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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心动结局+番外

纸婚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清夏时节,窗外的梧桐开满了大朵大朵的淡粉色花,微黄的花蕊向外大张着,颇有些歇斯底里。月光惨淡,却倒把这些花萼映的娇艳万分。医院里人群熙熙攘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陆安然被绑在病床上,声音哭的沙哑,双眼通红,鼻涕眼泪不止,娟秀俏丽的脸庞此刻已经尽失美感。“秦世宇,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等到孩子出生后,我会救她!我一定会救她。”秦世宇眸色闪过一丝不忍,却在想到颜诺时消散的干净,他拿起手帕给她擦干净,用了极尽温柔的语调说道:“颜诺等不了了,安然,你乖,我保证,不会痛的。”“不要,你再等两个月孩子好不好,我保证孩子出生后会给她换肾。”她攥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着。麻醉的药效上来,陆安然再也支撑不住,阖上了眼。“这也是你的孩子啊!秦...

主角:陆安然秦世宇   更新:2025-06-14 17: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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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然秦世宇的女频言情小说《不只是心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纸婚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夏时节,窗外的梧桐开满了大朵大朵的淡粉色花,微黄的花蕊向外大张着,颇有些歇斯底里。月光惨淡,却倒把这些花萼映的娇艳万分。医院里人群熙熙攘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陆安然被绑在病床上,声音哭的沙哑,双眼通红,鼻涕眼泪不止,娟秀俏丽的脸庞此刻已经尽失美感。“秦世宇,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等到孩子出生后,我会救她!我一定会救她。”秦世宇眸色闪过一丝不忍,却在想到颜诺时消散的干净,他拿起手帕给她擦干净,用了极尽温柔的语调说道:“颜诺等不了了,安然,你乖,我保证,不会痛的。”“不要,你再等两个月孩子好不好,我保证孩子出生后会给她换肾。”她攥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着。麻醉的药效上来,陆安然再也支撑不住,阖上了眼。“这也是你的孩子啊!秦...

《不只是心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清夏时节,窗外的梧桐开满了大朵大朵的淡粉色花,微黄的花蕊向外大张着,颇有些歇斯底里。

月光惨淡,却倒把这些花萼映的娇艳万分。

医院里人群熙熙攘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陆安然被绑在病床上,声音哭的沙哑,双眼通红,鼻涕眼泪不止,娟秀俏丽的脸庞此刻已经尽失美感。

“秦世宇,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等到孩子出生后,我会救她!我一定会救她。”

秦世宇眸色闪过一丝不忍,却在想到颜诺时消散的干净,他拿起手帕给她擦干净,用了极尽温柔的语调说道:“颜诺等不了了,安然,你乖,我保证,不会痛的。”

“不要,你再等两个月孩子好不好,我保证孩子出生后会给她换肾。”她攥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着。

麻醉的药效上来,陆安然再也支撑不住,阖上了眼。

“这也是你的孩子啊!秦世宇,我......恨你!”

秦世宇好看的眉眼此时竟然染上了一份心疼,他擦拭着她的眼泪:“我会补偿你。安然,恨我也没有关系,我只要颜诺平安。”

漫长的黑夜里,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病房,里面忙作一团,都想救回那对可怜的母子。

黑色的轿车隐在夜里,却也格外的扎眼。

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跑出,直奔车子的方向,待到跟前,神情紧张的环顾了下四周,才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清冷又带着一丝压迫的声音传来,

“她怎么样了?”

“大出血,但命还算是保住了。”

里面静默了几秒,才又传出声音,“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有,好好照顾她。”

那医生低垂着头,回答道,“是,老板放心。”

男人的星眸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仔细看去,竟带着一份悲伤的意味。

安然,好自为之。

陆安然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片白茫茫,看不到边际,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摸索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她跌坐在地上,满目苍凉,沮丧万分。

这里到底是哪?

