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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来运转抖音热门完结文

你不会是不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老虎的余威尚未散尽,虽已过了立秋,日头依旧毒辣得能晒脱一层皮。空气粘稠滞重,吸进肺里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稍微动一动,汗珠子就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里往外冒。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慢吞吞地挪在从村口公交站回家的乡道上。这条路,说是“最邻近”的站点到家,可这“邻近”俩字,搁在词典里都得脸红。习惯了两个轮子代步的腿脚,对这坑洼不平的土路实在缺乏敬意。几天前我那辆宝贝小电驴闹脾气罢了工,送去镇上修理铺时,修车师傅老李头斜着眼问:“姑娘,要个代步的不?便宜。”我当时脑子大概被这秋老虎烤糊了,脖子一梗:“不用!几步路!”此刻悔意如同脚底板磨出的水泡,滋滋地疼,一步一煎熬。“最邻近”的残酷现实,就是这条望不到头的土路,两边是连绵的青纱帐,玉米叶子蔫头耷...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6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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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茄来运转抖音热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你不会是不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老虎的余威尚未散尽,虽已过了立秋,日头依旧毒辣得能晒脱一层皮。空气粘稠滞重,吸进肺里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稍微动一动,汗珠子就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里往外冒。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慢吞吞地挪在从村口公交站回家的乡道上。这条路,说是“最邻近”的站点到家,可这“邻近”俩字,搁在词典里都得脸红。习惯了两个轮子代步的腿脚,对这坑洼不平的土路实在缺乏敬意。几天前我那辆宝贝小电驴闹脾气罢了工,送去镇上修理铺时,修车师傅老李头斜着眼问:“姑娘,要个代步的不?便宜。”我当时脑子大概被这秋老虎烤糊了,脖子一梗:“不用!几步路!”此刻悔意如同脚底板磨出的水泡,滋滋地疼,一步一煎熬。“最邻近”的残酷现实,就是这条望不到头的土路,两边是连绵的青纱帐,玉米叶子蔫头耷...

《茄来运转抖音热门完结文》精彩片段

夏老虎的余威尚未散尽,虽已过了立秋,日头依旧毒辣得能晒脱一层皮。

空气粘稠滞重,吸进肺里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稍微动一动,汗珠子就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里往外冒。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慢吞吞地挪在从村口公交站回家的乡道上。

这条路,说是“最邻近”的站点到家,可这“邻近”俩字,搁在词典里都得脸红。

习惯了两个轮子代步的腿脚,对这坑洼不平的土路实在缺乏敬意。

几天前我那辆宝贝小电驴闹脾气罢了工,送去镇上修理铺时,修车师傅老李头斜着眼问:“姑娘,要个代步的不?

便宜。”

我当时脑子大概被这秋老虎烤糊了,脖子一梗:“不用!

几步路!”

此刻悔意如同脚底板磨出的水泡,滋滋地疼,一步一煎熬。

“最邻近”的残酷现实,就是这条望不到头的土路,两边是连绵的青纱帐,玉米叶子蔫头耷脑,间或点缀着几畦顶着紫花的小茄子秧。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懒洋洋的狗吠,更衬得四下里一片死寂,只有知了在树荫里扯着嗓子嚎叫,声嘶力竭,仿佛在控诉这不合时宜的酷热。

就在我琢磨着是第几百次诅咒自己拒绝代步车的愚蠢决定时,前方路边的景象让我脚步顿住了。

这地方,视野开阔得很。

左边是望不到边的玉米地,右边是几垄茄子田,尽头孤零零杵着村里土地庙的小小影壁墙。

简单,空旷,一览无余。

除非是瞎子,否则想错过点啥都难。

就在一根歪脖子老槐树投下的那点可怜阴影里,蜷着个人影。

是个年轻姑娘。

她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受了惊的鹌鹑,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看那样子,像是中了暑。

同是姑娘家,总不好视而不见。

我心里嘀咕着,脚已经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试探着开口:“那个…你还好吗?

要不要帮你叫个车?”

声音在闷热的空气里显得有点干涩。

没等我完全蹲下,那姑娘猛地抬起了头。

“喂,这位同志!”

