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角落。
“赵大海。”
“你不是主谋。”
“你是跟风者。”
“你跟着别人喊口号。”
“是因为你不敢一个人出声。”
“你不是坏。”
“你是怂。”
他低下头,不敢看我。
“还有你。”
我点出第三个人。
“刘志强。”
“你昨晚故意摔碎水杯。”
“你以为你在表达不满。”
“其实你只是想转移注意力。”
“你想让我们都忙起来。”
“这样就没人注意你偷偷换掉的心理评估报告。”
他脸色变了。
我看到他的手在抖。
“你们都不是真正的叛乱分子。”
我继续说。
“你们只是……想被看见。”
“你们不想被当成废物。”
“你们想证明,你们还有价值。”
现场静得可怕。
一百多个囚犯,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不是怕我。
他们是听懂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
我缓缓开口。
“你们不是废物。”
“你们不是垃圾。”
“你们不是失败者。”
“你们只是被困住了。”
“你们不是想毁掉这里。”
“你们只是想从这牢笼里,找到一点人性。”
我停顿了一下。
然后说出最后一句:“可你们忘了。”
“你们已经在里面了。”
“你们唯一能做的。”
“是决定怎么活。”
我转身离开。
背后没有脚步声。
也没有怒吼。
只有一片沉寂。
像是暴风雨过后,第一缕阳光照下来的声音。
第二天,暴动没发生。
催泪瓦斯没用上。
防暴队没出动。
只有我和一份报告。
标题是:“A区群体性事件干预成功案例”。
下面签了个名字:林静。
职位那一栏,多了两个字——心理干预小组负责人。
周锐来找我时,手里拿着那份报告。
他笑了。
“你真是疯了。”
“你居然敢一个人走进去。”
“你不怕他们把你撕了?”
我摇头。
“我不怕他们。”
“我怕的是我自己。”
“怕有一天,我也变成他们那样。”
“被困在黑暗里,找不到出口。”
他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点头。
“你比我想象中更接近‘黑王’。”
我没否认。
我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是要成为他。”
“我是要打破他。”
董小敏也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一杯热咖啡放在我桌上。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她开始明白,监狱不是靠拳头统治的。
是靠理解。
哪怕是对敌人。
那天晚上,我又去了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