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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一寸情抖音热门 全集

折扇听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死丫头,赶紧把烈焰琴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黑暗的房间里,抱着琴的小女孩惊恐地后退着,一步一步被逼到角落,那个角落,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彷佛在嘲笑着她,又仿佛一个死神在静静地冷淡地看着这一切的一切。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的的脸上有冷酷的笑容,光着的膀子上雕着一条青龙刺青,手里的刀在月光之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也许,曾经有无数冤魂丧身在这把刀下。“不行,我不能把它给你,这是、这是......”这是那个红衣的姐姐临终之前交给自己的,本来还有一只剑,可是几天前也被另一个坏人骗走了,剩下的这把琴,决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虽然,那个蒙着面的红衣姐姐她从未见过她的真面容,就连她病死之前也是隔着帘子将东西交给了她,但一年来,她对她的照顾感激万分,对她...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4 17: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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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寸相思一寸情抖音热门 全集》,由网络作家“折扇听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丫头,赶紧把烈焰琴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黑暗的房间里,抱着琴的小女孩惊恐地后退着,一步一步被逼到角落,那个角落,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彷佛在嘲笑着她,又仿佛一个死神在静静地冷淡地看着这一切的一切。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的的脸上有冷酷的笑容,光着的膀子上雕着一条青龙刺青,手里的刀在月光之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也许,曾经有无数冤魂丧身在这把刀下。“不行,我不能把它给你,这是、这是......”这是那个红衣的姐姐临终之前交给自己的,本来还有一只剑,可是几天前也被另一个坏人骗走了,剩下的这把琴,决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虽然,那个蒙着面的红衣姐姐她从未见过她的真面容,就连她病死之前也是隔着帘子将东西交给了她,但一年来,她对她的照顾感激万分,对她...

《一寸相思一寸情抖音热门 全集》精彩片段




“死丫头,赶紧把烈焰琴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暗的房间里,抱着琴的小女孩惊恐地后退着,一步一步

被逼到角落,那个角落,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彷佛在嘲笑着她,又仿佛一个死神在静静地冷淡地看着这一切的一切。

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的的脸上有冷酷的笑容,光着的膀子上雕着一条青龙刺青,手里的刀在月光之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也许,曾经有无数冤魂丧身在这把刀下。

“不行,我不能把它给你,这是、这是......”这是那个红衣的姐姐临终之前交给自己的,本来还有一只剑,可是几天前也被另一个坏人骗走了,剩下的这把琴,决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

虽然,那个蒙着面的红衣姐姐她从未见过她的真面容,就连她病死之前也是隔着帘子将东西交给了她,但一年来,她对她的照顾感激万分,对她的武功更是倾慕至极。

可惜,上个月,她永远地离开了。

她离开以后,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碎了,各种各样的人忽然地冒了出来,或许他们早已窥伺着这些东西,只是在等时机。

“嘭”男人扭曲的脸上满是愤怒,因为女孩躲开了他那一刀,紧接着,男人又举起刀,再次向她砍来——

“啊——”只听一声惨叫,男人的刀落到了地上,手掌满是鲜血。他中了暗器。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你的脸皮是不是和你的刀背一样厚?”

黑暗之中,窗外有声音传了过来,男人循声望去,竟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坐在对面的屋顶上,眼睛望着自己手中的剑,把玩着,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与男人的愤怒和惊讶相比,他显得如此镇定。然而虽然年龄悬殊较大,却没有看出少年除了镇定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情绪。

“噗”什么小东西落在了男人的头上,男人正准备去对付那个少年,却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往头上抓去,不料那东西却狠狠咬住了他。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少女大致的样子。

头上带着一个巨大的饰冠,饰冠两边吊着很多珠链。可以看出她笑得很开心,连饰冠旁的珠链都一动一动地,发出悦耳的声音。

但更引人注意的是她的双手,她的手放在胸前,手指不断地着,随着她手指的动作,男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大。

“小妹妹,你快走。画眉,算了,我们也走吧。”坐在屋顶的少年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少女似乎还没玩够,手指不甘心地停住了,而转过身的时候却被小女孩抓住了裙角。

“让我跟你们一起好吗?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身上带着这把琴到哪里都会被追杀。求求你们带我走吧,我要学高强的武功,我要保护自己!”

操控傀儡的少女俯视着她,转而又看看屋顶白衣的少年,那少年却看向一边,没有说话。

“那好,那就跟我们走吧。不过,以后你可就失去了自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女孩抬起头发现少年已经不见了,而少女也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回头看看还在地上挣扎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向他们追去。




“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洗劫雪焰山庄?如今你们却——”

浑身是血的少妇将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细长的眼里满是愤恨与绝望。

敌人有二十来个,全部身着黑色斗篷,连脸带身体一并遮住,江湖中人一看便知这是寒柳宫的人。寒柳宫是中原武林一个小小的魔宫,他们武功不见得有多么高强,却

精通各种异术,虽然这些年来从未有称霸江湖的表现,但很多武林高手为了窥探宫中之奇术而冒险进去,进去以后却没能出来。

即使有那么两三个有幸逃出来的人也都精神不正常,变得疯疯癫癫,见到人就说:

“嘘,别吵,我在听这棵草讲话,你一说话我就不能集中注意力了。”

因此,虽然有江湖传言寒柳宫是朝廷中人扶持的,但始终找不到丝毫证据。而寒柳宫的易守难攻,也使得江湖中其他较大的帮派也望而却步。

因此,寒柳宫虽小,没有什么大作为,没有雪焰山庄曾经无敌于武林的气焰,也没有天香宫曾经威震江南的势力,却就是这样一直

默默地存在着。

寒柳宫的神秘使得多少人都想进去看看,但大多数人都被拒之门外,二十年多年前雪焰山庄易容高手青莲的加入曾在江湖轰动一时。

“我要的,只是她的易容手法。既然她不肯传于本宫中人,留她何用。寒柳宫庙小,养不起这么多菩萨。”