这称呼,带着点旧年月的舞台腔调,突兀地砸在这乡间土路上。

抬起的脸出乎意料地年轻,顶多十八九岁模样,素面朝天,眉眼间还残留着未脱的学生气。

这稚嫩的脸庞和她刚才那老派的称呼,混在一起有种奇异
的错位感。

不过她脸色实在难看,苍白里透着青灰,额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嘴唇也没点血色。

这点违和感立刻被担忧压了下去。

“我看你脸色很差,真不用叫救护车?”

我边说边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她急忙摆手,幅度不大,透着虚弱:“不…不用救护车那么麻烦……” 她的目光,带着点急切的渴望,直勾勾地落在我手上——那瓶刚从公交站旁边小卖部冰柜里拯救出来的、瓶身上还凝着冰凉水珠的冰红茶。

我渴得嗓子冒烟,刚拧开盖儿,还没顾上喝一口。

“这个?”

我下意识地把瓶子往前递了递。

“嗯!”

她用力点头,眼睛瞬间亮了几分,“能…能给我喝一口吗?

就一口!”

她那眼神,活像沙漠里三天没喝水的人看见了绿洲。

“给!

一整瓶都给你!

我还没喝呢!”

我把冰红茶塞进她手里。

“哎呀!

您真是个大好人呐!”

姑娘感激得声音都带了点哽咽,眼圈微微发红。

她几乎是抢过去,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喉头滚动,一瓶冰红茶转眼见了底。

冰凉的液体下肚,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

她脸上那层吓人的青灰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被这鬼天气硬生生蒸腾出来的。

看她喘气顺溜了些,我松了口气,拍拍裤子站起来:“那你歇会儿,我先走了啊。”

脚刚抬起来,衣角就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拽住了。

“等等!

您帮了我这么大忙,总得…总得让我表表心意。”

她说着,飞快地拉过旁边一个半旧的蓝印花布手提袋,在里面摸索起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可千万别嫌弃!”

“哎,别别别!

就一瓶水的事儿!”

我连忙摆手,心说这姑娘也太实诚了。

“您要是不收,我这心里头过意不去!”

她语气很坚决。

“真不用!

一瓶水值当啥?”

“您就收下吧!

求您了!”

她几乎是带着点撒娇的恳求,手已经从袋子里掏了出来,动作快得我都没看清。

然后,我的视野就被一样东西占据了。

一根茄子。

一根油光水滑、紫得发亮、身材匀称饱满的圆茄子,带着新鲜的蒂把儿,还沾着点田里的潮气。

茄子。

谢礼,是根茄子?

这质朴到近乎荒诞的回礼,把我那一肚
子推辞瞬间给噎了回去。

脑子里甚至飞快闪过“现金红包”的俗气念头,立刻又被自己这想法臊得不行——人家姑娘多真诚啊!

我这边心里正天人交战,那姑娘已经不由分说,双手捧起那根茄子,郑重其事地塞进我手里,还用力握了握。

“这是‘福茄’!”

她语气笃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福…福茄?”

我捏着这根沉甸甸、凉丝丝的蔬菜,怀疑她是不是暑气还没散干净,开始说胡话了。

可她眼神清澈见底,之前的虚弱一扫而空,握住我的手甚至还挺有力道。

被她那充满“福气”的目光盯着,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嗯!

拿着吧,肯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她眯起眼笑了,那笑容在树荫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我低头端详手里的“福茄”。

既没有七彩霞光笼罩,晃一晃也没有金元宝“哗啦”作响。

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它都是一根根正苗红、如假包换的普通圆茄子。

顶多是品相好点,紫得深邃些。

“福茄”……我在心里默默念叨,掂量着这不大不小的分量,忍不住腹诽:茄子家族知道它们被赋予了如此重任吗?

担子怕不是有点沉?

那姑娘在我婉拒了帮她叫车的提议后,只是笑着说:“没事儿,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她站在树荫下,笑着朝我挥手告别。

等我走出几十米,心里嘀咕着“这荒郊野外哪那么容易叫人来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树荫下空空如也,只有热浪在扭曲空气。

人呢?

我揉揉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大白天见鬼了?

还是这初秋的日头太毒,晒出了幻觉?

