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鹤眠江玉真的其他类型小说《虐她之后王爷后悔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江从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鹤眠踏入柴房时,带来的只有满室寒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江玉真,你也有今天。”江玉真蜷缩在稻草堆里,身上是破旧的粗布囚衣,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垢。听到他的声音,她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眼眶深陷,昔日明亮的眸子此刻只剩死寂,像一潭枯井。“傅鹤眠……”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傅鹤眠冷笑一声,蹲下身,手指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怎么?落到这步田地,还想求我?”他的指腹用力,捏得她下巴生疼。江玉真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嘴唇抿得发白。“我没有……没有?”傅鹤眠加重了力道,迫使她看向自己,“当年你江家风光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提到江家,江玉真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划过一丝痛楚。“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冤枉?”傅鹤眠像是听到...
《虐她之后王爷后悔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傅鹤眠踏入柴房时,带来的只有满室寒气。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江玉真,你也有今天。”
江玉真蜷缩在稻草堆里,身上是破旧的粗布囚衣,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垢。
听到他的声音,她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
眼眶深陷,昔日明亮的眸子此刻只剩死寂,像一潭枯井。
“傅鹤眠……”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傅鹤眠冷笑一声,蹲下身,手指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
“怎么?
落到这步田地,还想求我?”
他的指腹用力,捏得她下巴生疼。
江玉真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嘴唇抿得发白。
“我没有……没有?”
傅鹤眠加重了力道,迫使她看向自己,“当年你江家风光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提到江家,江玉真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划过一丝痛楚。
“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冤枉?”
傅鹤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松开手,站起身,“苏清月的死,也是冤枉?”
苏清月。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江玉真的心脏。
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呼吸都变得困难。
“清月的死……我……你什么?”
傅鹤眠打断她,语气冰冷刺骨,“是你江家为了权势,设计陷害她,让她背负污名,最终抑郁而终!”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江玉真急切地反驳,想要解释,“清月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朋友?”
傅鹤眠眼中的寒意更甚,“一个眼睁睁看着朋友被害死,却无动于衷的朋友?”
他一步步逼近,阴影笼罩在江玉真身上,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江玉真,你和你那贪婪的父亲一样,都是刽子手!”
“我没有!”
江玉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父亲是忠臣,清月的死另有隐情!”
“住口!”
傅鹤眠厉声喝道,眼中怒意翻涌,“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
他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江玉真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刺耳。
江玉真被打得侧过脸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脸颊火辣辣地疼,可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缓缓转回头,看着傅鹤眠,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荒芜的绝望。
“傅鹤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事实。”
“事实
?”
傅鹤眠蹲下身,凑近她,气息冰冷,“在我看来,你江家满门抄斩,你沦为阶下囚,就是最好的事实。”
他伸出手,指尖划过她脸颊上的伤痕,动作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
“不过,就这样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江玉真身体一颤,预感到了什么。
“你想怎样?”
傅鹤眠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我要你活着,活着看我如何让你江家的荣耀彻底覆灭,活着看我傅鹤眠登上权力的顶峰。”
他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漠如冰。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傅府,做最下等的粗使丫鬟,好好活着,为苏清月赎罪。”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柴房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再次陷入黑暗。
江玉真瘫坐在稻草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
赎罪?
她该如何为一个并非自己所害的人赎罪?
又该如何在这个曾经深爱的人手中,活下去?
心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让她窒息。
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粗使婆子,手里端着一个破碗。
“起来,干活了。”
婆子语气粗鲁,将碗扔在地上,稀粥洒了一地。
江玉真慢慢站起身,身体虚弱得几乎站不稳。
她弯腰,想要去捡地上的碗,却被婆子一脚踢开。
“脏东西,还想碰主子的碗?”
婆子嫌恶地看着她,“跟我来,后院的脏衣服堆成山了,今天不洗完,就别想吃饭!”
