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后天却又能想起来。
只有长得最好看的几个男伶才知道,其实这大小姐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姐,明天轮到我出去逛街了,绸缎庄说是要到一批浮光锦呢,给你也带几匹?”
“那还用说,别管好不好看,只要贵咱就买。”
“对了姐,你今天可瞧见那桥头要饭的乞丐了吗?
是不是眼熟?”
那乞丐我刚进城的时候就瞧见了。
那天我刚挑了最新的首饰往回走,路边却扑过来一个乞丐,嘴里喊着妹妹的名字。
“萏儿萏儿!
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是爹爹啊!”
我低头看他的脸,厚厚的污垢覆盖着,根本看不出原本相貌。
他扯过我的帕子,用力地蹭去脸上的大部分污垢,我才终于勉强认出他的脸。
是我们的生父,叶向河。
是那个在我和妹妹出生时决定去母留子的生父。
是为了能攀附权贵,逼迫我和妹妹日夜学习琴棋书画歌舞戏曲却几年不愿见我们一面的生父。
是那个被债主追债时毅然决然抛弃我和妹妹举家离去的生父。
“你怕是认错人了,我是孤儿。”
说罢,我踹开他继续往前走。
几步之后,又回头提醒道:“对了,我叫叶菡。”
今天夜里,那个认错人的乞丐会失足掉进河里淹死。
这世上除了妹妹,我早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我躺在男伶怀里,饮下他喂到唇边的烈酒。
醉眼蒙眬间,我抬手轻抚过他的脸颊,顺着脖颈滑进他微敞的领口,捏了捏他不太够结实的胸肌,笑道:“还是被人伺候的滋味爽快。”
窝在另一个男伶怀里吃葡萄的妹妹调笑道:“姐,你是不是又想你家武夫了?”
提起江麒,我酒醒了几分。
来怀安城半年多了,出京都城门那天江麒的眼神却还频频浮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时常会怀疑,那天他是不是认出我们了?
可如果他真的认出来了,又怎么会轻易放我们离去?
是啊,他都已经放我离去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我们姐妹于他们兄弟,不过是玩物罢了。
他们终会明媒正娶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我们自始至终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
我端起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觉得不尽兴又抓起酒壶。
却被男伶拦下,柔声劝道:“大小姐,这烈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一会儿喝多了明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