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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前,替嫁医妃搬空敌人库房小说

古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硌得身体生疼。“慕昭野你这个克星,给我起来,我们王府要娶的是慕瑶姐姐,不是你这个乡下来的村姑,带着休书,滚出王府。”慕昭野迷茫悠悠转醒,睁眼,瞧见自己身穿一袭大红喜服。面前的小姑娘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纸甩到她脸上,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二字。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慕昭野的记忆,嗡嗡涌入她的脑海,她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穿书了,穿成户部尚书家嫡长女,出生便被人算出,她克夫克父克母。母亲更是为了生她,难产而死,从小就被丢在乡下寄养。十八岁回京,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抢了妹妹和王府的婚约,嫁给战神裴慎修。但是!很快她就会大难临头,裴家父子功高盖主,翌日便会被抄家流放蛮荒。她的新婚夫君还未来得及洞房,便被召入宫中,王府被官...

主角:慕昭野裴府   更新:2025-06-14 2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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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昭野裴府的其他类型小说《流放前,替嫁医妃搬空敌人库房小说》,由网络作家“古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硌得身体生疼。“慕昭野你这个克星,给我起来,我们王府要娶的是慕瑶姐姐,不是你这个乡下来的村姑,带着休书,滚出王府。”慕昭野迷茫悠悠转醒,睁眼,瞧见自己身穿一袭大红喜服。面前的小姑娘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纸甩到她脸上,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二字。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慕昭野的记忆,嗡嗡涌入她的脑海,她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穿书了,穿成户部尚书家嫡长女,出生便被人算出,她克夫克父克母。母亲更是为了生她,难产而死,从小就被丢在乡下寄养。十八岁回京,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抢了妹妹和王府的婚约,嫁给战神裴慎修。但是!很快她就会大难临头,裴家父子功高盖主,翌日便会被抄家流放蛮荒。她的新婚夫君还未来得及洞房,便被召入宫中,王府被官...

《流放前,替嫁医妃搬空敌人库房小说》精彩片段


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硌得身体生疼。

“慕昭野你这个克星,给我起来,我们王府要娶的是慕瑶姐姐,不是你这个乡下来的村姑,带着休书,滚出王府。”

慕昭野迷茫悠悠转醒,睁眼,瞧见自己身穿一袭大红喜服。

面前的小姑娘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纸甩到她脸上,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二字。

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慕昭野的记忆,嗡嗡涌入她的脑海,她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穿书了,穿成户部尚书家嫡长女,出生便被人算出,她克夫克父克母。

母亲更是为了生她,难产而死,从小就被丢在乡下寄养。

十八岁回京,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抢了妹妹和王府的婚约,嫁给战神裴慎修。

但是!

很快她就会大难临头,裴家父子功高盖主,翌日便会被抄家流放蛮荒。

她的新婚夫君还未来得及洞房,便被召入宫中,王府被官兵围满,此刻人人自危。

“慕昭野,都怪你这个克星,一进门就克我们王府,害我们王府,你现在立马滚出去。”

裴宁宁!她夫君最小的妹妹,对她恨得牙痒痒,满眼怒火。

慕昭野面色坚定答应:“明白!”

盖头一扔,她快速脱下行动不便的喜服,打开箱子找一件轻便的衣服。

圣旨还没下,官兵还不能把裴家这个异姓王爷的裴府怎么样。

但慕昭野知道,第二天裴府就会被抄家流放,她的那个便宜夫君,更是被皇帝打了一身伤回来。

原主跟着她们去流放,半路就死了。

而慕昭野才不像原主那么傻,她是黑暗组织里重点培训,注入芯片后,唯一活下来的毒医。

有自己的秘密空间,一生只追求,能光明正大的自由!

看到慕昭野收起休书,二话不说就收拾自己要走,裴宁宁皱着双眼,想再骂她,都无从下口。

一天之内,慕昭野就给她上了一课,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气得她摔门而出。

慕昭野在前世为了得到自由,不惜与组织里的人同归于尽。

如今穿到了一本她拿来消遣的书里,于她而言也不算太差。

趁着喜房没有人,她用意念进入空间,嘴角一笑,她的空间还在,里面的医疗机器,枪支药品,都还在。

看着喜房里的东西,值钱的她全部收入空间。

再去看看她的嫁妆,里面除了十几床被子,还有衣服,以及一些瓷瓶,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她母亲可是江南商户,光留给她的嫁妆都不知道有多少,结果那姓慕的老登,居然拿几床棉被来打发她。

嫁妆被坑了。

不过没关系,不管是属于她的,还是属于原主的,她一定会拿回来。

有用的东西,慕昭野全部收进空间,那十几床棉被也不放过。

打开喜房的大门,看着古香古色的王府,雕梁画栋,贵气拉满。

府中所有人都去了前院,商议今晚发生的事情该怎么办,根本没人在意她这个新进门的新妇。

这正合慕昭野的心意,她嘴角一笑,喃喃道。

“反正明日王府也要被抄家,与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给皇帝老儿,不如自己收了,就当做是被休了的补偿。”

做好决定后,她二话不说,就对王府来了一次大搜刮。

慕昭野身手敏捷,又会隐藏,很快王府就被洗劫一空。

不过她对这个王府挺失望,外壳这么好,里面却是个空的,除了几个女眷的首饰,还有库房里的八百两白银,就没了。

望着堆在空间角落里的东西,慕昭野摇了摇头,带着休书往大门走去。

路过前院的大厅,王府里面的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不过这些都被慕昭野自动忽视,她要光明正大的自由,就得让所有人知道,她和这个即将被流放的王府,已经没有关系了。

休书被她举出了通行书的感觉,笑嘻嘻朝门口宫里的人点头。

“大哥们,被休了,被休了,弃妇,王府弃妇......”

门外,禁军指挥使拔出长剑,挡住慕昭野的去路,他看慕昭野的眼神,还带有许多猥琐。

“站住,世子如今在宫中,哪来的时间写休书,世子妃莫不是想违抗皇命逃出去?”

慕昭野把休书放下来,指着休书上的几个大字。

“官爷,你看清楚休书上的名字,裴慎修,还有手印,从今日起来,我就是王府弃妇了。”

门外士兵个个皱眉,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被休,还这么高兴。

禁军指挥使拿过慕昭野手里的休书去确认。

而大厅内,裴慎修的母亲沈雁竹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她双眼腥红,发白的头发,但神色还算镇静。

“官爷,慕昭野用尽手段嫁入王府,我儿不能违抗皇命娶了她,根本就不喜欢她。

拜完堂的第一时间,我儿就写下这封休书,我亲眼看着他写的,不会有错。”

有了老王妃的话,足以证明休书的真实性。

她一边说着,慕昭野一边向门外的人点头,表示她真的被休了,她可以走了。

可还没等人给慕昭野放行,她的婆婆一把抢过她身上的包袱,口中怒斥。

“慕昭野,你既然已经被休,王府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许带走,包袱先给本王妃看看。”

慕昭野啧啧的看着她五十岁的婆婆,王府多穷啊,能拿的自己都拿完了。

包袱被翻,慕昭野侧头看过去,居然看到她这个婆婆,往她的包袱里,偷偷塞了一叠银票。

每一张都是一百两,看上去大概有十张左右。

王府的库房只有八百两白银,她婆婆居然给她拿了一千两银票,这......

这对吗?

“好了,慕昭野,拿着你的破衣服,赶紧走!”