江玉真默默地跟在婆子身后,走出柴房。
外面是傅府的后院,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她看到府里的下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嘲笑。
曾经,她是丞相府的千金,是人人艳羡的贵女,如今,却成了傅府最卑贱的奴婢。
这种落差,像一把钝刀,慢慢切割着她的尊严。
来到洗衣房,只见地上堆满了厚厚的脏衣服,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婆子指了指一个巨大的木盆,“都在这儿了,天黑之前洗完,听到没有?”
江玉真没有说话,走到木盆前,伸出手,放进冰冷的水里。
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全身,冻得她手指发僵。
但她没有退缩,只是默默地拿起一件衣服,开始
搓洗。
肥皂泡溅到她的脸上,涩涩的,很不舒服。
她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搓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都揉进这冰冷的水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西斜。
江玉真的手已经冻得通红肿胀,指关节处裂开了细小的口子,渗出血丝。
每搓一下,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可她不敢停歇,她知道,一旦停下来,迎接她的可能是更残酷的对待。
这时,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鹤眠哥哥,你看,那不是江家大小姐吗?
怎么在这儿洗衣服啊?”
江玉真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
只见不远处,傅鹤眠正陪着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少女走来。
那少女容貌秀美,眉宇间带着一丝娇憨,正是苏清月的妹妹,苏晚晴。
傅鹤眠的目光落在江玉真身上,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好看的。”
他语气淡漠,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
苏晚晴却像是来了兴致,走到江玉真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啧啧,真是可怜啊,以前高高在上的江大小姐,现在却要做这种粗活。”
她伸出手,用帕子掩着鼻子,“这味道可真难闻,鹤眠哥哥,你怎么能让她在府里待着啊?
看着都碍眼。”
傅鹤眠皱了皱眉,看向江玉真,眼神冰冷,“还不快洗?
磨磨蹭蹭的,是想挨罚吗?”
江玉真低下头,咬紧嘴唇,继续搓洗着衣服。
心,像是被放在冰窖里,冻得麻木。
她曾经以为,傅鹤眠就算恨她,也不会如此绝情。
可现在她才明白,在他心里,她早已连尘埃都不如。
苏晚晴见江玉真不说话,觉得有些无趣,便拉着傅鹤眠的胳膊,娇声道:“鹤眠哥哥,我们走吧,别在这里看这个脏东西了,影响心情。”
傅鹤眠点点头,跟着苏晚晴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江玉真一眼,那眼神里的厌恶和冰冷,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江玉真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差点栽进木盆里。
她扶着木盆边缘,大口地喘着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滑落。
滴在冰冷的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忠君爱国,却被污蔑谋反,满门抄斩。
她敬若亲姐的苏清月,不明不白地死去,所
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江家头上。
而她深爱的傅鹤眠,不仅不相信她,反而将她囚禁,让她受尽屈辱。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她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夜幕渐渐降临,洗衣房里点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江玉真还在不停地搓洗着衣服,双手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
终于,最后一件衣服洗完,她累得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婆子走过来,检查了一遍,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滚回柴房去吧,明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
江玉真挣扎着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朝柴房走去。
回到柴房,里面依旧是一片黑暗和寒冷。
她摸索着找到角落的稻草堆,蜷缩着躺下。
身体的疲惫和疼痛阵阵袭来,但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心里的煎熬。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白天的场景,傅鹤眠冰冷的眼神,苏晚晴的嘲笑,还有父亲被抓走时的背影……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浸湿了稻草。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可是,她不能死。
父亲的冤屈还没有洗清,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她必须活下去,哪怕是像狗一样活着,也要找到真相,为父亲和江家洗刷冤屈。
抱着这个信念,江玉真蜷缩得更紧了,在寒冷和疲惫中,渐渐陷入了昏睡。
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那时,她还是丞相府的千金,傅鹤眠是名满京华的少年将军。
他们曾在桃花树下并肩而立,他说:“玉真,等我凯旋,便来娶你。”
<那时的他,眼神温柔,笑容明亮,眼中只有她。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桃花落了,誓言碎了,只剩下无尽的仇恨和折磨。
梦靥般的画面在脑海中交替闪现,江玉真在睡梦中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
而这一切,傅鹤眠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他心里,江玉真早已是一个该死的罪人,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只是罪有应得。
夜,还很长。
傅鹤眠再次出现在洗衣房时,是三日后的黄昏。
江玉真正将最后一筐湿衣服搬上竹竿,指尖冻得青紫,裂口处渗着血珠,在暮色里泛着暗红
。
他停在三步外,玄色衣摆被风掀起一角,声音听不出情绪:“手怎么回事。”
江玉真攥紧衣角,将手藏到身后,喉间发紧:“没事。”
“没事?”
