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乾宋河的其他类型小说《跨越千年的倒霉蛋,还能回家吗?郑乾宋河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奇石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零零八年元旦,风雪肆虐的群山之中,一辆皮卡缓缓地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车灯像利剑般撕开夜幕,照见前方片片雪花纷纷扬扬,如飞蛾扑火般撞向玻璃,又被快速摆动的雨刮器推向两边。车厢内,两个年轻人神色焦虑。驾驶员郑乾叼着香烟,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快要被积雪覆盖住的山路,忧心忡忡地说道:“老宋,咱不能再往前开了。这雪越下越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可别被困在这了。”“行,你查下导航地图,咱们就近找个地方住下吧。”副驾上的宋河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郑乾将车停在路边,一边查看导航地图,一边安慰道:“你别着急,宋叔的病,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我回去找我爸先借点给你,救人要紧。”“老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些年你也没少帮我们家,我不能光薅你这...
《跨越千年的倒霉蛋,还能回家吗?郑乾宋河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二零零八年元旦,风雪肆虐的群山之中,一辆皮卡缓缓地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车灯像利剑般撕开夜幕,照见前方片片雪花纷纷扬扬,如飞蛾扑火般撞向玻璃,又被快速摆动的雨刮器推向两边。
车厢内,两个年轻人神色焦虑。驾驶员郑乾叼着香烟,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快要被积雪覆盖住的山路,忧心忡忡地说道:“老宋,咱不能再往前开了。这雪越下越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可别被困在这了。”
“行,你查下导航地图,咱们就近找个地方住下吧。”副驾上的宋河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郑乾将车停在路边,一边查看导航地图,一边安慰道:“你别着急,宋叔的病,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我回去找我爸先借点给你,救人要紧。”
“老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些年你也没少帮我们家,我不能光薅你这一只肥羊呀。况且这不是三千五千的事,就算你爸同意,你那后妈能同意?这可是好几十万!”
“那我再找我亲妈借点!”
“真不用了,你亲妈那点钱,恐怕也早就进了你那个后爹的腰包了。”
“唉,你说我这俩爹俩妈,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爹妈不少,问题更多。”
“你别操心了,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我爸的事,还是我自己来想想办法吧。”
“你能想啥办法?你们家的情况还用我说吗?你哥前年才结的婚,跟你嫂子开的那个小饭店已经把你们家的积蓄全花光了,还借了不少钱吧?咱俩都是去年才工作,我一个月一千五,你三千,你上哪儿借钱去?老家的亲戚还有谁?咱们老家那穷乡僻壤的,能拿出千儿八百就不错了,你能凑几个钱?”
郑乾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道:“治病救人要紧,回去我就找我爸借,怎么着我现在还是他唯一的儿子,趁着我那后妈还没生,说不定还能借点。这要是等她生了,可就不好说了,听我爸说他都找人查了,是个男孩。”
“唉。”宋河再次叹了一口气,因为郑乾说的都是实话,眼下他还真不知道找谁能借到这么多钱。
“我知道这会说别急那都是空话,这事搁谁身上都是着急,但是现在毕竟还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反正我脸皮厚,找我爸要钱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了,我是他儿子,儿子找老子要点钱救人,那是积德的事,将来都有福报,他们干工程的人都信这个,你就放心吧。哦对了,我也是干工程的。”
郑乾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又是名牌大学毕业,性格还特别乐观,咋就没有哪个富婆看上你呢?说,是不是有人看上你,你嫌弃人家徐娘半老?”
虽然知道郑乾开玩笑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和紧张,而且两人之间说话也从来没有什么顾忌,毕竟交情很铁,但是宋河却始终无法完全平静下来,心里还是牵挂着远在五百公里外的父亲。
宋河苦笑了一下,盯着窗外的大雪,感叹道:“这会要是有哪个富婆愿意出钱救我爸,别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就是长的丑点,我也认了,就怕我妈不同意。”
宋河转头看了眼郑乾手里的导航,催促道:“别瞎扯淡了,赶紧找地方,这会雪越下越大,你这一身的肥肉不怕冷,我怕。”
“知道了,这不正在找嘛。”
宋河和郑乾是河南同乡好友,打小就一起读书上学,之后又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郑乾在专科院校读土木工程,宋河在名牌大学研究物理学。毕业后两人又都在武汉工作,郑乾在建筑工地做安全员,宋河在研究所搞科研。
宋河的父亲一直在老家煤矿打工,母亲务农。郑乾的父亲多年前跟人搞建筑,趁着房地产的蓬勃发展,几年下来挣了不少钱,结果也犯了很多男人有钱后常犯的错误,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好上了,离婚后财产大半都给了郑乾的母亲,结果郑乾的母亲又给郑乾找了个后爹。
元旦放假,宋河原本打算回去看看父母,结果郑乾非要拉着宋河到神农架玩。没曾想今天夜里,宋河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得知父亲遭遇矿难,被救出来时人已经昏迷,送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父亲脑出血,需要做开颅手术。
另外还查出父亲有多年的脑萎缩和脑梗,如果再不治疗的话,长期偏瘫卧床可能都是小事,严重的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雪上加霜的是宋河的父亲还查出心脏也有问题,也需要手术。高昂的手术费已经不是宋河家能够承受的起了。
宋河父亲遭遇矿难是昨天傍晚时分,县里医疗条件不足,简单处理完外伤后就转院到了郑州的医院。宋河的母亲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昏迷,故而一直没有通知宋河。直到半夜,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才联系的宋河。
接到母亲的电话后,郑乾立刻开着他老爹送给他的皮卡,带着宋河连夜往回赶。怎料出发时还好好的,走着走着大雪就下了起来,以至于现在很难再往前开了。
“找到了。”郑乾的话打断了宋河的思绪。
“从前面那个路口左拐过去,有一条小路,开个十几公里有个小镇,是离这最近的了,咱们就到那去住吧。”
“行,你看着开吧。这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明天恐怕得坐火车回去了。”宋河边说边拿出手机,准备给母亲打个电话,再询问下父亲的情况。
不久之后,郑乾开着车拐上了一条小路,两边山高林密,道路蜿蜒曲折。宋河低着头正准备打电话,郑乾突然一个急刹,随即车辆猛的往左边一拐,车尾一甩,皮卡直直地扎进了路边的深坑里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宋河惊魂未定地问道。
“你没看见?刚才有个人从车前面飞过去了!”郑乾惊恐地说道。一个高八度的“飞”字,将郑乾内心的惊慌暴露无遗。
郑乾随即打开车门,下车查看。
“你眼没花吧?”宋河一边下车一边说道:“这荒山野岭的,除了咱俩哪有谁?还飞过去,武侠小说看多了?”
郑乾和宋河下车,发现车辆斜着停在路边的坑里,左后轮已经悬空。两人在车四周看了看,除了茂密的树林,什么都没有。
“真是一个人,我没看错,我还看到他的脚踩到了引擎盖上,然后一下就飞走了。”郑乾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说着,郑乾从车里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引擎盖,果然看到引擎盖的积雪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可是车前方却连个人影都没有,雪地上也没留下任何血迹,说明也没有人受伤。
“有脚印,就不会是鬼,鬼都是飘着的,不会留下脚印,再说这世上哪有鬼?”郑乾可能被吓的不轻,连无鬼论都搬了出来安慰自己。
因为也没有发现血迹,郑乾内心安定了不少。
“你可看清那人是从哪边冒出来的吗?”宋河问道。
“我只看到他突然出现在车前面,踩了一下引擎盖,然后就消失了,好像是从车右边冒出来的。”
宋河从郑乾手里接过手电筒,向山路右边仔细照了照,又看了下其它方向,说道:“这四周都是树和峭壁,没有能让人突然蹦出来的地方。如果这个人是从峭壁上面跳下来的,他就不可能只是踩出一个脚印,肯定会被车撞上,引擎盖上的雪肯定也会被抹掉。”
宋河又照了照引擎盖,继续分析道:“这么清晰的脚印,说明他踩上去的瞬间,就以极快的速度跳了出去,根本就没有和引擎盖接触,这显然是违背物理学基本常识的。”
“你到底......到底想说啥?”郑乾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先把车倒出来,我再仔细看下周围。”说着,宋河拿着手电筒,继续在车辆周围查看了起来。
宋河心里很清楚,引擎盖上的脚印已经证明,刚刚的确有人出现过,而这个人显然不是普通人。此人的出现,绝不可能只是为了简单的留下一个脚印,定然还有其它目的,想必此时还隐藏在附近。
郑乾钻进车里,发动之后尝试着把车倒出来,可是皮卡是后驱车,又有一个车轮悬空,郑乾试了多次,车轮只是空转打滑,皮卡还停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看倒车无望,郑乾只得放弃。
“这下麻烦了,老宋,咱们恐怕得走到镇上了,明天再叫道路救援吧。”郑乾再次查看了一下导航,确定只需沿着眼前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镇上之后,熄火下车,准备喊宋河背上包步行前往小镇。郑乾走到车尾,发现宋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手电筒照向远方。
“老宋,可听到呢?上车拿行李,咱们赶紧走吧,车就撂这了,明天恐怕你得一个人坐火车回去了。诶,你搁那一动不动的看啥来?”
郑乾走到宋河身边,刚想拽着宋河上车拿行李,宋河却突然抓住郑乾的胳膊,悄悄地说:“不要动,你看那里。”
郑乾能感觉到宋河的左手在不停地颤抖,顺着手电筒的光望去,郑乾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十几米外的灯光下,一个身穿紫色长袍,手持三尺利剑的中年男子,笔直地站在树梢上,纹丝不动!
眼前这一幕,显然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此时此刻此地,郑乾也不会蠢到认为有人在这里拍电影,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人已经不是凡人了!当然,前提是树梢上的那位还能称之为“人”。
宋河将郑乾拉起来,悄悄地说:“老郑,咱们这会可能遇到真神仙了!那人肯定也看到咱俩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万一他想害我们,恐怕咱俩就算躲到车里也不安全。”
“那怎么办?难不成今天咱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你确定那是神仙,不是鬼?不是说神仙都是好的吗?”
两人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树上那人毫无征兆地“飘”了过来。
“有......有影子,不是鬼!”郑乾哆哆嗦嗦地说道。
眨眼之间,那人已经落到宋河与郑乾面前,距离宋河只有两米左右。宋河不敢用手电筒直接照射对方,只是照着对方脚下,不过通过手电筒的散光,宋河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
宋河内心既紧张又激动,紧张是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恶意,激动是没想到真的能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神仙。
那人看上去约莫有四五十岁,个子应该将近一米八,比宋河要矮一些。身材消瘦,眼神清澈,透露出坚定与执着,虽然留着络腮胡子,但是看上去并不凶恶,举手投足间尽显洒脱与从容。只是奇怪的是对方在树上站了那么久,身上竟一点积雪都没有!
宋河将手电筒交给郑乾,小声叮嘱不要直接照对方的脸,随后壮着胆子,向对方鞠了一躬,轻声问道:“敢问仙长尊姓大名?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啊?”