低头再看手里这根紫莹莹的茄子,顿时觉得它有点烫手,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茄”气森森。

随手扔掉?

刚承了人家的情,好像又有点过意不去。

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应该…大概…也许…没啥坏处吧?

我捏着这根来历可疑的“福茄”,用指腹感受着它光滑微凉的表面,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慢悠悠地继续往家走。

刚走出没多远,一阵急促的链条摩擦声伴着“叮铃哐啷”的杂响由远及近。

一抬头,只见一辆明黄色、漆皮掉得跟长了癞痢似的二八大杠,正像头发了疯的野牛,卷起一路尘土,朝我这个方向猛冲过
来!

骑车的是个半大小子,晒得黝黑,额头上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哎哟!

林小溪姐!”

骑车的小子正是村西头老杨家的二小子,杨小虎,出了名的皮猴儿。

他一个急刹车,破旧的刹车片发出刺耳的“吱嘎”惨叫,车子险险地停在我跟前,扬起一小片尘土。

“虎子!

不要命啦!

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杨小虎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了一下,那点不好意思瞬间就被更大的兴奋淹没了。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住我手里的东西,声音拔高了八度:“哎——呀!

茄子!!!”

“啊?

是啊,茄子,咋了?”

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福茄”往身后藏了藏。

“姐!

亲姐!

江湖救急啊!”

杨小虎双手合十,跟拜菩萨似的对着我一通乱拜,小脸上写满了焦灼,“美术老师留的静物写生作业!

明天就得交!

我好不容易求我爷给我留了个顶好的老品种圆茄当模特,结果!

结果放窗台上忘拿进来,让太阳给晒蔫吧了!

皱得跟老太婆的脸似的,根本没法画了!

我爷那菜园子离这儿老远了,骑我这破车过去再回来,天都黑了!

姐!

好姐姐!

你这茄子,匀给我行不?

求你了!

我下回帮你割猪草!”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那眼神可怜得能掐出水来。

我捏着这根“福茄”,心里犯起了嘀咕。

它看着是挺普通,可那姑娘神秘兮兮的“福茄”称号,还有她那凭空消失的诡异劲儿,总让我觉得这东西有点邪门。

这“福气”能随便转手吗?

万一转了手,霉运找上我怎么办?

看我犹豫,杨小虎更急了,合十的手拜得更勤快了:“姐!

你就行行好!

我保证画完了请你吃我奶腌的糖蒜!

管够!”

看着他晒得通红、满是汗水的脸,还有那破车筐里躺着的、卷了边的画纸和几根秃头铅笔,我心软了。

算了,一根茄子而已,再“福”还能福上天?

总不能真让孩子作业开天窗吧?

再说,这茄子落我手里,最终归宿大概率也是进了腌菜坛子,变成一坛子咸茄包。

“成吧成吧,给你给你!”

我无奈地把茄子递过去,“画好看点啊!”

“嗷——!

谢谢姐!

你是我亲姐!”

杨小虎欢呼一声,一把抢过茄子,像捧着
个金疙瘩,转身就往他那破书包里塞。

塞到一半,动作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在那个鼓鼓囊囊、沾满泥点的军绿色书包里一阵掏摸,拽出来一本卷了边的杂志。

“喏!

姐!

这个给你!

最新一期的……呃,上周的《故事会》!

可好看了!

我保证!”

他把那本明显被翻得起了毛边的杂志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

“哎?

这……” 我刚想说“我不用”,杨小虎已经像完成了重大交接仪式,长腿一抡跨上他那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车,脚下发力,车身猛地往前一窜。

“走啦姐!

回头请你吃糖蒜!”

话音未落,人已蹬出去老远,只留下一股烟尘和一句飘散在风里的承诺。

我捏着那本散发着少年汗味和尘土气息的过期《故事会》,站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哭笑不得。

一根来历成谜的“福茄”,换了一本过期杂志?

这“福气”的起点,是不是有点过于接地气了?

摇摇头,我把那本《故事会》卷巴卷巴塞进自己的帆布包里,继续我的漫漫回家路。

没走出十米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更加急促、更加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哧带喘的喊声:“等…等等!

前面那位!

你手里拿的…是不是上周的《故事会》?

封面画了个大胖娃娃抱鲤鱼那个?”

