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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灭世?不怕,我可是古巫传人马向阳阳子全局

小斗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的名字叫马向阳,今年二十岁,自从演了一部叫做《马向阳下乡记》的电视剧之后,每个刚刚认识我的人都会打趣的问我,你是马向阳下乡的那个马向阳吗?这些我都付之一笑,熟悉我的人都叫我阳子。关于我的名字,我倒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反而是我这个人比较特别。要说我这个人特别在哪里,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都是我老爸瞎诌的。据我老爸说,我出生的时候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当时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别人家的小孩都是怀孕九到十个月就出生了,而我在我妈的肚子里整整呆了十四个月。当时我们家住在老家津西的农村里,我妈怀着我到了预产期的时候还没有动静,我老爸就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把我妈拉到县城的妇幼保健所去做检查。医生打完B超对我老爸说:“孩子胎心正常、胎盘和羊水都...

主角:马向阳阳子   更新:2025-06-14 2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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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向阳阳子的其他类型小说《邪灵灭世?不怕,我可是古巫传人马向阳阳子全局》,由网络作家“小斗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名字叫马向阳,今年二十岁,自从演了一部叫做《马向阳下乡记》的电视剧之后,每个刚刚认识我的人都会打趣的问我,你是马向阳下乡的那个马向阳吗?这些我都付之一笑,熟悉我的人都叫我阳子。关于我的名字,我倒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反而是我这个人比较特别。要说我这个人特别在哪里,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都是我老爸瞎诌的。据我老爸说,我出生的时候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当时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别人家的小孩都是怀孕九到十个月就出生了,而我在我妈的肚子里整整呆了十四个月。当时我们家住在老家津西的农村里,我妈怀着我到了预产期的时候还没有动静,我老爸就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把我妈拉到县城的妇幼保健所去做检查。医生打完B超对我老爸说:“孩子胎心正常、胎盘和羊水都...

《邪灵灭世?不怕,我可是古巫传人马向阳阳子全局》精彩片段


我的名字叫马向阳,今年二十岁,自从演了一部叫做《马向阳下乡记》的电视剧之后,每个刚刚认识我的人都会打趣的问我,你是马向阳下乡的那个马向阳吗?这些我都付之一笑,熟悉我的人都叫我阳子。

关于我的名字,我倒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反而是我这个人比较特别。要说我这个人特别在哪里,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都是我老爸瞎诌的。据我老爸说,我出生的时候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当时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

别人家的小孩都是怀孕九到十个月就出生了,而我在我妈的肚子里整整呆了十四个月。当时我们家住在老家津西的农村里,我妈怀着我到了预产期的时候还没有动静,我老爸就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把我妈拉到县城的妇幼保健所去做检查。

医生打完B超对我老爸说:“孩子胎心正常、胎盘和羊水都好,推迟一两周也是正常的,没有关系,等过了预产期两周以上还不生,你们就送来做破腹产好了。”

就这样,我老爸就拉着我妈回去了。我们那里离县城比较远,难得进城一趟,老爸就顺便在县城买了点东西,耽搁了一点时间。

回去的时候就有点晚了,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还有几里地才能到村口,我老爸加快了速度往村里赶。可真是越急越出错,刚刚走到一棵歪脖子树跟前,三轮车莫名其妙的就坏了,怎么也打不燃火。

我老爸折腾了老半天也没有用,眼看着太阳就下山了,黑暗很快笼罩了大地,天上只有一弯朦朦胧胧的新月,四周一片漆黑。

在这乡村土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没有个路灯,我老妈就有点急了,一个劲儿的催着我老爸赶快想办法。我老爸也急,可是这三轮摩托怎么弄就是发动不了。

正在着急的时候,突然,旁边的歪脖子树上传来“喵呜”一声。在这荒郊野外四周静悄悄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声,我妈当时就吓得一声尖叫,差点从三轮车上跌下来。

我老爸一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旁边的歪脖子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只野猫。那野猫体型硕大,通体雪白见不到一根杂毛,在黑夜里显得分外扎眼。

此时白猫正蹲在歪脖子树的树干上,瞪着两只绿色的大眼睛望着我妈。都说这白猫黑狗都是通灵的动物,眼前的这只大白猫看上去不像寻常的野猫,我老爸也不敢轻举妄动,悄悄的把三轮车上的一根木棍拽在手里,跟那只白猫对峙着。

突然,那大白猫“喵呜”一声就从树上扑下来,一头撞到我妈的怀里,还不等我妈有什么反应,我老爸一棍子敲过来,那大白猫就“喵呜”一声撒腿跑了,只三两下就窜入路边的草丛不见了。

我妈这时候才晓得害怕,连声催着老爸赶快走。谁知道被这大白猫一闹,三轮车竟又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下子就发动了,我老爸赶紧拉起我妈往家赶。

回到家把路上的事情跟我爷爷一说,我爷爷也觉得奇怪。爷爷当时就掐指一算,突然脸色大变,对我爸说:“你这个娃非同一般,不是寻常人啊!”

我爸听我爷爷这样一说也吓了一跳。我们马家是世代相传的术士世家,祖上曾有很多位大术士,都是为皇家效力的大巫。祖上传下来不少的秘术,包括了占卜、医术、星象、奇门遁甲、玄学等等,随着历史的变迁,传到我爷爷这一代的时候很多绝学都失传了。

不过我爷爷在当地还是非常出名的“先生”,不仅精通医卜,能掐会算,而且道术玄通十分了得。凡是他掐算出来的事情,在当地是没有人不信的。他这样一说,我老爸就愁上心头,问道:“那这肚里的娃,究竟能不能生下来?”

爷爷捋了捋胡子,跟我老爸说,这白猫是通灵之物,既然这肚子里的娃能够引来白猫报信,怕是你们俩口子想生也得生,不想生也得生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

这一天之后我奶奶就病了,她这一病就是四个月。我爷爷奶奶只有我爸和我姑姑两个孩子,她一病我老爸和姑姑就轮番守在她床前伺候。老爸也就顾不上我妈生孩子的事情了,加上爷爷说的顺其自然,我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继续在我妈的肚子里又呆了几个月。

奶奶的病看遍了中医西医,连我爷爷也无能为力,到了最后一个月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每天只能喝点清水,整个人意识模糊,时不时嘴里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基本上就是躺在床上等死了。

爷爷掐算过,说她的时辰已到,早该归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吊着一口气不肯落下,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从后半夜起我妈就感觉肚子痛,我爸一看这是要生了,山高水远黑灯瞎火的,送医院肯定来不及。于是我爸就去找村里的接生婆马二姐,过来帮我妈接生。

我爸拿着手电筒向村头走去,一出门就望见天上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都说这血月临空,乃是大凶之兆,我老爸当时心里就惊骇不已。不过他那时也顾不上多想,跌跌撞撞的到了马二姐家,拉起马二姐就往家里跑。

到家一推院门,就听“扑棱棱”一阵响动,无数只大黑鸟拍打着翅膀飞上半空。我老爸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家里跑来这么多大黑鸟呀?仔细一看,这哪是什么大黑鸟呀!

只见我家房顶上,院墙上,院子里,还有大门外的树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乌鸦。马二姐一看这架势,吓得半天迈不动腿。我老爸连拖带拽的才将她拽进了屋里。

我妈这一痛就痛了整整一天一夜,急得我爸不停的在屋外转悠,马二姐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忙得团团转。直到第二天的夜里十二点,我才“呱”的一声坠地。

我这边一出生,就听见对面屋里传来我姑姑的哭声,我奶奶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落了气。这一生一死偏偏就在同一个时候,也就在这一刻,那些挤在我家院子里的乌鸦,开始呱呱乱叫,那声音直叫得人心神不宁,毛发倒竖。

马二姐吓得面无血色,央求着我老爸送她回去,宁愿不收接生费,只要赶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我老爸将马二姐送回去,塞给她两百块钱,那马二姐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怎么也不肯收这个钱。

我老爸见她不要,也就不再勉强,赶紧的又回来了。这边我奶奶的后事倒是好办,棺材、阴宅都是预备好了的,只是我比较麻烦,从生下来就一直哭个不停,奶也不吃,我妈抱着我也想不出办法来。

自从我妈开始肚子疼,我爷爷就一直呆在堂屋里没有出来,直到我爸抱着我去找他,他才从堂屋里走出来,从我爸手里接过哇哇大哭的我。

爷爷将我包进堂屋,放在一个蒲团上。我老爸跟进去看见爷爷在堂屋正中设了一个古怪的阵法,还没有看清楚他就被爷爷轰了出来,说是让他和姑姑把奶奶的后事操办好就行了,孩子的事叫他别管。

后来老爸听见爷爷在堂屋中作法,念着一些古怪的咒语,渐渐的我就不哭了。我这边哭声一停,那满院子的乌鸦也不叫了,扑棱棱的拍着翅膀全部飞走了。

这时候,我爷爷将我抱出堂屋交到老爸手里,说道:“这个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他降生在我马家不知是福是祸,我已经作法在他身上加了封印。天一亮你们两口子就带他走,到别的城市去生活,这样你们也能够过几天太平的日子。”

为什么要到别的城市去呢?因为我老家那里的人都相信,血月临空时生下的孩子是灾星。爷爷怕我受到歧视,加上我的命格特殊,不适宜呆在他的身边,于是他让老爸带我到大城市去生活。

就这样,第二天老爸就带着我妈和我,揣着爷爷给的一张银行卡来到了江吴这个城市定居下来。作为我奶奶唯一的儿子,我老爸没有能够为她捧灵执幡,所有的事都由我姑姑来做了,原因只是为了我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

当然,老爸这个故事从小到大我都听腻了,我也一直不怎么相信,都当他是编故事哄小孩而已。毕竟我本人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感觉到,我跟别的小孩有什么不一样。

我跟寻常的男孩子一样的调皮捣蛋,也不爱学习,打架、逃学,被老师请家长。

后来我老爸看我实在也不是读书的材料,就对我说:“反正你也不学不进去,你不是整天精力旺盛,喜欢闹吗?干脆我送你去读警校,毕业当个小警察,抓抓小偷、打打流氓,说不定还能有点出息。”

就这样,我被老爸送到了江吴市警校学习。去年我从江吴市警校毕业,被警校推荐到江吴市下属的白河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

半年前我还交了一个很不错的女朋友,叫欧小璐。她在江吴市一家叫做《心跳》的杂志社做编辑。我们这样两地分居的也不方便,我就求老爸动用关系把我调回江吴。

这不,前几天刚刚接到调令,下个星期一早上八点半准时到江吴市公安局第六侦缉科报到。

原本这一切都很美满,我和欧小璐调到一个城市工作,我们也许很快会结婚生子,然后过完我们幸福美满的一生。不过,这样的人生轨迹在我进入第六侦缉科后被彻底打破。


橘黄色的灯光照得屋子里暖洋洋的,我软软的瘫在床上,刚刚跟欧小璐的一场缠绵让我感到有点疲倦。欧小璐小鸟依人的缩在我的怀里,我伸手在她柔软的胸部捏了一把,心里呐喊着:老子今天终于破处了!干这事还真他妈的累,不过,蛮爽的!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楼了一下欧小璐,嬉皮笑脸的说:“媳妇儿,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还来……”话没说完,我已经强占了她的唇,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欧小璐半推半就的配合着我。正当我热血喷张就要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那该死的电话铃声响了。

“喂”我极不情愿的接起电话,谁叫咱们是人民警察呢,得二十四小时开机,随传随到。

“什么?命案?”我愣了一下,不会这么倒霉吧!