她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倏的,记忆碎片齐齐挤向她的脑海里,艰难苦涩,灰暗孤感,连带着那彻骨的丧子之痛,让她的脑子涨的厉害,濒临崩溃。

她呼痛,抱着脑袋趴在地上,泪水源源不断的涌出。

她蜷缩在一起,像只受伤的小兽。

“对不起,都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她即将出世的孩子,却被他的父亲用来为那个女人续命。

他无能的母亲,却无法护他周全。

她该死,她就应该随着那个孩子一起去了。

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抚上她的头顶,小心翼翼,带着丝丝伤感。

没关系,妈妈。

他,并不怪她。

阳光扎眼,人群涌动,病房里边却异常的安静,生气全无。

花瓶里插着的花已经尽数枯萎,活生生的将这里的最后的生机也给吹散。




陆安然眼睛动了动,终于醒了过来。

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鼻腔里充斥着的是医院里刺激的消毒水的味道。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上也翻起了卷皮。

她张张嘴,发觉自己喉咙嘶哑的厉害。

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已是泪流满面。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她终于不在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费力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拔掉插在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步一步的挪到桌子上,想要为自己倒一杯水喝,却看见了水杯里那只对着自己肆意爬动的蟑螂。

她条件反射的大叫一声,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都来欺负她,都来欺负她!

她把头埋进膝里,低声抽泣起来。

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陆安然泪眼婆娑望向来人。

秦世宇看见躲在角落里的陆安然,愣了一下,随即向她走来,他身体修长,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精致的五官此时是满满的鄙视。

这样看来,她的样子更加的窘迫。

“醒了?”

她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望着陆安然此时的样子,秦世宇心中无端的升腾起一股怒意,修长如画的眉毛紧紧蹙起。

“起来,地上凉。”

她刚刚才做了手术,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说完,伸手就要拽起陆安然。

陆安然下意识的躲过,小脸拧到一起,“你别碰我!”

秦世宇薄唇微抿,目光冷冷,却收回了手,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陆安然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看都不看他,就要走向病床。

却不想秦世宇一把拉过她,让她狠狠的撞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一股寒气顺着脊背蔓延,伤口处泛着隐隐的痛感。

但她顾不上呼痛,伸手打向秦世宇。

啪的一声,秦世宇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

陆安然愣住了,她以为以秦世宇的反应能力不可能拦不住自己,可是谁知,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打了秦世宇。

秦世宇脸色一沉,眼神阴鸷,语气森森,“长胆子了,居然敢打我了,嗯?”

陆安然心底发颤,却强装镇定,她眼里闪着不服输的光,“怎么,你杀了我的孩子,现在连一个耳光都不能承受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承受的远不止这些!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世宇不怒反笑,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逼近陆安然,危险万分,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陆安然,我等着你来不放过我。”

“这个巴掌,就让那个孩子还掉好了。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不下几百次了,”

陆安然看向他,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呵,一个巴掌就想还清你们欠我的债?秦世宇,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不等价的买卖,除非看到颜诺那个贱人死,否则!”

他话没说完就被秦世宇掐住了脖子,力道狠足。

陆安然被掐的脸颊通红,呼吸不上来,她张牙舞爪,挥向秦世宇。

“秦世宇,你放开我,”




他的手指收紧,眸色深沉,

“陆安然,你想死?”

死亡的泡沫紧紧包裹住陆安然,她徒劳的挣扎,最后却又安静下来,手垂在两侧,不动了。

就这样死了,也许,是对她最好的解脱。

孩子没有了,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却还要为了别的女人置自己于死地。

他们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杀掉了自己的孩子,取走自己的器官,现在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自己难道就该就被他们这样对待吗!

她斗不过他们,所以,就让她这样死了也好。

看着陆安然眼底的灰白,秦世宇不知为何心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放轻了力道,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陆安然得了空气,贪婪的呼吸起来,她跌坐在地板上,汗水打湿了病号服,发丝粘在脸上,样子狼狈万分。

秦世宇看了她一会,却还是蹲下来,掏出手帕,轻轻的为她擦拭着嘴边的口水,一举一动,都极尽优雅。

“安然,何必激怒我呢,你知道的,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可是,你现在这么做,真是让我十分的头疼呢。”

陆安然偏开头,十分抵触他的触碰。

以前,若是他可以这么温柔的对待她,她不知该有多欢喜。

只是现在,她才明白,他做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女人而已。

他,对她,从不是真心。

秦世宇轻笑了一声,随即捏上她的下巴,让她被迫直视自己,“怎么?陆安然,以前我碰你的话,不是求之不得?现在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装给谁看?”