我愕然回头,只见一个比杨小虎高出大半个头、同样晒得黝黑、眉眼和杨小虎有几分相似,但明显更壮实的少年,正双手撑着膝盖,在我身后不远处大口喘气,汗珠子顺着下巴颏滴到滚烫的土路上,“滋”地冒起一丝白气。

是杨小虎的哥哥,杨大龙。

“啊…是,是啊。”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包里的杂志。

“就…就是它!”

杨大龙直起腰,眼睛放光,一只沾着泥巴的手指激动地指向我的帆布包,“可找着它了!

我上礼拜天刚买回来,还没捂热乎呢,就被我弟那臭小子顺走了!

我这两天考模拟考,考得头昏脑涨,想起来找它解解闷,翻箱倒柜死活找不着!

急死我了!”

他一边喘一边说,脸上混合着找到失物的狂喜和对弟弟的咬牙切齿。

“哦…这样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赃物”啊!

我赶紧把杂志从包里掏出来递过去,“喏,给你。

你弟刚
拿茄子跟我换的。”

“真的?!

谢谢姐!

你可救了我了!”

杨大龙一把接过杂志,如获至宝,脸上瞬间阴转晴,咧开嘴笑了。

他宝贝似的拍了拍杂志封面沾上的灰,小心翼翼地翻了两页,确认内容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只手开始在身上那几个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摸索起来。

“那个…姐,不能白拿你东西,” 他憨厚地笑着,终于从裤兜深处掏摸出一个小玩意儿,“这个给你!

我今早上在河沟那边水洼子旁边捡的,看着还挺别致!”

他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脏兮兮的玩意儿。

勉强能辨认出是只小熊的形状,原本该是棕色的绒毛被泥水糊成了深褐色,一条腿还歪歪扭扭的,像是被踩过。

我眼角抽了抽:“…你捡的?

还…挺别致?”

这“别致”的标准可真够宽容的。

“嘿嘿,” 杨大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洗干净了应该还行!

姐你拿着玩呗!”

说完,不等我拒绝,他把那脏兮兮的小熊往我手里一塞,抱着他的《故事会》,心满意足地转身,哼着不成调的歌,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这只“别致”的、散发着一股子河沟淤泥味儿的小熊挂件,心里五味杂陈。

茄子换过期杂志,过期杂志换脏污小熊…这“福茄”开启的交换链,怎么感觉画风越来越清奇了呢?

还没等我为这只命运多舛的小熊想好归宿(垃圾桶是它最可能的终点),异变陡生!

一道黄褐色的影子,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子兴奋的“呜呜”声,猛地从旁边玉米地的垄沟里窜了出来!

目标明确,直扑我捏着小熊的手指!

“汪!”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哆嗦,那小泥熊脱手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那影子凌空一跃,精准无比地一口叼住了那只可怜的小熊!

落地时甚至得意地甩了甩头,炫耀战利品般叼着它,然后看都没看我一眼,撒开四蹄,沿着土路,“哒哒哒哒”欢快地跑远了,只留下一串烟尘和一个摇得飞快的、沾满草屑的狗屁股。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那湿漉漉、带着口水的触感和淤泥的腥气。

我的“别致”小熊,就这样被一条不知
打哪儿冒出来的土狗,以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交换”走了?

这“福气”的传递方式,是不是太生猛了点?

还没等我从被狗打劫的震惊中回过神,一个气喘吁吁、充满歉意的声音从狗消失的方向传来:“对…对不起!

实在是对不住!

大黄!

你给我回来!

你个混账东西!

吐出来!

快吐出来啊!”

一个瘦高个儿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心,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过来。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面皮白净,不像常干农活的样子,此刻跑得满脸通红,额头上全是汗,一边跑一边徒劳地冲着狗消失的方向喊着。

他那两条细长的眉毛,此刻紧紧皱在一起,几乎在眉心打了个结,天然带着一种愁苦相。

他跑到我跟前,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姑…姑娘,真…真太对不住了!

我家这…这混账狗!

它…它平时不这样的!

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

我…我使劲拽它链子,它愣是挣断了!

我…我替它赔罪!

您那东西…贵重不?”

