭很正常啊。
你们家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会做早饭吗?
再说,你也才六十多,自己起来做也行啊。”老大娘就知道,这许老太又想败坏她儿媳妇的名声。
“昨天中暑,可今天不中暑啊,她为什么不起来做?儿媳妇就应该伺候我,怎么要我给她做饭?”许老太急了,连忙辩解道。
“喂,许老太,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不兴伺候那一套了。
再说,你儿媳妇都做饭十几年了,你也闲了十几年,她就休息一下,你竟然把自己饿晕了。”另一位大娘也在帮杨老太说话。
可嫉妒杨老太生了很多儿子的一位妇人,觉得机会了,更是乐的开口说了好几句:
“大娘啊,六十几岁已经是老人了,哪里能让做婆婆的伺候儿媳呢?
再说,孝敬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杨桂秋这样,的确是挺不孝的。
而且啊,我看到她跟许春香一起出门了,说明她呀,中暑早就好了,就是不想做饭给婆婆吃而已。”
许老太眼睛一亮,顿时又快速低下头,委屈地说:“阿中媳妇,还是你懂我,我从昨晚就没吃东西了,已经整整两顿都不给我吃,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娶了这样的儿媳妇。”
“不可能,桂秋看起来这么温顺的人,再说,你以前可在我们面前夸过她呢,说她非常听你的话。
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晚上还端水给你洗脚,洗完脚还帮你按摩到一两点才睡,这些全是你说的,你咋就忘了?”
许老太被这老大娘的话,说的直愣愣的,她以前是这样说过,可今时不同往日,那个贱人不肯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