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骂我是‘捡来的野种’、‘活该被打死’的时候!”
我的右手猛地抬起,指向自己左侧额角那道被头发遮盖、却依然隐约可见的、淡白色的陈旧疤痕!
“还有这里!
这道疤!
是你用那个破罐子砸的!
血顺着我的眼睛往下流的时候!”
我的左手又猛地指向自己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右手手腕!
“这根骨头!
是你当年亲手打断的!
它到现在,下雨天还会疼!”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法庭冰冷的地面上,也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我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那些被岁月淡化、却从未真正愈合的印记,那些属于“林招娣”的、被刻意遗忘的屈辱和痛苦。
在这一刻,被血淋淋地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个时候!”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压抑了太久的痛苦而微微颤抖,目光如寒冰烈火,死死锁住旁听席上彻底石化了的林国强和王美芬,“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在哪儿?!”
“你们在哪儿?!”
最后一句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泣血的回音,在死寂的法庭里久久回荡!
林国强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法警还架着他,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仿佛被那一声声控诉抽走了魂魄。
王美芬则发出一声短促的、像被掐断脖子的鸡一样的哀鸣。
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座椅上,双手死死捂住脸,身体蜷缩成一团,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巨大的恐惧和某种被彻底揭穿的羞耻,让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法庭,陷入了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辩护人……”审判长试图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直像被抽空了灵魂般瘫在被告席上的林耀祖,突然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戾气!
他猛地挣脱了法警一时松懈的控制,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抓起面前固定麦克风的沉重金属底座。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我辩护席的方向,狠狠砸了过来!
“林晓!
我杀了你——!!”
那沉重的金属底座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