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什么?
只知道家里来了个陌生人,怯生生地躲在阿奶身后偷看我。
**6**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八抬大轿。
三天后,我就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红色布衣,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进了何家那高大却显得有些空旷冷清的宅院,成了何天赐名义上的妻子,何家实际上的……高级长工兼保姆兼试药人。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
我果然如我所说,成了何家最勤快、最有用的人。
天不亮就起来劈柴挑水,伺候一家人的早饭。
白天跟着长工下地,干的活比男人还多。
回家后,洗衣做饭,打扫庭院,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何天赐——带他玩,看着他别乱跑,给他剥莲子(他还是那么爱吃),哄他吃饭睡觉。
何老夫人对我很满意,她精明地物尽其用。
家里的重活累活,药铺里需要试的苦药、怪药,都落在我头上。
我从不抱怨,只要能按时给家里送去钱粮,看着爹的腿渐渐好转,娘有了奶水,小五胖了,弟弟妹妹们脸上有了笑模样,再苦再累的药,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灌下去。
何天赐……他依然是个傻子。
大多数时候懵懵懂懂,会对着池塘里的鸭子傻笑,会因为我给他剥的莲子而开心地拍手。
他怕生人,但渐渐不怕我了,甚至会在我累得坐在门槛上喘气时,懵懂地把他手里吃剩的半颗莲子递给我。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会莫名地软一下。
**7**转眼两年过去。
一天,何老夫人突然病倒了,来势汹汹,镇上最好的大夫都摇头。
何家药铺的大掌柜捧着一本泛黄的药典,指着一味极其罕见、药性又极为霸道的药材说:“老夫人这病,或许只有用这味‘赤血藤’做主药,再辅以几味猛药,以毒攻毒,或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方子太险,配比稍有差池,或是服药者承受不住药力,立时毙命!
而且,这药煎熬时气味冲人,极易引发呕吐,必须有人时刻守在旁边,强行为其灌服,方能保证药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试药、喂药、力气大、不怕苦……我是唯一的人选。
何老夫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和……愧疚?
我二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