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曦两指捏着手机一角，举到眼前，来电在此时断掉。
他眼睛微微眯起，刚要把手机放下，叮咚声响起，接连来了几条信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去哪出差了，发个位置给我。
以后出差必须跟我报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去。
陆泽曦的手指微微收紧，随手将夏青橙的手机扔进了桌面上的冰桶里。
“噗通”一声，手机落入冰桶，溅起了一些水花。
紧接着，又一声新消息提示音响起。
陆泽曦面无表情地拎起一瓶啤酒倾倒进冰桶。
白色的泡沫在银色的不锈钢冰桶中喷涌而出，很快就溢出了桶边，流淌到了桌面上。
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直到整瓶啤酒都倒光了，冰桶里的泡沫才渐渐平息下来。
一进卫生间，姜雪推开夏青橙，她踉跄地来到了一个马桶前，毫不犹豫地将右手中指和食指伸进了嘴中。
片刻后，随着“哇”的一声，稀稀拉拉的呕吐物从她的喉咙里喷涌而出。
姜雪的身体因剧烈的呕吐而不断颤抖着，她的肚子里似乎有吐不完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呕吐声在卫生间里回荡。
浓烈的酒味和发酵味直冲天灵盖，夏青橙丝毫没感到恶心，只觉得鼻腔发酸，眼底漫上一股热意。
她一圈又一圈地从金属盒中扯着纸巾递给姜雪。
姜雪没有发出一丝哭声，等吐得差不多了，她回过头来，脸上却布满了泪痕。
夏青橙心疼不已，她咽部似乎被异物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红着眼抬手不断擦拭姜雪脸上的泪痕和呕吐残留物。
姜雪背靠在墙壁上，把她的手拍掉。
“好啦，再擦我的脸都要花了。”
“姜总，你平时参加应酬都要这样么？”
“也不全是，不过有应酬喝酒是常事。这帮孙子今儿仗着人多，欺负老娘一个，哪个单拎出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夏青橙感到十分愧疚：“都是因为我，我不应该上来的。”
“跟你没关系，酒局就是这样，吃亏的总是女人。姐吐完还能再喝一轮。走，回去吧。”
姜雪扶着墙壁站直，摇摇晃晃地就往外走。
临走，夏青橙捡起落在垃圾桶外的一张纸巾，把它丟进去后，她感到指尖有些黏腻，抬起一看，竟是鲜红的液体。
回到包厢，夏青橙直奔陆泽曦走过去，她对着红裙美女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让开。
红裙美女不情不愿地起身给她腾位置，夏青橙憋着一股气在陆泽曦身旁坐下。
“陆总，你们把女人都当玩物耍，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泽曦接过蓝裙美女递过来的雕花玻璃酒杯，浅喝一口。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播放着MV的显示屏，头随着音乐声轻轻律动，完全无视夏青橙。
夏青橙以为陆泽曦是没听见自己说话，她侧身挨上他的肩膀，提高音量：“姜总她都吐血了，不能再喝了。”
陆泽曦停止了晃动，抬手揉了揉自己被震到的耳朵。
夏青橙怀疑他是故意的，于是把唇凑到他耳边，低语道：“陆泽曦，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陆泽曦忽地回眸，凝视着她：“夏青橙，你是越发的猖狂了。”
夏青橙笔直地撞进那双漆黑的桃花眼中，莫名的，她感到一丝侵略和危险，心跳奇异的加速。
她把身子后撤一些，放缓语气说：“我找你有事。”
陆泽曦眼皮轻掀：“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