他上前一步,靴底碾碎地上的薄冰,“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那双手摊开在眼前。
冻裂的伤口狰狞可怖,几处深的地方甚至翻着皮肉。
江玉真疼得瑟缩,却不敢挣扎。
他的指尖冰凉,触在伤口上像针扎,可那力道却不算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谁让你用冷水洗的。”
他皱眉,甩开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重重砸在她怀里,“擦上。”
江玉真捧着瓷瓶,愣住了。
那是上好的伤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她以前常用的牌子。
傅鹤眠已转身要走,背影挺得笔直,声音冷硬:“明日起,去暖房伺候。
再敢弄伤自己,本王就让你尝尝断指的滋味。”
暖房里暖意融融,弥漫着花草香气。
江玉真抱着药瓶,看着他消失在月洞门后,心口忽然跳得有些乱。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恨她入骨,该让她生不如死。
可第二日清晨,她在暖房给兰花浇水时,却看见窗台上放着一双新做的棉手套。
雪白的锦缎,绣着细密的纹样,是她少女时最爱的样式。
管事嬷嬷咳嗽一声:“这是……王爷赏的。
说你手笨,别冻坏了花草。”
江玉真戴上手套,指尖传来柔软的暖意。
那针脚细密均匀,不像府里下人做的,倒像是……她猛地摇头,将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
傅鹤眠怎么会……三日后,她在暖房修剪枯枝,梯子突然断裂,她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傅鹤眠扶住她的腰,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得她皮肤发紧。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还有龙涎香的味道,和那伤药一模一样。
“走路不长眼?”
他皱眉,将她推开,力道却很轻,“摔坏了,谁伺候这些花草。”
江玉真站稳,看见他袖口沾着几片花瓣,是她方才修剪的玉兰。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替他拂去。
指尖即将触到衣料时,他却猛地后退一步,眼神瞬间冷下来:“放肆。”
江玉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一阵发烫。
是啊,她只是个奴婢
,怎敢对王爷动手动脚。
傅鹤眠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扔在她脚下:“擦擦脸,脏死了。”
那是块月白色的素帕,上面绣着半朵未完成的桃花。
是她及笄那年,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他一直贴身带着,说要等她绣完。
后来江家出事,她以为这帕子早被他烧了。
她捡起帕子,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帕角的桃花瓣,针脚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自那日后,傅鹤眠来暖房的次数渐渐多了。
有时是黄昏,看她给兰花浇水,会随口问一句:“这盆‘醉东风’,当年你父亲送我的时候,说要配……”话说到一半就止住,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有时是深夜,他喝了酒,会踉跄着走进来,靠在廊柱上看她修剪枝叶。
酒气氤氲中,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带着一丝迷离:“玉真……你以前说,等我凯旋,要在桃花树下……”话未说完,便被他自己掐断,猛地灌一口酒,喉咙滚动:“看错了……终究是看错了……”江玉真握着剪刀的手微微发抖。
他是在说她吗?
还是在说苏清月?
她不敢问,只能低头装作没听见。
可每次他靠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和记忆里那个少年将军重叠。
那个曾在桃花树下对她许诺,说要护她一生一世的傅鹤眠。
一日深夜,她正在暖房给昙花授粉,傅鹤眠又来了。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脚步虚浮,撞在花架上,惊落一地花瓣。
江玉真连忙扶住他:“王爷,您喝醉了。”
他却反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凑得很近,温热的酒气喷在她脸上,眼神猩红:“江玉真……你说,清月她……真的是你害的吗?”