今天是星期五,前几天我接到调令,下个星期一早上八点半,准时到江吴市公安局第六侦缉科报到。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白河县上班,欧小璐为了庆祝我调回江吴,特意请了假到白河县来接我,准备明天下午跟我一起返回江吴。

我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就跨出了哪一步,轰轰烈烈的结束了我的处男生涯。本来还想着反正也不忙,最后一天就请个假,带着欧小璐在白河县里逛逛。谁知道这半夜三更的竟然发生命案,真是倒霉。

我穿好衣服,对床上的欧小璐说:“你先睡吧,我忙完了就回来。”

“唉,路上小心点。”欧小璐叮嘱道。

离开出租房我开着车往案发现场赶,这辆二手的桑塔纳是我软磨硬泡让老爸给我买的,有了它我回江吴跟欧小璐约会什么的,也方便了很多。

凌晨两点过,小县城的马路上空空荡荡的,一辆车也没有,桑塔纳直奔城郊而去,不一会儿就转进了大路边的一条小道。这是通往白河县棉纺厂的小道。

棉纺厂位于白河县城南的郊外,周围都是农田,不远处还有一座小矮山。这条路还是六七十年代棉纺厂效益比较好的时候,厂子和政府一起出钱修建的,道路狭窄设施陈旧,目前正在整改中。

路的两边挖着深沟,预备安放排污管道和埋线缆用的,路面隔一段就堆放一些沙石材料,也没有路灯。

我打开远光大灯减慢速度,朝着棉纺厂开去。刚刚打电话给我的是同事徐刚,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棉纺厂发现女尸,估计是跳楼,让我尽快赶过去,他和张队也正往那里赶。

我脑袋里正想着跳楼的女尸,突然前面黑影一晃,有人横穿马路。我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中间。

这路上也没有路灯,借着车子的大灯我一看,车子前面什么也没有。不会是被我撞倒了吧?我下车走到车头一看,地上没有人。我绕着车子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难道是我眼花?

我嘀咕着拉开车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车里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了十几度,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仔细一看,车里的空调正呼呼的往外吹着冷风。我明明记得我并没有开过空调,它怎么自己打开了?

正要伸手关掉空调,却听到车子后排的座位上传来一声咳嗽。我一看,后排的座位上是空的。这黑灯瞎火的半路上,明明没有人的车里,却突然传出这样的咳嗽声,我不由心里一跳,戒备的抄起放在驾驶位下面的扳手,向着后车门走去。

我一下拉开后车门,正准备暴起一击,却听车里传出‘嗯’的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听得我一阵心神荡漾。就在我一愣神之间,车门里伸出一条修长的女人的腿,黑色的丝袜、八厘米的高跟鞋,这场景香艳得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猿意马。

一个妩媚的女声从车里传来:“帅哥,人家只是搭个便车,你不要用扳手对着人家嘛!”

我低头一看,一个长发美女正斜躺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对着我抛媚眼。荒郊野外的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性感尤物,这显然不科学。

我虽然心里打着鼓,不过一想,好歹我也是个大老爷们,难道还怕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会吃了我吗?我收起扳手,正要问她怎么上的车,那女人突然起身朝我靠过来,她伸手勾着我的脖子,整个人就挂到了我的身上,那软绵绵的触感弄得我心里一阵荡漾。

她妩媚的一笑,就把脸朝着我的脸贴了上来。别说,这女人长得还真不耐。我正享受着飞来的艳福,却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睛非常怪异,整个黑眼珠子如同玻璃球一样闪亮。她竟然没有瞳孔!

我这一吓非同小可,伸手就要推开身上这个女人,可是我发现自己的手脚突然间不听使唤了。

女人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她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脸上的皮肤也越来越白,而嘴唇却是红得要命,没有瞳孔的黑眼珠子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眼眶里居然都是黑色的眼珠子。

女人诡异的笑着张开妖异的红唇,一股血腥味儿直冲我的脑门。我拼命挣扎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看着那女人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

突然,我听见‘嘀——’一声长响,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我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我的头从手臂上滑落,碰到了喇叭上,将我从噩梦中惊醒。

刚刚那个梦太过真实,我心有余悸的看向后排的座位,那里什么也没有。我发现我的车还开着大灯,停在那条烂路上。我看了看四周,依稀看到车门边堆着的沙土上,一只夜猫‘咻’一下蹿向远处,钻入路旁的农田里不见了。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半路上睡着了?这太离谱了!

我揉了揉眼睛,一时也想不出事情的原委。定了定心神后我发动了车子,不一会儿就到了棉纺厂的大门口。

门岗的老头拦住我问道:“同志,干嘛的?”

我一亮证件,老头马上对我说:“警察同志,你可算来了,快跟我去看看吧,那死相可渗人了。”

门卫老头领着我朝女职工宿舍楼走去,那是一栋三层的老式宿舍楼。这种老式的宿舍楼在六七十年代非常盛行,几乎每个单位都会修建一两栋这个样式的楼。

宿舍楼的楼梯在正中间,楼梯两旁分别有四间宿舍,每一层左侧的走廊尽头都有一个公用的卫生间。这个时候宿舍楼楼道里的灯都亮着,除了三楼楼梯旁的一间寝室外,其余的寝室都关着门、熄着灯。

宿舍楼前面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子。尸体穿着白衣黑裤,正面朝上的仰躺在地上,头部用一件外衣盖着。周围的地上有大量的血迹和白色的脑浆,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渗人。

一个中年男人远远的蹲在一旁抽烟,旁边有一个目光呆滞的年轻女子。看见我们过来,中年男人连忙跑过来。

门卫老头介绍这个中年男人是棉纺厂当天的值班领导王洪。王洪握着我的手说:“警察同志,这里我可就交给你们了,天一亮,我们厂的职工就要来上班了,这样影响不太好,希望你们尽快处理。”

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问道:“这衣服是谁给盖上的。”

“是我,”王洪说:“我知道警察没来之前我们是不能破坏现场环境的,不过这人的死相怪渗人的,我这不是害怕吗。”

“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有那么吓人吗?”正说话间,就看见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同事徐刚和张队也赶来了。

徐刚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看见我就跟我打起了招呼:“呦呵,阳子,你小子还先到了。”

张队四十多岁,瘦瘦小小很精干的样子,他一来就问道:“什么情况?”尸体是谁先发现的?谁报的警?”

我望了望王洪,示意他回答。他说:“是刘英发现的,我报的警。”说着冲一旁呆愣的年轻女子吼道:“刘英,赶快过来,警察来了要问你的话。”

那个叫刘英的女人这才走了过来。张队问道:“尸体是你发现的?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那个叫刘英的女人显然是吓得不轻,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张队一看也问不出什么,就吩咐我们现场取证,然后把把证人和证物都带回去。他对王洪说:“我看这附近都装了监控,可能记录下了什么线索,你带我去把监控视频取出来,我们带回警局调查。”

“好好。”王洪答应着领了张队去保安科拿监控视频了。

这拍摄现场取证的活儿一般都是徐刚做的,我只是给他打打下手。

“唉,阳子你动作快点,把那件衣服拿开,我拍一下尸体的脸。”徐刚捧着照相机催促我。

我这个人吧,从小胆子就大,加上我老爸是江吴有名的阴阳先生,从小我也没少跟他出去见世面,见过的死人也不少,对尸体这种东西我还真不怕。听见他催我,我二话不说,走过去伸手揭开盖在尸体脸上的衣服。

突然我的视线停留在女尸的脸上,女尸瞪着双眼,脸上居然挂着诡异的笑容,那僵硬的笑容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和白色脑浆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恐怖渗人。要不是我从小见惯世面,肯定早就吓趴下了。

徐刚也吓了一跳,向后缩了缩,举起手里的照相机机械的闪了两张照片。

一直愣在一旁的刘英看见尸体的样子,立刻吓得尖叫起来。徐刚看她那个样子就让我先带她去车上等着,他自己去三楼死者的寝室取证。


从棉纺厂回到刑警队办公室,刘英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徐刚递给她一杯茶,让她放松一下。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王洪,到是很配合的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案发现场和死者徐丽的情况。

死者徐丽,二十二岁,是白河县棉纺厂后勤科的一个普通办事员,去年才刚应聘到棉纺厂上班。她因为不是本地人,所以一直都住在宿舍里。

她跳楼的那栋宿舍楼是女职工的宿舍楼。因为棉纺厂近几年的效益不错,厂子里就在县城边上买了一块土地,给职工们集资建房。上个月集资房刚刚交房,因此原本住在宿舍楼里的人基本上都搬走了,厂子里就把宿舍楼的一二楼改成了杂物房。

加上棉纺厂在郊区,厂里的生活设施都很老旧了,很多人都不愿住在厂里,所以那栋宿舍楼里一共就只住了五个人。

徐丽跳楼当晚,宿舍楼里的其余三个人,刚好都被厂子派去江吴市学习了,所以整栋楼里就只有刘英和死者徐丽两个人。

到半夜的时候,睡在办公楼里面的王洪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他惊醒后起来打算到外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刚走到办公楼前又听到一声尖叫传来,他顺着叫声的方向跑去,就撞见了还在尖叫的刘英。

之后他也看到了徐丽诡异的模样,觉得心里害怕,就找了一件外套把徐丽的脸盖了起来,然后报了警。

至于徐丽为什么跳楼,王洪也说不清楚,用他的话说,就是觉得挺奇怪的。因为徐丽这个人性格比较开朗,在厂里人缘也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自杀的人。

徐丽跳楼时的具体情况只有刘英一个人看见了,张队刚好带着刚分配到队里的两个警校毕业生,王志江和陆明走进来。他让我带着他们俩去问问刘英看到的情况,自己则叫走了徐刚,过去录像室看监控视频了。

刘英这时候基本已经缓过劲来了,见我们问她的话,刘英哆哆嗦嗦的开口说出她看到的事情。一旁的王志江做着记录。

原来刘英跟死者徐丽同住三楼的一间寝室,两个人都是年轻姑娘,平常的关系也很好。昨天刘英的男朋友来找她,两人出去吃了宵夜,刘英大约十一点过才回到寝室。当时徐丽已经睡下了,刘英也就没有吵醒她,自己洗漱了一下也睡了。

大约一点过的时候,刘英起来上厕所,发现徐丽不在床上,还以为她也去上厕所了。可是到了厕所也没看见徐丽,刘英当时就有点奇怪,想着这个人半夜三更的跑到哪里去了。

她上完厕所,一边想一边往回走,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楼顶扑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了一楼的地板上。

刘英大着胆子往楼下一瞧,就看见徐丽满身是血的躺在一楼的地上。她当时吓得一声尖叫,也顾不得那么多,就跑到楼下去看徐丽。谁知道徐丽死的时候,模样十分诡异,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

她想去找人过来帮忙,刚一转身还没迈动步子,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呵呵’几声笑。她毛着胆子回头一看,身后除了躺在地下的徐丽,什么人也没有。

刘英当时吓得汗毛倒竖,发疯一样的尖叫着向外跑去。刚跑几步,就撞上了听到叫声前来查看的王洪。

之后,王洪拽着她回去,那种‘呵呵’的笑声就再也没有听见了。

刘英说完,她还特意强调:“警官,我说的是真的,我当时真的听见了那种奇怪的笑声。”

我点点头,对她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调查,谢谢你的配合。”

打发走刘英和王洪,我来到录像室向张队汇报情况。一进门就看见张队和徐刚一脸凝重的盯着电脑屏幕。

“怎么啦,这是?”我不解的问徐刚,“是不是监控视频有什么问题?”