慕昭野接过只有几件衣服的包袱,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的婆婆。

转身之际,禁军指挥使把她的休书,撕了个粉碎。

“奉陛下之命,王府等人,一个都不得放出府,世子妃和世子有了肌肤之亲,便是王府的人,回去。”

没有了休书,慕昭野冷下脸来沉思,她婆婆突然给她银子,让她感觉不对劲。

书中对她这个炮灰一笔带过,现在想想,感觉有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

原主胆小懦弱,怎么会在宫中宴会,用药物逼得裴慎修和她有肌肤之亲。

裴慎修可是战神,样貌也好,还是她那个妹妹一直爱慕的对象,两家还有婚约。

慕家让她这个克星替嫁进来,除非早就知道皇帝要对付裴府。

而裴慎修提前写下休书,估计也是知道了这个结果,想用休书,换她一世安稳。


“娘亲,大哥不在了,二哥也被召宫中,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慕昭野这个女人害的,你不要管她了。”

裴宁宁跑过来,拉住老王妃的胳膊回去,让她别跟慕昭野说话。

没有了休书,慕昭野也出不去,老王妃眼神一下黯淡,哽咽对慕昭野道。

“回新房去吧!”

说完,她和裴宁宁又一起回了大厅,那里还有一家人手足无措,需要安抚的家人。

“世子妃若是不想受罪,也可以听本指挥者的话,说不定,本指挥使还会对你温柔点。”

慕昭野抬头看向她面前的禁军指挥使,他舔了舔嘴角,对慕昭野的渴望,不言而喻。

“指挥使有何指教?”

对面的人,用剑鞘挑起慕昭野的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下巴,纤细的脖颈,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慕尚书的女儿,个个都长得美貌无比,前有京城第一美人慕瑶。

就连被养在乡下的你,除了肤色暗点,样貌与她也不相上下,你若顺了我,等到明天,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如何?”

慕昭野眼神瞟了对方的下半身,这么诚实,那以后就别用了。

她的手掌从剑鞘伸过去,衣袖挡住指间,用意念从空间取出毒针,刺入指挥使的虎口。

毒针小,又有麻痹的作用,对方根本就感觉不出什么来。

在他的眼里,慕昭野在宫宴中对裴慎修做出那种事,现在又摸着他的手,果然是个随便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只要恐吓一下,最容易得手了。

“官爷说什么呢,我可是世子妃,怎么会受苦呢。”

慕昭野眼中冷笑,把手收了回来,她的毒药,效果立竿见影,不但让对方以后半身不遂,还有一点点消磨他的身体,变得比太监还娘。

禁军指挥使刚想怒斥慕昭野不知好歹,话还没说出口,下身传来一股痛意。

好痛,还有点尿频尿急,他憋不住了,转身就跑去解决。

重新回府的慕昭野,看了一眼大厅中的人,她们商议根本就不需要她,而她,也要为自己打算一番。

明日裴府就会被抄家流放,她这个新妇没有了休书,要是逃出去的话,她的名字还在流放犯人的名单上。

以后出行没有通关文牒,路引,处处受限,还会被官府通缉。

她不想再过上一世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她要自由,她要真正的自由。

目前对她来说,唯一通往自由的路,就是跟着裴慎修一家去流放蛮荒。

等到了蛮荒之地,她在叫裴慎修重新给她一份休书,或是和离。

届时,跟押送官员也没有关系了,她也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之身。

想到此处,既然要跟着去流放,那慕昭野就不能坐以待毙。

她打开包袱,她裴老夫人放在里面的一千两银票放入空间。

她的空间有着五百多平方的位置,除了她前世放的那些东西,不把它填满,真是可惜了。

说着,她立马换了一身夜行衣,慕府算计她,还坑她的嫁妆,那就她先去把幕府的钱财给收了。

能在暗黑组织里生存,慕昭野可不仅仅依靠医术,她的身手也不是盖的。

翻越围墙,用一块碎瓦片丢过去,吸引守卫的注意,她闪身一躲,就出了王府。

凭借记忆,她很快就找到了慕府的所在位置,比起王府被官兵把守,慕府显然放松许多,整个府里,只有外院的几个侍卫,和小厮守着。

今日可是她大婚的日子,慕微衡那个老登,估计翻遍库房,才能给她找出那么几件不值钱的东西。

她看到主院内亮着灯,屋外还没有丫鬟和小厮,里面有人影走动,一定是在说着什么,怕外人听到。

慕昭野悄悄过去,躲在窗外看着里面的人。

那是一个美艳的妇人,跟在她身边的,正是慕昭野的妹妹,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慕瑶。

“娘,这些东西,都是那个贱人的嫁妆吗?这么多啊。”

慕瑶被眼前的几大箱首饰,还有白银,以及庄子,铺子,生意契约迷了眼。

大厅里面,摆满了本该是慕昭野嫁妆的东西。

“白氏出生江南商户,要不是她嫁妆丰厚,能填户部的亏空,让你爹能坐上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你爹又怎么会娶她。

眼前的这些东西,只是她剩余嫁妆的一半,还有一半在库房里呢,将来这些都是给你的。”

慕瑶看看首饰,还有珠宝,光玉手镯就有一个匣子,更别提金银翡翠的头面了。

“娘,有了这些嫁妆,我就可以嫁得更好了,真是可惜了裴慎修,让慕昭野那个贱人得了便宜。”

江映柳拉起慕瑶,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傻孩子,乱说什么呢,我知道你喜欢裴慎修,先皇给两家赐下婚约,本该是好事。

谁叫裴府风头过盛,功高盖主,必受其反,你以为陛下让裴慎修回京成婚,是真的为了先皇遗旨吗。

陛下早就不让你父亲给裴家父子送粮草了,把裴慎修调回京来,不过是找了个借口。

你该庆幸,你爹跟白氏那个贱人,还生了一个女儿丢在乡下,

这才让我们有机会,使点手段,把她嫁给裴慎修,换你平安。”

慕昭野冷笑,按照原主的记忆,她就说嘛,幕府的人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把她从乡下接回来。

原来早就想让她做替死鬼了。

还带她去参加宫宴,用药,让她在京城名声尽毁,她前脚出嫁,后脚慕府就跟她断绝关系。

“裴慎修少年英雄又如何,女儿再喜欢,也知道该如何选,如今女儿有这么多的嫁妆,不知道,能否嫁给太子为妃?”

慕瑶野心很大,既然不能嫁给裴慎修,那她就把目标对准太子,未来做人上人。

可她的想法说出来后,蒋映柳疼爱的抚摸她的手。

“瑶儿,你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若是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些嫁妆还差了些。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爹担任户部尚书,户部的油水可不少,我亲眼到他用了一个册子记录。

里面都是他从户部顺来的东西,以后加上那些,保准京城之中,没有哪个女子的嫁妆,能超过你。”

听到这的慕昭野,眼睛一亮,她老爹慕微衡居然这么贪?

看来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慕昭野从空间拿出麻醉枪,朝慕瑶和江映柳身上射过去,两人应声倒下。


等两人都倒下,慕昭野进去,手臂一挥,将本就属于她的嫁妆全部收进空间。

光这里就有十几箱珠宝,够她吃喝半辈子了。

紧接着,她又去了慕府的库房,外面守卫全都被一招击晕。

手臂粗的古代门锁对她来说,毫不费力就打开了。

库房里面是慕家所家产的存放地,有书画,还有玉雕摆件,十几个箱子的贵重布料,银子,黄金。

这一对比,一百个王府的库房,都比不上这个户部尚书的库房啊。

时间有限,慕昭野快速把这些东西收到空间。

出了库房的门后,她从空间拿出一大瓶酒精往里面一扔,而后点火。

慕府库房是慕微衡的命根子,一听到动静,他立马从书房跑出来。

脚步踉跄,双手拍着大腿:“来人,救火啊,救火啊!”

幕府大乱,慕昭野趁着慕微衡去救火,她溜进书房,按照她多年的经验,很快就在书房找到慕微衡贪污的册子。

她放进空间,而后把幕府所有值钱的东西,也来个大清洗,所有首饰,连慕瑶带在身上的耳环,都给顺走了。

明日就要流放蛮荒,怎么能放过大盛国的国库呢。

从慕府顺了一匹马,骑着朝皇宫而去,在宫门外,打晕了一名侍卫,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侍卫有腰牌,夜黑风高,慕昭野借用腰牌混进皇宫。

皇宫她只到了一次,凭借记忆,她也不知道国库在哪。

她不管了,每个没人看守的宫殿,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全部带走。

她还往后宫走了一圈,利用自己可以进入空间,躲避着下人,把好几个妃子的小库房也给顺走。

前院她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随便进了一个宫殿,里面只有两盏灯,像是个偏殿。

偏殿内,有一个人跪在那,慕昭野自认为自己躲得很好,但还是被那人侧头,凌冽的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人?