江玉真的心猛地一缩,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我没有……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发誓?”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悲凉,“你父亲也发过誓,说他忠心耿耿……可结果呢?”
他的眼神痛苦而迷茫,像个迷路的孩子:“玉真……我该信谁?”
玉真。
他又这样叫她了。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桃花纷飞的午后。
江玉真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傅鹤眠……
你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他看着她的眼泪,眼神渐渐恍惚。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想要替她擦泪,却在触到她脸颊时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一般。
“别叫我名字……”他喃喃道,踉跄着后退,“你没资格……”他转身跑出暖房,背影踉跄,像个逃兵。
江玉真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是动摇了吗?
他是不是……还对她有一丝情意?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她知道这很危险,知道他恨她入骨,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柔,那偶尔流露的迷茫和痛苦,都像毒药一样,让她甘之如饴。
几日后,府里设宴,宴请朝中大臣。
苏晚晴作为傅鹤眠的未婚妻,自然也在。
江玉真被派去前院伺候,端着醒酒汤,远远看见傅鹤眠坐在主位上,苏晚晴依偎在他身边,笑靥如花。
“鹤眠哥哥,你看这道水晶肘子,是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你尝尝?”
苏晚晴夹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傅鹤眠微微侧身,避开了:“本王不饿。”
苏晚晴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笑道:“那鹤眠哥哥喝点酒吧,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很甜的。”
她拿起酒壶,要替他斟酒。
傅鹤眠却抬手,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江玉真端着汤碗,手微微发抖。
原来,他连她递的食物都不肯吃。
就在这时,苏晚晴像是不经意间,将一杯酒泼在了傅鹤眠的衣襟上。
“哎呀,对不起鹤眠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拿出帕子,想去擦。
傅鹤眠却猛地站起身,避开了她的手,语气不耐:“下去。”
苏晚晴脸色一白,委屈地看着他:“鹤眠哥哥……本王让你下去!”
傅鹤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苏晚晴咬着唇,眼中含泪,转身跑了出去。
厅内一时寂静无声。
傅鹤眠皱着眉,低头看着被酒浸湿的衣襟,眼神阴鸷。
江玉真端着汤碗,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就在这时,傅鹤眠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过来。”
他冷声吩咐。
江玉真硬着头皮走上前,将汤碗递给他:“王爷,醒酒汤。”
他没有接,只是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
厅内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底的情绪忽
明忽暗。
“擦干净。”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襟。
江玉真愣住了,看着他胸前那片湿痕,手有些发抖。
这于理不合,她是奴婢,怎可近身伺候王爷更衣。
“怎么?
不敢?”
傅鹤眠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挑衅。
周围的下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这边。
江玉真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那块月白色的素帕——就是他上次扔给她的那块。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衣襟上的酒渍。
距离太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他的身体很僵硬,肌肉紧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江玉真的心跳得飞快,指尖触到他胸前的衣料,能感受到那下面坚实的胸膛。
她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专注地擦拭着。
“当年……”傅鹤眠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也是这样,替我擦去盔甲上的血污。”
江玉真的动作猛地一顿,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很温柔,带着一丝追忆,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时你说,”他继续说道,声音轻得像叹息,“等我回来,就嫁给我。”
江玉真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打转。
原来,他都记得。
他什么都记得。
就在这时,傅鹤眠猛地回神,眼神瞬间恢复了冰冷,他一把推开她,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滚。”
他冷声说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痛苦?