他一脸惶恐,眼神躲闪,似乎不敢看我。

看他这狼狈又诚恳的样子,我那一肚子火气也发不出来了,无奈地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就…就一个小挂件,也不值钱,捡来的。”

我总不能说那是根茄子换来的杂志又换来的狗都嫌弃的玩意儿吧?

“那…那也不行!

这畜生太不像话了!”

男人一听更急了,脸涨得更红,“它叼走您东西,就是我的不是!

我…我…” 他急得在原地转了个圈,目光扫过路边的茄子田,突然灵光一闪,“我…我赔您点新鲜的菜吧!

自家地里种的,您别嫌弃!”

说完,不等我反应,他一个箭步冲到自家茄子田的田埂边。

那里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

他麻利地解开袋口,双手并用,飞快地从里面往外掏茄子!

一个,两个,三个……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够了够了!

真不用这么多!”

我连忙阻止。

好家伙,看这架势是要把袋子掏空啊!

“要的要的!

这混账东西惹您生气了,多赔点应该的!”

他不由分说,把掏出来的茄子一股脑儿往我怀里塞。

那茄子个个饱满紫亮,圆滚滚沉甸甸,还带着新鲜的露水和泥土气息。

最终,我怀里被强行塞满了五根油光水
“那个…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我娘家妈不是腰不好嘛,听说踩那个健身的大球子(健身球)管用。

我托人在城里买了一个寄来,结果…买大了!

我家那小屋子根本转不开身!

放院里又怕晒坏了。

我看你这茄子正好,咱俩换换?

大球子换你剩下这三根茄子!

你看成不?

我妈肯定喜欢这水灵茄子!”

我看着她婴儿车底下确实塞着一个巨大的、五颜六色的充气平衡球。

茄子换健身球?

这体积差也太悬殊了吧?

我抱着个比婴儿车小不了多少的球回家?

可小翠那恳切的眼神,还有她提到腰不好的娘家妈……三根“福茄”最终换回了一个硕大无比、色彩斑斓的健身球。

抱着这个庞然大物,我像个移动的彩色蘑菇,艰难地在土路上跋涉。

这玩意儿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但体积实在惊人,风一吹还微微晃动,让我走路的姿势变得极其怪异且引人注目。

果然,没走出多远,一位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的大叔就乐了:“哟!

小溪,这啥玩意儿?

这么大个气球?”

我尴尬地笑笑,还没来得及解释,大叔又开口了:“嘿,别说,这花花绿绿的,看着还挺喜庆!

我家那小子,整天在炕上瞎蹦跶,把他娘那炕席都快蹦塌了!

这东西给他蹦跶正好!

姑娘,跟你打个商量?”

大叔指了指我怀里的健身球,“我家地里刚摘的茄子,嫩着呢!

换你这个大球子,给小子解解闷?”

我:“……”于是,健身球换回了一整箱(对,是箱!

)码得整整齐齐、至少二十根起步的紫亮大圆茄!

那箱子沉得我差点没抱住!

抱着这箱“福茄N次方”,我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茄子批发商。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

茄子的气息无孔不入,熏得我有点头晕眼花。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神秘姑娘带着笑意的声音:“这是‘福茄’!

肯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好事?

这铺天盖地、阴魂不散的茄子,就是她说的“好事”?

这“福气”怕不是专门点在了茄子的丰收技能树上?

这哪里是“福茄”,分明是“茄灾”啊!

这交换链就像一场疯狂打地鼠游戏,按下葫芦浮起瓢,而每一个冒出来的“地鼠”,手里都举着茄子!

茄子!

还是茄子!


原本冷冷清清的乡间土路,今天像是被施了魔法,人气旺得堪比过年赶大集!

男女老少,认识的、不认识的,如同雨后春笋般从玉米地里、岔路口、甚至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

他们的目标高度一致——像精准制导的鱼雷一样,直冲我而来!

更诡异的是,无论我手里此刻拿着什么玩意儿,哪怕是一块砖头(中途还真用两根茄子换了个不知干嘛用的旧磨刀石,又很快被一个声称要砌鸡窝的大爷用一袋茄子换走了),他们都能两眼放光,表现出一种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狂热!

