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我还是和祁奇坐,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不过举止却表现的很成熟,坐在我前面的祁奇的哥哥,他叫祁风,听说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人,也因为长的好看,对人和善,短短的时间里全班的人都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特别是女生围着他转的是数不胜数,甚至有其他班的慕名而来。因为上次的事,我也没有再和他多说话,这样的人不缺朋友,也不缺少爱慕者,对于我也是可有可无的,不过他没有我想想的那么滥情,对于女生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多少也不至于让人厌恶。而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偶尔欺负一下旁边的祁奇,只是不管我怎样对他,他总是一脸和善。我有时不明白,为什么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会是兄弟,世界真是奇怪。
雨季悄悄的逼近,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长时间的好天气积攒了大量的雨水,就算是在北方,有时也会几个星期见不到太阳的,我把鞋子一一收好,每到雨天我都会选择穿凉鞋,因为这样就算鞋湿了也是无所谓的,而且对于有些积水很深的路就不用刻意的躲避了。只是这样之后的结果是在萧冷的秋季,双脚会冻得麻木,不过这都是心甘情愿的。
细小的水滴漂浮在空中,如同早晨散不去的大雾般,吸一口气都是粘稠的感觉,丝丝朦胧的意境笼罩着世界,视线被缩短,感觉却是很安静。浅蓝色的伞变成了深蓝色,就算看不到太阳。我也要有一片蓝色的天空。红色的双肩背包是初中开学前新买的,黑色长服包裹着整个身子,想一个牧师般在黑暗中前行,白色耳线垂进衣领,走路时听歌已经成为了我一种习惯,而陈绮贞的歌一直都是我最爱的。
我是我/一碰就碎的太阳/我热切的希望/能在消失之前/得到信仰
走过一段繁华的路段后,就进入到了几乎荒芜的无人街道,这里因为经济不发达,再加上路况恶略,到了雨天几乎是没有人的,偶尔碰到人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我百般无聊的看着周围,随处可见的垃圾被泥水侵泡的更加狰狞,我慢慢的开始小心起来,不想在脚上粘上泥土。我一蹦一跳的走着,虽然刻意回避,但是脚下还是变得泥泞不堪。前面不远处突然冒出一把白色的伞,在暗淡的光线下格外的鲜艳,我慢下步子,感觉那个背影很熟悉,他好像也察觉了后面有人,特意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是一个清秀的面容,透过轻薄的雨,更是多了一份光滑与温柔。
“祁奇。”我小声喊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他并没有向我打招呼的意思,更没打算与我同行,他好像笑了一下,就转过去了,保持着刚才的步伐,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臭小子,还真是目中无人啊。”我感叹一句,看着他那个样子,也不用再去追到屁股后面教训他了,人都是有自尊的。我把伞拉下来,只保留眼前两米的视线,就这样不快不慢的一直走着,到了学校门口,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我以为这样的事情只可能发生一次,可是在后来的雨天里,每次上学都能遇到他,不管是走的早或者是晚,他总是出现在我的前面或者是后面,我偶尔会偷偷的看他一下,撞到他的目光就会马上躲避,雨一天天大了起来,伞面上汇聚的雨滴,如同小河般划过眼前,我把伞斜向一面,白伞就会出现在另一面。
那天雨下的特别大,路变得很难走,他走在我的后面,因为穿的凉鞋,所以走的很小心,而他像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走的很稳,当我仔细看着路面的时候,白色如同雨天的百合般盛开在我的眼前,让我眼前一亮,我定在了那里,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从我面前走了过去,目光黯然。雨滴在他走过的地方荡开一圈一圈浪花,又很快被新的雨水淹没。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委屈,他是我这些天来朝夕相处的同桌,他会对我笑,就算是在欺他的时候,他也是表现的很开心,我会抄他的作业,也会用他的笔,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那些笑容,那些真诚的眼神,就没有一点会记在他的心里。这么多天,连一个招呼都没有,连一句问候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温暖的眼神都没有过。我突然觉得和这样的人在说一句话都是不值得的。
此后的一个星期时间,我对他展开了冷战,对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也没有再欺负过他,我忙于自己的事情,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而这些并没有达到报复,或者说是一种反击的效果,他依然过的很好,也从不主动和我说话,也好像根本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