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州和于凡几乎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于凡虽然看似不靠谱,但却是个人精,很多事情看的很透。
二人聊着聊着,难免就喝的多了。
等顾云州被司机接回顾家老宅,已经是凌晨三点的时候了。
晕头转向的顾云州一路扶着栏杆凭着记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没顾上脱,膝盖挨到床边的瞬间就卸了浑身的力气,将自己摔进了床里。
此刻,床的另一边,江初影睡得正熟。
两人结婚以来虽一直睡在同一张床,但却是一人贴着一个床边,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此刻的顾云州早已醉的忘了东南西北,更忘了自己床上已经睡了别人。
黑暗中摸索着拉过被子,修长的手指碰到一条长长的凸起。
顾云州当是床上散落的枕头,一个翻身将其裹入怀中。
没想到,“枕头”被惊了一跳,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
“顾云州你个混蛋!”
江初影抱着被子瞪着顾云州,崩溃大骂。
顾云州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努力找回了些神志,才含糊不清的开口。
“啊……我忘了……”忘了自己已经结婚了。
江初影却当他说的是忘了曾经说过不碰她的话,上去给了顾云州一脚。
“你个不讲信用的混蛋!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多余手贱救你!”
顾云州本就半个身子荡在床边,被这么一踹直接滚下了床。
西装外套口袋里甩出个小东西掉在床上。
床边铺了厚厚的地毯,顾云州并未摔疼,神志依旧飘在九霄云外。
今天的床单似乎太滑,怎么就给自己滑到地上了?
他半眯着醉眼,又翻身爬上了床。
刚刚甩出来的小东西刚好硌在他后腰。
顾云州烦躁的“啧”了一声,伸手将东西拽出来扔到一边,歪头便睡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那硌人的小东西被扔在了江初影的腿边。
“诶!你自己身上掉的东西,瞎扔什么!”江初影没好气的说。
奈何顾云州除了回以均匀的呼吸声,再没了半点反应。
江初影气急败坏。
这混蛋把她吵醒了,自己反而睡得香甜,随手就想把那东西扔出去。
上手的触感让江初影意识到,这似乎是个首饰。
拍亮了床头灯,江初影这才看清,是一枚精致小巧的帆船胸针。
不是什么贵重的牌子,也没有精致的包装盒,不可能是送给她的礼物。
那只有可能是……
江初影一双燃了火的眸子瞪向顾云州。
次日清晨,顾云州被手机震动吵醒。
看了看是公司发来的邮件,便将手机放在一旁,坐起身子。
看自己就这么一身西装的睡了一晚,顾云州只记得自己昨天被于凡灌了不少酒,其他的都没有印象了。
下意识的看向床的另一边,空的。
江初影呢?一夜未归?
他下意识的想。
可还没来及脑补更多,余光便瞥见了床尾地毯上蜷着的一小团被子。
听见顾云州起床的动静,江初影也从被子中探出了头来,惺忪睡眼中满是警惕。
顾云州不知道她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床不够大?”言外之意:床不够大么?都滚到地上去了?
江初影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扯过一边的衣服穿上。
“是怕床上的某个混蛋对我咸猪手!”
顾云州怎会听不出“某个混蛋”四个字点明了是在骂他。
想到昨天一大早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让自己别碰她,心中顿时烦躁。
“江初影,你每天早上都要来这么一出吗?起床气?”
江初影也不甘示弱:“如果顾总能管住自己的手脚,我当然不想辜负了大好的清晨跟你掰扯这些!”
想到昨晚的一番惊吓,她心里还是又惊又怒。
顾云州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嗯,确实什么也想不起来。
“建议江小姐去看看精神科,被迫害妄想症拖久了也不好治。”
“还是顾总先去探探路吧,梦游症才是最害人害己的!”江初影回怼回去。
在商场叱咤风云的顾云州,回回在这小丫头面前被骂的里外不是人。
他捏了捏有些发紧的眉心,声音冷了三分:“江初影,是我给你惯出毛病了?”
江初影冷笑一声,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胸针朝顾云州扔了过去。
“别说得好像你对我多特殊似的,在外拈花惹草也不知道藏好一点?大尾巴狼!”
顾云州接过胸针,挑了挑眉:“胸针而已,有什么问题?”
“男人之间谁会送胸针?这一看就是女孩子才会精心准备的小玩意,明眼人都能看得懂!”
江初影哼了一声:“像顾总这样的风云人物,身边自然是不缺女人的,你我不过表面夫妻,没必要与我解释什么。不过,既然外面有的是人上赶着满足顾总,就请顾总别来招惹我。不然,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顾云州倒是听的起了兴味,唇角勾起:提醒我什么?”
他抬脚一步步逼近江初影,声音里带了笑意:“提醒我,恪守夫德?”
他寸寸靠近,江初影下意识往后退,嘴上却不肯服软:“提醒你,我可是学医的。”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动不了这双手。”
顾云州装的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脚上倒是未停,直将人逼到了床边,退无可退。
“动不了手又何妨?有些事……”
他声音轻浅,字字如羽毛划过江初影的耳朵。
弄的江初影心里痒痒的。
“不用手也可以。”
江初影见他一边说着,一双眼睛将她扒光了看了个遍似的上下扫过,心里一阵恶寒。
“顾云州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只怕前些日子对你太好,让你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过分。”
顾云州胸膛几乎要撞上江初影的额头,她下意识往后躲,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顾云州顺势俯身,手撑着床便将江初影圈在了怀里。
看着伶牙俐齿的小猫眼中终于有了惧色,顾云州觉出几分有趣,身子压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