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习惯性地蹙起,漂亮的眼眸里只有被打扰清梦的浓浓不爽和不耐烦,一丝一毫的惊慌都没有。
“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平淡。
陈默指着草稿纸上那片不属于这个平行班、甚至不属于普通高中的“高端战场遗迹”,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什么?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帕斯卡?
塞瓦?
这是高中该出现的东西吗?!
你在这跟我演什么扮猪吃老虎?!”
林晚的目光在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落回到那张被抽走的纸上。
那点被打扰的不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她甚至没有试图去抢回那张纸,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像看一个无理取闹、大惊小怪的小屁孩。
“哦,这个啊。”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张随手画的风景画,“随便画画,解着玩的。”
她重新拿起桌上那本厚重的、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英文书,像举起一面盾牌,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下一个冷淡疏离的侧影和一句轻飘飘、却足以噎死人的话:“大惊小怪。”
陈默攥着那张此刻仿佛重逾千斤的草稿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随便画画?
解着玩?
看着那上面精妙绝伦的构图和冰冷强大的逻辑链条,再看看她重新沉浸在高等数学世界里的侧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更深的、如同深渊般的困惑将他彻底淹没。
怀疑的藤蔓缠绕着陈默,越勒越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那个在草稿纸上随手画出奥赛“绞肉机”题的林晚,那个眼神漠然、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林晚,像一道无解的哥德巴赫猜想,悬在他眼前。
周五下午,放学的铃声如同天籁,瞬间点燃了(8)班这座压抑的火山。
王胖把书包往肩头一甩,动作潇洒(如果忽略那颤动的肥肉),扯着嗓子吆喝:“兄弟们!
网吧五连坐!
速来!
今天不把段位打上钻石,胖爷我名字倒过来写!”
几个早就按捺不住的男生立刻响应,呼啦啦地涌出后门,带起一阵旋风。
陈默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磨蹭着,眼角的余光却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锁在林晚身上。
只见她动作比平时快了不少,麻利地将那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