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汐正为怎么旅客的怒火发愁。
黄毛男自己送上门。
她巧妙地用了一招祸水东引。
把罪责怪在辱骂毕琳娜的黄毛男身上。
“都怪你!”宋晨汐说,“本来说不定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你非要说这位女士是出来卖的,这可是侮辱诽谤,啧啧,这下完了,不报警也不行了。”
黄毛男气愤道:“你把话说清楚,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宋晨汐有理有据,“猥亵是犯罪,侮辱诽谤一样是犯罪,我们可都听到了,你说这位女士出来卖的。”
黄毛男刚要辩解,宋晨汐抢先道:“你别告诉我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女士是出来卖菜的。”
黄毛男好像拔了毛的鸡。
一身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自知理亏,所以死也不认。
宋晨汐完全不给黄毛男开口的机会:“不用和我解释,去和警察解释吧。”
宋晨汐把这边的情况报告给机长。
机长联系机场公安。
警察上来后了解一下情况,需要证人一同下机做笔录。
宋晨汐的心凉了半截。
大家之所以选择乘飞机出行,多半对时间很有要求。
有谁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去帮一个不相干的人?
没想到,坐在毕琳娜后一排戴着丝巾的女士自告奋勇要为毕琳娜作证。
至少从她的视角看去。
胡渣男确实有往毕琳娜身上挤。
宋晨汐向丝巾女士表示感谢。
很小的时候,宋晨汐读过一本书。
书里讲了一位留美的科学家计划回国,登上火车后,遭到了美国人的野蛮审查。
他们带了一位中国人做翻译,逐一翻阅科学家的笔记,试图找到科学家携带机密出境的证据。
科学家以为自己完了。
结果出乎意料。
这位和他有着相同肤色的同胞明明发现了问题,却假装不知,放了科学家一马。
宋晨汐深受感动。
翻译出于同胞之谊,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丝巾女士宁愿耽误行程,也要为同为女性的毕琳娜作证。
阳光透过舷窗在机舱里留下明亮的光斑。
宋晨汐瞬间觉得,在这场战斗里,自己并不孤单。
就这样,毕琳娜、胡渣男、黄毛男和丝巾女士一起下了飞机。
按照规定,安全员进行局部清舱。
在延误了两个小时后,飞机推出机位,进入跑道。
后舱服务间,同事唉声叹气:“又打白工了。”
空乘拿的是小时费,飞机飞起来才算钱。
也就是说,在地面延误的两个小时是没有工资的。
宋晨汐不这么觉得。
这件事多有意义啊!
没人知道,在上中学时,宋晨汐也遇到过差不多的事。
但她不敢像毕琳娜那样当众予以还击。
她害怕是自己多心。
害怕被对方反咬一口。
现在,她不怕了。
宋晨汐不止不怕,还希望所有女性都不要害怕。
因为同为女性,总会有人出来帮忙声讨、作证!
荆慕瑶听宋晨汐说了这件事,不免为她担心。
“分部经理才不管什么骚扰不骚扰,她只管正点率,你这么一闹,八成会影响到她的奖金。”
宋晨汐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又不是我让航班延误的,那个骚扰犯才是罪魁祸首。”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又不能把骚扰犯怎么样,所以才要拿你开刀,就算不明着埋怨你,光写一个事件报告也够你受的。”
这倒是实话。
在航班运行中,只要有情况发生,诸如旅客投诉、机供品不合格,使用了应急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