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沉冷地锁定在徐薇惨白的脸上,仿佛在无声地施加着最后的通牒。
腰间那只手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那温度,那力道,还有他刚才掷地有声的“陆太太”三个字……像一团混乱的、带着倒刺的线团,猛地塞进了我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胃里那一直未曾平息的翻腾感,在这一刻被强烈的情绪冲击得变本加厉,喉咙口的酸涩几乎要冲破压制。
屈辱、愤怒、荒谬……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唾弃的、极其微弱的、源于他此刻“维护”姿态的动摇,瞬间被更大的冰冷覆盖。
他凭什么?
在离婚协议墨迹未干的时候?
在他白月光刚刚用孕检单羞辱过我之后?
在徐薇当众泼我红酒、将我置于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之时?
他凭什么用这种宣示主权般的姿态出现?
凭什么用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称呼?!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被当众戏耍的极致屈辱感,猛地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堤坝。
那怒火烧灼着我的五脏六腑,甚至暂时压下了翻腾的孕吐感。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
在全场死寂、所有镜头聚焦的绝对中心,在陆沉那只手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禁锢着我的腰侧时,我动了。
我没有如所有人(包括陆沉)预料的那样,惊慌失措、委屈落泪或顺势依偎进他的怀抱。
我抬起没有端杯子的那只手——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从容——用指尖捻起了胸前被红酒浸透、黏腻冰冷的丝绸布料。
那片深红色的污渍,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然后,我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陆沉近在咫尺的、因为我的动作而似乎掠过一丝极短暂错愕的深邃眼眸。
我的嘴角,甚至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清晰的弧度。
一个毫无温度、充满了嘲讽和决绝的轻笑。
我清晰地看到,我笑容扬起的瞬间,陆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露出了底下未曾预料过的惊涛骇浪。
“陆总,”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穿透力,足以让离得最近的麦克风捕捉得清清楚楚。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玻璃珠子,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您贵人多忘事?”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