宋河之所以用文言文发问,是想到这位神仙恐怕真实年龄绝不止看上去的四五十岁,百岁高龄可能都算是年轻的,想必听着文言文更亲切一点。
那人将手中长剑平举,然后往左边一推,利剑笔直地插进了路旁的树干上,随后用手指了指歪在路旁的汽车,又指了指宋河与郑乾,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
宋河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听不出是哪国语言,心想难不成还是个外国神仙?不过眼见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宋河内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看到宋河和郑乾没有反应,反而面露疑惑,那人摸了摸胡子,随即左手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动作,嘴巴动了几下,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然后那人左手一挥,嘴里发出“嗨”的一声,宋河就看到那辆皮卡突然从坑里自动飘了起来,然后稳稳地落到了山路上。
“我草,牛逼!”郑乾惊呼道:“老宋,赶紧给神仙磕个头,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仙丹,你爸的病有治了!”
刚才还怕得要死的郑乾,一转眼又精神了起来,因为他也看出来这位“神仙”似乎并不准备动手打劫他们,也没有抢劫他们汽车的意思,因为这位“神仙”是把车横在了路中间,如果要抢劫汽车的话,怎么着也得把车头摆正才行。
宋河也明白为何郑乾突然间不害怕了,因为世人一向是敬神仙,惧鬼怪,“神仙”是大家顶礼膜拜的对象,都上杆子排着队等着烧香呢,怎会害怕?
宋河再次向“神仙”恭敬地鞠了一躬,“感谢仙长帮我们把车......拖了出来。不知仙长如何称呼?”这会宋河不用文言文了,一来自己也不怎么会说文言文,二来对方说的他听不懂,想必自己说的话,这位“神仙”也是不知所云。
既然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那用文言文还是用白话文就没啥区别了,不过想必这位“神仙”还是能看得懂鞠躬的意思。
果然,对方见宋河鞠躬之后,点了点头,随即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宋河突然察觉自己动不了了!想张嘴说话也说不出声!
内心刚刚有些安定的宋河,此刻又立马紧张了起来,心想难道这就准备对自己下手了?神仙杀人前还要帮别人一点小忙?神仙都这么讲究吗?
随后,宋河只感觉眼前一花,这位“神仙”仿佛是闪现在自己面前一般,右手食指点在了自己眉心。
郑乾以为这位“神仙”要翻脸杀人,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就要冲上前去解救宋河,可是突然发现自己既不能动也不能说,仿佛电视剧里被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内心顿时惊恐万分。
宋河在对方食指触及自己眉心的瞬间,就知道对方并无恶意。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小友勿慌,吾并无恶意。只是你我言语不通,无法交谈。吾以仙法唤起汝之神识,你我以神识交流,汝心中所想,吾方能感知,吾所说之事,汝亦能知晓。”
宋河大吃一惊,没想到还真有仙人!此等仙法,此等遭遇,简直像做梦一样!
宋河随即想到自己难不成真的是在做梦?这个梦也太逼真了!没想到自己刚有这个想法,脑海中再次响起一个声音:“汝非在梦中。”
宋河此时被震惊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看来真的是他想什么,对方都知道,对方想让他知道的,立刻就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中。于是立刻“想”道:“敢问仙长,您贵姓?从哪儿来呀?是专门在此等候我们还是偶遇?”
“我从远古来,在此等候有缘人,你我虽是偶遇,亦是有缘。”
“有缘人是啥意思?您找有缘人想干啥?您是如何知晓自己是从远古而来,而不是从未来返回?还有远古到底有多远?”宋河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吾需有缘人将一封信送给吾王。为表感谢,送信后,吾将命人传授有缘人无上仙法。凡修习仙法有成者,可得长生不老。汝等不习仙法,想必仙法已经失传,故而推断吾所处时空,要远早于汝之时空,具体年数,吾不知。”
虽然这位“神仙”并没有解释何为有缘人,但是对于这位“神仙”说的话,宋河却是深信不疑,原因很简单,今晚发生的一切,只能用“神仙”一词来解释。
对方通过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修习仙法,判断出当前时代要远在他的时代之后,宋河表示赞同。至于仙法不仙法的,想必修行起来肯定很耗时间,而自己眼前就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
“我父亲得了重病,敢问仙长可有办法医治?”这个问题是目前宋河最关心的,要是对方能把他父亲的病治好,别说送一封信,就是去干几年苦力都行。
虽然刚见面就求人办事不好,但是“神仙”都站在自己眼前了,自己还不知道求助,似乎更不好。况且听“神仙”的意思,貌似也需要自己帮他办点事,那就更不必不好意思了。
何况老神仙看上去也是个实在人——刚见面就让自己帮忙送信!不过开出的条件确实诱人!
“何病?”
“脑出血和脑萎缩,还有心脏需要搭桥。呃......就是脑子和心脏出了问题。”为了便于对方理解,宋河又直白地解释了一遍。
“神府有损,怕是不好医治,不过心脏之疾,吾王可以请好友代为医治,倒是不难。汝若愿意前往送信,吾可在信中言明此事,请吾王相助。”
“听”了神仙的话,宋河既激动又有些失落,对方言下之意就是脑萎缩不好治,但也没明确表示不能治,而心脏的问题,貌似在对方看来不难医治,不过治疗的前提是得先替对方送信。
“仙长为何不亲自回去送信?仙长又是如何来到我们这个时代的?如果我帮您送信,又如何前往仙长那个时代?送完信之后,又怎么回来?”宋河的内心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吾误入一山洞,内有白光闪耀,吾穿越之后,已然现身于当代。吾返回寻找,却发现来路已失。吾有时空传送之法,可将汝传送至吾之时空。然此法只能传送他人,无法传送自己,故而只能劳驾小友帮忙。待汝送信完毕,会有人将汝再次传回,吾在信中亦会言明此事,汝无需担心。”
宋河明白了,这位“神仙”应该是无意间闯入了一处时空虫洞,从远古来到了现代。他们那边的人都会一种仙法,可以让别人穿梭时空,但是却无法施法让自己穿梭,所以他才需要找人帮忙。
对于时空虫洞,物理学出身的宋河是相信存在的,如果能亲眼看上一眼,那将是毕生的荣幸。而对于这种时空穿梭仙法,宋河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却无法完全否定,就如同他无法理解对面这位“神仙”是如何克服地球引力站在树梢上一样。不过宋河还想再验证一下。
“您是希望我帮您送这封信吗?”
“汝可愿往?”
“家父病重,我想先回去看看。可是这雪太大,车也没法开,距离又远,恐怕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去。”
“令尊现在位于何方?距此地多远?”
宋河思考了片刻,“位于东北方向,大约五百多公里。呃,差不多一千多里地。”考虑到古时候还没有“公里”的概念,宋河改成了古代应该通用的“里”。
“风雪无妨,些许路程,日出之前即可赶到。”
“我还有个朋友,还有这辆车。”宋河内心已经开始波涛汹涌,这位神仙的意思是这点风雪和路程算什么,天亮之前就能带着他赶过去。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了,就算坐飞机,这种天气也无法起降。
“汝之好友一并带回,然此车怕是带之不便。”
“我能不能和我的朋友商量下?”
“可。”
随后,应该是这位神仙解除了仙法,宋河和郑乾得以恢复自由。还没等郑乾缓过神来,宋河赶紧拉着郑乾走向一边,将刚才与那位神仙的交流内容告诉了郑乾。
“那还犹豫个啥?”郑乾斩钉截铁地说:“老宋,咱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郑乾激动地说:“车就扔这儿,挪到边上别挡路就行。咱们赶紧回去,要是老神仙老家亲戚真能治好你爸的病,跑一趟怕啥?要不然我替你去,这可是替神仙办事!还能体验一下时空穿越,哥们这下牛逼大发了!”
郑乾越说越激动,看了一眼老神仙,继续说道:“要是能再学个仙法,就凭这飞檐走壁的功夫,哥们这辈子就发了!一辆破皮卡算个啥?赶紧走,一秒钟都不要耽搁!我来挪车,你赶紧跟老神仙说一下。”说完,郑乾立即钻进车里点火挪车。
郑乾的话提醒了宋河,就算老神仙的朋友无法将父亲完全治好,自己到那边之后,带几件东西回来,随便卖卖不得个几百上千万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给父亲看病足够了,搞不好真的能发财!
虽然内心深处宋河知道这种倒卖古董的行为不合适,但是考虑到自己可是亲赴远古带回来的,倒卖古董的钱,就当是自己的差旅费了,大不了再送几件给国家就是了。
宋河走到老神仙面前,对方施法,两人再次沟通了起来。这一次,两人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老神仙将宋河、郑乾带着“飞到”郑州医院,看望宋河的父亲后,再将两人带到武汉办理请假手续。然后宋河前往古代送信,郑乾则返回此处将车开回去。
原本宋河是想在郑州医院直接电话请假,不再往武汉跑一趟,因为老神仙告诉他时空穿梭很快,几乎是瞬间就可以过去,往返加上办事应该不会超过三天。
不过宋河想着还得留出出售古董的时间,还有父亲做手术也需要看护,得请个半个月左右的假。再说有老神仙这个免费的“空中客车”,不用白不用!
最后,宋河突然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仙长,您的家乡在古代距离此处有多远?”
“千里之内。”老神仙略微思考后给出了一个范围。
宋河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千里之内都是祖国的怀抱,自己没有帮外人。这位老神仙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人送信,此信定然十分重要,自己万一要是帮了个洋鬼子办事,又是在古代,可别一不小心改变了什么历史进程!
此时郑乾也挪好了车,宋河将计划告知,郑乾表示没有问题。然后宋河让郑乾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说接下来会很冷。
两人“全副武装”之后,背上行李。老神仙一挥手,将树干上的长剑隔空取下来,塞进了皮卡车里,这一幕让两人再次感叹真乃仙人也!
郑乾悄悄地说:“这把剑卖了估计就够给你爸治病的了。”随后递给宋河一个“接下来交给我”的眼神。宋河心领神会,不过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要节外生枝。”
随后老神仙左手牵着宋河,右手拉着郑乾,直接来了个旱地拔葱,原地起飞!几秒钟就来到了离地一百多米的地方,然后顺着宋河之前所指的方向飞去。
宋河只看到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却感觉不到风吹到身上!当真是神异无比,心中是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这种飞翔能力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紧张的是这玩意没有任何安保措施,万一掉下去可就完犊子了。
想到这,原本拉着老神仙的手不由得攥得更紧了。
很快,老神仙带着两人落到了一个山顶上,确认了一下方位,然后如法炮制,“告诉”宋河,这样飞太慢了,他会将两人先传送到前方大约六十里外的一处开阔地,让两人在那等着,稍后他会自己飞过去。
宋河搞不懂老神仙是如何在这茫茫大雪的夜幕下看到几十里外的,不过这不重要,今晚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还没等宋河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亮,几乎是瞬间,宋河就发现自己和郑乾出现在一处开阔地。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叹道:“厉害!”