这不是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今晚成亲的新婚丈夫吗?

他被罚跪在这个宫殿之中,等老王爷叛国通敌的消息一到,就会被狗皇帝给打一顿。

而现在,慕昭野看着他,还没有受刑。

管不了那么多了,看偏殿内没人,小跑上前。

“裴慎修,你可知国库在哪个位置?”

裴慎修抬眼看向一身宫门侍卫打扮的人,尽管慕昭野努力伪装成男子,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

“慕昭野,你怎么在皇宫?”

两人明明下午才拜完堂,他亲自送她进的洞房,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出现在皇宫。

“你不要管我怎么在这,你家现在被禁军包围,一看就要就出事了。”

说着,她从空间拿出几个护心丸倒出来,递给裴慎修。

“快吃了这个药,不管你被打成什么样,都能护你一命。”

裴慎修望了慕昭野一眼,她好像知道了什么,跑来皇宫一趟,必定不是专门来害他。

他把慕昭野给的药丸吞下去,也不管慕昭野要干什么,把她想知道国库位置,口述一遍告诉她。

知道了位置,慕昭野就好办多了,站起身对裴慎修说道。

“你得活着!”

说完她就走了,一路躲过巡逻士兵,找到国库,把国库守卫全部毒晕。

轻松进入国库,里面什么东西都有,都是顶尖贵重的物品,钱财,黄金,白银,玛瑙。

慕昭野用意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整个国库的东西,全都搬完。

作为回报,她把慕微衡贪污的册子,留给了皇帝。

流放之路艰难,她负重前行,怎么能让慕府的人踩在她身上享福。

路过御书房时,把里面的所有糕点,以及米面也通通收走。

她的空间有保鲜功能,食物根本放不坏。

皇宫内,所过之处,一扫而空,无一例外。

回到裴府墙外,慕昭野看到禁军的指挥使,双手捂着下体,疼得蜷缩在墙角。

这个人,千不该万不该来调戏她,还撕她休书,毁她自由!

翻越墙头,回到新房中,换上之前的衣服,把夜行衣放到空间内。

她进入自己的空间,满满当当,她只要记得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意念把那个东西召唤出来。

走到她放酒精的位置,方才她拿出了酒精去烧慕府库房,拿走的酒精,又自动填补了回来。

这个功能,以前没有,为了证明真假,她把自己的手枪拿了出来,枪匣子里,又自动补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慕昭野喜出望外,空间会自动补货,那她防身的子弹之类的,就可以取之不尽。

喜房外,有人敲门,慕昭野身子一凛,出了空间,对着门外的人道。

“请进!”

喜房大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子,这个女子慕昭野在宫宴上见过。

是裴慎修大哥裴骁驰的发妻,也是她目前的妯娌,陆栖梧。

“弟妹,晚上你都还没有吃饭,王府宴席,我给你拿了一些过来,你快点吃,一定要吃饱了。”

王府大概要发生什么事,陆栖梧心里都明白,她半年前失去丈夫,家公又违抗圣旨,导致边关被敌人入侵。

今日把新婚的裴慎修召进宫,裴府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了。

而唯一能逃走的慕昭野,休书也被禁军给撕了,这都是命啊。

“大嫂,你们吃了吗?”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慕昭野大快朵颐吃着陆栖梧带来的饭菜。

除了宴席上的饭菜,她们心中慌乱,家里下人也各自逃窜,家里东西被偷光了,他们也无心无顾忌。

“婆婆和我们都吃了,你也快吃,吃完好睡觉。”

陆栖梧没有告诉慕昭野,裴府快要被抄家了,同为女人,她挺可怜慕昭野。

新婚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

“我知道了,大嫂回去也要好好睡一觉。”

陆栖梧表情苦笑,发生了这种事,她们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止是裴府,幕府什么也没有了,幕微衡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

而皇宫出了被盗窃的事,国库更是一个子都不剩。

皇帝命人去把贼人给找出来,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收拾裴慎修。

收到裴渊通敌叛国的消息,把裴慎修给收拾一顿,打到他晕厥。


偏殿裴慎修早受刑,正殿内,皇帝处理国库被盗一事。

“陛下,国库被盗,臣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刑部的人把慕昭野留下的册子拿给皇帝,里面桩桩件件,都是慕微衡贪污的证据。

慕微衡担任户部尚书这么多年,竟然贪了一本册子的钱财。

“来人,去给朕抄了慕府,一定要把国库里的东西,找回来。”

“是!”

裴慎修被打得晕倒之前,依稀听到皇帝的话,国库被盗,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慕昭野。

但慕昭野只有一个人,她又是怎么搬空国库的?

翌日!

趁机睡了个觉的慕昭野,被门外的士兵们吵醒。

“裴府所有家眷,全部到前院听令,反抗者,格杀勿论。”

慕昭野到了前院,宫里的人站满了前院,就连裴慎修一身伤,也被人用板车给推到了裴府前院。

“传陛下口谕,异姓王爷裴渊,通敌叛国,已被陛下的人击杀,念在裴府是大盛朝的开国功臣。

裴慎修回京不曾参与裴渊之计,打六十大板,以儆效尤。

但裴府家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起,裴府一干等人,贬为庶民。

裴府抄家,下人发卖,家眷流放蛮荒,无圣令不得回京,裴家男儿,永不得入军。”

原本还没有结论,大家人心惶惶,现在圣旨一下,裴宁宁瞬间就绷不住了。

“娘,我不想去流放,这事都怪慕昭野,就是她这个克星害的,她克我们,娘......”

“哇,我这么厉害,那流放路上,我还得多多克你,专门克你。”

“慕昭野,你......”

本来就心情不好了,裴宁宁被慕昭野这么一说,她一下就被噎住了。

“娘,你看慕昭野!”

裴老夫人皱眉,对裴宁宁不快。

“宁宁,你二哥现在受了重伤,你别闹了,什么克不克,竟是些怪力乱神的话。”

来传话的太监,一声令下,禁军带人把整个王府都抄了。

就连慕昭野还有万府的其他人,身上值钱的锦衣也被脱了下来,换上粗布麻衣。

而那些以为能抄出点东西的士兵回来,一个个面如菜色。摇头禀报。

“禀公公,王府库房,空无一物。”

“公公,除了宴席剩下的残渣,就只有几个破家具了。”

这?

大太监一脸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可是王府啊,大盛朝唯一的异姓王,居然两袖清风?

“不可能,这么大的王府,不可能没有财物,给咱家,掘地三尺,也要把财物给抄出来。”

太监嘴唇发白,说话声娘中带颤,国库被盗,要是裴府抄不出点东西来,陛下一定会罚他。

想着,太监转头去看了半死不活的裴慎修,和裴老夫人。

“是你们,是你们把东西都藏起来了,快点把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咱家手中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裴慎修身负重伤,昨天更是在宫里待了一夜,不可能有时间藏。

而裴府昨夜,唯一能主事的,便是老王妃,还有裴府的庶子,裴叙白。

“你们快说,银子呢?”

说着,太监就要举起手中的鞭子,打向裴叙白和裴老夫人。

“住手,陛下有旨,让你们抄了裴府,但并未让你们虐待裴府中人。

若是你这一鞭子打下来,出了这道门,天下百姓看到昔日功臣家眷被虐打,届时,被嘲笑的,可就不是裴府中的人了。”

什么通敌叛国,裴老王爷都死无对证了,大盛朝也没有丢城池。

天下谁不知道,大盛朝有今日的安稳,是裴家的男儿在边境撑起一片天。

皇帝一边担忧他们功高盖主,对他们进行铲除,一边又想为自己留个仁义的好名声。

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把裴慎修召回来,只为了他和慕府的婚约。

慕昭野徒手接住太监手中的鞭子,只见太监脸色不阴不阳,如鲠在喉。

“哼!咱们走着瞧!”