张队接过我手上的笔录,对我说:“你自己看吧。”说着他拿起笔录出去了。

徐刚对我一招手说:“阳子,你见过猿猴没有?”

我一愣,这视频跟猿猴有什么关系?想着我抢过徐刚手里的鼠标,把视频打开。

从视频画面的角度来看,拍这段视频的摄像头,应该在女职工宿舍楼斜对面的办公楼楼顶。

因为办公楼比女职工宿舍楼高一层,所以视频的角度是从上往下拍的。画面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女职工宿舍楼以及周边的环境。

视频的前半段并没有什么异常。视频上的时间大约到十一点左右,三楼寝室就熄灯了。视频保持在一个静止的画面上,十一点三十三分的时候,刘英回到了寝室,不久后,寝室里再一次熄灯了。

直到凌晨零点四十三分的时候,徐丽开门走出了宿舍。她站在三楼的走廊里一动不动,大约三分钟后,她突然一下跃上前面的阳台栏杆,在栏杆上一借力直接朝着上面的屋檐蹦去,双手一下子勾住顶楼的屋檐边缘,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翻上了宿舍楼的屋顶。

“哇,这是什么?轻功还是猿猴附体?”我惊奇的问。总算是弄明白了,徐刚为什么问我猿猴的事情。

宿舍楼屋顶的房檐向外伸出了半米的样子,加上房檐和三楼护栏间本身的距离,徐丽当时蹿出的距离起码有三米多,这样的角度和距离又是在半空中,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

我看着视频画面发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我对徐刚说:“哎,把这画面放大一点看看。”

“你发现了什么?”徐刚一边问,一边将画面放大。

我们两个人鼓着眼睛,再看了一遍徐丽翻上屋顶的画面。这一次我终于看出问题来了。在放大的视频画面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徐丽的身边有一团黑影。不过,因为监控摄像头本身的清晰度不高,又是晚上距离还有点远,所以只能看见她旁边有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

我把视频倒回去一看,那团黑影大约是零点三十八分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视频画面里的,黑影出现后五分钟,徐丽就走出了寝室。大约三分钟后,黑影靠近徐丽身边就消失不见了,这时候徐丽就像猿猴附体一样翻上了屋顶。

“徐丽身边有个黑影,那是什么东西?”我问徐刚。

“这玩意我哪儿知道是什么。”徐刚对我说:“你先看看后面的视频再说吧。”

我们俩继续盯着视频画面看了下去。画面上,徐丽翻上屋顶后并没有直接跳楼,而是背对着视频画面在屋檐边缘呆了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多分钟里,她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还是在干什么。

可惜她当时背对着镜头,看不见她的表情。最后她跳楼时的举动也很奇怪,她双手抱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突然,她四肢绷得笔直向后一倒,仰躺着摔下了屋顶。

看完视频,我发现我的神经有点发大了。昨晚去棉纺厂路上的离奇经历,和今天看到的诡异跳楼画面,几乎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这简直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我跟徐刚正聊着这事,张队走了进来。

他对我们俩说:“阳子,你今天最后一天上班,案子你就别碰了,收拾收拾东西,交接一下赶快回去吧。徐刚,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徐刚豪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今天不凑巧,太忙了,没时间给你践行了。下次你回来,哥哥我请你喝酒。”

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工作上的事情前几天就跟同事交接好了,我跟大家打声招呼就回去了。

欧小璐还在出租屋里等着我呢。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过了,欧小璐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我回去。一进门就听她抱怨道:“哎呀,阳子,你怎么才回来呀!饭都凉了。”

我一看,桌上满满的一桌饭菜。我搂着欧小璐的小蛮腰说道:“媳妇儿,这都是你做的?”

欧小璐眨巴眨巴眼睛说:“当然,你媳妇儿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这一小桌饭菜算什么呀,改天我给你做一道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那我岂不是皇帝的待遇,不知道我有没有三千后宫佳丽呀?要是没有三千,有三五个也不错呀。我正想入非非,欧小璐推了我一把,说:“赶快吃,不然真凉了。”

吃饭的时候,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跟欧小璐讲了一遍。

讲完我说:“你不觉得这事情很难解释吗?”

欧小璐一本正经的替我分析:“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我认为你是撞鬼了。”

要说我这个女朋友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粗,这可能跟她的工作有关吧。《心跳》是一本主要收集奇闻怪事和另类科学的杂志。欧小璐在杂志社主要负责一个叫“鬼话连篇”的栏目,这个栏目主要是连载一些恐怖的灵异小说。

我一直觉得她这是鬼故事听多了,自然对鬼‘情有独钟’了,总爱把鬼啊、怪啊的挂在嘴边。

欧小璐见我将信将疑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说:“不信?改天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他也经常撞鬼,你跟他好好聊聊,撞鬼这事他比较有经验。”

我擦!这种事情还有经验!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过,欧小璐帮忙收拾收拾,我们就准备返回江吴。反正房租是交到这个月底的,我给房东打个电话,把钥匙交给隔壁邻居让房东自己过来拿。

就这样,我离开了生活了一年的白河县,带着欧小璐开着车向江吴市驶去。


把欧小璐送回单位宿舍,我开着车回了家。

老妈早就做好饭等着我了,见到我就像见到宝一样,问长问短的。吃过饭,老妈一个人在厨房收拾,我悄悄溜进老爸的书房。

老爸正在看报纸,一见是我进来,皱了皱眉头说:“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这一回又要买什么东西?”

我嘻嘻一笑说道:“老爸,看你说的,好像我每次找你就只会要钱一样,我是有事儿跟你说。”

老爸看我严肃的样子,把报纸一放对我说:“那就说吧。”

我把这一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爸,原本以为他作为专业人士,怎么也得跟我分析分析情况吧。谁知道老爸听完,站起来挥手就给了我脑门上一下。

我一懵,捂着脑袋吼道:“老爸,你干什么呀,疼!”

“你小子,是不是破身啦?”老爸望着我问道。

“破身?”我一愣,解释道:“老爸,我跟欧小璐,我们俩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要求我们俩像你们那个年代一样,谈恋爱只是拉拉手吧?”

“那就是你们已经‘那个’了?”老爸老爸的表情有一点凝重。

“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怎么感觉自己被老爸带沟里去了,我就说:“老爸,我刚刚明明跟你说的是我昨晚遇到的怪事,你怎么给绕到我和欧小璐的事情上去了。”

“对了,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俩‘那个’了。”我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了,原来那些找你算命的人夸你能掐会算是真的,我还一直以为你是装模作样骗骗那些有钱人呢。”

“你小子,说什么呢!”老爸说着举手就拍。我哪能再让他打到呀,身子往外一蹿就到了门口。

一拉门,我妈正端着一盘水果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冲我说道:“阳子,你这是慌什么,来吃水果。”

“你拿给老爸吃吧,我要回房睡觉了。”我朝着卧室跑去,就听见老爸在后面喊:“阳子,记住明天去找你姑姑。”

我回到房间,昨晚一夜没睡,确实累了,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中午了,我发现老爸老妈都不在家,想着昨晚老爸让我去找姑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说起来,我老爸和我姑姑在江吴这个城市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很多达官贵人都会找他们办事。据我老爸说,我们马氏一族是术士世家,不过到我老爸这一代,马家就只剩下了我姑姑和我老爸这两个传人。

我老爸因为资质平庸,只学会一些占卜、星象的皮毛,所以当年离开老家的时候,他就拿着爷爷给的钱,在江吴办了一个工作室,专门帮人算命卜卦,偶尔也帮人看看阴宅、做做法事什么的。

而我姑姑跟着爷爷的时间最长,天资又比我老爸高,所以这他们一代反而是我姑姑继承了爷爷的衣钵。

后来爷爷去世,姑姑嫁到了江吴市的和田区,就在那里开了个“作坊”。表面上叫“作坊”,其实就是帮人驱驱邪、抓抓鬼什么的,我姑姑真正的职业是抓鬼师。

口里叼着老妈给我留的馒头,我驾车向着城郊的和田区开去。和田区位于江吴的东南面,这里原本是一片农田,随着城市的扩建,这里逐渐变为城乡结合部。

当地的农民大都在自家的地基上,建起那种三四层的小洋楼。不过由于没有统一的规划,这里的道路比较狭窄。我开着车在巷道内熟练的穿梭,拐过几个弯后,就到了我姑姑家的小洋楼前面。

停好车,我一推门跨进了小院。很多人一听说我姑姑是抓鬼师,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我和僵尸有鬼约会》里面的长腿美女马小玲的形象,不过,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烫着爆炸式发型,嘴里叼着香烟正在搓麻将的中年妇女。

姑姑看到我,脸色变了变,跟我打了个招呼:“阳子,来啦。”接着她让牌友们都散了。

等人一走,姑姑冲我一瞪眼,问道:“小子,你啥时候破处啦?”

我靠!

我还没开口,不会看一眼就知道我破处了吧!

看我一脸诧异的样子,姑姑脸色凝重的对我说道:“跟我来。”

我一听这口气,也不敢多话,跟着姑姑到了二楼的一间暗室。这个房间终年拉着厚厚的窗帘,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摆放着香炉、祭品,还有一个黑色的瓷瓶。

这个房间我小时候偷偷的进来过,不过被姑姑发现了,狠狠的揍了我一顿,我就再也不敢进来了。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这个房间是姑姑用来养鬼的地方,至于姑姑养的什么鬼,为什么要养鬼,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鬼。

我们走进房间,姑姑拉开灯。那灯是暗红色的,照得房间里红通通的,好像是在刻意显示房间里面的阴森恐怖。姑姑对我说:“闭上眼睛。”

我乖乖的闭上眼睛,只听姑姑说道:“你看看周围有什么。”

我睁开眼一看,房间里还是跟刚才一个样子,没有变化呀。

正在纳闷的时候,头上就挨了姑姑一巴掌,我抱着头一阵郁闷。昨晚才挨了老爸一巴掌,今天又来一巴掌,要不怎么说他们俩是兄妹呢,连打人的手势都一样。

“让你闭上眼睛看!”姑姑厉声说道。

闭上眼睛怎么看?