伤口的刺痛感愈来愈烈,让陆安然不适的皱起眉头,她闭了闭眼,睁开后的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秀窄修长的手,陆安然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秦世宇闷哼一声,竟也没阻止,就那么任由她咬着,猩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低淌在地板上,晕染成了一朵奇异的花。

力道越来越小,陆安然眼底一黑,再也坚持不住,软软的倒在秦世宇的怀里。

秦世宇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静默了几秒,随即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把她抱起,动作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温柔。

总归,是他欠了她的。

自从她嫁给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他们两个就是最亲近的陌生人。

她的失落,他不是看不见,只是他的心里那时装着的是另一个女人,所以,忽略她,淡视她,是无可避免的。

后来,她怀了孕,他对她的态度才好了些。

再后来,颜诺病入膏肓,急需换肾,刚好她的肾吻合。他自觉亏欠她,遂对她更加温柔。

他不爱她,这本就是事实。

她认不清,就活该堕入今天这种局面。

他,秦世宇,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绊住手脚。

颜诺亦是。

是夜。

陆安然突然醒来,盯着死寂的房间出神。

巨大的失落与孤独感席卷而来,她坐起来,将头无助的埋进膝里,发出隐隐的抽泣。

良久,她才抬起头,抹掉自己的眼泪,翻身下床。




通向卫生间的路并不长,但她却走的异常艰难。

等她挪到门口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汗给微微浸失。

不知为何,她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比白天的时候还要虚弱。

啪嗒,灯光大亮,陆安然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窝凹陷,宽大的病号服更加凸显自己的虚弱,她现在根本就没个人的样子。

怪不得。

她苦笑一声,眼泪便籁籁的落了下来。

她赶紧擦掉,吸吸鼻子,仰头望向上方。

不准再哭了,陆安然。

她不可以在这么软弱,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她要变得强大起来,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已经不配再让她留恋!

她其实早就应该放手,他们俩一开始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

镜子里的人像变得愈发的模糊起来,她甩甩头,试图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醒一些,却无济于事。

她脑袋一重,再次昏了过去。

秦世宇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饭盒,不知道自己三更半夜为什么会来这里。

还拎着一盒饭,自己魔怔了不成?

他微攒了眉,却还是打开了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摸向开关,突来的光明让他无法适应,缓和了两秒,他才看向病床的方向。

病床上边空空如也,只有一床被掀开的被子。

怒气突如其来的冲了上来。

这个女人,这么晚了又去哪里了!

他转头要走,余光里却看到了一丝古怪。

稍作思索,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迈去。

陆安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世宇没有犹豫,将她抱回了床上,然后按响了床头的呼救器。

他倚在墙上,看着为陆安然检查的医生,还有不时往自己身上瞟的,羞红了脸的护士,心里烦躁到极点。

他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会时间,她就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医生很快检查完毕,他不敢怠慢,赶紧迈过来,恭敬的说道,“秦先生,夫人只是受了点刺激才会导致昏迷,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刺激?

他想起今天上午他掐她脖子的模样,是他给她受刺激了?

他轻咳一声,挥挥手,“知道了,都下去吧。”

“是。”

那医生像得了赦令,忙不迭地的跑了出去。

跟在后边的小护士还颇有些恋恋不舍,走出去前还瞪了眼昏迷的陆安然。

她怎么就那么好命,可以嫁给这么优秀俊朗的男人!

房门被关上,他却没有动,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目光深沉如水,仿佛要将她看穿。

跟他结婚的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小女人的模样,乖巧顺从。

而今天,却露出了让他意外的锋利的牙齿。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

反正,他没想过要跟她离婚。

只是,她的神情却让自己十分的恼火,她怪自己,他并不意外,只是连带着恨意,却让他陡然一惊。

什么时候,那个巧笑嫣然的小姑娘,也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了。

是他,改变了她吗?




