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这个向来疏离的男生:“为什么?”
“就当是……交个朋友。”
江沉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脖颈微微发红,始终没有对上她的视线。
这份难得的局促让林溪生出些好奇,她指尖绕着校服拉链沉吟片刻,最终轻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放学的铃声刚响,林溪便收拾好书包等在走廊。
夕阳透过玻璃斜斜地铺在课桌上,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她望着操场上渐渐散去的人群,从期待到焦灼,直至最后值班老师催促离校,那个挺拔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空荡的教室里,她默默擦掉了留在黑板角落的餐厅地址。
直到晚上,她才收到江沉的消息:林溪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许久,对话框里那行字被反复点开:“对不起,家里临时有急事,我必须出国一段时间。”
冰凉的电子光映着她微微发抖的睫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仿佛要把这串机械的宋体字捏碎成某种具象的答案。
连绵的雨下了整整两天。
第三日深夜,台灯在摊开的习题册上晕出鹅黄的光圈,林溪握着红笔的手突然顿住——某种类似玻璃坠地的清脆声穿透雨幕,紧接着是三声间隔规律的叩门,像钢琴师刻意放缓的琶音。
门缝里漫进来的水汽中,江沉的黑发正往下滴着晶亮的雨珠。
他单手撑住门框喘息,整个人如同被暴雨冲散的墨迹,洇湿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