我虽然不解,但是看姑姑的样子比较严肃,我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往四周看了看。

姑姑的话在耳边响起:“集中精神!”

我照着姑姑的话,集中精神想着房间里的样子,起初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渐渐的我脑海里有了一些轮廓,到后来房间里的样子越来越清晰,竟然跟睁开眼看到的一样。

就在我心里大骇的时候,我看见房间里的香案前,有一个男人正冲我笑,他跟我打了个招呼:“阳子,你长大了。”

我吓得赶紧一睁眼,拉着姑姑的手喊道:“鬼啊!”

要说我闭着眼睛也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况,这已经够诡异的了,关键是香案前还站着一只鬼,最重要的是那只鬼,我居然还认识。他是我姑父的鬼魂!

这回我吓得不轻,就在我将要夺门而出的时候,姑姑一声厉喝:“慌什么,给我站住!”

我被姑姑这么一喝,反倒镇定下来了。姑姑问我:“你现在还能看到他吗?”

我向着香案看去,我姑父的鬼魂很配合的冲着我一笑,我有点头皮发麻,朝着姑姑讪笑着点点头。

姑姑见我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封印果然已经破了。”她对姑父的鬼魂说道:“回去吧,现在是白天,出来对你不太好。”

姑父的鬼魂朝姑姑笑了笑,缩成一缕青烟钻到香案上的瓷瓶里去了。

这也太惊骇了吧!我姑父死了十年,没想到姑姑竟然把他的魂魄养在家里。难怪我小时候偷溜进来会被姑姑暴揍一顿,原来因为这个暗室是我姑父的藏身之所啊。

不过想想她这样做也太渗人了吧,毕竟鬼不是应该去投胎的吗?难道他们俩晚上还上演一个人鬼情未了什么的。

姑姑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对我说道:“你姑父的事情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这事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这两天我身上发生的怪事,简直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一脸问号的望着姑姑。

姑姑将我带到三楼,三楼是一间打通了的大房间,这里是姑姑的工作室。房间正中的墙上安放着一个神龛,神龛上供奉的是一块刻着奇怪图腾的木牌,那是我们马氏家族世代相传的守护神。

房间左边是一个巨大的木架,上面摆着各种驱邪避凶的法器。房间左边是办公区域,办公桌椅、电脑什么的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个小沙发,是供客人休息用的。

姑姑示意我坐到沙发上,不等我发问,她先说道:“怎么样,这两天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啦?”

“啊”我点点头,把这两天遇到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姑姑,心里对姑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问道:“姑姑,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倒霉呀,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姑姑收起笑意,一脸正色的对我说道:“因为你破处了。”

什么?破处就要见鬼呀!这是什么歪理!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姑姑,等待她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姑姑一本正经的把事情的原委跟我娓娓道来。

原来,我出生之前异象频发,我爷爷掐算出我的命格极阴,必定会招惹一些阴祟的东西,恐怕我养不大,而且还会使家宅不宁。所以他早早的就在堂屋里布下一个阵法,想要给我改运。

但是等到我呱呱坠地的时候,我爷爷才发现,我的情况远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当他将我放入阵法当中,用“天眼通”窥探我的灵魂时,竟然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极阴极阳两种灵力,这让他吃惊不小。

当时我体内的极阴灵力集中在双眉之间,这让我的印堂处形成了一只九阴鬼眼,只不过这只九阴鬼眼只有像我爷爷那样,有神通的人才能够看到,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而这只九阴鬼眼也正是我一直啼哭不止的原因,因为它不仅能让我看见一切阴祟之物,还能吸引阴祟之物来到我身边,我正是因为看见了周围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啼哭不止。

而我身上的极阳灵力虽然浑厚,但是却游散在身体之内不能成形,对这些阴祟之物不能起到克制的作用。

于是我爷爷临时改变阵法,凭着自身高强的法力,利用锁灵阵在我体内结下一个封印,将我体内的灵力封存起来。只要封印不破,我就跟普通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快乐的童年。


姑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我不耐烦的催道:“姑姑,接着说呀!”

姑姑见吊足了我的胃口,这才缓缓的开口说了下去。

我爷爷结下的这个封印虽然很厉害,不过却有一个很大的弊端。这种封印只对童男童女有效,换句话说,就是我一旦破处,失去了童男之身,封印就会自动被破掉,我体内的极阴鬼眼就会被释放出来,所以我就看见一些阴祟之物。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我之前可不是正跟欧小璐干那事吗?难怪我一提这两天见到的怪事,老爸和姑姑都不去关注怪事的本事,反而一直在我是不是破处了这件事上纠结。

照这么说我岂不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见到鬼!想到这里我就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我脑海里突然出现这样的画面:暖洋洋的灯光下,我和欧小璐情意缠绵的扭动着腰肢倒在床上,就在我们俩热血喷张将要进一步深入的时候,突然旁边来了一只鬼,站在那里欣赏着我们的动作,还一脸淫荡的对我说:“兄弟,别停啊,哥们儿还没有看够。”

这得多恶心人啊!

想到这里,我祈求道:“姑姑,有没有办法补救啊,我这要是吃饭睡觉的时候都看见那种东西,那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重新封印是不可能啦,你爷爷当年的本事都只能做到暂时封印,何况现在我还没有你爷爷那么深的功力。”

姑姑正色的对我说道:“不过,你也别害怕,你爷爷临终前曾今跟我说过,你身上有极阴极阳之灵未必不是福气。当年因为你太小,心智不全,所以九阴鬼眼对你有很大的伤害。如今你已经成年,可以试着自己控制体内的灵力。”

我一听就乐了,要是我能控制体内的两种灵力,是不是就能变成超人?到时候不仅可以在欧小璐面前显摆显摆,说不定还能摊上拯救世界的大事。

我正在心里面意淫着,就听见姑姑喝道:“小子,想什么呢!别以为这件事那么简单,究竟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我一惊,心想,这不是玩儿我吗!

“你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吧。”姑姑说着就往外走去。很快她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我去买菜,你不准碰我的电脑。”

不准看你的电脑?我是那么听话的孩子吗?我嘿嘿一笑,你不准我看,我偏要看看,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的东西在电脑里。我奸笑着按开了姑姑办公桌上的电脑。

“还有密码。谁不知道你一万年都不变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啊。”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键盘上键入了姑姑的生日。

果然,开机成功。翻看了姑姑的电脑,里面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我失望的想到:这里面什么也没有,装什么神秘呀!

突然手机响了。我接起手机,就听欧小璐的声音传来:“阳子,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没来找我呢?”

我一拍脑门想起来,今天星期六,是我和欧小璐的约会日呀。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呀,我忘了今天是周末了。媳妇儿,对不起,我今天真有事,赶明儿我给你补上,你想看那部电影,你老公我提前买票去。”

“去去去,你少贫嘴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欧小璐在电话那头说:“我正想跟你说,我们栏目有个特约作家,他家里出了点事,我这边正忙着代表栏目组去看他,没空跟你看电影了,这个周末你自己安排吧。”

“遵命!”我爽快的答应了,就听欧小璐“啪”一声挂了电话。

我还想打过去再贫上几句,突然,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QQ对话窗口。我一看,是一个叫做“小流氓”的网友留言,留言只有几个字:“哥们儿,帮个忙!”

我一看就来了兴趣,正找不到事干,就有事情找上门了。我飞快的打着字,问道:“什么事情,说吧,哥们儿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帮我跟她说,我很爱她,让她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我一看,这种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好插手呢。

见我半天没有回复,“小流氓”又打了几个字:“求求你,帮我跟她说,我很爱她,让她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帮你办呢。你媳妇要打掉孩子,肯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好,让她伤心了嘛。这你得自己去挽回她的心呐,我一个外人,哪里插得上手啊。

想到这里,我鼓励他说:“自己的媳妇儿,得你自己去哄呀,兄弟!”

“小流氓”半天没有了回应。

我突然想到,这个“小流氓”究竟是谁呀?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个网友呢?

突然,电脑桌面下方的QQ图标映入我的眼帘。我一惊,立刻感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那QQ图标是黑色的,我这才想起我根本就没有登录。那我眼前这个对话框究竟是怎么回事?!

“嘀嘀嘀”小流氓又发过来几个字:“你究竟能不能帮我?”

我冷静了一下,心想,老子还怕你一个聊天的对话框不成?

我跟他说:“你先告诉我你的情况,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小流氓没有说话,突然发过来一个视频文件。我一看就乐了,自言自语的说道:“哇靠,姑姑这台电脑也太强大了吧,能跟鬼聊QQ,还能发视频!”

我点开视频一看,这是那个“小流氓”的故事。

画面中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子,大概十七八岁,身材很好。当然赶我媳妇儿欧小璐差点。女孩拉着一个混混模样的青年,让他别走。

那混混模样的青年应该就是“小流氓”。他转身对女孩说:“小英,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老大答应我,今天晚上,我帮他砍死‘强胜’那家伙,他会给我一笔钱,让我退出社团。到时候,我就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小英流泪满面的拉着他的手说:“南山,你不要去,‘强胜’身边那么多打手,你斗不过他的,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

南山推开小英的手,朝着门外走去。小英在他身后吼道:“你要是走出这道门,我就去打掉我们的孩子!”

南山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跨出了门口。

画面一变,在江吴市东区的一间网吧门前,两个黑社会帮派发生了械斗,视频画面中,南山正被人追砍,那场面十分凌乱。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台电脑屏幕前,南山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屏幕,鲜血顺着屏幕滴到了下面的键盘上。

带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个QQ聊天的对话窗口。

看完视频,我大概了解了南山的故事。我之前在白河县的时候,看过局里的通报材料,说是这次械斗是江吴市,近几年年发生的最大一次黑社会械斗。当场砍死一个,受伤三十二个,被请到局里的有五十一人。

真没想到那个被当场砍死的倒霉鬼竟然被我给碰上。

“怎么样?能帮我了吗?”南山追问道。

我一愣,我是有帮忙的心,可是我没有帮忙的能力呀。

我说:“你是让我找到小英,跟她说,南山很爱你,你不要打掉你们的孩子。这样,她不会以为我是疯子吧?”

“你是不想帮我吗!”南山打过来几个字,似乎是生气了。屏幕上的QQ对话框,突然冒出一股股鲜血,瞬间就将整个屏幕染成了血红的颜色。那颜色越来越浓,好像里面的鲜血就要透出屏幕浸出来一样。

我手忙脚乱的退到墙边,也不管这个南山听不听得到我说话,急忙说到:“哥们儿,别发火呀!”