他扭头看了眼桌子上已经凉透的饭,转身走了出去。

“阿四,明天派张妈过来照顾夫人。”

挂断电话,空荡荡的走廊里连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了如雪的月光。

他踏着月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在他离开后,一道诡秘的影子一闪而过,最后,钻进了陆安然的病房里。

来人戴着黑色口罩,一声黑色的长斗篷遮住了他全部的身子,只露出了一双眼,闪着月光,带着浓浓的心疼。

他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陆安然的脸,动作轻柔缱绻,似是恋人般,心疼至极。

“安然。”

陆安然像是感应到一般,睡的及其的不安稳:“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男人更加心疼,他弯下腰,轻吻在她的额间,轻声道“安然: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报仇。”

阳光初显,金色的光芒带着锋利的锐角射向屋里的陆安然。

陆安然像是没有感受到般似的,毫不避讳,盯着窗外发呆。

张妈慈眉善目,在一旁静静的收拾着满屋的狼藉。

她看了一眼在床上静坐着的陆安然,无声的叹了口气。

夫人说起来也是很可怜的,失去了孩子,先生却并不关心,真是作孽啊。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张妈赶紧跑过去,拉开了门。

“颜小姐。”

颜诺一身病号服,娉婷婉约的身姿却偏偏穿出了另一种味道,巴掌脸娇艳俏丽,她对着张妈微微一笑,姿态万千:“张妈,我来看看安然。”

听到颜诺的声音,陆安然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紧紧盯着门口,死寂的眼里恢复了一丝阴霾的恨意。

“您里边请。”

“张妈,我想跟安然说会悄悄话,所以麻烦您避避。”

门被张妈从外边带上,颜诺站在门口,冲着陆安然甜甜一笑,看上去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单纯可爱。

“安然,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点?”

颜诺!

当红一线明星,万千宅男心中的女神,唱歌演戏样样俱佳,倾国倾城的容颜也是世间少有。

不然,怎么迷的住秦世宇!

她冷冷的看向颜诺,不带一丝温度,隐忍着刻骨的恨意,冷静的说道:“我好不好,你心里没点数?何苦多此一举问我?”

似是没有想到陆安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颜诺愣了一秒,脸上便恢复如常。

她坐过来,白皙的脸庞带上了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安然,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但是在换肾之前我是不知情的,我并不知道那人会是你,若是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世宇这样做的,”

她嗫嚅了两声,似是在看陆安然的脸色,才小心的说道,“那个孩子,听说是个男孩。”

陆安然倏的看向她,眼圈泛红,身侧的手指死死陷进软肉里:“所以呢,颜小姐,男孩又怎么样,不都为了救您一命而牺牲了吗,您现在来这里是来向我宣告你的胜利?”

“你怎么会这么想?”颜诺满脸无辜。“安然,你的孩子没有了,我也很难过。




“况且,这并不是我的主意,世宇他爱我,他不会看到我出事,为了保护我,难免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我今天来,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他,不要恨我,一定要原谅我们。”

陆安然的眼眶里涌出了泪水,眸光猛地并发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凭什么?凭什么你对我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你,你害的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这份仇恨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颜诺看着她,娟丽的脸更加的魅惑,她一笑,分外诡异:

“好啊,陆安然,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千万别忘了。只是,你恨不恨我又有什么用呢,你明白的,你动不了我,因为,秦世宇,他爱的人是我。他早已对你弃之敝履。”

颜诺是什么性子她心里很清楚,所以,她现在这副样子自己根本一点都不意外,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才最适合她。

心里的伤口被揭开,血淋淋的肉暴露在阳光之下,可怖却又悲哀。

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却很淡然,仿佛她说的一切对自己来说都已经不重要。

“他不爱我这件事,我无法反驳。但是,颜诺,你确定他是真的爱你?你未免太自大了些,你是人,还是女人。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色衰爱弛的那一天,下场会比我还要凄惨!”

陆安然的话让颜诺一怔,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她绝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秦世宇只能是她的。

她凤眸弯起,轻笑:“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陆安然,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的下场才对不是?孩子不在了,你能绊住世宇的筹码都没了,这样的你,还怎么跟我斗!”

阳光照进来,打在陆安然的脸上,皮肤泛起了病态的晶莹,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远看去,竟比颜诺还要明媚几分。

她张口,声音空灵:“颜诺,我从来都没有与你争过,因为你还没有具备那个资格。一个第三者罢了,居然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第三者!