两人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就看到老神仙从天而降。没有任何言语,又是眼前一亮,然后两人又不知身在何处了,显然是又经历了一次空间转移,老神仙估计刚才已经提前踩好下一个落脚点了。
郑乾感慨道这玩意好是好,就是只能当个搬运工,要是能自己瞬间转移该有多好!那样老子就跑小鬼子那边,先平了他们的靖国鬼舍,然后看哪个鬼子头不顺眼,就把他发配到太平洋小岛上喂鱼去。什么福田,什么康夫,老子让他既没有福,也没有田,连糠都吃不上!
就这样,两人在经历了二十次眼前一亮之后,老神仙停了下来。盘坐休息一会之后,单独带着宋河飞向高空,让宋河再次确认一下方位。
此时天还没亮,宋河根据远处的灯光判断应该是快到郑州了,随后指了一个方向,老神仙带着两人飞了过去。
宋河发现,老神仙每次传送他们的地方都是荒郊野外,不知道是有意避开人群,还是有其他考虑。不过这也正合宋河之意,宋河也担心万一有人看到他们三个“空中飞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管这茫茫大雪中相机估计也拍不清楚。
一路上宋河发现从南往北都在下大雪,心中后怕不已——这一趟要是没遇上老神仙,估计火车票都不一定能买到,两人恐怕真的要被困在大山里了。
两人一仙来到城市边缘,没有再继续空中飞行,改为徒步前进。
大雪造成的交通不便导致路上出租车少了很多。“雪中飞”三人组走了一个多小时,天都已经亮了,才终于碰上一辆刚刚送完客人的出租车。
刚上车,司机就注意到了穿着怪异的老神仙,笑着问道:“恁三位这是要去拍戏吗?”
“是嘞,好巧不巧赶上这大雪,拍不成了,回去睡觉。”郑乾随口解释道。
司机将三人送到医院,宋河“叮嘱”老神仙,就在大厅里面休息,哪儿也不要去,什么也不要干,否则“官差”会把你“带走”,然后带着郑乾赶往病房。
本来宋河想给老神仙换一件外套,毕竟这件紫色长袍实在是太扎眼,可是两人带的只有衬衣,没有多余的外套,只好作罢。
刚进病房,宋河就看到母亲和哥哥宋山都在。父亲头上缠着纱布,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左手打着点滴,身上带着各种检测仪器,依然在昏迷中。
“妈,哥哥,俺爸咋样了?”宋河焦急的小声问道。
宋河母亲扭过头,看到自己的小儿子,顿时泪如泉涌:“小河啊,你可算回来了,妈都急坏了,就怕万一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爷俩连面都见不上。呜呜呜呜......哦对了,你爸暂时没事了,别担心了。郑乾也来啦,你们不是去神农架了吗?咋回来这么快呢?外面雪下的这么大,车还能开吗?”
“阿姨,我们坐火车回来的,正好买到票了。”郑乾“解释”道。
“妈,你刚才说俺爸暂时没事了是咋回事?”
“哦,这个让你哥跟你说吧。”
宋河大哥宋山说道:“煤矿老板原本是打算掏钱给俺爸治疗的,结果一听说俺爸的病是好多年前就有病根,就不愿意掏钱了,说是这病跟矿上没关系,给了两万块钱就走了。”
“医院院长说救人要紧,钱不钱的回头再说,就先给俺爸做了手术,把脑出血止住了,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不过脑梗脑萎缩和心脏还没治,说是不能同时治,怕病人受不了,还得再等等。另外这两个也不是一个科室,到时候可能还要换病房。”
“那啥时候能再手术?”宋河问道。
“这个得看俺爸啥时候醒来,得一步步来。不过医生也讲了,俺爸这脑萎缩伴随着脑梗,也很是危险,就算手术成功,后期恢复不好的话,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可能也很大。还有心脏,都是高风险手术,俺爸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
听到这话,宋河刚刚稍稍放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宋山说本来父亲做完手术后他就想给宋河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放宽心,结果宋河手机打不通。母亲又想着小儿子可能是坐夜里火车睡着了,怕耽误儿子休息,就没让再打。
宋河内心一阵酸楚,母亲不管什么时候,考虑问题都是先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俺爸也算命大。”宋山接着说道:“救护车刚下高速,大雪就下了起来,这雪要是早下一会,救护车估计都没法开过来,俺爸怕是坚持不到医院了。”
“也得感谢人家院长,还是好人多啊。”宋河感叹道,虽然煤矿老板的做法不地道,但是也不能全怪人家,毕竟父亲的病的确是有好几年了,这次矿难也只是一个诱因。
宋河拉着父亲满是老茧的右手,慢慢地摩挲着,小声询问道:“哥,昨天不是该俺爸休息吗?他咋还跑去上班?”
“有个工友家里临时有急事,让俺爸顶了个班。唉,要不然也没这回事了。俺爸顶班的那个工友昨天夜里就来电话了,说俺爸是替他受的伤,等回去之后给俺爸点钱补偿一下。”
“不过那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也给不了多少。一来那人家里确实也没什么钱,二来毕竟当班的其他工友都跑出来了,俺爸没跑出来主要还是俺爸自己的问题。”
“啥意思?就俺爸一个受伤了?”
“其他人都是皮外伤,不用住院。只有俺爸伤的最重。工友说是因为俺爸的腿,年轻时遇到煤矿井下塌方受过重伤,一直走路不利索,所以这次就俺爸一个没来得及逃出来。”
宋河抚摸着父亲的双腿,那次井下塌方时,宋河还没出生,是长大后听母亲讲的。那一次父亲也是九死一生,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是双腿受伤,尤其是右腿,从那以后再也没法正常行走过。
父亲一生倔强,从没有向困难和生活的艰辛低过头。本来像父亲这种情况,矿上是不会再招的,但是因为父亲要的工资低,私人煤矿老板也愿意招,结果没曾想这一次会因为旧伤导致再次受重伤。
而父亲之所以要的工资低,是因为家里有两个孩子要抚养,靠种地也挣不到钱。父亲文化程度又不高,外出打工也没有门路,只能靠一膀子力气挣点辛苦钱。
最让人恼火的是,本来这个无妄之灾降不到父亲头上,父亲是替别人挡了灾。
不过福祸相依,如果没有这次矿难,父亲的脑梗和心脏病可能还是发现不了。这两个任何一个突然发作的话,父亲都可能彻底倒下。
之前宋河多次要带着父亲去体检,父亲死活都不去,说都是瞎花冤枉钱。
“这都是你爸的命。唉,早知道给人家顶个班会搞成这样,给多少钱也不去啊。”宋河母亲抱怨道。
宋河不信命,他要改变这命运。父亲辛劳一生,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让父亲有个安稳的晚年。
宋河暗下心来,这次不仅要治好父亲的脑梗,心脏病,还要问问老神仙有没有办法治好父亲的腿。
随后母子三人聊了聊近况和接下来的打算。不久之后医生上班查房,宋河见到了主治医生刘主任。
刘主任给宋河父亲检查之后告知,目前生命体征都还算比较稳定,随时都可能会醒过来,不过后续的治疗还有待评估后才能确定方案。
另外刘主任表示,这只是第一关,后面的两项大手术你们家属同样要做好心理准备,形势并不乐观,同时也要尽快准备好钱。
宋河挠了挠头,心想郑乾的那句“你爸的病,说到底还是钱的事”看来确实如此。宋河原本想去当面感谢一下院长,不料刘主任表示院长今天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刘主任尽管催促家属尽快准备钱,不过还说眼下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做脑部手术和心脏手术的病人不多,宋河父亲住的三人病房实际上成了单人病房,空出来的床位你们家属晚上可以睡觉,就不用租用陪护椅了,毕竟那个还要额外掏钱。
宋河向刘主任表示了感谢。不得不承认,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很高的。
治病掏钱是病人的本份,医院催促家属交钱没有任何问题,何况医院已经在家人没有交钱的情况下先做了手术。此时还能在床位空余的情况下让家属休息,为家属省点陪护椅的租赁费用,已经是在自己职责范围内,尽可能的为患者家属考虑了。
随后刘主任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这时,一直在门外打电话的郑乾向宋河招了招手。
宋河走出门外,郑乾将宋河拉到走廊尽头,显得欲言又止。宋河顿时明白了,郑乾一定是给他爸打电话要钱没要到。
郑乾不好意思地说:“我爸讲他现在也拿不出多少钱,钱都在我后妈手里,我后妈又快要生了,我爸怕她不高兴再动了胎气......”
宋河拍了拍郑乾的肩膀,“没事,咱们还有楼下的神仙,这不是咱们之前就商量好的吗?你去看看他,带他先去吃点饭,不能怠慢了人家,我这边忙完就过去找你们。”
“行。我爸讲他现在只能拿个几万块钱出来,说等会银行上班就去转给我,到时候你先拿去应个急,唉。那行,我也饿了,正好带老神仙去吃饭。你跟阿姨说一声,我就不进去了。”说完,郑乾转身下楼,宋河返回病房。
宋河走进病房时,看到哥哥正站在窗边往外看,看到宋河之后说道:“这雪越下越大,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赶紧去火车站看看明天去武汉的车票可能买到,不要耽误你上班。这边有我跟咱妈在,你不要操心。钱的事......”
“钱的事郑乾已经帮我解决了,刚才郑乾找我就是说这个事,哥你就别操心了。”宋河打断了哥哥的话,因为他知道哥哥一定会说钱的事他来想办法,实在不行他就把小饭馆转让出去,因为那是家里目前唯一值点钱的了。
宋河不可能将老神仙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他们不可能同意自己去,所以只能说是郑乾帮忙解决了钱的问题。
“小河啊,咱们哪能回回遇到事,都去麻烦人家郑乾?欠人家这么多人情,以后可咋还?上次你哥......”
“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欠的人情早晚能还上,欠的钱也早晚能还完。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你们在这等着。”
说完,宋河赶紧走了出去。眼下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也就意味着下一次手术还需要再观察观察,这也恰好给他留出了筹钱的时间。
另外母亲和哥哥在这边陪护,住的问题医生帮忙解决了,医院里面又很暖和,只需再买两床被子和生活用品就行了。
宋河第一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就发现母亲和哥哥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肯定的,那时候哪有时间准备这些东西。
宋河走进医院超市,将必需品买齐之后,又到食堂买好早饭,然后带回病房。
母亲看到宋河买了那么多东西,心疼儿子挣钱不易,又破费了。还说被子买一床就行了,她跟宋河哥哥可以轮流休息。
宋河一阵心酸。母亲也是辛劳一生,为了两个儿子已经倾其所有。等到自己儿子花钱时,却连一床被子钱都想给儿子省下来。
三人边吃边聊,母亲也是一个劲地催促宋河赶紧去买火车票,宋河同意了。对于接下来的陪护,母亲和哥哥表示不用宋河操心,等父亲醒了会通知宋河。
宋河表示明天就回单位,钱他会尽快转给哥哥。另外父亲下一次手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让宋河先别忙着请假,等手术时间确定了再说。宋河点头同意。
吃完饭,宋河表示郑乾让他过去一趟,自己会顺道去买下车票,等中午再过来。
随后,宋河离开医院,电话联系了郑乾,郑乾说他跟老神仙在医院东边一公里外的一家饭店里。
等宋河找到郑乾的时候,发现郑乾正跟老神仙在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尽管两人说的啥对方都听不懂,但这并不影响他俩感情深一口闷。宋河很是纳闷,难不成“都在酒里了”这句话自古就有?