突然,电脑屏幕剧烈的闪烁起来,一阵阵强烈的白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一看这架势,电脑不会爆炸吧!想着,我一把扯下了墙上的电源插头,可是电脑屏幕仍然发出强光。

电脑里突然传来南山愤怒的吼声:“你骗我!”

我一惊,举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电脑上砸去。突然,姑姑冲进房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你骗我!”电脑里南山的声音很是恐怖,姑姑皱了皱眉头,掏出一张黄纸对着电脑贴了上去。霎时,电脑里传来南山痛苦的声音:“我只是想你帮我,你不讲信用,连鬼都骗!”

姑姑厉喝道:“放肆!你已经死了,就该好好的去投胎,还敢在这里为非作歹,看我不打你个魂飞魄散。”

那电脑里顿时白光大炽,南山痛苦挣扎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突然有一些不忍心。这哥们儿也只是放心不下他的女人,想找我帮个忙而已,他也并没有做其它的坏事。

想到这里,我对姑姑说道:“姑姑,你别真把他打的魂飞魄散了,他也没做什么坏事。”说着,我对南山说道:“哎,哥们儿,你别激动,我帮不了你,我姑姑可以帮呀,咱们有事好好说。”

电脑里的南山好像停止了挣扎,我讪笑着对姑姑说道:“您老人家高抬贵手。”

姑姑这才将电脑上的黄纸收起来。我连忙绘声绘色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姑姑。我怕姑姑不信,连忙说道:“哎,南山,你快把你刚刚的视频放一个给我姑姑看。”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姑姑对南山说道:“小伙子,我是看你对那姑娘还算真心,既然我侄子想帮你,我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吧。你这样强行的占着电脑,很伤阴气,你还是好好回去等着吧,今晚我们自会过来解救你。”

“谢谢。”南山的声音没了,电脑突然一黑,恢复了正常。


我心有余悸的望着姑姑,看见姑姑愤怒的眼神,我一下想起姑姑出门前警告我,不准碰电脑的事。我暗道一声不好,然后像兔子一样的蹿了出去。刚跑出门,就觉得腰上一紧,裤腰已经被姑姑拽在手里了。

我回头一看,姑姑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还想挣扎,就听姑姑说道:“跑什么跑啊,我不打你!”

要说我怎么这么怕我姑姑呢?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跑出过她的五指山。我这个人嘛什么都好,就是从小就皮,我爸我妈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小时候我闯了祸,我老爸想抓我,我那小身板滑得跟泥鳅一样,累得我爸一身臭汗都没有抓住我。

可是只要我姑姑一来,我铁定跑不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像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我也从来都跑不出我姑姑的手心。每一次被她抓回去,都是狠狠的揍我一顿。

姑姑见我一副惊恐的模样,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已经长大了,姑姑不会再打你了。我去做饭给你吃。”说着姑姑朝楼下走去。

看着姑姑慈祥的样子,我呆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姑姑变得如此温柔了。这还真让我不习惯,我受宠若惊的跟着姑姑往楼下走去。

坐在饭桌旁,我望着眼前的一碗青菜鸡蛋面,失望的问道:“姑姑,咱们晚饭就吃这个呀?”

“不然你想吃什么?”姑姑嘀咕着说道:“我又不是你老妈,我不会做饭。”

我一阵郁闷,每一次在姑姑这里吃饭,不是外卖就是煮面条,貌似我姑姑好像从来没有做过一顿像样的饭啊。

见我端着碗发呆,姑姑说道:“快吃呀,发什么愣呢,你不是答应了要去帮那个小伙子的吗?”

我一听这个就来了劲儿,好奇的问:“姑姑,鬼不是晚上才能出来的吗?那个南山怎么大白天的都那么凶,是不是怨气太重了呀?”

姑姑吃了一口面条,对我说道:“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人死后魂魄离体就成了鬼魂,新鬼一般在头七以后就应该回到地府去轮回。不过,有的人死后放不下执念,就会变为厉鬼徘徊在阳间作怪。”

“这个叫南山的小伙子是有执念,不过他还算不上厉鬼。他应该只是在临死的时候,心中对那姑娘的执念,驱使他刚刚离体的魂魄,遁入了他面前的电脑,他的魂魄也因此被困在了那台电脑里面。”

姑姑接着说道:“网络里的世界跟现实生活不同,那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只要你上网,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他都能通过电脑在你面前现身。”

我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不对,姑姑出门前,她明明嘱咐我不要碰她的电脑的,莫非是她的电脑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问:“姑姑,你不让我碰你的电脑是不是因为,那台电脑是不是专门用来跟鬼聊天的呀,不然上网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找到我呀?”

姑姑白了我一眼,喝道:“你才没事跟鬼聊天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的鬼眼会招惹一些阴祟的东西吗?我那电脑里有我的客户资料,怎么能让你乱碰呢。”

我一听,觉得没趣,正要问姑姑怎么帮南山,就见姑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我说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赶快吃。”

我一看天色也不早了,碗里的面汤都吸干了,赶紧三下五除二的把面条往肚子里填。

吃完饭,姑姑带我回到三楼。她走到神龛前,上了三炷香,然后指着地上的蒲团说道:“马向阳,跪下。”

姑姑平时都叫我阳子或是小子的,她突然叫上我的大名,我还真不习惯。见我愣在那里不动,姑姑喝道:“跪下!”

我一听姑姑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跪到蒲团上。这时我听见姑姑在我头上念念有词,说着一些像是咒语一样的话。接着姑姑手里拿着三炷香,围在我身边转动,一边转一边念着咒语。她的步伐很是奇特,好像遵循着什么规律,一步一步的走得很缓慢。

不一会儿,姑姑停下所有的动作,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道:“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我不明所以的从地上爬起来,姑姑将手里的三炷香递给我说:“给马氏的先祖和守护神上香。”

我接过姑姑手里的香,插到神龛前的香炉里。姑姑这才对我说道:“好了,你已经是马氏下一代的接班人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有空的时候你就到我这里来,我会将马氏秘术一一传授给你。”

“什么!”我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苦着一张脸说道:“姑姑,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收我当了弟子,我不要做抓鬼师。”

姑姑瞪着眼说道:“我们马家下一代,就你一根独苗,你不做这个接班人谁来做?况且你鬼眼已开,今后的麻烦事还指不定有多少呢?”

说着姑姑威胁性的说道:“你要不做接班人,不学秘术也行,不过,以后要是撞见什么冤鬼厉鬼,可别来找我。”

我一听,马上软了下来,说道:“别别别,我学还不行吗。”

姑姑这才正色的说道:“马氏秘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当务之急是让你先学会控制体内的鬼眼。”

我连忙点头同意姑姑的意见。

姑姑说:“你体内的两道灵力是天生的,在我们马氏祖上的记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情况。所以,马氏秘术中并没有控制灵力的方法。不过,万法同源,既然灵力跟你的灵魂融为一体,那么你只要用集中精神,用念力应该可以控制它。”

我按照姑姑说的方法,试了试用念力控制鬼眼。试了几次后,突然,我眼前光芒一闪,姑姑肩头出现两团火焰。那火焰有拳头大小,橘红色,一闪一闪的。我一惊,吼道:“姑姑,我看见你的命灯啦!”

从小就听老爸说过,每个人的肩头都有两盏命灯,命灯越强这个人的生命力就越强,百鬼不侵。命灯越弱,这个人的生命力就越弱,要是命灯灭了,这个人就死了。

以前还听老人们说过一个故事,就是当你晚上一个人走在小巷子里,或是空旷的地方,总会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老人们说这就是有鬼跟在你身后,这时候你千万别回头看,因为一回头,你肩膀上是命灯就会熄灭,到时候你就会被鬼吃掉。

没想到,我现在还真见到了命灯这种东西。我往我自己肩头一看,嘿!两盏命灯烧得旺旺的。

姑姑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的天赋还不错。”

姑姑走到摆放法器的架子上,拿起一串铜钱,挂到我的脖子上。她说:“你现在虽然能控制鬼眼开合,不过,你的鬼眼是极阴灵力所化,它本身就会招惹一些阴物,你现在还没有学会马氏秘术,这串铜钱先给你防身。”

我感激的看着姑姑,只听她又说道:“其实,你可以试着用控制鬼眼的方法,去控制你体内的极阳灵力,若是你的极阳灵力能够成形,就会对那些阴物有所克制。这个你就自己慢慢摸索吧。”

“哦”我点着头。姑姑看了看天色,背起一个挎包对我说道:“走吧。”

我一愣,问道:“走哪儿呀?”

“去那个网吧。”

我一听,要去找南山,立刻来了兴趣,马上屁颠屁颠的跟着姑姑到了楼下。

我开着车和姑姑一起往江吴市东区赶去。从小生活在这个城市,对这里的街道还是比较熟悉的。夜幕中的江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到处华灯高照,政府搞的亮化工程,让这座城市的夜晚,变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东区是江吴比较繁华的一个区域,这里集中了江吴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酒吧,几个大型的歌城也在这个区。此时,整个东区在各种数码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妖娆。

我开着车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间叫做“皇城”的网吧门前。这个网坐落在距离东区的繁华地带较远的小街上,就是南山被砍死的地方。小街周围除了一些居民楼都是小餐馆,到了晚上小餐馆都关门了,这里显得十分冷清。

网吧并没有营业,卷帘门是关着的。我刚停好车,就听见“哗啦”一声,有人拉开了网吧的卷帘门。

我和姑姑过去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打开网吧大门,正在开灯。

“唉,小伙子。”姑姑刚一开口,那小青年就一个激灵的跳了起来,吱哇乱叫的,反到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说:“哎,你叫什么呀?”

那小青年听见我的声音,转身看见我们两个人,他拍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一听就乐了,说道:“就我们俩这样的,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那小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我们说:“我们这个网吧现在不营业,你们要是上网的话,就去隔壁街吧,那里有网吧。”

“为什么呀?”

小青年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这间网吧闹鬼!”


我一听,有门。马上问道:“什么情况,跟哥们儿说说。”

那小青年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谁呀?我干嘛要跟你说那么多。”

不说是吧?我掏出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警察,这网吧又没有营业,你大半夜的在这儿拉卷帘门,是想偷东西吧。”

小青年一看我的证件,连忙比划了一下手里的钥匙,解释道:“警官,我可不是偷东西,我有钥匙,我是这里的网管,只是回来拿东西的,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拿东西你要大晚上的来拿,白天干嘛不拿?”我质问道:“把你的身份证拿来看看。”

小青年苦着一张脸说:“我就是回来拿身份证的。不信,你等我一分钟,我马上拿给你看。”说着,他走进门口的吧台,在抽屉里翻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然后连忙走到门口来,好像那吧台里真的有鬼要咬他一样。

我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还真是这小青年,名字叫卢勇。我问:“你干嘛这么慌张?你真的见到鬼了?”

