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长办公室,我见到了泰瑞丝缇娜。她坐在一个蜘蛛般的多足生命维持装置上,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制服干净笔挺。她的脸上带着温和而专业的微笑,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关怀与怜悯。任谁看,这都是一位将一生奉献给救死扶伤的、令人尊敬的队长。
如果不是她姓“木原”的话。
“佐藤风纪委员,欢迎你的到来。”她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感谢你对这些不幸的孩子们的关心。”
“这是我的职责,莱夫雷恩队长。”我与她握了手,随即切入正题,“我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木山春生教授的那些‘学生’们……也就是‘弃童’们的具体情况。”
我的用词,让泰瑞丝缇娜的眼神微微一动。
“哦?看来你调查得很深入。”她依旧保持着微笑,“是的,那些孩子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们正在尽全力进行治疗。”
“治疗?”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据我所知,他们的AIM力场已经处于一种‘休眠’状态。这种状态,用常规的医疗手段是无法唤醒的。木山教授的‘幻想御手’,与其说是在伤害他们,不如说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保护’他们,维持着他们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泰瑞丝缇娜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凝固。
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向前逼近一步。
“木山教授是个天才,但她也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可怜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那些被学园都市的黑暗所吞噬的孩子。那些孩子……也曾是您的学生,不是吗?泰瑞丝缇娜……老师?”
当我说出“老师”这个词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她眼底那伪装出来的温和,瞬间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及逆鳞的、冰冷的杀意。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我只是一个希望避免更多悲剧发生的风纪委员。”我迎着她冰冷的目光,说出了我此行的最后通牒。
“我知道木山教授的研究,对于某些人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比如,它或许能实现所谓的‘能力体结晶’。但是,泰瑞丝缇娜队长,请您看清楚,那是一条毁灭之路。它会毁了那些孩子,毁了木山春生,也会……毁了您自己。”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缓缓地说道: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动用我的一切力量,和您一起,去寻找真正能够拯救那些孩子的方法。我们可以将真正的罪人送上法庭。这是我作为风纪委员,给您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提议。”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泰瑞丝缇娜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充满了疯狂与自负的、属于“木原”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病态的兴奋,“一个小小的风纪委员,居然知道‘能力体结晶’!还想对我进行说教?佐藤明美,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有趣!”
她操控着身下的机械,缓缓向我靠近,那股压迫感令人窒息。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可以拯救他们。用我的方式,用我们‘木原’的方式!我会完成木山春生没能完成的伟业,我会让他们以一种全新的、永恒的形式,获得‘新生’!你这种只懂得遵守规则的凡人,是不会理解这份崇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