“老宋,你咋才来?来来来,赶紧坐,我给你满上,你赶紧敬老神仙一杯。”郑乾说着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给宋河倒满酒。
宋河先向老神仙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老神仙点了点头。此处人多眼杂,显然不是神识沟通的好地方,不过作揖这个动作自古就有,老神仙自然认得。
宋河一边将郑乾递过来的酒杯端到老神仙面前,一边说道:“别倒了,我一会还要回医院,哪能喝酒?一会你赶紧找个地方先住下来休息,我下午过去,咱们好好商量下正事。”
宋河看向老神仙,老神仙刚抿了一口酒,满脸的陶醉,脸上写着五个大字——真他娘的香!
“那行,我一会去开个房间,咱今晚就住这边。你先赶紧吃点东西。”
“我刚才已经在医院吃过了,你赶紧吃,吃完找地方休息去。”紧接着宋河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走的话也得半夜走,大白天的飞上天不得吓死人?”
郑乾哦了一声,看到老神仙已经放下了筷子和酒杯,就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那成,我现在就带老神仙去开房,等会短信告诉你地址。”
“行,那我回医院了。”说着,宋河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八百块钱放在郑乾面前,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啥意思?”郑乾疑惑地问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说完,不等郑乾将钱退回,直接离开。出门前再次叮嘱郑乾,赶紧找地方睡觉。
宋河明白郑乾为什么大清早的就请老神仙喝酒,这看似不靠谱的行为,其实恰恰说明郑乾是发自内心的想帮自己。
郑乾是想通过喝酒吃饭拉近跟老神仙的感情,让老神仙多帮帮宋河。从老神仙将他的宝剑塞进郑乾的皮卡车里,郑乾的第一反应是想办法将它要过来,然后卖了给宋河父亲治病,宋河就感受到了。
宋河之所以给郑乾八百块钱,是因为他口袋里只剩下八百多块钱。
郑乾是他的铁哥们,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兄弟。郑乾为了帮他可以多次找家里要钱,但是宋河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吃饭住宿都让人家掏钱,把人家对自己的恩情当成理所当然。
兄弟如果做到那种地步,散伙就是早晚的事了。
宋河感慨万千:“我有两个好兄弟啊!”
离开饭店后,宋河并没有去火车站买车票,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打算坐火车回武汉。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将在今天夜里出发,趁着天黑“飞”往武汉。
考虑到三人已经一夜没休息,今晚又要熬一宿,宋河才会如此急切地催促郑乾找地方休息。另外宋河口袋里只剩下几十块钱,得先找银行取点钱。
医院附近是最不缺银行的,宋河很快取好钱,回到医院,在大厅里坐了下来。他要好好想想这趟远古之行,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宋河首先考虑的是,要不要告诉国家,让国家介入此事?自己可以作为先遣队参与。
但是宋河不敢擅自做主,需征得老神仙的同意才行。还是先按照孤身前往做准备吧,毕竟如果国家介入了,自己哪还有机会倒卖古董?
接着要明确此行的目的,钱和仙法都要!有了钱,父亲的病就可以治了,有了仙法,父亲的腿说不定也能治好。
之前老神仙说,他是误入一个时空虫洞来到的现代,如果可能的话,宋河还想去寻找看看,顺道研究一番。
要知道时空虫洞对于搞物理研究的人来说,吸引力绝对是核弹级别的,相当炸裂!
宋河心想如果自己能稍微研究一下,哪怕搞懂一点皮毛,回来拿个诺贝尔奖估计都不成问题,这绝对算是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了。
想到这,宋河对于自己将来倒卖文物的行为,再也没有半点纠结,就当国家提前拨给自己的科研经费了。
另外时空虫洞也是一条返回现代的途径。有了时空传送之法和时空虫洞这两个双保险,“返程车票”就基本没问题了。
接下来要推断一下老神仙所在时代的生存条件,这个直接决定了要做哪些准备。
老神仙之前说过,他不知道那个时代距今有多少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好几千年以前,因为只有史前文明才可能存在仙法,正史中从未记载过仙法的存在。
史前文明人类的生存条件到底怎样,宋河不知道,但是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早上吃饭时那瓶十来块钱的白酒,老神仙都喝出了茅台的感觉,想来那边的生活条件好不到哪儿去。
另外根据老神仙的仙法可以推断出,那时人类的生存环境一定很恶劣。因为任何生物所具备的能力,和他所生存的环境是密切相关的。
温室的花朵不需要强壮的枝干,同样,雪域的苍鹰就需要厚实的羽毛。
宋河之所以不直接向老神仙询问,是担心老神仙不一定跟他说实话。
倘若老神仙告诉他那边遍地是妖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人类只能藏在地底下苟延残喘,自己恐怕还真不一定有勇气去。
不过宋河也不是很担心,既然老神仙敢让他一介凡人去送信,说明在老神仙看来,那边还不至于恶劣到凡人无法生存,否则他这个邮差也不用去了。
因此,宋河推断,自己如果问的话,老神仙极有可能只会打个马虎眼,说那边生存条件不如现代,但也不是特别艰苦——问了也等于白问。
恶劣的生存条件,就必须带足食物、饮用水,还有常见的药品,比如治疗腹泻的药、消炎药等等。
还有防身的工具,一把锋利的匕首是必不可少的。尽管这东西在面对老神仙这样的人物时,一点用处都没有,但以自己一米八几的大个,用来对付个小型野兽应该问题不大。
宋河从包里拿出本子,将能想到的东西都列举了出来。
老神仙说那边办事可能需要三天左右,宋河就按照五天的量准备物资。
凡事留有余地,是宋河一贯的做事风格。
像打火机、手电筒、绳索、指南针等这些野外生存的必需品,宋河也都记了下来。
还有相机,这可是搞科研必备的东西。尽管这东西又重又娇贵,稍微磕碰一下还容易坏,但是它的作用太大了,必须带上!
至于穿什么衣服过去,这个无需考虑。老神仙穿的是厚厚的长袍,说明那边也很冷,自己这一身大棉袄厚棉裤足够了,毕竟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么冷,总不能穿个背心回来。
宋河再次核对了一遍自己列出的东西,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接下来就要考虑带什么东西回来。
这个简单,只要是那个时代人类制造的东西都可以,锅碗瓢盆、工具杂物,只要不是黄土和石头,带回来都算古董,能带多少带多少!
宋河突然意识到,这一趟远行,还有重大的考古价值,国家考古研究所也应当给自己发放一笔考古经费!
于是宋河在心中默默地将准备带回来的东西,数量又增加了一些。
宋河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再带点古代的动物回来研究研究?不过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动物身上可能会携带一些未知的细菌病毒,可别到时候王八没吃到,反被鳖咬了一口。
接下来就是到了那边如何联系收信人,这一点老神仙一定有办法,无需自己操心。
然后就是如何跟那边的人沟通交流。这一点可以让老神仙在信中交代清楚,就用老神仙跟他交流的方法就可以了。
反正自己把信送到,询问下有没有人能治好父亲的腿,然后让他们带自己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那一处时空虫洞,最后再带上些“土特产”,就可以准备打道回府了,学不学那边的方言也无所谓,何况也没时间学。
至于古董带回来之后如何变现,这个交给郑乾就行了。他们干工程的不是经常能从地下挖到“古董”啥的嘛,这回算是“挖”到真的了!
至于学不学仙法,这个更简单。老神仙估计是回不去了,自己回来之后有的是时间跟他学。以郑乾的“公关”能力,估计老神仙很快就可以跟他俩拜把子了。
想到这,宋河顿时感到前途一片光明——自己带了一大包古董回来,卖了很多钱,父亲的病也治好了,自己也学会了仙法,纵横天下无敌手,再抱个美人回来,哎呀,想想都美得不行了!
就在宋河沉醉在“美好的未来”之时,手机响了。接听之后,手机里传来哥哥的欢呼声:“小河,俺爸醒了,赶紧回来吧!”
宋河赶紧收拾好东西向电梯跑去,还真是一个好兆头!
跑进病房,宋河看到父亲已经睁开了双眼,刘主任正在给父亲做检查,母亲和哥哥站在旁边。
“爸!”宋河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听到儿子的呼唤,宋河父亲抬起了右手。宋河赶紧跑上前,紧紧握住了父亲的手,父亲也紧紧攥住了儿子的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因为带着氧气面罩,说不出声。
“爸,你先别急着说话,我在呢,俺妈和俺哥都在,我们一家都在。”
父亲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刘主任让家属站到一旁,等检查完再说。
刘主任先是用手电筒照了照宋河父亲的眼睛,表示瞳孔反应正常,然后问道:“叔,能听清我说的话吗?”
宋河父亲点了点头。随后刘主任让父亲举起右手,父亲顺利地举了起来,然后刘主任说再举左手。
这时问题来了,宋河父亲的左手只能略微抬起一点点,刘主任又说了一遍,父亲依然举不起来。
宋河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紧接着刘主任又让父亲分别动了动双腿,发现父亲的右腿可以正常活动,但是左腿也只能轻微的动一点点。
宋河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不一会,刘主任检查完毕,让宋河和他哥哥跟着他一起到医生办公室。
走进医生办公室,刘主任先是翻看了一下之前的各项检查报告,然后说道:“你们刚才应该也看到了,大叔的左手和左腿已经不能活动了,初步判断应该是脑梗导致的半边偏瘫。”
随后刘主任拿出之前拍摄的片子,放在灯光下看了看,继续说道:“从片子上来看,脑梗的面积还不算太大,不过住院前大叔还能干活,现在却半边偏瘫,说明脑梗的发展速度很快。当然,也可能跟这次脑出血有关。”
刘主任放下片子,继续说道:“脑梗早期可以通过药物控制,现在看单靠药物恐怕效果不明显,脑梗面积过大的时候,就要通过手术治疗了,术后也需要继续做康复训练,你们家属要做好长期治疗的心理准备。具体的治疗方案要等进一步的检查、会诊之后才能确定。”
然后刘主任又跟宋河说了一下脑萎缩不可逆转的问题,表示只能药物控制,延缓进程,无法根治。后期可能会出现智力异常,行为异常,语言障碍等,虽然不致命,但是会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
正说话间,一位中年医生推门走了进来,刘主任说这是心脏外科的李主任,后续宋河父亲的心脏手术也是他来做。
宋河沉思了一下,问到:“两位主任,我父亲这种情况,最晚的话,手术必须得在多长时间内做呢?”