卢勇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姑姑在旁边说:“小伙子,你别怕,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

看卢勇将信将疑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老爷们儿的,怕什么,让你说就说。”

卢勇这才开口说:“前几天,有两帮人在外面打架。有一个男的,被几个人追着砍,追到我们网吧里面来了,就被那几个人砍死在电脑桌上。那个鲜血直流呀,吓得我腿都软了。”

“说重点!”我催道。

“后来,警察就封锁了现场。直到昨天,才通知我们老板解封了。老板就让我跟他一起回来收拾一下,毕竟这个区的房租挺贵的,已经封了这么久损失也不小,老板急着要重新营业。”

“我们就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整理弄乱的东西。其它还好,就是那三十七号机,”卢勇怕我们不明白,补充道:“就是那个男的被人砍死的地方,血迹看着渗得慌,老板也觉得不吉利,就让我把那桌子和电脑扔出去不要了。”

“没想到,我们刚刚抬起桌子,”卢勇讲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说道:“那电脑突然就亮了。上面的QQ‘嘀嘀嘀’的就响了起来。我们打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插电,你说这不是有鬼作怪是什么?”

“我和老板当时就吓傻了,连滚带爬的跑出网吧。后来,我们老板壮着胆回去看了看,说是那电脑一直亮着,上面的QQ一直重复显示着几个字——有人吗?”

“后来,是老板壮着胆子拉上的卷帘门。他说怕那厉鬼找他麻烦,要回乡下请个法师来镇一镇,等弄好了再通知我回来上班。”

我问:“你这大晚上的回来拿身份证,不怕鬼了?”

卢勇无奈的说:“我这不是打算明天坐明天一早的火车回老家吗,没身份证不行嘛。”

姑姑见我扯远了,咳嗽了一声,说道:“小伙子,你带我们去看看那台电脑。”

卢勇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说:“我不敢去,你们自己去吧,最多我在门口等你们。那台电脑就在第三排的中间,桌子上有号码,你们自己找吧。”

姑姑听他一说,埋头就朝网吧里面走。我连忙追上去跟着姑姑来到三十七号电脑前。那台电脑屏幕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只是键盘缝隙里残留着早已经干涸的血迹,靠近一点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姑姑走到电脑前,对我说:“那小伙子确实困在这里面了,我先把他弄出来再说。”说着,姑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旗子递给我。

我听姑姑这样一说,连忙集中精神用鬼眼去看那电脑。只见电脑周围有一团黑气包裹着,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姑姑拿出一个瓷瓶,对我说:“呆会儿,我会念引魂咒催动你手上的引魂旗,你仔细听好了,最好给我记住它,这就是你上的第一课。”

我记着姑姑说的话,集中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就听姑姑口里开始念引魂咒,那咒语只有两句话,倒是很好记。姑姑将咒语一连念了三遍,我手里的引魂旗突然无风自动,我用鬼眼看见,引魂旗上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这时候,那三十七号电脑上的黑气就自动的朝着引魂旗飘来。等到电脑里的黑气全部消失,我们面前的黑气已经很浓,那团黑气在引魂旗金光的照射下,渐渐的凝实成一个男人的模样。

我一看,这不是南山还有谁?

南山的样子看上去很虚弱。姑姑一皱眉,说道:“你的阴气耗费过多,若是还要强留在人间的话,必定会魂飞魄散。”

我插嘴说:“姑姑,你想想办法。”

姑姑对南山说:“今日正好是你的头七,你只要放下执念,回到地府去投胎就可以了。”

“我不走,”南山固执的说:“我要去找小英。”

“姑姑,你就帮帮他吧。这哥们也是放心不下他的女人,你就让他完成心愿再走吧。”

姑姑看了看时间,说道:“来不及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子时了,到时候他的头七一过,还不去地府报到的话,他的魂魄就会滞留在人间,他会越来越虚弱,过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见她一面。”

“那可由不得你了。”姑姑说着右手捏起一个手印,向着南山一指。

我的鬼眼就看见姑姑手上射出一道金光将南山束缚住。南山痛苦的挣扎着,吼道:“放开我,我魂飞魄散关你什么事!”

姑姑冷冷的说:“人有人界,鬼有鬼道,你该回到你自己该去的地方。”

突然,南山身上爆发出一阵阵白光,网吧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周围的灯管也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我的鬼眼看见,姑姑手印上的金光就要被南山挣脱了。

远远站在门口吧台处的卢勇被这情况吓得不轻,他虽然看不见南山,却听到了我和姑姑的对话。现在又看到灯管诡异的闪烁,感觉到周围温度的变化,他忍不住大叫一声:“鬼呀!”转身就跑。只听‘砰’的一声,卢勇慌不择路的撞到吧台上,摔晕了过去。

姑姑一皱眉,说道:“阳子,你去看看他。”

我转身走向吧台,看了看地上的卢勇,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我说道:“没事,只是吓晕了。”说着,我回到姑姑身边,劝道:“南山,我姑姑是为你好。”

南山没有说话,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

姑姑厉声说道:“我不想伤你,你再这样,就别怪我痛下杀手了!”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南山突然停止了挣扎,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小英,我感觉到小英就在附近,兄弟,你帮我……”

南山的话没有说完,就在金光的笼罩下化为一股黑气。姑姑右手一指,那黑气就飘进她左手拿着的瓷瓶里面去了,姑姑立刻用符纸封住瓷瓶。

“姑姑……”我刚一开口,姑姑就对我说:“他没事,我只是收了他,呆会儿我们把他送去他该去的地方。”

我和姑姑来到门口,刚想把瘫在地上的卢勇叫醒,就看见一个姑娘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走到门口。她问:“请问这里就是皇城网吧吗?”

这不是南山视频里那个小英吗?我问她:“你是小英?”

小英显然吃了一惊,她诧异的问我:“你认识我?”

我看小英惊愕的表情,跟他解释说:“我是南山的朋友。”

小英一听见我是南山的朋友,脸色一变,说道:“朋友?要不是有你们这些朋友,南山也不会死得这么早!”

说完,她理都不理我,一个人走到网吧外的街边,将黑色塑料袋里的祭品拿出来,在那儿祭奠起南山来了。

我问姑姑:“能不能让南山了结了心愿再走?”

姑姑看了看蹲在街边默默抽泣的小英,心里一软,她伸手揭开了瓷瓶上的符纸。南山化作一股黑气飘出来,很快凝实了身体。他走近小英身边,想伸手抚摸小英的脸。手指却穿过小英的身体,根本碰不到她。

姑姑在他身后说道:“人鬼殊途,她现在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话。”

小英听见姑姑的话,惊讶的转过头望着我们。她问:“你们在和谁说话?”

我说:“南山就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他。”

小英疑惑的望了望四周,突然她怒斥我:“南山就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朋友害死的。现在你们还想耍什么花样!拍恐怖片吗?他要真在我身边,你让他现身给我看看啊!”

见我不说话,小英问道:“怎么样,变不出来了吧!”突然,她失控的对着空气喊道:“南山,你给我出来,你有种就马上出来见我。否则,将来我们的儿子长大了,我不会让他去拜祭你的!”

小英哭着跑向了远处。我催着南山:“快去追呀,她看不见你,我可以帮你,大不了让你上我的身跟她说话。”

南山神情黯然的摇摇头,对我说:“不用了,你们说得对,人鬼殊途,我不想再去打扰她。我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她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孩子,坚强的活下去。”

说话间,南山的前面突然出现一道金光闪闪的门。那金色的光芒比姑姑刚刚结的手印可强大多了。

南山微微一笑,对我说:“哥们儿,谢了!”说着他走近那道门,瞬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门里。接着那道门很快的关上,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一脸茫然的看向姑姑。她说道:“那是地府的接引之门。今日是南山的头七,他已经放下执念,接引之门自然就会出现,带他去到他该去的地方。”


我和姑姑回到吧台,摇醒地上的卢勇。他见到我们,心有余悸的说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没事了,以后你们可以正常营业了。”说着我和姑姑转身走出了网吧。

回到车上,我摇了摇头说:“这小子吓得够呛,怕是以后都不敢在这儿上班了。”

姑姑沉着脸说:“回去!”

我一看她这脸色,连忙住了嘴,开着车返回了姑姑家。一进门,姑姑就黑着一张脸,对我说:“你知道你今晚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吗?”

我有吗?我愣住了。

姑姑说:“作为抓鬼师,你怎么能对鬼物心慈手软呢?你居然还主动让那鬼物上你的身,你知道被鬼上身会有什么后果吗?”

“南山也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厉鬼,他就……”

姑姑打断我的话,语重心长的说:“你要牢牢记住,绝对不能对那些鬼怪心慈手软。要知道,鬼怪的心中都是有戾气的,他们往往会用美好的一面来迷惑人。你现在已经是抓鬼师了,要学会识破这些鬼物的伎俩。”

姑姑对我好一顿教训,最后她终于说道:“记住我的话,天晚了,你去客房休息吧,明天我会教你画基本的镇鬼符。”我如获大释般的跑回了客房。

躺在床上我居然睡不着了,心里想着这两天的经历,一会儿是诡异的无瞳女人,一会儿是我自己的鬼眼,一会儿又是南山的事情。想着帮助南山的事情,我心里竟然比我在警察局,第一次抓到犯人时还要兴奋。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然后跟着姑姑画了一上午的镇鬼符。就是南山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姑姑贴在电脑上的那种黄纸。

说起这个镇鬼符,我感觉特别奇怪。它跟我们平时看到的那种道士用的黄符不一样。道家的黄符,一般是长方形的,上面画的东西比较复杂,弯弯扭扭的,让人根本看不懂。

姑姑教我画的镇鬼符简单得多,是在一张正方形的黄纸上,用朱砂画。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线条弯弯曲曲的三角型,外面加个圆圈,中间再画个符号。

姑姑解释说:“我们马氏的秘术传自上古,是古巫术的一种,与后世道家的道术不太一样。上古时期崇尚简洁实用,所以马氏秘术里的巫符都比较简单,不过,它的功用并不输给道家的黄符。”

姑姑指着她画好的镇鬼符说:“这个像三角形一样的部分是镇鬼符的符角,外面的圈是符引,三角形中心的符号,是这道镇鬼符的符眼。你记住,符眼是最关键的地方,看似简单的一个符号,画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要形神具备,画的时候还要注入你的念力,否则这道镇鬼符是没有效果的。”

我按照姑姑教的方法,折腾了一个上午,只是画了个形似。中间那个符眼,费了我好半天时间,才勉勉强强的画得七八分像,要不怎么说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好画呢。

姑姑看了看我的成绩,说道:“马马虎虎吧,记得回去多练练。”

我离开姑姑家,回家好好洗了个澡,让我老妈做了顿好吃的,再跟老爸汇报了一下去姑姑那里的事情,差不多就到了晚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一大早起床就往江吴市公安局赶,今天可是去第六侦缉科报到的第一天,千万别迟到了。我开着车,驾轻就熟的来到局里,先到人事科报道。人事科的美女一听我的名字,立马开玩笑的说:“马向阳,你不是下乡去了吗?”

