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和可笑。
“嘶啦——”一声裂帛般的脆响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林晚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指甲深深抠进墙皮里,狠狠地将那张残破的海报撕扯下来!
碎纸片像枯叶一样飘落在地。
墙面上,露出了斑驳的灰白色底子。
林晚喘息着,眼神却亮得吓人,像两簇在寒风中燃烧的鬼火。
她踉跄着扑向墙角那个鼓鼓囊囊的、装着她全部家当的旧帆布包,疯狂地翻找起来。
笔!
她要一支笔!
手指在冰冷的衣物和杂物间摸索,终于触碰到一根硬硬的、圆柱形的物体。
她一把抓了出来——一支外壳开裂的廉价圆珠笔,红色的油墨只剩下可怜的一小截。
足够了!
她握着那支红笔,像一个握着刻刀的雕塑家,踉跄着回到那面空白的墙壁前。
没有尺子,没有规划,只有一股近乎癫狂的冲动在驱使着她。
她踮起脚,手臂高高举起,用那仅存的一点红墨水的圆珠笔尖,狠狠地在粗糙的墙面上划下第一道!
歪歪扭扭,却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
那不是线条。
那是边界,是战场!
她凭着记忆,用那抹刺眼的、断续的红线,开始笨拙地勾勒这座庞大城市的轮廓。
哪里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哪里是密集的住宅区,哪里是大学城,哪里是新兴的科技园……重要的地标被她用力地点上红点,像一颗颗醒目的坐标。
接着,是路线。
她送外卖跑过无数遍的“捷径”和“死路”,哪些路口永远拥堵,哪些小巷能节省五分钟……她用曲折的、颤抖的红线把它们连接起来,织成一张覆盖在粗糙墙面上的、简陋而诡异的交通网。
再然后,是记忆里那些订单的洪流。
哪个区域在中午十二点会爆单?
哪个高档小区周末点下午茶特别多?
哪家新开的网红店订单多到系统崩溃?
哪片老城区深夜的烧烤单子能送到天亮?
她回忆着,在相应的区域旁边,用尽力气写下歪歪扭扭、只有她自己能懂的字和数字:“午爆”、“咖聚”、“夜烧”、“排长”……红笔的油墨越来越淡,字迹断断续续,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汗水混着未干的雨水,顺着她滚烫的额角大颗大颗地滚落,滴在斑驳的墙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不管不顾,整个人陷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