两位主任对视了一下,刘主任说道:“现在不好说,你们应该也知道,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普遍存在发作突然、病情恶化快的情况,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危及生命,尤其是像你父亲现在已经出现了半边偏瘫的情况。我们的建议是一旦符合手术条件,立即手术。当然,如果因为经济上的问题,你们也可以选择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怎么治吗?”宋山问道。
“打吊水,吃药。”
“保守治疗会咋样?”宋河不安地问道。
“实话跟你们说吧,大叔目前的这种情况,选择保守治疗的话,就相当于放弃治疗了。”
“我们不要保守治疗,钱的问题我们会尽快解决,手术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宋河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主任点了点头:“请你们相信,只要你们家属配合,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治疗。”
兄弟俩向两位医生鞠了一躬,道谢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宋河回到病房后发现,父亲又睡着了。两人并没有告知母亲具体的情况,只说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安排手术,现在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这时,宋河的手机短信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郑乾已经将六万块钱打了过来。
宋河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交给哥哥,并告知了密码,说里面有七万多块钱,下次付费的时候就先刷这张卡,剩下的钱他会尽快转到这张卡上。
然后宋河说我先睡一会,中午吃饭你们就不要喊我了。母亲问火车票买好了吗?宋河说郑乾已经买好了,是今天夜里的。
母亲问咋还坐夜车?太熬人了。宋河表示现在大雪封路,原本想坐汽车的都改坐火车了,白天的火车已经买不到,能买到夜里的就不错了,而且夜里的还便宜一些。
宋河是真的困了,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看了看手机,郑乾已经短信告知了宾馆的位置。
哥哥宋山说你再躺一会,我下去给你买点饭,说完就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宋河起来之后,先是查看了一下父亲的情况,然后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洗漱之后又和母亲说了会话。
不一会儿,哥哥宋山买饭回来,说外面路上积雪已经很厚了,让宋河吃完饭赶紧去火车站,免得赶不上车。
宋河吃完饭之后,搬了个凳子坐在父亲身边,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上午在医院大厅畅想的美好未来,与现如今父亲的境况,让宋河愈发坚定了去远古的决心。
医生的那句“保守治疗就相当于放弃治疗”,就像一把刀,深深地割伤了宋河的内心——放弃治疗,就意味着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
宋河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哪怕阎王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也要试着拦上一拦。
宋河说道:“妈,哥哥,我回去之后等你们的电话,俺爸的手术方案和时间确定之后就告诉我,我好请假。”
“行,现在除了等,也没其它事,你安心上班。”
“另外,如果打我电话打不通,就打郑乾的电话,他的号码你们都有。我的工作你们也知道,有时候会要求不能与外界联系,到时候你们告诉郑乾,他能到单位找我。”宋河已经开始为接下来几天的暂时消失做铺垫了。
“行,咱爸这情况估计三五天也做不了手术,没事我们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宋河弯下腰,趴在父亲耳边,轻轻地说:“爸,我先回去上班了,过几天我就回来,俺妈跟俺哥都搁这陪着你来,你别怕啊。”
不知为何,宋河父亲的眼泪悄然流了出来,仿佛父子连心一般,这位老父亲也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松开!
感受着父亲粗糙大手传来的力量,宋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同洪水决堤般流了下来:“爸,你放心,我过几天一定回来看你,等你好了出院了,今年夏天我们全家一起去北京看奥运。”
宋河轻轻地擦去父亲眼角的泪水,深情地抚摸着父亲的大手,然后缓缓地将父亲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慢慢地站了起来。
“妈,哥哥,我走了,这几天你们就多辛苦一点了。”
“走吧,外面雪大,走路慢点,到武汉了给妈来个电话。”
“好。”宋河边说边背起包往外走。
“今年冬天特别冷,在外面记得多穿点衣服。跟郑乾一起吃饭的时候,少喝点酒,晚上别熬太晚。有合适的姑娘,多跟人家聊聊。”宋河母亲一边叮嘱着,一边将儿子外套的拉链又往上拉了拉。
“知道了。妈你别操心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跟俺哥也要多注意休息,俺爸住院还要一段时间,这是持久战,咱可不能把自个先累倒了,俺爸还指望咱们来。”
哥哥宋山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工作上的事,哥哥帮不了你。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哥在,你嫂子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咱们家这一关一定能扛过去。”
“哥哥,下次给嫂子打电话,替我向嫂子问个好。”
“知道了,快走吧。”
说话间,宋河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宋河回头再次凝望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这一次,宋河没有再道别。
“妈,哥哥,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说完,宋河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拐进电梯厅的瞬间,宋河看到母亲和哥哥依旧站在病房门口,向这边张望着,看到宋河转身,又向他挥了挥手。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走出电梯,穿过大厅,走出住院部大门,宋河抬头望了望父亲病房所在的楼层,然后毅然决然地冲进了厚重的雪幕之中。
路面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脚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飞扬的雪片吹着口哨从宋河耳边飘过,街道上没有丝毫新年伊始的喜庆,大雪早已将人们堵在了家里。
宋河按照郑乾短信中的地址,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那家宾馆。
宾馆不大,但是看上去很干净。为何郑乾不在医院旁边找家宾馆住下?宋河心里很清楚。一来医院旁边的宾馆都比较贵,二来卫生条件都不会太好。
郑乾在父母离婚之前一直很有钱,父母离婚后虽然给他的钱少了很多,但是也从来没缺过钱。郑乾骨子里是一个很讲究的人,所以他吃饭、住宿都不在医院旁边。
但是郑乾不矫情,这一点从他早上跑到医院一公里外,也只是找了一个小馆子吃饭,住宿也仅仅选了一个小宾馆就能看出来——有自己的要求,但并不追求奢侈,这一点是宋河最欣赏的。
宋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可以喊他们起来吃晚饭了。
敲门进去之后,宋河发现老神仙根本没有睡觉,只是盘坐在床上,双手放在两腿之间。
听到开门声,老神仙只是睁开眼看了看宋河,点了点头,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神仙就是神仙!”郑乾边穿衣服边说:“我都困的不行,倒头就睡着了,人家就这么一直坐着。”
房间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宋河脱掉外套后说道:“你先到楼下就近找个饭店点菜,我跟老神仙先聊一下,一会就下去找你。酒就别喝了,夜里还得赶路。”
“行。你想吃点啥?”
“我下午三点多才吃的饭,这会还不饿,你就按照你跟老神仙的量点就行了。早上你才跟老神仙吃过饭,知道他的饭量。”
“行,那我先去点菜,一会短信告诉你哪一家饭店。”说完,郑乾就开门走了出去。
“仙长,仙长。”宋河搬了个凳子坐在老神仙的床边,轻轻喊了两声。
老神仙睁开眼,宋河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老神仙会意,侧过身来,手指一点,两人“沟通”了起来。
宋河先是询问老神仙,要不要向国家求助?有国家的支持,办事会容易得多。
不料老神仙严词拒绝,并且警告宋河如果告诉“官家”,他们之间的合作就立即终止,宋河只好作罢。
“仙长,我到那边之后,怎么跟收信人联系吗?那边是冷是热?”
“吾有灵气信物一件,汝到了之后,先寻一处山洞躲避风雪,并点燃此信物,之后耐心等待,吾兄自会前去寻汝,汝将信交于此人即可。吾兄略矮于你,左眉上有醒目黑痣一颗。汝当仔细辨别,万不可将信送与他人。”
“行,我记下了,左边眉毛上有一颗黑痣,比我矮一点。另外烦请仙长在信中说一下,帮我问问有没有人能治好我父亲的腿疾和心脏的毛病。”
“可。”
“还有就是我跟仙长沟通的这种仙法,他们都会吧?”
“会。”
“那就好。此外就是之前仙长说,您无意间遇到的那个山洞中的白色光幕,不知道仙长可还记得具体位置?能否在信中说一下,如果您的亲戚朋友方便的话,让他们带我去看一看?如果能找到的话,就不用麻烦他们施法将我送回来了。”
“当时大雪弥漫,吾偶遇一山洞进去躲避风雪,见一白色光幕居于山洞之中。经光幕来到此时空,吾又四处辗转寻了很远,四处都是群山,故而无法分辨山洞位于何方。”
宋河明白了,那边也是大雪纷飞,老神仙是躲避风雪偶遇的那处时空虫洞。估计也是好奇心使然,想钻进去看看,结果穿越到现代,回不去了。
“呃,晚辈家中贫寒,不知仙长能否在信中也说一下,让他们送些你们用不着的东西给我。像兵器、锅碗瓢盆啥的都行。”
宋河虽然开口向人家索要“财物”,但是内心并不认为不妥。一来这些东西在他们那个时代估计都不值钱,二来老话说得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自己都先帮人家“消灾”了,完事之后再拿些钱财,何错之有?
“汝要些许破烂有何用?吾之仙法岂不更珍贵?”
“仙法可以等晚辈回来再跟您学,您说的那些破烂,在这个时代有很高的科研价值,我就是搞科研的,国家需要这些东西。”
宋河不确定对方懂不懂“科研”这个词,但是“国家需要”想必应该能懂。虽然自己是奔着钱去的,但是科研也是目的之一呀,自己也不算说瞎话——做人还是要讲诚信的。
“吾亦会在信中言明此事,吾王自会安排,奇珍异宝,汝可随意取之。”
宋河内心一阵狂喜,不仅仅是那句“奇珍异宝,随意取之”,最重要的是老神仙说“吾王自会安排”,说明这位老神仙定然也是“高层领导”,否则怎可能如此肯定大王会安排?
宋河突然想到一点,老神仙口中的“王”,是指他们的皇帝,还是指王爷?
如果是皇帝的话,不是应该称呼“吾皇”吗?
算了,不管是皇帝还是王爷,都是国家高层,办这点事都不困难。
“仙长还有何嘱咐?”