士兵把裴府抄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

裴府的人都以为,家里的财物,都被丫鬟小厮给偷藏了,就算找出来,也会被抄走。

还不如便宜他们家的丫鬟小厮呢。

同样被抄家,抄出个寂寞的,还有慕府一大家子。

慕府库房被烧,府中所有财物皆在一夜之间消失,加上慕微衡贪污户部的钱财。

抄家也抄不出什么东西来,皇帝一气之下,把幕府一大家子人,也给流放了。

被送到押解衙役手里的的路上,慕昭野一直走在裴慎修的板车旁边。

裴叙白做为家里唯一健全的男子,裴家一门武将,唯独他这个庶子,偏偏是个读书人,他负责推着板车,带上重伤的裴慎修走。

大嫂陆栖梧柔弱,小姑子裴宁宁年十六,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婆婆沈雁竹,年纪大了,但好在心志坚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慌乱到失去理智

路上一边走,慕昭野一边给裴慎修把脉,他伤得很重,皮开肉绽。

而且狗皇帝够狠,还给他下毒,这种毒不会立马致命,但会让人没有力气,身体会越变越弱。

这是想让裴慎修,这辈子都别想再拿起刀剑。

“裴慎修,你醒了,先喝点水吧。”

裴慎修忍着身体的剧痛,睁眼看向慕昭野,喝了一口她投喂过来的水。

听到慕昭野说裴慎修醒了,裴老夫人双眼含泪,也跟着走在板车的身边。

“慎修,你可算醒了,是不是疼得厉害?你可一定要挺住了,娘已经失去了你大哥和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装了一路镇定的裴老夫人,在看到裴慎修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崩溃,哭了出来。

裴宁宁也凑了上来,对着裴慎修就是一顿诉苦。

“二哥,你可一定要好起来,为爹爹洗清冤屈,我不想去流放,呜呜呜......”

说完还瞪了板车另一边的慕昭野一眼,这个克星,用那种手段嫁给她少年英雄的二哥。

裴宁宁打心底,看不起慕昭野。

“宁宁,母亲,二哥还有伤,让他先休息,少说话。”裴叙白说道。

他虽然才有十七岁,可身上流的是裴家的血脉,二哥受伤,他理应担任起照顾家中的人。

“三哥说的是,好好照顾二哥,至于其他人,不必理会。”


裴宁宁口中说着话,眼神却是在慕昭野的身上,意有所指不要太过明显。

慕昭野没有发怒,反倒是清冷一笑,双手环抱于胸前。

“既如此,那未来的路,你可千万不要哭着求我。”

裴宁宁不屑,朝慕昭野翻了个白眼。

“我若是求你,我就学狗叫。”

慕昭野抬眉,这话,她记住了。

倒是裴老夫人和陆栖梧制止了裴宁宁。

“宁宁,不可对你二嫂无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裴家宗旨,就是要团结,你别忘了你爹的话。”

“娘,自从那个女人进门,你为什么一直偏向她说话,我才是你女儿。”

裴老夫人看着慕昭野,从裴府出来后,她一直跟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还喂他喝水,担起照顾裴慎修的责任来,她就认这个儿媳妇。

也是苦了她,从小被丢在乡下,如今又被人算计,嫁进裴府,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的可怜女子。

陆栖梧把裴宁宁拉到一旁去,别让她又跟慕昭野吵起来。

慕昭野现在只想让裴慎修活着,他也只能活着,他若死了,自己的名字,一辈子都跟他们家连在一起。

届时她要走,就会有诸多麻烦,她不会让裴慎修死,至于裴府的人,谁对她好,她就多照顾一些。

谁对她不好,她心里都有数。

低头看向板车上的人,面部线条清晰,眉目清朗,鼻梁高挺,薄唇紧闭。

他疼得额头冒汗,倒有一股破碎的美。

慕昭野借着袖口的遮挡,从空间拿出她研发出来的止疼药。

两颗白色的药丸落在手心,她借着照顾裴慎修为由,塞进他嘴里。

“吞下去!”

说完,她又拿起水袋,给裴慎修喂了一口水。

裴慎修脑中诸多疑惑,即便身体疼到呼吸都痛,他还是睁眼看了慕昭野一瞬。

要不是那天晚上在宫中,慕昭野给了吃护心丸,他一定会被皇帝给活活打死。

本来就要收拾裴家的皇帝,又因国库被盗,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来。

可他整理这里两天发生的事,感觉自己这个新婚妻子,身上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不明白的裴慎修,就先不想了,吃了慕昭野喂给他的药后,身上的痛,似乎在慢慢减轻。

他震惊于这个药的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裴慎修,你的伤口,我会想办法给你上药,你若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裴慎修眼睛眯出一条缝来,点了点头。

他和慕昭野既然有了肌肤之亲,又成了亲,他会对她负责的。

禁军把裴府的人交给押送衙役后,慕昭野侧头就看到了慕微衡一家人,也被押送了过来。

真是何处不相逢啊,自作自受。

慕昭野看向对面的人,慕家的人也同样看到了她。

褪去珠光宝气,胭脂水粉后的慕瑶,唇角乌青,哪里还算是京城第一美人啊。

“慕昭野,是你,算命先生说的果然没错,你一回京,就克爹爹。

如今还害得我们全家跟着去流放,我要打死你这个克星。”

慕瑶抬手就要给慕昭野脸上一个耳光,可现在的慕昭野,哪能由着她放肆。

左手抓住她要落下的手腕,右手反手就给了她脸上一个巴掌回去。

“我前脚出嫁,慕家后脚就与我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慕家都好好的,没了我就出事了。

好妹妹,这说明,我可不是什么克星,我是慕家的福星啊。”

被打的瞬间,慕瑶错愕,慕昭野这个贱人,居然敢出手打她。

“慕昭野,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昭野噗嗤一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位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姐,还以为自己是尚书府的千金呢。

“我知道啊,你是流放犯人,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一瞬间,慕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暴跳如雷。

“慕昭野,你说谁不如鸡,你一个乡野村姑,你才不如鸡。”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挠花慕昭野的脸,一夜之间,她从京城贵女,沦落为流放犯。

心理落差让她难以接受,而慕昭野,刚好就是她的发泄口。

慕昭野退后一步,每一次都能刚好躲慕瑶想要撕她的手,而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押送衙役的注意。

为首的衙役,面色冰寒上前,用手中的短鞭指着慕瑶。

“干什么,故意滋事,皮痒了是不是?”

当了这么多年的押送衙役,魏彪什么场面没见过,他长得人高马大,眉毛斜飞入鬓,身上自带有一种不好惹的威压。

“官爷,小妹没有滋事,一点误会,误会。”

看到慕瑶被吼,慕毅立马跑过来解围,两人一母同胞,心里都向着对方。

而这位慕家大哥,年纪比慕昭野还大两岁,可见慕微衡还没娶原主母亲的时候,就跟江映柳勾搭在一起了。

但这件事,原主母亲到死都不知道。

看着这边发生的事,魏彪拉开嗓门,警告这被押送的犯人。

“今日你们到了我的手里,就要按照我的规矩,若敢闹事,那就做好尝尝我这鞭子的滋味。”

魏彪口中说着,手上一甩鞭子,皮鞭划过空气,发出凌冽的风声出来。

可想而知,被这个鞭子打在身上,有多么疼。

出了城门,和大部队集合,今日被流放的,不止是裴府和慕府,还有好几个家族的人。

就连陆栖梧的娘家,吏部侍郎都不能幸免。

在城门处,押解的衙役会稍作停留,给流放犯人和亲人告别。

流放之路艰苦,有亲人来送的流放犯,或多或少都会送他们一些银子。

而这些银子最后,自然会流落到押送衙役的手中。

陆栖梧看到陆家也被抄了家流放,之前她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看到家人和他们一样,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弟妹,你帮我看着婆婆,我去看看我娘和大哥。”

慕昭野看向陆家人的方向,朝陆栖梧点了点头,扶着裴老夫人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

裴宁宁和裴叙白把板车停好,也都坐过来休息。

裴宁宁依旧对慕昭野没有好脸色,她一把推开慕昭野,自己靠着裴老夫人坐下。

慕昭野肩膀一耸,无所谓。

热脸去贴冷屁股,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


自从丈夫死后,陆栖梧憔悴了很多,也很少回娘家了,如今更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娘,大哥,你们怎么也在这,是父亲出事了吗?”

