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揣着什么心事。
没了徜徉云端时的明媚笑容，蹙着眉，神情也恹恹的。
曲逢年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正要开口询问。
意想不到的一幕在眼前发生。
曲逢年眼睁睁地看着宋晨汐停在司御礼身边，伸手一拽，从司御礼手上取下一个黑色链条包，挂在自己肩上。
曲逢年这才发现，司御礼一直拿着一个女包。
居然是宋晨汐的。
所以……
他们……
司御礼不动声色静静伫立。
宛如穹顶壁画上俯瞰众生的神祇。
在时光流转中，将曲逢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
在曲逢年的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司御礼伸手，与宋晨汐十指相扣。
他看看宋晨汐，又看看曲逢年，意味深长一笑，说：“不用介绍了，你们应该见过。”
曲逢年神情一顿，没有说话。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宋晨汐心不在焉的，听到这句话才惊诧抬头。
“我们见过？”
曲逢年惨然一笑：“你不记得了？”
他用几个词提醒：“飞机、厕所、您慢用。”
每次说起这件事，曲逢年都能感受到沁人心脾的甜。
只有这一次。
心上好像被挖空了一块。
血淋淋地痛。
他说：“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想叫你……”
“哦……”宋晨汐想起来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有点脸盲。”
她向曲逢年保证：“这次记住了，以后一定能认出来。”
以后……
曲逢年木然点头，怅然浅笑。
他们……还有以后吗？
司御礼谢谢曲逢年手下留情：“小汐宝和我说过，她说错了话，都快吓死了，还好你没有投诉。”
曲逢年不敢再抬头。
怕在人前泄露心绪。
也怕撞上朝思暮想的脸孔后陷得更深。
他盯着身前的一亩三分地，话里有话：“我知道空乘不容易，这么多年，从没有投诉过任何人。”
司御礼拍他肩膀：“我对你的人品还是很信得过的，不过你身边的人……”
他同样别有深意：“你一定要管好。”
司御礼派人查过。
那天的事不是意外。
围堵宋晨汐的流氓受一个女人的指使。
很不巧，这个女人和曲逢年有关。
司御礼警告：“有些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曲逢年浑身一颤，立刻回答：“我知道。”
宋晨汐不能久站。
她担心他们朋友见面聊个没完。
忍过一阵闷痛。
主动挽上司御礼的手臂，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司御礼看她一眼，立刻向曲逢年告辞。
“我还有事，礼物给你，有时间再聚。”
曲逢年神情恍惚。
目光不经意撞上宋晨汐略显苍白的脸孔，旋即避开。
等两人转身，曲逢年才正大光明地望过去。
他听到司御礼用严肃的口吻嗔怪：“说了不要吃凉的。”
小姑娘不服气，小猫似的露出爪子凶他：“你烦不烦！”
曲逢年蓦地一怔。
本就空荡荡的心又多了一丝酸楚。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生动，更是不属于他的幻境。
好巧不巧。
回包厢的路上经过面向门前的窗子。
曲逢年又一次瞧见两人。
宋晨汐难受地弯了腰，整个人倒在司御礼身上，脸比刚才又白了一些。
司御礼打开车门。
等她坐下，他没上车。
曲逢年看到，习惯了被人伺候的司御礼蹲在车外，手放在宋晨汐小腹，一下接一下地按揉。
宋晨汐咬着唇忍痛。
她不想应酬，司御礼也不逼她。
说好了送完礼物就走。
到了京澜会，宋晨汐去了洗手间。
果不其然，例假提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