我呵呵一乐,说:“我这不是美女还没看够,又回来了吗。”

“得了吧,你的档案上个星期就已经调过来了,你直接去第六侦缉科找你的领导老何报到吧。”那美女说着还特意给我指路说:“你出了这个楼,一直往后走,看到一个两层的老式办公楼,就是那儿了。”

我按照美女的指引,很快就在接近后门的一个偏僻角落里,找到了这个第六侦缉科。到那儿一看,我立马就傻眼了。这哪儿像什么侦缉科的办公楼呀,简直就是一平民窟外加废品收购站。

我一看,只有一楼中间的办公室开着门,里面也没有人,就有一个收废品的老头在楼前的空地上整理他收来的废纸。

我冲他打个招呼:“哎,大爷,你看见这办公室里的人去哪儿了吗?”

老头抬头瞅了我一眼,说道:“马向阳,二十岁,刚刚从白河县调过来。”

我一愣,又碰见一个能掐会算的啦?

老头冲我一笑,伸出手来要跟我握手,他说:“我是何军,第六侦缉科科长,你可以叫我老何。”

我一听,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老何,连忙跟他握了个手,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呢。”我看看地上那一堆堆颜色发黄的纸,问道:“你这是准备卖废品啊?”

老何古怪的瞅了我一眼,问道:“你老爸没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情我老爸要跟我说清楚啊?我不解的看着老何。

老何指了指地上那堆废纸说:“这些不是废纸,是我们科的档案,我看今天天气好,就拿出来晒晒,省得发霉了不好收拾。”他看我不解的样子,就说:“看来你老爸是没跟你说清楚,来来来,我们到办公室去,我好好跟你说一说咱们科的事情。”

老何带着我推开一楼的一间办公室,这办公楼看上去十分老旧,不过这间办公室里面却收拾得挺干净的。我们坐下来,老何对我说:“你到这里也看到了,我们这个部门跟其它部门不一样,不过你到调过来,也算专业对口。”

什么叫我调过来算专业对口呀?我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到那个部门,不都对口吗?

老何看我不说话,他呵呵一笑,说道:“我说这个,你还别不信。咱们这个科,别人来了,还真不好开展工作。”

“哟,这么说,我还是个人才,别人干不了的,只有我能干?”我打趣的说。

“知道我们科是干嘛的吗?”老何神秘的说:“我们科办的可不是一般的案子。”

“就这里?办的不是一般的案子?”我心想,你这是专门维和呐,还是专搞反恐呀,就这里的配置还专办不一般的案子?

见我不信,老何说:“外面那堆档案,全是江吴市这三十年来没有侦破的悬案。”

我看看外面那些正在晒太阳档案,不相信的说:“这么多全是没侦破的?没听说我们的破案率有这么低啊!”

“这些只是前二十年的,隔壁档案室里还有很多。”老何说:“不是我们的破案率低,而是这些案子特殊。这些档案在送到这里来之前,都是以正当理由结了案的。”

“为什么呀?”

“因为,这些案子都不是人做的。”

“不是人做的,那是什么东西做的?”

“不是人的东西,可能是鬼,也可能是妖怪。”老何的话语很平静,神情十分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怎么样,年轻人,害怕吗?”

笑话,这话要搁以前我肯定不信,要搁现在我肯定不怕了!我满不在乎的说:“这怕啥呀,管它是鬼是妖,我马向阳一身正气,他们要是撞到我手上,我铁定代表人民收拾了他们。”

老何一乐,说道:“小伙子不错,有正气。不愧是马先生的儿子。”

我问:“你认识我爸?难不成我爸找关系给我调动工作,就是找你帮的忙?”

“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啊,你爸是直接找的局长。我刚巧听说这事,就跟局长主动要了你过来。”

我看我们聊了半天,这里除了我们两人也没有别人,就问老何:“其它同事呢?都出去办案了吗?”

“第六侦缉科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指了指我们俩,问道:“就我们两个,能办什么案?开什么玩笑,一个侦缉科就两个人!”

我看看老何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估计也快到退休年龄了。看他那样也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以后这案子还不是我一个人去查。那我还不得累成狗啊!

老何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放心吧,我们科平时没什么案子可办的,不忙。”

我一愣,问道:“为什么?那我们平时工作时干嘛呢?”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那些档案在送到这里来之前,都是以正当理由结了案的。既然结了案,当然就不用再查下去,我们的工作自然就是保管档案啰。”老何说到这里,话一拐弯:“除非是家属强烈要求查下去。”

“什么意思?”

老何解释道:“这种特殊案子,局里一般结案后就会将档案移送到咱们科。不过有些难缠的家属,坚决不接受那些正当理由结案。局里就会让他们跟咱们科联系,让咱们科继续查下去,给家属一个交代。”

“那你查过几个这样的案子?”

“五六个吧。”老何说:“大多数到这儿来的家属,听了我们的分析,都放弃了追查下去的念头。我在这里十几年,一共也就办了五六个这样的案子,而且到最后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家属也都在查案的过程中放弃了。”

“这么说,你一个案子也没破?”

“有一个案子破了,”老何不好意思的说:“不过,那还全靠你爸爸和你姑姑帮忙,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都交代进去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老何刚刚跟我说,我调到这里专业对口,原来是这么一个专业对口呀!


经过跟老何的一番长谈,我总结出我现在的工作,名义上是第六侦缉科的侦查员,办的都是‘特殊案件’,而实际上我就是一个,没事守着档案晒太阳的档案管理员。

按照老何十几年只办了五六个案子的概率来看,我估计我今年一年都不会遇到什么案子要查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叫苦连天,以我这样的猴性子,让我整天对着一堆发霉的档案,那还不憋死我呀!不行,我今晚就得回去找老爸,让他再去找找局长,把我调到刑警队去。

打定主意,我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办公楼的前面守着地上的档案晒太阳。

突然,我看见不远处的后门那里,出现一条纤细的身影。那不是我女朋友欧小璐吗?这小妞一定是知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特意过来看我的。

我悄悄绕到她的身后,预备给她一个惊喜。我伸手从背后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正要把嘴凑过去亲她一下。那小妮子,突然身子一扭,抬起胳膊就冲我脸上揍了过来。还好我反应快,头一偏、手一松,向后退出一大步,堪堪才躲过她的一击。

我喊道:“别打!是我。”

“阳子,怎么是你呀?”欧小璐惊讶的问。

我拍了拍胸脯,故作害怕的说:“还好我躲得快,要不然这会儿鼻子都被你打扁了。我说你能不能出手不要那么狠呀?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女子散打冠军啊!”

欧小璐过来挽着我的手说:“人家以为是色狼耍流氓嘛。”

我说:“你见过专挑警察局门口耍流氓的色狼呀?”

欧小璐不好意思的说:“我这儿正专心等人,没注意到你来了。”说着她奇怪的问道:“你今天不是去第六侦缉科报到吗?怎么在后门转悠呀,你们科不忙吗?”

我反问:“你站在这儿不是等我吗?你还等什么人?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找人了?”

“什么呀,我是有正事,我在这等我们栏目的特约作家。”欧小璐说着,问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在后门晃悠什么呀?”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很大的,放流行音乐的声音。我一看,街口一辆重型摩托车正朝着我们开来。摩托车的速度很快,车上的音箱正放着凤凰传奇的歌曲,那声音简直是震天响啊。

我一皱眉,这谁呀?跳广场舞的啊?大马路上放那么大的声音,也不怕影响交通。

正想着,那摩托车‘嗞’一声停到了我们面前。车上的骑手‘啪’一声关掉音响,潇洒的跨下摩托车,抖了抖身上的黑色风衣,又在他那拉风的发型上抹了一把。

我一看这男的,脑袋里突然就冒出一个词语——妖孽!

要说我马向阳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可我一米八的个子,英俊潇洒的脸庞,那在当年也是我们警校的校草啊,走哪儿都是一大群警花妹妹跟着。听说我毕业的时候,那些学妹们整整哭了一天一夜,都舍不得我走。

我再看看眼前这个妖孽,个子嘛倒是有我这么高,不过他那张脸,已经不能用英俊来形容了,我看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那就是面若桃花。你说你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儿,长一张像女人一样漂亮的脸蛋,这能不是妖孽吗?

妖孽男冲着欧小璐扬了扬眉:“嗨!大美女,你是在等我吗?”

“等等,你们认识?”我问欧小璐:“你就在等他啊?”

欧小璐还没说话,那妖孽男指了指我问道:“他是谁呀?”

“嗨,这话该我问你,你是谁呀?”我不服气的说。

欧小璐一看我们这架势,吼了一声:“停!”她看见我们俩一愣,笑了笑说:“你们俩别谁呀谁的,我来介绍……”

“我是他老公。”我打断欧小璐的话,主动向对方表明了身份。

“什么老公呀。”欧小璐不好意思的说:“他是我男朋友马向阳。”

“你就是欧大美女常常挂在嘴边的男朋友呀?”妖孽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她可是为了你,拒绝了我们杂志社所有男同胞的追求啊。”

我得意的一搂欧小璐的腰,说:“那当然,有我这么好的老公,她还不好好守着呀。”

欧小璐见我们扯远了,于是向我介绍:“这位是我们栏目的特约作家徐志,他就是我跟你说过,要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朋友。”

“哪个朋友呀?”我不解的问“你什么时候说过要介绍这么一个朋友给我认识?”

欧小璐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的说:“你忘啦,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认识一个经常见鬼的朋友吗。”

“就他呀!”我不太相信。

徐志跟我握了握手,说:“马向阳,今天我们就算认识了,握手交个朋友吧。”

我豪迈的说:“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以后叫我阳子,咱们就是哥们儿啦。”

徐志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大门:“我听说你在这儿上班,第六侦缉科,你知道吗?”

“你们俩怎么会来找第六侦缉科?”我看着欧小璐和徐志问。

“不是我们俩,是我要来,你家欧大美女非得跟着来的。”

“我这不是总编安排我来帮你吗?”欧小璐理直气壮的说。

“等等,我没弄明白,你们俩谁给我解释解释。”说着我看着欧小璐,希望她能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

欧小璐白了我一眼,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前两天给你打电话不是说,栏目有个特约作者家出了点事吗?其实就是徐志的姐姐出了事,我今天就是陪他过来看看他姐姐的案子进展如何的。”

“你姐姐的案子在第六侦缉科?”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个案子可能会很棘手。

“没错,我去白河县刑警队问过,他们说我姐姐是跳楼自杀,可我坚决不相信。所以他们让我来这儿找第六侦缉科,说是档案已经移交过来了。”

白河县?跳楼自杀?

我暗道:没这么巧吧!

“我说,我们不要站在这里聊了,赶快进去吧。”欧小璐撞了撞我的胳膊,说:“你今天不是正好到第六侦缉科报道吗?你路熟,赶快带我们去啊。”

我回过神,带着欧小璐和徐志回到第六侦缉科。老何正在把晒完太阳的档案往柜子里收,他见我带着两个人回来,说道:“我说怎么晒个档案就晒得没有人影了,原来是你朋友来看你啊?”

