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着我。
“江迟。”
他又叫我的名字。
这一次,是清晰的,完整的。
“嗯。”
我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他问。
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试探。
我愣住了。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利用了你。”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眼底的雾气,更浓了,“我就是个混蛋,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他确实是个混蛋。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又要睡着了。
他才又重新开口。
“可是江迟,我没有办法。”
“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在叹息。
“我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说什么?”
我下意识地问。
他没有回答。
只是用那双盛满了雾气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然后,他撑起身体,一点点,朝我靠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渺小,又无措。
我能闻到,他呼吸里,越来越浓的,酒气和薄荷香。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忘了要躲开。
直到,一个温热的,柔软的,带着酒味的吻,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沈烬,吻了我。
这个吻,很轻,很浅。
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
一触即分。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浓烈的,悲伤。
“对不起。”
他说。
然后,头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
嘴唇上,还残留着他滚烫的,带着酒气的温度。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咸涩的味道。
是眼泪吗?
我不知道。
章节(七)我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沈烬的家。
午夜的冷风,吹在我的脸上,却吹不散我心头的混乱,和唇上那抹滚烫的触感。
沈烬到底想干什么?
一边用金钱和协议,将我们的关系,定义为一场冰冷的交易。
一边又用一个醉酒的吻,和一句没头没尾的“来不及了”,将我彻底搅乱。
他就像一个精分患者。
前一秒是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后一秒又变成了脆弱敏感的文艺青年。
我回到家,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经纪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小迟!
爆了!
我们爆了!”
“什么爆了?”
我还没睡醒,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