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随手端起桌上未剥完的豆子放在腿边的竹架上。
又看了眼楞在一旁的父女二人,小声打趣:“都坐吧,我们大人就是长得凶了些,很好说话的。”
魏五这才虚虚坐下。
“我给各位大人取些茶水来。”
魏凤转头进了厨房拎出一只褐色的瓦罐茶壶,给几人都添上水,自己搬了个圆墩在父亲身旁坐下。
“你与覃三同住,可知他平时有何交往之人,常去什么地方?”
李继单刀直入。
魏五低头略略思索,答道:“覃三平时话少,倒是不曾听他说有其他交好的朋友,只一个同乡,看他生活清苦,经常送些小菜来。
他每日四更回宿,白日辰时才起。
平时爱去城东的满记茶铺听书喝茶,便宜嘛,一文钱点壶碎茶能坐半日呢!
昨日他也是去了的。”
听起来倒是平平无奇。
一旁东瞧西看的阿寺这时突然开口:“满记?
那个说书人是女先生,长得还特别漂亮的那个?”
李继微皱了下眉,这人昨晚才到,倒比自己这个待了一年多的还要熟悉灵文这些市井行情。
魏五抬眼看了几人一眼,支支吾吾:“约么……是挺好看的吧。”
陆续又了解了些情况,三人起身离开。
出了门,李继上马准备直奔城东。
阿寺伸手拦住他:“大人,你们灵文衙署,不让人吃饭呐。”
从卯时到现在就喝了几口茶水,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工作狂上司要不得!
李继扫了眼阿寺单薄的身板,说道:“速战速决,案子要紧。”
随即率先催马离开,文石紧随其后。
阿寺闻声迅速上马,追着李继:“大人等等我,听说添酒阁色味俱佳,能不能带我去尝尝,就当给我接风洗尘了。”
6.满记茶铺此时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人满为患,热闹得紧。
李继三人找了个临街的位置,要了壶峨眉雪芽就地坐下听那女先生说书。
那女先生穿灰色长衫,头戴同色幅巾,唇红齿白,眸子里像是噙着一汪水。
她左手虚握,右手执槌轻敲身前一面红色鼙鼓。
正讲的是前朝女将卓其方三枭敌首于阵前的故事,女子声音清亮,鼓声激昂,阿寺听得津津有味。
“好!”
她忍不住跟着鼓掌叫好。
前排的听客已经激动地往那女先生身前的竹篮扔些金珠、玉石、香囊之物。
真可谓“五陵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