“他们是我朋友,不过不是来看我的,他们是专门来找第六侦缉科的。”我向欧小璐和徐志介绍:“这是我们科长,老何。”

老何将最后一摞档案放进柜子,转身问道:“专门找来的,什么事情?”

我问:“白河县是不是转来一个档案?”

“有这么回事,今天早上刚刚拿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老何望着我问:“怎么,这案子跟你的朋友有关?”

“我是这个案子死者徐丽的弟弟。”徐志说:“我不相信我姐姐会自杀。”

“哦,你们请坐吧。”老何说着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份档案,他坐下来看了看档案的内容,然后郑重的对徐志说:“小伙子,我要告诉你,凡是进了我们第六侦缉科的案子,那都是非常特殊的案件,接下来你看到的事情千真万确,你可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说着,他把手里的卷宗推到徐志面前,说:“你自己先看看吧。”

我和欧小璐一左一右的坐在徐志旁边,跟他一起看起了那份档案。这竟然真的是我离开白河县前一天,发生发生在棉纺厂的那件跳楼案。

档案显示,死者徐丽的跳楼事件确实透着古怪。

首先,她跳楼的原因不明。报告中指出,徐丽二十二岁,是白河县棉纺厂后勤部职工,单身没有交男朋友,无不良嗜好,也没有精神病史和吸毒史。尸检报告指出,她跳楼时,身体一切正常,没有疾病,没有饮酒和吸毒的痕迹。

调查发现,徐丽无论是在经济上、感情上、身体状况方面,还是社会关系方面就很正常。因此,她跳楼的原因还真不好说是什么。

其次,监控视频拍到她跳楼的过程很不寻常,还有就是她死亡时的面部表情非常奇怪。报告指出,她是从一栋老式宿舍楼的楼顶跳下来的,那种老式宿舍楼没有通往屋顶的楼梯,她上到楼顶的方式太不寻常。还有她死亡时那个诡异的笑容,我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心里发怵。

最后,报告上总结说,拍到她跳楼的监控视频上,出现科学无法解释的画面。所以将这个案子作为灵异案件,送来第六侦缉科。

我们看完档案,老何瞅了瞅我们,问道:“小伙子,我可以告诉你,你姐姐很可能不是自杀。不过,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谁害死的她,这个凶手可能是你意想不到的,他也许会超出你的想象。这样,你还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吗?”

徐志沉默了片刻,说道:“查,我一定要查下去,如果这个凶手不是人,我就更要查下去,收拾了他,绝不会放他再去害其他人。”

“你确定?”老何说:“害死你姐姐的,可能不是人,你如果坚持,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们不敢保证。”

“我确定!”徐志坚决的说。

老何愣了一下,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小子第一天来这里,就碰到这么一个案子,这就交给你去办吧,祝你好运!”


老何这样一说正中下怀,我马上答应道:“没问题。”

老何似笑非笑的对我说:“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可不是一般的案子,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是。”我答应着接过了老何递过来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件案子有关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自己慢慢看吧。”老何说着丢给我一串钥匙,“这是咱们科的钥匙,你自己拿好别弄丢了,这里就交给你啦。”

老何说完就往外走了。欧小璐问我:“你们科不会就你们两个人吧?”

我点点头,把刚刚老何给我说的第六侦缉科的情况说了一遍。徐志听了,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我说:“我跟你一起去查。”

“你,”我拒绝道:“查案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去了不合适。”

“这个案子要真不是人干的,兴许我能帮你。”

欧小璐在旁边帮腔:“是呀,阳子。你们科就你一个人查案,连个帮手都没有,这件案子又是徐志他姐姐的案子,你就让我们一起查吧,多个帮手也好嘛。”

我说:“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让你们一起查了,你不是编辑吗,这事儿你也要掺合进来?”

欧小璐挽着我的胳膊说:“反正你那个领导也不管你,你就答应嘛。”

我被她这么一缠,最后还是妥协了,答应他们俩参与进来,要不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媳妇儿都跟我开口了,我怎么好拒绝呢,反正这个第六侦缉科好像也是一个编外部门,这些事情没人管的。

欧小璐兴奋的问:“那我们怎么查,从哪儿开始呀?”

我摆出一副行家的姿态跟他们说:“既然你们俩要一起查案,还是先看看那段画面诡异,科学无法解释的监控视频吧。”我对他们说:“也许你们俩脑洞大开的想象力能帮忙破案。”

科里有播放视频的设备,我们三个就围在电脑屏幕前,开始看那段诡异的监控视频。

看完视频,徐志歪着头,抹了一把脸。

欧小璐拍拍他的肩膀说:“别难过。”

“我没事,”徐志说着站起来往外走,“我出去透透气。”

徐志的表现有点太冷静了,他不像一般的死者家属那样大哭大闹,看这段视频的时候,他冷静得好像那跳楼的不是她姐姐一样。看完视频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问欧小璐:“这个徐丽真是他姐姐?”

“同父异母的,从小没在一起长大。”欧小璐八卦的说:“听说他那个阿姨是第三者插足,怀了他姐姐,他爸就要跟他妈离婚,可是他妈死活不愿意,就没离成。后来他阿姨带着他姐姐走了,这回他姐姐了出事,他阿姨来找他爸,才发现他爸妈早在三年前出车祸死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清楚呀?”

“这可是我们杂志社的八卦嘴说的,消息保证可靠。”欧小璐接着说:“徐志这个人性格开朗,他也不计较什么上一辈的恩怨,看他阿姨一个单身女人,遇到事情六神无主的,他就主动帮着他阿姨办理他姐姐的后事。”

说到这里欧小璐往门外看看,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我跟你说,徐志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我们社里的人都说他有神通。”

欧小璐看我一脸不信的样子,说道:“你还别不信,星期六那天我们主编不是让我代表栏目组去看看他吗,我和他就陪着他阿姨去白河县公安局,打算领回他姐姐的遗体。谁知道他一看见他姐姐的遗体,就说他姐姐死得不正常,死活不相信他姐姐是自杀的。”

“真的假的?”

“这不人家警察也没办法,就让他找来你们这里了吗。”

我们俩正说着,徐志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外面进来,他问我:“阳子,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我将那段视频放大,让他们俩再看了一遍徐丽跳楼前后的画面。这一回,他们俩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指着画面中的黑影说:“既然这个案子进了第六侦缉科,咱们就把定性为灵异案件。我们要找的凶手就是这个黑影。至于这个黑影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这样奇怪的案子我之前也没碰到过,只能按以前的方法办。我说:“我们现在只能再回案发现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就回案发现场去看看。”徐志赞同我的主意,他说:“咱们现在就走。”

“现在?”我看看时间,中午一点五十分。我摸着肚子说:“现在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咱们应该吃饭查案两不误,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吃完饭直杀白河县。”

我们三个在后门外的餐馆吃完饭,我看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就让徐志把他的摩托车停到科里办公楼前面,又打了个电话跟老何说了一声。这才开着车向白河县出发。

到白河县棉纺厂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此时棉纺厂早就已经下班了,门卫老头正准备关大门。

我开着车来到棉纺厂的大门口,那个门卫老头居然还认得我。见到我,他问:“警察同志,怎么是你啊?”他看了看车里的欧小璐和徐志,问道:“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我说:“老同志,我们还想到徐丽的宿舍去看看。”

“徐丽跳楼自杀的事情不是结案了吗?”门卫老头奇怪的问。

“还有一点事情没弄清楚,所以回来看看。”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你们等我先关好大门。”门卫老头转身关大门去了。

我停好车,三个人就跟着门卫老头向女宿舍楼走去。

一路上门卫老头唠唠叨叨的说:“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找对人了,要没遇上我,你们连门都进不去。现在啊,刘英也搬走了,大伙儿都害怕,那宿舍楼到了晚上都空了。这不,领导把那间宿舍的钥匙给了我,让我先保管。”

说着说着就到了宿舍楼前。门卫老头从兜里拿了一把钥匙给我,说:“警察同志,你们就自己上去吧,这两天天黑得早,我还要趁天黑前去厂房里巡查一下。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没看到我,就把钥匙放门卫室的桌上吧。”

老头交待完,也不问问我们的意见,自己一个人就走了。我们拿着钥匙上了三楼,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有碰到。整个宿舍楼空荡荡的,我记得这栋宿舍楼应该还住得有其他人啊,怎么一个人影也没见。

正想着,就到了徐丽的宿舍门前,我拿出钥匙正要开门。旁边一个宿舍的门突然‘哗’一下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矮个子女人。她开门看见我们,吓了一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呀?”

我亮了亮证件说:“我们是警察,你知道这楼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吗?”

矮个子女人看见我手里拿的钥匙,她不答反问:“警官,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哦,我们看看徐丽住过的房间。”我说着已经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一股冷风吹了出来,那矮个子女人一个激灵的抖了一下,说道:“我要走了。”

“等等,”我叫住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女人看了看被我打开的房门欲言又止,最后她好像下定了决心,对我说道:“警官,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房间闹鬼。自从徐丽跳楼后,这里每晚都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现在这个宿舍到了晚上都没人敢呆了。”

矮个子女人说着看了看天色,紧张的说:“天马上就要黑了,我要走了。”说完她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好像多呆一分钟就会有鬼跑出来咬她似的。

我看看越来越暗的天色,伸手一推门,带头走进了徐丽的房间。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暗,我顺手拉开屋里的灯,看清了房里的情况。

本以为一进来就会看到什么特别的画面,没想到这个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刘英已经搬出了宿舍,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两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和几个凳子。门旁有一个壁橱,壁橱有两道门,一道门开着,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另一道门上着锁。

我跟他俩分析:“打开的这个柜子连锁都没有,应该是刘英的,刘英搬走的时候应该把锁也带走了。不过,徐丽的这个柜子为什么是锁起来的?要不,咱们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线索。”

他们两个自然是听我的,我们一合计,直接撬开锁,打开柜子一看,里面居然是空的。

欧小璐失望的说:“怎么什么也没有,还上什么锁呀?”

我一想,说道:“应该是白河县的同事,把徐丽的遗物都带走了。”说着我问徐志:“你没去领回你姐姐的遗物吗?”

徐志说:“领了,在我阿姨那里,我明天过去看看。”说着他拨弄了一下那把锁,问我:“你们的同事取走证物后,还带帮人锁柜子的?”

我记得那天我一直陪着刘英在下面车里坐着,取走证物的事情都是徐刚做的。我想也许是刘英后来锁上的吧。

“这里什么也没有,能查出什么呀?”欧小璐问我:“阳子,现在怎么办?”

我还没说话,就听徐志说道:“等等!你们看,这个柜子有点不一样。”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柜子,好像是有一点不一样。壁橱上的两个柜子款式一模一样,如果一个一个的看,这两个柜子都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现在这两个柜子同时柜门大开,而且里面都是空无一物。这样比较着一看,问题就出来了。

“咦,徐丽这个柜子怎么感觉要小一些?”欧小璐也看出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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