殊不知,她最恨的,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

若不是因为她,她早就嫁给了秦世宇,成为了秦氏集团的夫人,哪里会轮的上她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的脸变得铁青僵硬,手握拳形,在触到一旁的物件时却又放松下来。

“是,秦夫人,我是第三者,可是你为何不想想,我今日的身份是拜谁所赐!不过,没关系。陆安然,你很快就不是秦夫人了!”

陆安然还没明白颜诺话里的意思,自己的手里就被她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闪着亮光的东西。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颜诺闷哼一声,鲜血涌了出来。

颜诺往后退去,贴坐在地板上,看着她惊恐的大叫:“救命,救命!”

门外的张妈听到呼救赶紧冲了进来,看见屋里的场景时也是一愣。随后,跑到颜诺身边,扶起她。

“颜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在看到陆安然手中的刀子时却哑声。




陆安然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自己握着‘凶器’的手。

不愧是影后,她这招栽赃陷害用的真是不错。

看她这个样子,陆安然都真的以为是自己捅的她。

张妈架着她起来,望向自己的眼神有恐惧又陌生。

陆安然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又看了一眼颜诺苍白却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的脸,觉得很讽刺。

她张张嘴,突然笑了:“我斗不过你。但,就算死,我也会拉你陪葬!”她隐忍的话语沙哑,冰冷。

她翻身下床,快速的刺向颜诺。反正自己已经被称作凶手了,那么倒不如将自己的罪名坐实一下,这样也不枉费她的好意。

颜诺哪里会想到陆安然还会反扑,她大惊失色。狼狈的躲着陆安然的攻击,嘴里边大叫:“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张妈也是吓了一跳,她很想救颜诺,但是看到陆安然狰狞的表情时还是退缩了。

她只得叫着:“夫人,您先把刀放下,您可不要一错再错啊!”

陆安然发狠的挥舞着手里的刀子,双眼猩红,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

她只知道,就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失去了孩子。现在还要栽赃陷害自己,既然这样,她不介意让她的罪名落实一些。

最好,她可以给她的孩子偿命!

秦世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安然发疯的样子。他心下一紧,抬脚踹上去。

那力道并不大,却足以让陆安然失去控制。趴倒在地板上,发丝凌乱,狼狈不堪。

秦世宇抱起颜诺,看了陆安然一眼,却是满满的厌恶。

“陆安然,若是颜诺出事,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刀子划过半空,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最后,落在离她不远的地上。

刀子上血迹斑斓,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陆安然久久没有动作,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变得模糊起来,她趴在地上终于崩溃大哭。

她什么都没有了,孩子,尊严,和她做人的底线。

她一直秉承着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却不曾想顽恶之心才是人皆有之。

她被剔骨堕胎,说起来,也是她自作自受。

是她不该将心思都放到一个男人身上,到最后,连自己珍视的东西都保不住。

她错了,错的彻底!

若她可以重来,自己绝不会活的这般怯懦。

只是,她似乎没有机会了!

当冰凉的手铐靠在纤细的手腕上时,她的意识才清醒过来。

她惊慌的转过头,却不想看见的是秦世宇离去的决绝的背影。

她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他是真的不爱自己,或者可以说是厌恶。

现在她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他自然是想要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她转过头,和煦的阳光之下,却依旧暖意甚微。

她咧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大笑起来,那笑容有无奈,有凄凉,也有对秦世宇彻底的失望。

路人停留,对着她指指点点,难听刻薄。

陆安然恍若未闻,弯腰钻进了车子。

颜诺躺在病床上,楚楚可怜的看着秦世宇,眼里有着氲氤的水雾,

“宇,我......”




秦世宇皱眉,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不耐。“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不等颜诺反应,迈开长腿走出了病房。

颜诺的瞳孔收缩,抬手将桌子旁的花瓶扔了出去。瓶子摔在墙壁上,飞溅开来。

没关系,现在陆安然已经没了筹码,还被关进了监狱里。她这辈子,只要还是陆安然,就休想再担上秦夫人的名号。

她的唇角勾起,得意昂扬。

就算是秦夫人又能怎样,照样栽在她的手里。

她颜诺想要得到的,他人休想跟她抢。

秦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只能是她,颜诺!