陆家不过是吏部的一个小小侍郎,做的都是记录大盛朝笔杆子的事宜,怎么就被抄家流放呢?

“栖梧,陛下说,父亲曾给裴渊通风报信,加上我们两家有姻亲,所以......”

所以就把陆家上下老小都给流放了,这事说来,还是裴府连累了他们。

而此事的关键,就是因为她嫁给裴骁驰导致的。

这个消息对陆栖梧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双腿发软,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对不起!”

陆谨言把陆栖梧扶起来,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栖梧,你先起来,这不关你的事,陛下是君,君要臣死,臣又能何如?

你先不用管我们,照顾好自己,大哥相信,清者自清。”

陆栖梧哭得愧疚,娘家父亲,母亲,哥嫂,以及才有六岁的小侄儿,都被跟着流放。

她把这些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等犯人都告别的差不多了,魏彪指挥手下,押解犯人快走,趁着天黑之前,到达下个落脚的地方。

当然了,裴府没有任何外戚来给他们送行,唯一的外戚陆家,也成了流放犯。

但是陆谨言的妻子,收到了娘家给的一个大包袱。

同样没人来看望的,还有慕微衡一家。

“好了,别耽误脚程,通通给我走快一点。”

交到衙役手中的犯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部都戴上了有铁链的脚铐,防止有犯人逃跑。

慕昭野也不例外,但她目标清晰,这脚铐,不会戴很久。

裴徐白又拉起板车,慕昭野依旧走在板车身边,裴慎修吃了她给的止痛药。

身体修复,又熬了夜,已经昏睡了过去。

慕昭野也怕他突然会死掉,时不时就摸一下裴慎修的脉搏,摸到还跳动的脉搏,她才安下心来。

裴慎修的伤口很重,她得找个机会,给他清理消毒,才不会被感染。

裴叙白也不是很喜欢慕昭野,不是她的名声不好,而是她用那样的手段嫁给二哥,让他对慕昭野不屑。

但基于慕昭野是个女子,二哥都不说什么,他再不喜慕昭野,也不会像四妹那样对她不敬。

跟着大队伍,走起路来,前世铁链摩擦在地面的声音。

慕昭野观察到这些家族,有几个家族看向她们的目光都是仇视。

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被抄家流放,跟裴家脱不了关系,而狗皇帝故意把他们,跟裴家的人流放到一起。

就是要他们来对付裴家的人,这种伎俩,慕昭野前世在组织中都司空见惯了。

“哎呀,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

慕瑶从来都没有走这么长的路,他们已经连续走一个时辰了,加上双脚有铁链绑着,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不止她走不动,这些曾经的贵妇小姐们,还有脚不沾地的昔日大臣们,也都走不动了。

“老爷,我也走不动了,我想休息一下。”

江映柳身子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四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脸上依稀能看到往日的美貌。

“夫人,忍一忍。”

慕微衡的话刚说完,魏彪回头看了一眼,大步回到几人的身边,把手里的鞭子一甩道。

“走不动也得走,快点!”

慕微衡扶起筋疲力尽的江映柳,而身后的慕瑶却不干了,她还当自己是尚书府的小姐一样,朝魏彪发脾气。

“本小姐累了,要休息,走不动就是走不动,你敢打死我不成。”

魏彪恼怒,抬手给了慕瑶一鞭子。

“啊!”

鞭子与肉身接触的撕裂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这为首的衙役,说打是真的打。

根本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身份,现在都由他们说了算,而且他们人还多。

“现在立马走!”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慕瑶,她捂着手臂上被打的地方,目眦欲裂的瞪着魏彪,很不服气。

魏彪火气大盛,抬手想再次给慕瑶几鞭子,鞭子落下来,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接住在半空。

裴宁宁护着慕瑶,不悦看着魏彪。

“我扶着慕瑶姐姐走!”

哼!

魏彪把鞭子夺了回来,又指了两人几下,以示警告,别耽误他们定好的行程。

“宁宁,你的手没事吧?”

慕瑶用她温婉的语气,关心裴宁宁。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慕瑶姐姐我扶你走吧。”

慕昭野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自己家人都变成啥样了,裴宁宁还有心思去保护别人。

连着走了一天,魏彪和其他衙役用尽办法,也没能让这群曾经的贵人们,赶到下一个落脚点。

天色黑了,只能在路边休息。

“停,今晚在这休息,魏玉成,给他们发食物。”

魏彪抬手,一众人如释重负的原地坐下,呼气中满是怨声载道。

“终于能坐下了,我的腿都感觉不是我的了。”

“是啊,好累啊!”

还有女子和孩童哭泣:“......呜呜呜,按照这么走,我怕是走不到蛮荒了,呜呜呜......”

慕昭野还好,原主从小被丢在乡下,这身力气和双腿,比这些人,算是能走的。

衙役把食物分发到每个人手的手里,看着手中的两个黑馍馍,硬邦邦的。

慕昭野一口咬下去,有点像啃坡上的黄土,不好吃,没味道,但能填饱肚子。

“这......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咬都咬不动,你们这是虐待犯人,是要被朝廷问责的。”

“是啊,这东西叫我们怎么吃啊?”

慕微衡气得把手中黑馍丢开,他从来都没吃过馍,何况还是黑馍馍,给狗都不吃的东西。

魏彪侧眼,看到慕微衡如此,他让魏玉成和几个兄弟,去把地上那些几个家族人,丢掉的黑馍馍捡了回来。

“朝廷给你们的吃的份额就是如此,若你们想吃好,我这还有白面馒头,一两银子一个。”

一两银子?

一个白面馒头?

这个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些衙役怎么不直接抢他们算了,还非走个流程。

“你们抢劫啊,一两银子,都可以买几百个白面馒头了。”

刘家兄弟到底是忍不住,直接开口。

衙役冷笑:“吃不起就吃黑馍,不吃也没关系,明日上路谁若是掉队,鞭子伺候。”

魏彪的意思明显,不吃就没力气,谁走不动了,他就会打得他跟上队伍。

方才把黑馍丢了慕微衡,被衙役的人捡走了,他们也不会再发第二次。

魏彪就要是给这些人立规矩,他给的不吃,接下来就不会有吃的。

拿银子出来,也买不到,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娘,大嫂,这个馍咯得我嗓子疼,我实在吃不下。”

裴宁宁从小生活在王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头一回这样,她难以接受。

“宁宁,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实在是没有银子。”

黑馍馍吃了才有力气,裴老夫人也不例外的吃了。

黑馍馍太硬了,裴慎修又受了重伤,裴老夫人到路边,摘了一张较为大一点的叶子。

把裴慎修的那份黑馍,一点点掰碎,用水把黑馍泡软一些,送过去喂给裴慎修。

“母亲,你过去休息吧,我一会来喂二哥。”

裴叙白虽然是庶子,但裴家向来团结,裴老夫人也从来没有拿他当过庶子来看待。

“叙白,你拉你二哥一天,也累了,这些小事,母亲来做。”

裴慎修醒了,慕昭野给他吃的药,药效过了,他又疼得厉害。

本该是他来照顾一家,可现在,还要母亲来喂他,高傲如他,实在张不开嘴。

“娘......你吃吧,我不饿......”

