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太后明目张胆的庇护罢了。
这深宫,所谓的规矩,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过是一纸空文。
日子在玉棠宫的平静下暗流涌动。
沈青璃虽闭门不出,但耳目未闭。
她知晓洛容华在慈宁宫静养月余后,竟摇身一变,以太后亲自教导、诚心悔过的名义,被太后强塞进了后宫,封了个最低等的采女。
位份虽低得可怜,连给高位妃嫔请安的资格都没有,但人,终究是留下了。
这消息在后宫并未掀起太大波澜,一则位份太低不足为虑,二则,谁都知道这是太后的意思,无人敢置喙。
沈青璃摩挲着腕间的玉镯,眼神幽深。
采女?
不过是太后为这枚棋子重新落下的第一步。
洛容华蛰伏慈宁宫那些日子,恐怕并非只是静养,而是被更深入地调教,如何更好地模仿她沈青璃,如何更狠地构陷沈家。
玉棠宫僻静,院中几株老玉兰开得正好。
沈青璃入住不过三日,便收到洛容华托人辗转送来的谢礼,一只缠丝玛瑙碟盛着的精致点心,梅花香饼。
附笺字迹娟秀,言辞恳切,自责御前失仪连累沈家马车受惊,恳请姐姐原谅云云。
“姑娘,这饼看着倒好,可要?”
云舒话未说完,便被沈青璃抬手止住。
“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喂蚂蚁。”
沈青璃淡淡道。
前世,洛容华便是用这掺了慢性毒药的香饼,一点点毁了她的容貌和嗓音。
果然,次日清晨,云舒白着脸来报,那香饼碎屑旁,死了一小片黑压压的蚂蚁。
沈青璃看着铜镜中自己尚显青涩的容颜,眼神冰冷。
复仇的火焰在心底无声燃烧,但这深宫,每一步都需走得稳、藏得深。
她需要的,不仅是洛容华的命,更是足以掀翻其背后靠山,那位深居简出却手握实权的太后的力量。
机会很快来临。
五日后,皇帝率部分宫眷前往西苑太液池泛舟消暑。
沈青璃位份低微,本无资格随行。
然而临出发前,皇后所乘凤辇的轮轴竟莫名断裂,皇后受了惊吓需静养。
不知是谁在萧彻面前提了一句沈选侍沉稳,沈青璃的名字便添在了随行名单末尾。
太液池碧波万顷,龙舟画舫点缀其间。
沈青璃被安排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舟上,随侍的只有云舒和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舟行至藕花深处,水风清凉,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