甩掉后边的女人,秦世宇一身酒气的出来。钻进车子里,醉眼朦胧,看了眼座位上闪闪发光的项链,无端的烦躁起来。

他依稀记得,有个蠢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晶晶亮亮的会发光的东西。所以,他尽他所能,专门腾出一间房,给她摆满了。

他将它放在手掌里把玩了一下,后抬手将项链扔了出去。

不该留的东西,就要丢了才好。

车子飞驰出去,扬起了飞扬的尘土。

秦世宇开了门,迎面而来的冰冷的气息让他觉得陌生极了,漆漆的黑瞬间吞没了他。

他似乎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等他归家的身影。

是他熟悉了她,习惯了她,还是她改变了自己。

醉酒的眩晕感涌上来,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天空弥漫着一层压抑的灰色,太阳笼在黑云里,不分昼夜。

秦世宇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揉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发觉自己竟然醉倒在玄关处。

他从不会放纵自己喝醉,也不会让自己如此失态。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倒了杯水,宿醉的喉咙才好受了些。

掏出手机,红色的标志十分的醒目。

他微微蹙眉,抬手拨了回去。

秦世宇赶到监狱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陆安然的骨灰。

他大怒,周身气压化作锋利的冷刃向着这里的管理人员射去。

他一字一句:“谁准你擅自将她火化的?为什么不通知我!”

他低垂着头,道:“秦先生,我已经在三天前就通知家属了。之所以没有通知您,是因为,因为您早就宣布了和陆小姐的离婚,我以为......”

秦世宇盯着那只骨灰盒,不发一言,眼神却是可怕的冷静。

是,早在一周前,他逼着陆安然签了离婚协议。随后,便向媒体宣布。

他早就不是她的家属了。

他有些不明白,她对自己来说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活着缠着自己不放,死了不是正好?

只是,他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的痛意。他清晰的感受到,心撕裂疼痛。

好像被人生生挖去一大块,空荡荡的。

一滴晶莹滑落,融入了尘埃里,就像陆安然的爱情。始如水晶,终似尘埃,现在化成了一滩白灰。

他惊愕的摸上自己的脸,手指尖的湿意微凉。

微黄的阳光照了进来,笼住了他的周身,无尽的颓废和懊悔紧紧环绕。

一双枯老的手抱起骨灰盒,发出了声响。

秦世宇抬起头,看见了身穿黑衣的老人。




“爷爷?”

老人点点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是悲伤过后的疲惫,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怪任何人了。

“世宇,好好生活吧。安然,我先带走了。”

走了几步,他还是转过身子,尽是威严:“安然和你结婚,是我们两家大人决定的。今日家中败落,安然过的也定然不好。但是,我想,她应该并不后悔。因为,安然她是从小就对你倾心。”

“唉......”

他叹了口气,似是无奈道:“都这个时候了,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一切都已经回不来了。”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走廊里。

秦世宇靠在墙上,感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他抬眼望去,只见阳光依旧,灰霾的天空重新湛蓝如初,恍然间,仿佛什么都没变,也仿佛什么都变了。

明媚的女孩,带着恨意长眠不醒,

他,负了她!

五年后。

机场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时尚女子,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她身材高挑纤细,肤如凝脂,黑色的长发柔顺如瀑。最美的,是她脸上那双可以摄人心神的美眸。

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嗯,我到了,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挂断电话,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黑发黄肤,归属感涌上。

男人的嘱咐历历在目。

“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你要记着你现在的身份是慕清歌。如遇麻烦,记得,还有我。”

她握紧拳头,眼睛里迸发出激涌的情绪。

她的仇,她要亲手报!

这边,身材伟岸的秦世宇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目光。唇红齿白,鼻梁高挺,典型的小鲜肉长相,188的身高更是在人流中显得鹤立鸡群。

机场里还有一大批颜诺的粉丝,拉着横幅,兴奋的等待着。

旁边的两个小女生拿着印着颜诺照片的纸牌,还不时红着脸偷瞄着秦世宇。

秦世宇戴着墨镜,一身生人勿近的高冷的气质成功的让前来搭讪的女生止步。

颜诺小心的跟在他身边,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秦世宇现在气压很低,稍有不慎,她就会激怒他。

陆安然推着行李,跟着前来迎接的人。与他们两个擦肩而过,先一步出了大厅。

她回头望了一眼,敛下的眸子里隐藏了不明的情绪。

她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现在还不是他们见面的时候。

秦世宇回到车上,脸色依旧难看。

颜诺小心翼翼的跟上来,坐在他身边,一脸讨好,扒住他的胳膊:“世宇,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怪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接我了好不好?”