裴慎修嘴唇发白,也不是嫌弃黑馍馍,他是疼得吃不下。

“慎修,你就吃点吧。”

裴慎修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

“婆婆,一会我来喂他吧,你先吃。”

慕昭野只是想借故来给裴慎修喂药,但落在裴老夫人眼里,她的行为变得好贤惠。

“好孩子,你受苦了,我也吃不了两个馍,再给你一个。”

看着手中又多了一个馍,这可是保命的东西,裴老夫人就这样给她了?

慕昭野感受得到,这是发自内心的关照她,而不是像前世那样,组织里对她全是伪善。

“我!”

别人对慕昭野好,慕昭野有一瞬不会回应,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黑馍馍瞬间被夺走。

“娘,凭什么给她啊,她好手好脚,身体力强,吃这么多干嘛,还不如给三哥吃。”

裴老夫人抬手往裴宁宁身上轻打了几下,脸上很是气愤。

“裴宁宁,这是我给你二嫂的,你给我拿过来。”

“我不!”

不管裴宁宁有多么不愿意,手上的黑馍馍,还是被裴老夫人给抢了回来。

“昭野,你多吃点。”

她说完,又转身去安慰大儿媳陆栖梧。

“栖梧,明日得到馍,我再给你一个。”

裴宁宁气死了,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如同嚼蜡的啃着黑馍馍。

这东西这么难吃,慕昭野也是吃不了这么多,她把裴老夫人给她的,还有她没吃过的另一个黑馍馍,全都给了裴叙白。

“三弟,你拉车耗费体力,这黑馍馍你吃不完也先留在身上,随时补充体力。”

裴叙白别过头,他可不想承慕昭野的恩。

“我不要!”

慕昭野:“真的不要,若你明日拉不动你二哥了,要婆婆和大嫂来拉吗?”

看着家中的女眷,她母亲身体也不好,大嫂也体弱。

他更不指望慕昭野,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拿到休书,立马就想跑,根本不管他们家。

现在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子,带着二哥走,只能是他来。

接过慕昭野手中的黑馍馍,留一个藏在了衣襟里。

慕昭野的目标是裴慎修,裴叙白不喜欢她,但也没有像裴宁宁那样,她就把裴叙白当个人力车夫。

这一路到蛮荒还要很远,这个车夫可不能倒下。

休息了一会,流放其他人因为吃的问题,跟衙役闹了起来。

他们还不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流放路上,得罪这些衙役,可没有好果子吃。

慕昭野坐在裴慎修的板车旁边,看着剑眉紧皱,闭起眼睛,眼珠子也来回转动,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裴慎修,你是不是要方便?”

慕昭野的话说完,他眼睛立马睁开了,看来慕昭野猜的没错。

“二哥你是要去方便吗?我带你去。”

裴叙白起来,弯腰就要把裴慎修带去树冠后面。

他还没抱上裴慎修,板车就被慕昭野抢了过去。

“三弟,我和你二哥是夫妻,这种事,我带他去吧,你去跟那衙役说一声。”

裴叙白为难的看了一眼裴慎修,慕昭野和二哥都有过肌肤之亲了,带他去方便也没什么。

只是,他看二哥的眼神,怎么有些抗拒呢。

“发什么愣,快去啊!”

慕昭野说完,就推着裴慎修往树灌后面走去,距离大队远一些,还有树灌的遮挡。

慕昭野才把裴慎修身上的衣服解开。

她手忙脚乱,这破衣服真是不好弄,可裴慎修还给她添乱,虚弱的大手抓住的她乱动的手。

“别!”

这抗拒的意图,慕昭野心知肚明。

“别什么别,咱俩都那个过了,你还害什么羞。”

裴慎修脸上英气的轮廓一红,任由着慕昭野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解开。

扶着他从板车上起来,慕昭野根本没注意看裴慎修脸上的窘迫。

“可以了!”

在慕昭野面前,裴慎修实在是不好方便,但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介意。

“慕昭野,你......你别看......”

慕昭野这才反应过来,把头转到另一边去。

直到裴慎修结束,她才扶着他,准备再次趴在板车上。

板车上面铺有稻草,没有其他东西了,对受伤的裴慎修来说,躺在上面很不友好。

“裴慎修,你等一下!”

慕昭野让裴慎修抱着身边的一棵树,稳住身体。

她把手伸到背上的包袱,从空间拿出一张旧一点的军用床单出来,给裴慎修铺在稻草上面。

“这是我今天我在路上捡到的布,想着给你垫下身子,我扶你趴上去,再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裴慎修对慕昭野不熟悉,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性情怎么样,只是睡了一觉,顺势拜了堂,成为夫妻。

慕昭野可不知道裴慎修心里在想什么,她一心只想让和裴慎修活着,两人平安到达蛮荒,然后一拍两散。

掀开裴慎修后背的衣服,他整个背部,皮开肉绽,这明显就是想让他死在流放的路上。

“你伤得很重,一会我给你上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

裴慎修点头,他趴着,脸朝下,看不到慕昭野的动作,但他知道,慕昭野身上应该是带了一点药。

今日她给自己吃的那两颗药丸,能减少他后背伤口上的疼痛不少。


借着月光,慕昭野从空间拿出生理盐水来给裴慎修清洗伤口。

而后又给他在伤口上,用棉签涂上快速生肌愈合的药膏。

裴慎修只感觉慕昭野动作轻柔,前面像是用水来给他擦洗伤口,后面他知道是涂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药罢了。

弄完这一切,慕昭野还帮他把伤口给包扎起来,以防感染。

“慕昭野,我进宫之前,不是给你休书了吗?你怎么?”

慕昭野一边包扎,一边回答他。

“我既然嫁给了你,朝中那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我走,休书被撕了。”

裴慎修一想也是,把他从边关叫回来,就是为了成婚赐恩,那人既要又要。

为了给自己留个仁义的名声,又要把裴家置于死地。

又怎么会在他成婚当天,允许慕昭野被休。

慕昭野生理盐水的瓶子,还有棉签,全部收回到空间的垃圾桶中去。

她再次从空间把御书房里的糕点拿出来吃,把两个茶花糕拿到裴慎修的手中。

“这是我藏的,你快吃,别饿死了。”

那黑馍馍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虽然慕昭野前世训练什么都吃过,但有好东西,她也不想吃那样的东西。

伤口被慕昭野这么一处理后,疼痛减少了很多。

裴慎修那双凌冽的双眼,偷偷看向慕昭野,一双比施了粉黛还要好看的眉,配上她的杏眼,很是灵动。

高挑的鼻峰,朱唇红润,即便肤色不白,也难掩她的美人之姿。

“看什么看,快吃啊,吃完糕点,还得吃药呢。”

裴慎修低头怔怔,快速把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

他咬了一口,神情一震,这糕点的味道?

是御膳房的茶花糕?

他以前吃过这个味道。

新婚的深夜,他在宫里见到了慕昭野,而后国库被盗,现在御书房的糕点都在慕昭野的包袱里。

她一个乡下来的女人,没有人庇护,能独自进宫,还能拿走御书房的糕点。

这些她是怎么做到的,国库被盗,是不是和她也有关系?

这一瞬间,裴慎修觉得慕昭野越发神秘了。

两人借着方便之名,吃了点东西,慕昭野同样把手伸到包袱里去,给裴慎修拿了几个胶囊,和白色的药丸出来。

“我给你拿水,先把药吃了。”

看着奇奇怪怪的药,他赌慕昭野不会害他,吃完了过后,才问她。

“这是什么药?”

在他的认知里,药物都是草药煎成,从来没吃过颗粒状的药物。

“这是我的秘密药方,抗生素和止痛药,我只给过你一个人吃,你可懂?”