“无他,速去速回。”
“接下来几日仙长跟着我那好友即可,吃住他都会安排。等晚辈返回之后再好好重谢仙长。”
“你我相互帮助,无需客气。”
宋河感觉问的差不多了,就结束了沟通,带着老神仙下楼吃饭。
宋河并没有问老神仙会将他具体传送到什么位置,因为老神仙不知道现代的地名,宋河也不知道远古的位置,两边对不上,问了也没用。
反正老神仙都说了,到了之后点燃信物,自会有人来找他,他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吃完饭,宋河让郑乾先带老神仙上楼休息,给自己留了一张房卡,然后找了个超市,把需要的东西置办齐全。
饮用水买了十五瓶,那边也是冬天,出汗少,一天三瓶水足够了。
吃的东西都是肉类熟食和高糖食品,蛋白质和能量都有了。
水果类的都没带,三五天不补充维生素问题不大。况且那边还有“客户”接待,搞点水果啥的吃,想必不是多难的事情。
药品、各种工具均准备齐全。
最后宋河还准备了一个超大又非常结实的帆布包,装进去两个人怕是都不显得拥挤,这是为返程准备的。反正人家是“送货上门”,直接将自己送回来,又不需要自己扛着,到时候能装多少装多少。
满满一大包,得有个三十多斤,不过宋河背着并不吃力,这点东西对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都不是个事儿,况且这一米八几的大个也不是白长的。
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宋河发现这会老神仙躺下休息了。与郑乾的鼾声如雷不同,老神仙睡的极为安静。
宋河让郑乾往边上挪了挪,两人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挤在一张床上。一番思考之后,宋河定了个夜里十点的闹钟。
昨天从神农架赶到郑州,老神仙花了将近八个小时,这次从郑州赶到武汉,距离还稍微近一点,而且看风向这次回去还是顺风,应该“飞”得会更快一点。
不过考虑到这次多带了几十斤的东西,所以还是按照八个小时计算。
另外还要加上起床后走到郊外的时间,按照一个小时计算,差不多就是夜里十一点。这大雪天估计十一点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了,可以放心起飞,这样他们到武汉郊外差不多就是早上七点,那时天还没怎么亮,也比较稳妥。
到武汉之后让郑乾背着东西,先带老神仙回家,自己赶到单位请假,然后回去拿上相机和老神仙的信,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考虑好各种细节,宋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十点钟,闹钟响起,一行人收拾东西、退房、冒着风雪步行走到郊外。
宋河边走边将到武汉之后的安排告诉郑乾,郑乾表示没有问题。
三人赶到郊外时,正好是夜里十一点,此时郊外一片漆黑,除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什么都看不见。
接下来就是一路飞行,赶到武汉郊外的时候,才刚刚六点多,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将近一个小时,看来顺风“飞机”速度还是快的多。随后三人按照计划兵分两路。
因为下大雪,导致坐地铁的人非常多,宋河赶到单位时已经将近九点。考虑到请假时间比较长,宋河准备先跟领导沟通一下。
宋河先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之后走到领导办公室,发现里面没人,一问才知道领导开会去了。
宋河走到会议室门口,发现参会的有二十多人,党委书记陈书记、研究所赵所长等大领导都在,宋河的直接领导王科长也在里面。
宋河回到自己办公室,同事们正在聊假期的趣闻,随后又谈到了这场大雪,才知道大雪已经导致不少城市的火车停运了,办公室现在还有两个同事滞留在老家火车站。
宋河又问领导们今天开会研究啥呢?大领导们聚的这么齐。同事吴大姐说好像是在讨论新一年的福利制度改革。
宋河估摸着有单位一把手、二把手同时参加的会,一般都是务虚会,都不会讨论很具体的细节,毕竟领导都是把握方向的。
尤其是这种福利制度改革,大领导不可能直接参与讨论,过节费到底是发三百还是发五百的问题。所以宋河估摸着这场会议应该就是领导定个调子,然后分给各个部门去研究具体方案,会议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半个多小时后,宋河走到会议室外面,在走廊里面等着。果然,正如宋河所料,没过多久,会议室的门就开了,与会人员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宋河没看到自己的直接领导王科长出来,就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正好和王科长对视上了。
“小宋啊,你是找我吗?”王科长笑眯眯地问道。
“是的,王科长。您先忙,我一会再去您办公室找您。”宋河看到会议室里面还有几个人,陈书记、赵所长、还有人事科、财务科的领导都在,就没有进去。
就在宋河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陈书记喊住了宋河。
“是宋河是吧?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刚刚你们王科长还在夸你呢,快进来。”
书记都发话了,宋河只好走了进去,先是跟各个领导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王科长边上,小声说道:“王科长,我是有点私事,想找您请个假。”
“行呀,你填个请假单,回头交给我就行了。”
“只是......这次......这次我请的时间,可能比较长......”
“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王科长关心地问道。
宋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讲请假的原因和具体天数合不合适,毕竟时间很长,王科长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毕竟大领导都在这。
没等宋河开口,陈书记先说话了:“小宋啊,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出来,王科长解决不了的,我和赵所长帮你想想办法。刚刚王科长还在说,去年的新员工里面,他对你印象最深,工作认真努力,又有责任心,有担当,很好啊。”
陈书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所里都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大家都在一个单位,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嘛。”
陈书记的一席话,让宋河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感到了无比的温暖,于是先感谢了一下陈书记,然后就将自己父亲病重需要手术,自己准备请假陪护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王科长,你们科里现在那个一零一六项目是不是已经收尾了?”赵所长问道。
“是的,接下来就是整理、提交材料,准备验收了。”
“那行,年前也不会启动新的项目,小宋的假你根据你们科里的情况自己定,让小宋能尽快回去安心照顾自己的父亲。就像陈书记说的,别的忙咱们帮不上,这点忙还是能帮上的。”
“好的,回去我就安排。”
“谢谢赵所长,谢谢王科长。”宋河感激地说道。
“小宋啊,你们家的经济情况在你入职政审的时候我们都了解过,眼下这两个手术恐怕要花不少钱吧?经济上有困难吗?”陈书记和蔼而又关切地问道。
“困难是有一点,不过我们自己想想办法,总是能克服的。”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克服吧?”陈书记端起茶杯,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继续说道:
“部里面一再强调,要多关心关心基层科研人员,尽可能的帮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让他们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科研工作中去。”
“国家的发展,科技的进步,都离不开科研人员的奉献。国家怎么吸引人才?怎么留住人才?不能总是停留在口号上面吧?不仅要有相应的政策,还要能真正落到实处!”
“小宋的情况很特殊,也很紧急,你们后勤科先从后勤保障经费里面拨一部分出来,人事科联合财务科从员工福利经费里面拨一部分。”
“王科长,你再以员工抚恤金的形式尽快申请一部分,直接提交给我签字,然后财务科一并打到医院账户上,尽可能让小宋少跑腿。具体数额你们协商一下,我的建议是总额不要低于五万。”
“五万听上去不少,可是对于小宋父亲的病来说,恐怕解决不了多少根本问题,所以你们务必要尽快落实,疾病不等人!”
“另外,所有这些手续,无需小宋打报告申请,你们各部门负责人直接牵头。科研人员的心思和精力应该多用在如何搞好科研上,各种繁琐的手续能免就免了吧。”
陈书记说完,后勤科刘科长和财务科钱科长相互看了一眼,钱科长说道:“陈书记,咱们财务科,还有后勤科,都没有这样的政策,以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呀。”
“政策和先例,今天开始就有了!”
陈书记铿锵有力的一锤定音,让几位科长都不再说话。
陈书记看了众人一眼:“部里面我会打报告上去,你们借着这次福利制度改革的契机,针对像宋河这样的情况,形成一套完善的救助方案,纳入员工福利保障制度。总之就是一句话——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的科研人员没有后顾之忧,安心搞科研!”
宋河被陈书记的魄力和格局折服,不愧是部队出来的老政委,做事就是干练、果断,是一位真正为科研人员办实事的好书记。
想到这,宋河顿时觉得自己那点倒卖文物的小心思格局太低。不过该去还得去,回来在保证父亲看病的基础上,其余的捐给国家就是了。
随后宋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半个多小时后,王科长就通知宋河去他那办理请假手续。所里给宋河批了二十一天的假,远远超出宋河的预期。
手续办完,王科长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河,意味深长地说到:“小宋啊,刚才你前脚离开会议室,后脚陈书记就发飙了,批评某些人只知道等政策、按先例来办事,不懂得主动为科研人员排忧解难,说如果前面没有路,某些人还能就站在那儿不走了?”
王科长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陈书记不愧是部队出来的,说科研人员在生活上遇到的自身难以解决的困难,如果我们不帮他解决,就一定会有敌人帮他解决。这话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宋河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陈书记的眼界和格局,他已经将科研人员的生活困难,上升到了影响国家安全的地步。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这才是真正的将帅风范!
随后,王科长站起来,拍了拍宋河的肩膀,“小宋啊,我一直很看好你,知道去年你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才没有继续读研的。以你的成绩和能力,读研读博都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我已经跟所里提过了,下一批进修人员名单里,一定有你。”
宋河赶紧站了起来,感激地说道:“谢谢王科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和栽培。”
“还有那个陈书记说的抚恤金,我跟钱科长他们商量过了,考虑到你父亲有两个大手术要做,所以先给你拨六万块钱应急,财务那边今天应该就能打到医院的账户上。如果不够的话,到时候你再告诉我。这事你别跟所里其他同事说,等救助方案公布之后再看。”
宋河向王科长鞠了一躬:“王科长,太谢谢您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啥也别说了,谁家没个老人生病的时候?要谢的话,得谢谢陈书记,没有他,谁敢开这个先例?你收拾一下赶紧去火车站吧,这大雪下个不停,可别被困在火车站了。”
“谢谢您了王科长,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我父亲出院,我请大伙吃饭。”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们等着你父亲平安出院的好消息。”
宋河离开单位,向郑乾家赶去。路上宋河一直在思考——所里面,或者说陈书记为何如此关照自己?陈书记甚至为了他,开了从未有过的先例。
一番思索之后,宋河明白了陈书记的苦心。他是想以此为突破口,让更多有能力的人愿意留下来,为国家做点贡献,而不是学有所成之后,就被国外的机构高薪挖走了。
坦白说,国外很多机构给的待遇确实比国内要好,这一点跟国家的经济实力密切相关,但是也跟整个科研氛围和管理模式有关。
陈书记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想在软实力上再下点功夫,让更多的人能够真正感受到国家对于人才的关心和爱护,并且逐步提高科研人员的福利待遇,从而让大家愿意为国效力。
陈书记提出的员工救助方案,是真正为基层科研人员解决后顾之忧的良策。
另外他倡导的让科研人员少参与繁琐的手续,让领导多跑腿的管理模式,可以说会得罪很多领导,甚至会让原本习惯了高高在上,等着下属来求自己办事的个别领导,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还有这种在没有任何制度的支持下,就直接给科研人员发放救助金,事后再补定政策的做法,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这种激进的改革,搞好了,会开启一个新的科研时代,搞不好的话,会成为先烈的。
可以说,陈书记是干了件既得罪人,又担风险的事,关键这事的直接受益人是基层科研人员,最终受益方是国家,陈书记可以说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好处,除了科研人员的一番感激。
那为何陈书记还要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原因显而易见——因为陈书记那颗强烈的爱国之心!
陈书记一心为公,一心为国,堪称国士!