秦世宇甩开她,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我没有生气,诺儿,我们的关系也是时候公开了。”

颜诺长呼了一口气,心中窃喜万分。

但他接下来的话让颜诺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但是诺儿,有件事你要记得,我可以宠你入天,也可以随时让你毁的彻底。所以,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秦世宇睁开眼,眸中危险十足,似是在警告。

颜诺呼吸静了一瞬,随后赶紧点头,缩回了角落里。

秦世宇斜睨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了窗外。

明天,又是她的忌日了吧。

春去秋来,日光斑驳间,转眼五年过去了。她离开的日子也有这么久了。

人呐,还真是奇怪,活着的时候不觉珍贵。死了,反倒越加的思念起来。

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什么。爱情,还是同情,他不知道。

他现在所能明白的事情,就是,他是真真切切的负了她。她爱了自己这么久,最后却落得个香消玉殒。

收回思绪,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去的终将消逝,他抓不住,也不想再去纠结。

就这样,不美好,也不颓丧,挺好。




又是一个阴郁的雨天,市郊的墓园里,仍旧绿荫如簇。

秦世宇打着黑伞,盯着墓碑上有着明媚笑意的女孩失神。

良久,雨水打湿了衣角。他才有了动作,弯腰,将那束粉色的梧桐花搁下。

“安然,我又来看你了,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但,无论你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我的妻。”

雨势渐大,啪啪嗒嗒的打在伞上,形成一团又一团的水渍,晕染而开,垂落而下。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嗡嗡的震动,他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犹豫摁断了电话。

秦世宇转过身,准备离开。

身后不远处的颜诺正盯着他,不眨一瞬,一副弦然欲泣的模样,分外的令人怜惜:“世宇。”

不知为何,偏偏是她这副模样,竟让他觉得十分的厌恶。

他眸中的不耐一闪即逝,开口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颜诺走近他,细声细语道:“我想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你,打电话给你却一直不通。幸好,我想起来,今日似乎是安然的忌日。所以,才来这里碰碰运气。”

她歪头看了眼被雨水打湿的梧桐花,笑:“我果然没有猜错。”

秦世宇盯了她几秒,才说道:“回去吧,天凉。”

颜诺乖巧的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

她转过身,眸子里的嫉妒甚显。梧桐花,是陆安然生前最喜欢的花,寓意为倾城绝恋。

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那么久,世宇却偏偏每年都会来看她。

她亦不能跟死人去争,现在世宇对自己的态度模棱两可,自己可不能在招他厌烦。

乖巧,懂事,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被后来者居上。

她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不能前功尽弃。

至于那个死人,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念想而已。成不了什么事,也不会成为阻碍她的绊脚石。

她扭头看了眼墓碑上巧笑嫣然的陆安然,冷哼了一声,才迈着高跟鞋去追前面的秦世宇。

两人转身的瞬间,没看见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眸光紧盯着两人,直到两人离开。

“秦世宇,颜诺。我-陆安然,从地狱爬回来了。”

秦世宇坐在车里,扯扯自己的领带,脸色并不是太好。

车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让人窒息。

助理坐在前面惴惴不安的观察着秦世宇的脸色,不敢多说一句。

他透过后视镜瞪了眼跟来的颜诺,大小姐脾气。又惹总裁不高兴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给人打工的。

他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总裁,回公司?”

“嗯,”

微不可闻的回复却彻底让助理松了一口气,他冲着司机比划了一下。司机便懂了他的意思,启动了车子。

颜诺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世宇,我是又惹你不开心了吗?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会改的好不好。”

秦世宇睨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温度:“你没错,我也没有不开心,安静会儿。”平淡的语调更加的让颜诺感到不安。

“世宇,我陪在你身边十年,自诩很了解你。可是,我却很害怕现在的你,你让我太捉摸不定了。我-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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