江玉真站稳,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手中的素帕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心,像是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被他推开的疼痛,另一半,却是他还记得那些过往的窃喜。
她知道自己完了。
哪怕他如此对她,哪怕他恨她入骨,可只要他偶尔流露出一丝温情,只要他还记得那些过去,她就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再次爱上他。
从那天起,傅鹤眠对她的态度更加反复无常。
有时,他会在深夜来到暖房,一言不发地看她侍弄花草,一看就是几个时辰,眼神复杂难辨。
有时,他又会突然变得暴怒,因为一点小事就罚她跪在雪地里,可等她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时,又会让人偷偷给她送去姜汤和棉被。
最让她心惊的是一次,她在花园里除草,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脚踝。
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迷
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动作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慌乱。
是傅鹤眠。
他抱着她,一路飞奔回房,声音嘶哑地喊着:“传太医!
快传太医!”
他将她放在床上,撩起她的裙摆,看到脚踝上那两个乌黑的牙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拿出匕首,想替她吸毒,却被赶来的太医拦住:“王爷不可!
毒已入血,需用解药!”
傅鹤眠抓着太医的衣领,眼神猩红:“要是她有半分差池,本王要你全家陪葬!”
江玉真躺在床上,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里某个角落忽然就软了。
原来,他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原来,在他冰冷的外壳下,还有着这样炽热的情感。
太医喂她服下解药,又替她包扎好伤口。
傅鹤眠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眼神里的担忧和恐惧,是她从未见过的。
直到她退烧,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他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脱力一般。
夜深了,太医和下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鹤眠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玉真……”他低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上你……”江玉真在睡梦中,眉头微微皱起。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无尽的叹息和痛楚。
“我恨你……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到现在,还是放不下你……”江玉真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又痛苦的气息。
傅鹤眠的身体一僵,想要退开,却被江玉真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看着他,眼中带着泪水,声音沙哑:“傅鹤眠……你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傅鹤眠的眼神剧烈地波动起来,像是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挣扎。
他想否认,想推开她,可看着她含泪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里的痛苦和挣扎,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玉真看着他,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他可能再次将她推入地狱,她也心甘情愿。
因为,她又一次爱上了这个让她痛彻心扉
,却又无法割舍的男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台,洒在两人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带着一丝危险,一丝甜蜜,还有无尽的迷茫和痛苦。
傅鹤眠在她床前坐了整夜。
烛火燃尽时,他指尖还停在她腕间脉搏上,感受那微弱却坚韧的跳动。
窗外飘起细雪。
他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时袍角扫到矮几,跌落一卷陈旧的文书。
那是他昨夜情急之下,从袖中掉出的查案记录。
江玉真在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看见他弯腰去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记录上“苏清月”三字被墨迹晕染,旁边一行小字写着:“城西药铺王掌柜证词,事发前三日,有人购走大量迷幻散……王爷。”
她声音沙哑,“那毒……不是我下的。”
傅鹤眠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
晨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疲惫:“我知道。”
他将记录放在床头,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冰面上:“三个月前,我查到苏清月的贴身丫鬟收了苏晚晴的银子。
那丫鬟上月投井自尽,井里捞出来的香囊,绣着苏晚晴惯用的缠枝莲。”
江玉真猛地坐起,牵扯到脚踝的伤口,疼得她倒抽气。
傅鹤眠立刻上前按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烫得她心口发颤。
“你父亲的奏折,”他别开眼,声音低沉,“被人替换成了通敌密信。
替换者的指印,和当年陷害我父通敌的密信一模一样。”
当年傅将军战死沙场,便是因一封伪造的密信。
江玉真怔住,忽然想起父亲入狱前曾交给她一块刻着“李”字的玉佩,说要交给傅鹤眠。
“玉佩……”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在我贴身荷包里……”傅鹤眠从她颈间解下荷包,倒出一块羊脂玉。
玉佩背面刻着的“李”字,让他瞳孔骤缩。
这是当年李家叛国时,他父亲拼死抢回的证据。
“是李丞相。”
傅鹤眠的声音冰冷刺骨,“他当年害我父亲,如今又害你父亲,不过是为了独揽大权。”
他忽然攥紧玉佩,指节几乎要嵌进玉里:“而我……竟然信了苏晚晴的话,让你……”他说不下去了,猛地转身走到窗边,肩膀微微颤抖。
江玉真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这么多年的仇恨,不过是一场精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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