这种精神让宋河很受触动,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考虑问题,还是要多考虑一下大局,将自己的格局还要再提高一点——带回来的古董,能不卖的话就不卖了吧。
当然,宋河也明白,陈书记之所以敢以自己为突破口,跟宋河自身的工作能力和态度也息息相关。这一点宋河从不过分谦虚,他对自己的能力一直有清晰的认识。如果自己是块废铁,那就一切免谈了。
赶到郑乾家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郑乾已经做好饭等着了。别看郑乾长相一般,菜做的确实好吃,那一身的肉确实不是白来的。
郑乾住的房子是他上大专时,老爹给他买的。宋河毕业后,郑乾就让他直接搬到自己家住了,反正也就郑乾一个人,两人还能搭个伴。
吃完饭,郑乾去刷碗,并且告诉宋河,他已经和老神仙商量好了,不去神农架了,雪太大,去了车也开不回来,用空间传送之法的话,可别到这边落地再摔坏了。反正工地也停工了,他就在家待着,等宋河回来。
宋河按照老神仙的要求,拿出了记号笔和郑乾工地上用的那种大号空白图纸,让老神仙写信,自己跑去找郑乾要他的相机。
等宋河把相机装好,行李检查完毕之后,发现老神仙已经放下了笔。
宋河定睛一看,目瞪口呆,老神仙写的既不像甲骨文,更不是简体字。字倒是不小,只是这数量未免让人难以理解,粗略估计了一下,不会超过两百个字。
宋河心想我让你问的那么多事,您老倒好,就用区区两百个字就交待清楚了?您老之前不是说还有一封信吗?都在这上面了?这也太言简意赅了吧?
宋河本来打算问下这写的都是啥,想想又算了——老神仙既然敢坦坦荡荡的将信铺开让自己看,说明人家根本不怕自己问,自己如果再多此一举地问一遍,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另外宋河之所以一直对老神仙信任有加,是因为他感觉老神仙没有坑害自己的动机和目的。
他在老神仙面前,就像一只小蚂蚁在自己脚边一样。自己如果想踩死一只蚂蚁,是不可能还去费尽心思想着用什么阴谋诡计的,动动脚就行了。
阴谋诡计只在实力相差不大的对手之间才会使用。当一方的能力强大到可以轻松对另一方实施降维打击的时候,是不屑于用什么阴谋诡计的。
宋河当着老神仙的面将信折好,装进文件袋,又用胶水将文件袋封上,然后将文件袋和包里的相机放在了一起。
此时,老神仙从兜里掏出一截布条,郑重的交到宋河手里。还没等宋河询问,老神仙手指一点,“告诉”宋河这就是那个灵气信物,到了那边点燃即可。
宋河将布条装进衣服内兜,贴身保管。
另外,老神仙还表示出发时间由宋河来定,只需寻找一处群山环抱之地即可,方便宋河到那边之后寻找藏身山洞。
宋河明白了,这种时空传送之法,有可能只是将人进行时间上的穿越,但是位置应该还是在同样的位置。这个不错,还能做到定点投递。
此时,宋河手机响了,是哥哥打来的电话。
“哥哥,啥事吗?”
“刚才医院的人说,你们单位给医院的账户打了六万块钱,说是给俺爸的手术费,是你找单位借的吗?”
“不是借的,是单位领导批的员工救助金,所有员工的直系亲属住院都有,只是金额不一样。这个你千万不要对外边说,我们这涉密单位你也知道,任何政策都不能对外透露。”
“真不是你找单位借的?”
“我骗你干啥?如果是借的,也是单位打到我个人账户上才是。”
“也对。行,我知道了。”
“俺爸咋样?”
“昨天晚上醒了,氧气也不需要吸了,精神状态还可以,还说了一会话,问你可到单位来。这会在午睡,我就不喊他了。”
“行,你跟俺妈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宋河感叹有大领导发话,办事效率就是快。这真是及时雨一般的救命钱,内心对陈书记更加感激。
宋河将手机留给了郑乾,又叮嘱一番。万事俱备,宋河穿上外套、戴好帽子、背上行囊,和郑乾、老神仙一起冒着风雪,赶到了郊区的山林之中。
“老宋,回来之后给我打个电话,不管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放心吧,这趟回来,咱哥俩就要发财了。”宋河借用了郑乾之前说过的话。
郑乾也不废话,直接催促宋河赶紧出发。宋河向老神仙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老神仙凝神做法,将宋河传送到远古。
宋河只感到眼前一花,等视觉恢复时,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自己正快速跌落!
宋河内心惊恐万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身体在急速下坠中彻底失控!
就在宋河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心中一片悲凉之际,后背猛然间撞上了什么东西,显然不是坚硬的地面或者水面。
宋河还没来得及感知,紧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一阵响动,伴随着咔嚓一声响,下落的势头开始迅速延缓。宋河本能的想抓住身边的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
随后宋河感到又是一瞬间的快速下落,紧接着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宋河发现自己终于停了下来。
一阵眩晕之后,宋河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发现自己被交错的树枝缠住,摇摇晃晃地停在悬崖边上。
天空一轮明月,背后流水潺潺,身旁寒风刺骨!
宋河用手摸了摸四周,然后紧紧抱住身边一根碗口粗的树干,劫后余生的恐惧让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平静了许久之后,宋河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发现此处应该是一个峡谷地带,万幸的是,自己距离谷底已经很近了。
宋河缓缓起身,顺着树干慢慢往下爬。对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爬树不是问题,可是此时的宋河刚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双手双脚都在不停的颤抖,试了多次,都没能挪动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宋河终于颤颤巍巍地从树上爬了下去,两腿一软,瘫坐在谷底的河床边。
“我还活着!”这是宋河冷静下来后的第一个想法。
宋河慢慢坐起来,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第一感觉是浑身疼,左脚的鞋不知何时已经脱落,脚踝被树枝划出好几道血口子。
宋河看了看双手,手套还在,手没有受伤,想必是刚才下落时的恐惧让自己的双手紧握,才使得手套没有脱落。
又摸了摸头,看了看身上,幸亏是冬天,穿的衣服多,戴的帽子又是和外套一体的,头和身上都没受什么外伤,不过衣服却是被树枝划出多个口子,好在破损不算严重,保暖不成问题。
宋河感到后背很疼,应该是最后一次下落时被树干撞击导致的。宋河立即扭了扭腰,深吸一口气,发现内脏没有疼痛的感觉——还好还好,没有内伤,后背应该只是有些淤青,问题不大。
不过宋河也是一阵后怕,因为刚才下落时,首先撞击的是他的背包,背包里又有很多东西作为缓冲。
如果自己脸朝下落下,撞击自己胸部的话,恐怕就不是断几根肋骨的事情了。
宋河感觉到肩上的背包还在,立即将背包卸下查看,随即倒吸一口冷气——背包裂开一个大口子,除了那个帆布包和文件袋,里面的东西全掉了!
宋河赶紧摸了摸内兜的布条,还好还好,布条还在。突然,宋河想到了什么,慌慌张张地在背包里面翻找起来——坏了,打火机没了!
食物和水没了不要紧,可是打火机没了,怎么点燃那个布条?联系不上收信人,一切就都完了!
宋河立即起身寻找,才想起左脚的鞋已经丢了,于是用已经破烂的背包把自己的左脚裹起来。现在的温度估计有零下二十度左右,如果没有鞋,自己的脚恐怕很快就要冻伤。
借着月光,宋河以刚才爬下来的那棵树为圆心,展开地毯式搜寻。宋河估计只要自己的东西落下来,就不会离这儿太远。
峡谷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靠近河床的石头还好一点,被水冲刷的较为圆润,靠近崖壁的石头就锋利的多。
宋河每走一步,左脚都传来一阵刺痛,加上很多地方已经结冰,宋河几次都差点滑倒。
好在陆陆续续的,宋河找到了两瓶水,一包卤牛肉,还有已经摔坏的相机,可是鞋子却一直没有找到。宋河扩大了搜索范围,依然是毫无所获。
宋河估计鞋子应该是挂在树枝上了,往上看了看,不由得一阵头大。下来已经够困难的了,现在想爬上去更难。
刚才之所以能下到谷底,是借着树枝的韧劲,利用自身的重力将树枝压下来,然后才得以平安着陆,可是现在树枝已经弹回去,自己根本够不着,陡峭的崖壁又没有任何抓手。
眼看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宋河只好作罢。此时宋河感到自己的左脚开始有些发麻,这是要冻僵的前兆。
好在谷底风并不是很大,宋河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躲了起来,将裹在脚上的破包拆下来,脱掉一只手套,把手套套在自己的脚上。感觉还不够暖和,索性把另一只手套也套在脚上,然后又把破包裹了上去,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冰冷的石头根本没法坐上去,宋河只好站在那儿,双手插在兜里,这才闲下来想想自己的处境——除了艰难,还是艰难。
此时宋河开始埋怨,这个老神仙怎么如此不靠谱?刚刚还脚踏实地好好的,怎么一瞬间就把自己整到悬崖边上了?
不过随即宋河就意识到应该是错怪老神仙了——几千年风雨沧桑,地貌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改变,没把自己传送到石洞里已经很不错了,否则自己这会就成了孙悟空,彻底完犊子了。
眼下也不用考虑如何联系收件人了,先想着怎么活下去再说吧。如此低的温度,没有火取暖的话,今晚怕是很难撑下去,何况自己还少了一只鞋。
人在紧张焦虑的时候特别容易口渴,宋河从帆布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刚想拧开喝一口,发现已经冻成了冰块,不由得骂了一句。
宋河再次看了看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峡谷,又看了看两边的峭壁,彻底打消了趁着月色走出峡谷的念头,况且又能走到哪儿去呢?等天亮再看吧。可是怎么才能熬到天亮呢?
宋河站在那儿,越站越冷,越冷越焦虑,情绪也越来越烦躁。想着万一自己冻死在这边,自己的父母怎么办?
父亲得不到医治基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母亲又失去了一个儿子,双重打击下,母亲能否挺得住?就算挺得住,晚年该有多么的凄凉。
宋河越想越焦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老神仙面目可憎——自己就不该相信他,不该跑这一趟!
恼怒中宋河抬脚踢飞了一块石头,感觉还是不解气,又抓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河床边的冰层,大骂了一句。
被宋河砸出去的石头不知落到了何处,传来一阵冰层破碎的声音,就是这“咔嚓”一声,让宋河猛然一激灵,整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宋河捡起一块石头,抬头看了看刚才那棵树,往后退了退,将手中的石头用力抛向树梢。很快,远处传来石头和树枝的碰撞声,接着就是石头的落地声,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接着宋河又捡起一块石头,再次抛向树梢,再次传来碰撞声和落地声。多次之后,宋河身上暖和了起来,知道自己今晚大概是冻不死了,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休息一会之后,再次抛石头。
不知抛了多少次,更不知抛了多久,当又一次听到石头落地声时,宋河再次捡起了一块石头。
突然,远处又传来一阵什么东西落地后滚动的声音,宋河顿时激动起来,赶忙扔掉手里的石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仔细搜寻一番之后,宋河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自己的另一只鞋!
宋河满心欢喜,也顾不得左脚硌得慌,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拆下破包,取下手套,穿上鞋子,戴上手套,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舒服!”宋河满意地笑出声来——自己一晚上不停地抛石头,既让自己暖和了起来,又把自己的鞋子砸了下来,一举两得,宋河顿时佩服起自己来!