这场景,让我瞬间想起小时候听姥姥讲的民间故事——那个用一根稻草一路换换换,最后换成了大宅院的“稻草富翁”。

可人家稻草富翁换的是豪宅!

我呢?

起点是根茄子,中间经历了过期杂志、脏熊玩偶、健身球、旧磨刀石……现在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沉甸甸、油光锃亮、散发着松木清香的……老式实木象棋盘?

是的,就在刚才,我那一箱子“茄灾”被一位穿着对襟绸衫、摇着蒲扇、在村口老槐树下观棋的老先生看中了。

老先生棋瘾极大,棋艺据说在村里数一数二,就是缺个趁手的棋盘。

他看到我那箱水灵灵的茄子,立刻联想到他老伴最拿手的油焖茄子、鱼香茄子、酱爆茄子……当即拍板,用他珍藏多年、一直没舍得用的上好花梨木象棋盘,换走了我那箱烫手的“茄山”!

老先生抱着那箱茄子,如同抱着稀世珍宝,健步如飞地往家赶,生怕我反悔似的。

留下我,对着这方方正正、古朴厚重、能当小茶几用的实木棋盘,欲哭无泪。

抱着这棋盘走路,比抱一箱茄子还累!

它棱角分明,硌得手臂生疼,体积还不小,严重影响了我的平衡。

就在我气喘吁吁、步履蹒跚,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棋盘压垮在滚烫的土路上时,一阵刺耳的重金属摇滚乐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摩托车引擎的轰鸣!

一辆漆成火焰纹、造型极其张扬的摩托车,卷着尘土,“嘎吱”一声,以一个极其骚包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我面前,正好挡住去路。

骑车的是个年轻男人,顶着一头染成火红的莫西干发型,戴着夸张的骷髅头耳钉,穿着满是金属链子的黑色紧身T
恤,皮裤,铆钉靴——一个与这宁静乡村格格不入的“摇滚暴走族”。

他长腿一跨下了摩托,动作利落,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锁定在我怀里抱着的象棋盘上,紧接着,那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了我背上——不,是我背上搭着的那件东西上!

之前换健身球时,我嫌抱着太热太麻烦,就把那件一直搭在臂弯里的旧外套(一件我妈淘汰下来的、灰扑扑的夹克)随手穿上了。

此刻,这件毫不起眼的旧夹克,成了这位摇滚青年的终极目标!

“卧…卧槽!

卧槽槽槽!!!”

他发出一连串的惊叹,眼睛瞪得溜圆,几步就跨到我面前,手指颤抖地指向我的后背,“这…这纹样!

这走线!

这…这难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青龙偃月’款?!!”

什么青龙偃月?

我完全懵了。

顺着他的目光,我费力地扭头,才看到自己旧夹克背后,靠近肩膀的地方,确实用深蓝色线绣着个图案——一条简笔画似的、歪歪扭扭的龙,盘绕着一轮更歪歪扭扭的月亮?

那还是我上初中时中二病发作,自己用缝纫机瞎扎的!

线头都没藏好!

“哥们儿!

不!

姐!

亲姐!”

摇滚青年激动得语无伦次,完全无视了我怀里沉重的棋盘,炽热的目光几乎要把我的旧夹克烧穿,“你这件!

这件战袍!

太TM有范儿了!

简直是行走的摇滚圣物!

充满了野性不羁的灵魂!

跟我这气质绝配!

卖给我!

不!

求你换给我!

你开价!

随便开!”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动手脱自己身上的外套——一件极其扎眼的、鲜红如血的、缀满了闪亮金属铆钉的皮夹克!

“等等!

你干嘛?”

我被他这阵仗吓到了,抱着棋盘连连后退。

“换!

用我这件跟你换!”

他动作快得惊人,“刺啦”一声拉链响,那件红得耀眼的皮夹克已经被他脱了下来,带着他的体温和一股浓烈的皮革混合着古龙水的味道,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我怀里,同时一把将我身上那件灰扑扑的旧夹克给薅了下来!

“哎!

我的衣服!”

我怀里瞬间多了一件沉甸甸、硬邦邦、铆钉硌人的皮夹克,而我的旧夹克已经到了他手里。

“成了!

交易达成!

不许反悔!”

摇滚青年像护着绝世珍宝一样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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