裴慎修懂,慕昭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药方。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慕昭野满意裴慎修的识趣,她把裴慎修的板车推回去。

轻声的跟他说道:“今日我给你把过脉了,你除了受伤,还中毒了,知道是什么毒吗?”

慕昭野居然还会把脉?

裴慎修怎么也没想到,慕昭野不是只有药物,而且还会医术。

只给他把了脉,就知道他中毒了。

“是皇帝给我下的毒,至于是什么毒,我还不清楚。”

她没有告诉裴慎修她能解毒,只是告诉他中毒了。

两人一回到大队伍身后,魏彪刚好走了过来,正要去找两人。

他脸色不好的看着两人:“下次方便快点!”

慕昭野笑着答应:“好的官爷,这不是我夫君受伤了,怕弄到伤口,就慢了一些。”

慕昭野态度放软,当下之际,不能和这些衙役正面对抗。

叽叽喳喳一群人,唯独裴家没有闹,魏彪对他们的脸色,还算好的。

两人回到裴老夫人的身边,几人都走过来,看着马车里的裴慎修。

“慎修,感觉怎么样了?伤口是不是很痛?”

这里荒郊野岭里,也没有个药物,裴老夫人好怕裴慎修撑不住。

她泪眼婆娑的伸手,想去掀开裴慎修的衣领,看看他背上。

可她才掀开了衣角,就看到他后背的衣服里面,有新的扎带包扎好了。

她立马把裴慎修的衣领给盖好,今天下午的时候,她看裴慎修后背伤口,都还没有包扎。

这一定是慕昭野刚才带裴慎修去方便的时候,给他包扎的。

而裴慎修的板车上面,还垫了一张新绿布,这一看,就是慕昭野的东西。

慕昭野虽然名声不好,但她做的这些,裴老夫人都看在了眼里。

“娘,我没事,有夫人.....”裴慎修想说慕昭野是他夫人,但两人都还不熟悉彼此,加上休书的事在,又改了口。

“有慕昭野照顾,我不会有事的。”

裴老夫人看着慕昭野,脸上全是感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夜里!

魏彪还有几个衙役轮着守夜,让大家生火烤着睡觉。

慕昭野靠在裴慎修的板车,眯起眼睛,她没有睡着,意识进入空间里。

这个空间她可以进来,也可以只用意识进来。

才隔了一天没进来看,空间内的变化,让慕昭野惊奇不已。

原本只有五百平方宽的空间,她把国库都给搬了进来,塞得满满当当。

本来没有多少位置了,而现在迷雾墙散去,空间又变大了许多。

慕昭野感觉是因为她囤了这么多货的原因,让整个空间升级了。

“这也太神奇了!”

她往空间新得来的位置去看,这里土地肥沃,中间还有一口泉水。

泉水清澈,很像传说中的灵泉。

空间突然升级,有土地,有灵泉,若是她用这片土地来种植草药,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想着,慕昭野回到她放至中药材的柜子里,拿出两颗车前子种子,撒在新得来的黑土壤中,在用灵泉水浇灌。

只见车前籽由种子,快速发芽,没有立马长成熟,但这个生长速度,已经比外面快了好几倍。

慕昭野欣喜过望,有了这一片土地,还有灵泉,她以后想种一些空间里面没有的东西,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空间明亮,慕昭野现在才有时间,来好好欣赏她空间的东西。

她的嫁妆全部在这,还有慕家的东西,国库里的东西,有这些东西在,她以后一个人生活,够她吃喝一辈子了。

不过能把国库里的东西搬来,也有裴慎修的功劳,流放路上,她会分他点财富。

至于以后和离,她也不会全带走,会给他留一点。


又走到放置御膳房食物的地方,那天她把台面的东西全收了进来。

都没有仔细看这里有什么。

现在到处看看,除了糕点,还有几个盘子,和一个炖盅,这几样都被盖着。

慕昭野打开盖子一看,炖盅里面,居然是一道佛跳墙,这道菜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鲍鱼海参的香气飘出来,让慕昭野给像迷糊了,只可惜,他现在是一抹灵识,吃不到这些食物。

只能等她出去,把这些东西拿出空间,或是等肉身进来,才能享用。

其余的被盖起的盘子,都是一些清淡做好的食物,有白切鸡,还有爆炒青菜。

也不知道是哪位妃子,大晚上要吃这些,不然也不会便宜慕昭野。

除了这些,她顺来的东西,还有角落里满满一盆的鸡蛋,以及做糕点的一盆面粉。

不过观察一圈回来,慕昭野也发现空间的漏洞。

她前世放在空间里的东西,药材也好,武器也罢,她要是拿走,空间都会自动补回来。

而她新放进来的东西,拿走后,就不会自动给她补回来了。

就比如她和裴慎修吃掉的那些糕点,就没有再补回来。

所以,新得来的东西,黄金银子,并不是取之不尽的。

总之,这个空间还是给了她惊喜,空间升级了。

以后时间长了,不知道它还会不会继续升级,慕昭野对跟她多年的空间,越来越期待了。

翌日!

魏彪又带着几个家族的人启程,从京城到蛮荒以南的邕州。

现在虽是四月份了,早晚的温差大,还是很冷。

流放也好,慕昭野有实力才不会让自己受苦,她偷偷从空间拿出几张暖宝宝,贴在里衣上面。

外面衣服单薄,她也是暖和的。

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就比如昨天把黑馍馍丢了慕微衡一家,现在饿得都走不动道。

简直是又冷又饿,人在饿肚子面前,态度也变低了不少。

“官爷,给点吃的吧,我实在是饿到肚子疼,求你了。”

魏彪看着慕微衡几人,不守他的规矩,饿一顿也饿不死,这次,就当做是给几人的教训。

“还没到饭点,都给我等着,今日中午什么时候走到平山,什么时候发食物,想吃饭,就走快点。”

黑馍馍慕瑶也吃不下,她好饿啊。

裴慎修昨晚才吃了两个糕点,慕昭野怕他饿,把一只葡萄糖倒进水袋中,喂给他喝。

“裴慎修,喝点水,补充体力。”

喝水能补充什么体力啊。

不过慕昭野要他喝,他便喝,今日的水一入口,很甜,像是放了糖一样。

他眉头微蹙,喝了一口就把水袋放了下来。

“喝完,补充身体机能的。”

裴慎修想,这可能是慕昭野给他的药物,几口把水袋中的葡萄糖给喝完。

路上,慕昭野看到一棵洋槐花树,上面开满了槐花。

见状,她停下脚步,把洋槐树枝开花的,折了好多下来。

“慕昭野,都流放了,你还有心思采花,还真以为是自己少女怀春啊。”

裴宁宁见到她采洋槐花,对她一顿冷嘲热讽。

陆栖梧也看到了慕昭野停下采花,她走回去,帮着慕昭野一起。

“弟妹,你要这花做什么?”

虽然不解,但陆栖梧的手没有停,一直在折树上的洋槐花。

“这花可以吃,生吃,或是煎饼吃都可以,总之,这花比那黑馍馍好吃多了。”

一听到可以吃,陆栖梧拿了几个花瓣放入口中,这花味道清香甘甜,异常好吃。

手中动作加快,她和慕昭野两人,一人抱了一怀的洋槐花回来。

“大嫂,你怎么跟慕昭野一样,也采这个花啊,采这个花有什么用?”

裴宁宁一次两次针对自己就算了,但一直这样下去,慕昭野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这花是我教大嫂采来吃的,想必我找出来的东西,裴大小姐一定不吃吧?”

裴宁宁十分倨傲,双手叉腰。

“谁要吃这个破花,什么东西都吃,小心中毒身亡。”

“没得吃,身亡更快。”

慕昭野说完,手摘了一把洋槐花放进嘴里,这花生吃,味道也是不错呢。

“慕昭野,你......”