忙乎了这么长时间,宋河感到口渴的厉害,可是那瓶冰块也没法喝。宋河捡起一块趁手的石头,慢慢走向河床边缘——之前听到的流水声就是从冰层下面传出来的。
河床,或者说冰床并不宽,也就十几米,宋河蹲下身,扶着冰面上露出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往中间挪去。当看不到石头的时候,宋河停了下来,举起手中的石头,狠狠的向冰层砸去。
砸了几次之后,宋河听到“噗通”一声,石头掉入了水中——有水喝了!
宋河赶紧脱掉手套,先洗了洗手——跟外面的温度相比,溪水很是温暖!来不及想那么多,宋河赶紧用手捧起水喝了起来——真甜!
喝足之后,宋河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戴上手套,满意地回到了岸边。
溪水之所以温暖,是因为它没有结冰,至少是在零度以上,相比于周围零下二十度的温度,自然感觉无比温暖。
宋河突然又有些庆幸自己是冬天过来的,如果是夏天,各种蛇虫蜈蚣夜间出没,自己的处境恐怕更危险!
宋河此时并不饿,因为大概两个多小时以前,他才吃的午饭。
想到午饭,宋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平地变成悬崖还可以用地质变动来解释,可是自己出发的时候明明是中午,怎么到了这边就变成夜里了?
另外老神仙不是说让他找个山洞躲避风雪吗?这儿皓月当空,除了远处呼啸的风声,哪有半片雪花?
难不成自己压根就没到远古时期,只是被老神仙传送到了现代另一个时区的某个地方?
想到这,宋河内心一阵慌乱。不过随即想到,就算在另一个时区,毕竟还是在现代,自己应该能想到办法回去,倒也不是很危险。
不过这也不对呀?如果是现代,老神仙让他送的哪门子信?以老神仙飞天遁地的本事,地球上还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有此等本事,出国恐怕也用不着办签证。
况且他还有什么劳什子灵气信物,自己点燃一下,让他的哥哥亲自来找他就是了,何必还要麻烦自己?难不成神仙做事都如此不按常理?
推断到这,宋河感觉自己应该不在现代。不过眼下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等明天走出峡谷再想办法确认吧。
这一晚,是宋河长这么大最难熬的一晚——寒冷自不必多说,还有孤独、忧虑、面对未知的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宋河的内心。
宋河不停地走来走去,一来是想找个山洞睡一会,二来是因为一旦停下来,很快就感觉到冷。
但是宋河的运气似乎在刚才下落时已经用完——别说山洞,就连巴掌大平整点的地方都没找到。
宋河只好找了些枯树枝枯树叶,将破背包和帆布包垫在上面,走累了就坐在上面休息一会,渴了就喝口溪水。
那包仅存的卤牛肉,宋河舍不得吃,因为不知道明天会面临怎样的境况。
走动中,宋河确定了接下来要解决的三个问题:
一:食物。
二:想办法走出峡谷,确定自己是在现代还是到了远古。
三:找到人。
食物明天再继续找找看,峡谷等天亮估算下长度再说。
如果在现代就简单了,只要找到人打个电话求助即可。
如果是远古,只要找到人,就可以找到火源点燃信物,接下来只需等待即可。
如果自己运气足够差,不仅身在古代,还处于千里之内荒无人烟的群山之中,那就只好做野人了。
等自己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就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和那部摔坏的相机一同埋葬。万一几千年后的考古队发现了自己,挖出了相机,说不定还能引起科学界的震动,至少说明时空穿越是存在的,这就算自己为祖国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
宋河看着月亮从峡谷这一头,慢慢爬到那一头。渐渐地,天亮了,宋河内心也跟着明亮了起来——这一晚,终于熬过去了!
等阳光照进峡谷的时候,宋河感觉自己仿佛刚刚从地狱逃出来。顾不上享受温暖的阳光,宋河赶紧到树底下搜寻起来。
树下搜寻完毕后,宋河又仔细瞄了瞄树上,接着又扔了几块石头上去,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掉落之后,宋河清点了一下找到的物资。
三瓶水、一包卤牛肉、一包巧克力、一块冻成石头的蛋糕,还有文件袋,帆布包,加上那个破烂不堪的背包和摔坏的相机。
宋河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感觉距离上一次吃饭,应该过去了八九个小时。啃了两口卤牛肉,吃了一块巧克力,又喝了几口溪水,就当是今天的早餐了。
宋河边吃边想自己到底在哪儿?
四周都是毫无特征的山,没法作为分析依据。除此之外,只剩下一个线索——自己来之前和来之后的时间差。
宋河出发时是中午一点多,根据这边天亮的时间推算,到这边时应该是夜里一两点。如果自己在现代,时差就是十二小时左右,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地球另一面的北美洲。
宋河心想坏事了,北美洲本就地广人稀,如果真在北美洲,这群山之中八成是找不到人了!
宋河又仔细查看了一下谷底的宽度,最宽的地方不会超过五十米。高中地理学过,峡谷的长度、宽度、深度一般都成正比,此处峡谷并不宽,也不是很深,说明长度不会太长。
北美洲最长的峡谷是科罗拉多大峡谷,全长四百多公里,谷底最宽的地方一公里左右,结合深度推算的话,眼前这条峡谷长度应该在四十公里以内。
宋河不知道自己是在峡谷的前段还是末端,不过就算在前段,现有的物资应该能坚持到自己走出峡谷。想到这,宋河心安了不少。
宋河将各种物资装进帆布包,包括那个已经不能再用的背包——这是勤俭一生的母亲从小教导他的,不要浪费任何东西,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需要它。
宋河背上帆布包,又找了一截胳膊粗的木棍当登山杖,观察了一下峡谷的上游和下游,然后往下游走去。
如果在峡谷中迷路,一般优先选择往下游走。因为越往下游,地势往往越平坦,越容易走出峡谷,这是小时候父亲带他到山里干活时教的。宋河小时候不懂,等上学后,才渐渐明白这个道理。
宋河边走边观察,试图寻找一条能够爬到山顶的缓坡,好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看看能不能找到高压线、信号塔之类的。
一路上,各种飞禽不断地在山林之间穿梭,远处还时不时传来动物的吼叫。宋河又不是动物学专家,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但是听声音就知道都是大家伙。
宋河心中暗暗叫苦,这些猛兽难道都不冬眠吗?这时候还起床吃早饭?自己这个大块头,既没有趁手的兵器,又没有锋利的爪子,正好是他们的盘中美食。
宋河突然有些期待天赶紧黑,好让这些猛兽都回家睡觉去!
宋河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留意两边的山林——不仅仅是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野兽,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点野果充饥。
尽管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几乎不大可能找到野果。但是反正都要四处张望,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宋河今天运气不错,从早上走到中午,都没有遇到拦路的猛兽。但是宋河察觉到一个不太妙的情况——他的头开始发烫,一个鼻孔不透气,这是要感冒发烧的征兆!
宋河身体一直很好,本来就极少感冒,偶尔几次也几乎不吃药,都是自己扛过去。但是这一次宋河有些担心,原因一是太冷,二是没吃的。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此外,宋河也低估了峡谷中前行的困难程度。峡谷中乱石遍地,加上还有很多区域已经结冰,宋河要不断地翻过巨石,越过冰层,也导致体力消耗很快,每前进一步,都很是艰难!
锋利的石块将宋河原本就出现裂口的衣服再次划烂,猝不及防的几次滑倒,又让宋河身上添了几道伤口,额头还起了一个大包。
中途休息时,宋河感到头开始疼了。啃着石头般的卤牛肉,宋河四处张望时,却幸运地发现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
顾不上头疼,宋河收起牛肉,赶忙顺着山坡往上爬。
冬天土壤都很硬,爬上去并不吃力。到了最高处,宋河极目远眺,发现周围都是望不到头的高山密林,没有发现任何有现代特征的建筑。
继续前行!
傍晚,宋河依旧没能走出峡谷。饥肠辘辘且疲惫不堪的宋河开始考虑如何过夜。荒山之中,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山洞。
好在这一次老天爷还是比较照顾宋河的,很快就发现一处低矮的山洞,距离峡谷地面大约两米多,很是安全。
宋河轻松地爬了进去,发现里面很干燥,虽然不大,却很平整,关键是风吹不进去。
宋河从外面收集了很多枯树枝、树叶,铺了厚厚一层,然后将帆布包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放进那个破背包,之后将帆布包铺在树叶上,自己钻进帆布包,再将拉链拉上,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
嘿,真不赖,很是暖和,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宋河心里很高兴,没想到这个帆布包此时派上了用场。
宋河钻出来,先是清点了一下物资,然后把晚饭吃了,又喝了点溪水,钻进帆布包,但是并没有立即睡下。
宋河在思考,以自己的智商,昨晚就应该能想到钻进帆布包里休息,虽说没有平地,但是帆布包里总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为何没想到这一点?
晚上临睡前回顾一下当天,再计划一下明天,这是宋河多年保持的习惯。事前计划,事后总结,也是这个农村娃能够考上名牌大学的法宝之一。
宋河很快就找到了原因——昨晚的骇人经历,和自己一直没能平静下来的内心,让自己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宋河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先冷静下来——慌则心荒,一颗荒凉的心,不可能培育出希望的种子。
宋河暗自感叹,昨晚自己也算没白挨冻——有些道理,从别人那里听到和自己感悟到,完全是两回事。
至于明天要干什么,不用想了,和今天一样,“逃生”依旧!
这一晚,宋河睡的很好。因为他知道自己目前最缺的就是休息,唯一能做的也是好好休息,对未来过多的忧虑,无助于明天的轻装前行。
醒来后,宋河发现自己的感冒似乎好了一些,头也不那么疼了,收拾行李继续赶路吧。
又走了一天,坏消息是卤牛肉吃完了。好消息是地势渐渐平坦,看来走出峡谷有希望了。
第三天傍晚,坏消息是蛋糕也吃完了,巧克力还剩三块,裤腿也划破了,甚至出现了漏风的情况,让原本就饥寒交迫的宋河感到更加凄凉。好消息是头上的包消的差不多了。
精疲力尽的宋河站在山顶,隐隐约约看到了峡谷的尽头,远处似乎还有一些被平整过的土地,跟周围的荒原明显不同,像是有人耕种过!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宋河内心激动起来,希望就在眼前!
宋河估摸着再有大半天,应该就能走出峡谷,到时候只要找到人,就好办了。
宋河高高兴兴地准备下山寻找山洞过夜,怎料一阵飓风吹来,宋河双腿一软,呲溜一下从山的另一边滑了下去。
滑了有一会儿,宋河才停下来。好在林间枯叶很厚,宋河没怎么受伤。不过最让宋河高兴的是,滑落时,他看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
宋河快步走向那处山洞,沿途捡了几块石头,气喘吁吁地爬到树上之后扔进了洞里,等了一会确认没有猛兽之后,才放心地从树上爬下来。
宋河走到洞口停了下来,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才拄着“登山杖”继续往里走。刚走几步,宋河就吓了一跳!
洞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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