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却像一个无声的屏障,将那些汹涌的恶意隔绝在外。
然后,他才重新看向陆泽宇,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手术刀,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清晰:“沈小姐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这是她的自由。
至于我能给她什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陆泽宇无名指上那枚和我同款、象征着“永恒”的钻戒,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足以刺伤对方骄傲的弧度,“至少,不会是虚情假意和算计。”
陆泽宇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胸膛剧烈起伏,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却一时被顾言深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堵得哑口无言,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得很!
顾言深!
沈晚星!
你们给我等着!”
他怨毒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我和顾言深脸上缠绕了一圈,猛地转身,撞开几个挡路的宾客,带着一身狂暴的低气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宴会厅。
这场荒谬绝伦的订婚闹剧,以一种极其难看的方式,仓促落幕。
我像个被抽空了力气的破布娃娃,强撑着的脊背瞬间垮塌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适时地、带着一种克制而坚定的力量,轻轻扶住了我的胳膊肘。
“小心。”
顾言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平静,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魔力。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深潭般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精心打理的发髻有些松散,妆容被冷汗和泪水晕染,昂贵的礼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但在他眼中,我没有看到一丝鄙夷或算计,只有纯粹的担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谢谢。”
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嘶哑。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关于前世,关于死亡,关于他滚烫的眼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多问,只是微微颔首,扶着我,穿过那些探究、嘲弄、幸灾乐祸的视线丛林,一步步,坚定不移地离开了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华丽牢笼。
夜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吹拂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清醒。
我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直到坐进顾言深那辆半旧、却异常整洁的黑色轿车里,紧绷的神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