慕昭野歪头看她,一脸得意,把裴宁宁气得不轻。

慕微衡年纪越大,就越受不住饿,胃脘传来阵阵巨疼,他走路都得蜷缩着身子。

“老爷,你从昨天就没吃过东西了,心下疼的毛病,是不是又复发了?”

江映柳昨夜还吃了两口黑馍馍,慕微衡可是一口都没吃,他胃脘一疼,只有吃东西才能好。

可是魏彪为了教训他们,现在他们就算出银子买,他们都不卖,非要等到饭点

“夫人,我疼得不行了!”

慕微衡双臂捂着肚子,展望之际,看到慕昭野抱着洋槐花在吃着。

他管不了,他胃脘疼得厉害,他要吃东西,随便吃什么,能吃的就行。

看到慕昭野和裴家的人,在吃一种白色的花,她在乡下多年,知道很多可以吃的植物。

她吃那个花,就说明她小时候经常吃,没毒,可食用。

想着,他用手撑在江映柳的肩膀上,一家人都朝着慕昭野的方向走去。

“慕昭野,把那花给我。”

慕微衡没有前兆的温情,直接命令慕昭野把手中的洋槐花给他吃。

“不给!”

慕昭野也没有任何前奏,直接拒绝他的强势。

可她的拒绝,让慕家所有人一怔,好像听到了一只蚂蚁的呐喊一样可笑。

“慕昭野,你没看到爹爹胃脘疼,还不快点把这个花给爹爹吃。”

自从去乡下把慕昭野接回来,不管慕家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言听计从。

现在才嫁出去两天,就敢反抗自己的父亲,真是反了天了。

“我说,不给!”

慕微衡是怎么算计原主的,慕昭野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昭野,不管你对你爹爹有什么不满,但他现在不舒服,只要一点吃,你作为女儿,这点孝心都没有吗?”

江映柳和慕毅扶着慕微衡,咄咄逼人,几句话,就让其他几个家族的人,还有一些衙役,看慕昭野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仿佛在说,慕昭野不知道感恩,再怎么说,也是慕微衡生了她,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慕昭野不理,越过慕家等人道。

“父慈子才孝,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不清楚吗?也有脸来跟我说孝?”

“慕昭野,作为慕家长子,我现在命令你,把这些花给爹吃。”

慕昭野不为所动,慕毅扭着脸,顿时大怒,走到慕昭野面前,直接伸手抢。

慕昭野身子一侧,左臂把慕毅的手一推,他连慕昭野怀里的洋槐花的花粉都碰不到。

慕毅被推了一下,表情凝固,慕昭野脚下带着脚铐,也不影响她刚才躲避招式的巧妙,她明显是会武功的。

“慕昭野,你还练过武?”

慕昭野摇头,声音加大说道:“从小被丢在乡下,干活多了,力气自然大。”

她再一次提醒那些方才说她的人,她可是被慕府丢弃的那个,别想用什么恩情来道德绑架她。

“慕昭野,别以为你嫁出去了,就有人给你撑腰,你那夫君,能不能活着到蛮荒,还是未知,以后我和爹才是你的后盾。”

慕毅是读书人,全身上下,把慕微衡的巧言令色,学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毅,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你爹吧。”

胃疼不会马上致命,但疼起来,如同被腐蚀一样。

慕微衡的情况,魏彪知道,慕昭野也知道。

眼看慕昭野不给洋槐花,而现在他们走的路边,也没有这个树了,路边的草,他们也不知道哪个能吃,也不敢吃。

慕瑶小跑上前,皱着眉头,楚楚可怜走在慕昭野的身边。

“姐姐,你不在爹爹身边,他经常胃脘疼,我看着他这样子,实在心疼。

就算姐姐你在气爹爹把你送去乡下,那也是为了你好啊。

若是强行把你留在京城,人言可畏,克星之名,也是怕姐姐想不开。

爹爹一片好意,姐姐若是还生气,就生我的气吧,但我求求姐姐了,先把你手中的花,拿给爹爹缓解一下疼痛,好吗?”

如此温婉的语气,在外人看来,慕瑶就是那一朵纯洁的白莲花,而慕昭野,就是那样不孝的逆女。

就连同行的裴宁宁都看不下去,在京城,她跟慕瑶关系最要好,真是看不得慕瑶这样低声下气的求慕昭野。

“慕昭野,不就是几朵野花吗?你给点给慕瑶姐姐怎么了,要不是慕家把你送去乡下,你还不认识这野花呢。

你享受着慕家给你带来的认知,你还得意起来了,连自己的爹都不管。”

裴宁宁的话才说完,迎面就被慕昭野狠狠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把慕瑶,还有江映柳都给吓了一跳。

裴宁宁更是不可置信,她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慕昭野打她?慕昭野是个什么东西啊。

“慕昭野,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只要我一天没有和你二哥和离,我就是你二嫂,就有资格打你。

你吃里扒外,诋毁自己家人,就该打,别说婆婆和大嫂,就算是公公在天上看着,我打你他们也说不出一句错来。”

裴宁宁不服看向裴老夫人,还有大嫂,以及裴叙白,他们的目光都躲着自己。

显然他们不会为了自己,来责罚慕昭野,真是气死她了。

而面对慕家的人,还有身边一起流放,说她闲话的人。

慕昭野从怀中的包袱翻找,拿出了一张断绝书出来。

“慕微衡,江映柳,还有慕瑶,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张断绝书,可是你慕微衡亲笔所写,放在我的嫁妆的被子底下。

我怕你们是忘记了,我再来给你们读一下这张断绝书的内柔。

四月初五,慕昭野嫁入裴府,此后荣辱富贵,皆与幕府没有半分关系。

幕府有难,绝不会牵连慕昭野,生死自理,以此书断绝父女之情。

我慕微衡,没有慕昭野这个女儿,若慕昭野他日犯下滔天大罪,皆与慕家没有半分联系。”

慕昭野的声音很大,大到让所有人都听到慕微衡这个所谓的父亲,给她的新婚嫁妆,居然是一张断绝关系的文书。

裴慎修虽然受了重伤,但脑子并不傻,慕昭野和慕家的断绝书,他不知道。

当天慕昭野嫁给他,慕微衡怕是知道了皇帝会对付裴府,会连累到他们,他们就用慕昭野来背负这些。

而自己也在当天,给慕昭野写了休书。

一天之内,她被娘家抛弃,又被丈夫抛弃,最后还跟他被流放了。

一个女子,在两大重创之下,裴慎修不知道慕昭野是怎么过来的,她心怕是都碎了吧。

他看向慕昭野消瘦的背影,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合身。

不管两人有没有感情,此刻他心疼这个女子。

若早知道还会被流放,他就不该写那张休书,白白伤害慕昭野,他真该死。

“慕微衡,这张断绝书可是你亲手所写,还有慕瑶,你......你们,不要用什么父女之类的恩情来绑架我。

从今日起,你们的东西,我不会沾染半分,而我的东西,也不会给你们一分一毫。”

这边画风突变,原本觉得慕昭野不知感恩,断绝书一出来,大家才发现,原来是慕微衡做得过分了。

哪里有人把断绝书,给自己的女儿当嫁妆的。

魏彪和其他的押送衙役也听到了慕昭野他们的对话,流放路上,犯人们经常有恩怨。

只要不大打出手,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行的路上,还有连最有学问的庄学士庄儒,都对慕微衡摇头。

“既然断绝了关系,确实不该再协恩以对。”

庄儒,之前担任过大学士,六十岁了,只因女婿是裴渊的手下,参与皇帝所谓的通敌叛国,一家人都被流放了。

但出于尊敬,流放的犯人,以及衙役,都还会称他为一声庄学士。

“是,庄学士说的是。”

被人这么一说,慕微衡忍着胃传来的绞痛,也不再去跟慕昭野要她的洋槐花吃。

如此丢脸,这辈子,他只有两次,一次是娶了慕昭野的母亲,江南的一个商贾之女。

而这次,是慕昭野给他带来的,这母女俩,就是他命里天生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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