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到灯光下!
“你看清楚!
沈聿!
你看清楚这个!
你还认得它吗?!”
惨白的灯光下,我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只纸鹤。
<一只褪色到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千纸鹤。
纸张是那种最廉价、最粗糙的作业本纸,边缘早已磨损得毛毛糙糙,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微微泛黄、开裂。
曾经鲜亮的蓝色墨水笔迹勾勒的翅膀纹路,早已模糊暗淡,像是被时光的泪水反复冲刷过无数次。
它被保存了太久太久,纸页变得脆弱而单薄,折痕却依旧清晰深刻,带着一种固执的、不肯被岁月磨平的棱角。
它那么小,那么旧,躺在我的掌心,像一片随时会碎裂、被风吹走的枯叶,却又承载着无法想象的沉重。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白炽灯刺眼的光线聚焦在那只小小的、褪色的纸鹤上,将它每一个细微的折痕、每一处磨损的边缘都照得无比清晰。
那陈旧的纸色,那模糊的笔迹,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记忆深处最隐秘、最尘封的锁孔。
沈聿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
他原本冰冷锐利的眼神,在接触到那只纸鹤的瞬间,如同遭遇重击的冰面,轰然碎裂!
瞳孔不受控制地急剧收缩,放大,映出那只小小的、褪色的影子,仿佛要将它整个吞噬进去。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喉结在艰难地上下滚动,像在吞咽着什么极其苦涩的东西。
整个禁闭室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还有我无法控制的、细微的啜泣声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彻底僵住了,脸上的惊疑变成了彻底的愕然,目光在我掌心那微不足道的纸鹤和他们老板那如同见了鬼般剧变的脸色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难以置信。
沈聿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只纸鹤上,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他眼里的震惊、困惑、茫然激烈地翻滚着,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
然后,那深潭的底部,似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