寒柳宫宫主此话一出,宫中弟子便开始对青莲进行追杀,而青莲似乎在被追杀的前一天猜到宫主的想法,已经悄悄逃走了,这个会易容的女子一逃就是十三年,最后,不但在外面成亲了,还有了一个女儿。

眼看自己的女儿一天天长大,青莲终于在女儿六岁那年,开始教她易容术,练习十分隐秘,连她的酒鬼丈夫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易容高手,直到青莲逃亡后的第十三年,也就是她的女儿十三岁之时,她的这个秘密被这个酒鬼无意中发现了。

这个窝囊的男人一直靠青莲养着,如今见自己的妻子会这般戏法,更是在心里乐开了花。

他早已盘算将妻子卖给别人,连同这个女儿一起,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热闹的集市上,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大声吆喝着:“我的婆娘,长得还过得去,我还有个十三岁的女儿,买一送一,对了,偷偷告诉你们,这个婆娘她会变一种戏法,她能改变别人的样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一把抓住胳膊,道:“她们在哪,我买了。”

黑色斗篷的人抓他的力气并不大,但却透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这种力量牵引着他,马上,他就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打开木屋,青莲正坐在里面给别人缝衣服赚钱,而小女孩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被自己的父亲捉住。

“就是她们,大爷,说好的钱呢?”

青莲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从窗户翻了出去,黑衣斗篷的人也不追,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响亮的类似鸟叫的声音,而右手则捏住了男人的喉咙。

“要钱,没有,要命,我就要了你的命!”

母女二人狂奔了好一阵子,到了一个偏僻的树林之中,女儿不解地望着自己的母亲,青莲却满脸是泪:“我的孩子,是我,是娘二十年前造的孽,报应来了,报应来了——老天爷,你就放过我的女儿吧,她是无辜的——”

小女孩虽不懂母亲在说什么,却也跟着抽泣起来,然而抽泣声也没持续多久,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二十来个黑衣人。

跟来了,他们跟来了。真是如鬼魅一般,甩了十年,最终还是没能甩掉!

青莲将自己的女儿护在身后,道:“要杀要剐冲我来,孩子是无辜的。”

然而这样的话在黑衣人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苍白。




几个黑衣斗篷已经率先飞身上前,手中的铁钩同时向奄奄一息小女孩扔去——

然而他们的动作却同时停住,一齐向后倒去!他们的脖子上,有极细的东西勒过的痕迹,血从细长的伤口不断涌出。后面的人见状不妙,停止上前,

只大声问道:“谁?”

一个斗篷率先发现,惊诧地后退几步。小女孩靠着的那棵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

“有时候真是不明白,人一旦碰到对手总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你们觉得,我会回答吗。”

话毕,只见少年扔掉了手中的什么东西,从腰间取出自己的佩剑,又几个斗篷冲了上去,只是刚围了过去,却见一道白影闪过,少年不见了踪影。

几个围着的斗篷正在寻找,忽然一道白影又从眼前闪过,只是一瞬间,少年出现在站在原地的几个斗篷的面前,而围在树枝上的斗篷已经全部暴毙!

剩下的几人见状赶紧往回撤去,白衣少年也不追,却看了看自己的剑,剑上光泽如故,一点血迹都没有。

然而才一转身的功夫,刚才那些撤走的人却又跑了回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走得很慢的少女。

少女的脸画着奇怪的妖异的妆,嘴唇红的像刚刚吸完血。她的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饰冠,饰冠两旁垂落数根珠链,在光影的交错下,显得扑朔迷离,却又怪异无比,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说出一句他们听不懂的话:

“他饿了。”

这句话从少女沙哑的喉咙中吐出,几个斗篷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然而回过头,却见白衣少年一副无比镇静的样子,微风扬起他额前的头发,甚至有一种出尘世外的感觉,他俊逸的外表,根本无法跟之前那些行为联系起来。

几个斗篷四散逃去,却被少女手中的傀儡娃娃一个一个咬住喉咙气绝身亡。

白衣少年走到了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的女孩身边,道:“跟我们走吧。”

小女孩见少年和自己一般大小已有如此高的武功造诣,暗暗佩服之时,他正好说出这句话,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

“风定。”

他将她扶起来,搀着她向树林外走去,小女孩正准备看向那个奇怪的少女,风定却轻声说了句:“没什么好看的。”

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个少女的娃娃在那边吸血而已,就算不看,他也知道,她的脸上此刻一定充满笑容。

经过几天的颠簸,三人回到了锦夜教,偌大的宫殿,被珠帘隔开,最里面的宝座上,坐着他们的师父,锦夜教的教王。这个从未露脸的中年男子,以没有人能猜到的表情坐在珠帘里。

而座下,则是他四处收留的弟子,加上刚刚进来的四个人,总共七个,他们按照教王的要求今天聚集在这里,站在大殿两侧。

站在大殿左侧的蓝衣华服的少年转过头来,向着殿下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而白衣少年则是微微颔首走到了他的身旁。




春天来临,万物复苏,即便是昆仑雪山,地势较低山腰上也有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新绿。

迎风而立的白衣男子身形修长,手执一只长箫。从跟着自己义父的结拜兄弟来到锦夜教已经十年有余。他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寒冷与孤寂。虽然有众多同门,但和他在同一位置的只有星临,其他五人职位较他们两个稍低一等。再往下,就是一些拼命想要出人头地可又天生没有武学天赋的众人,每天守在锦夜教各处,削尖了脑袋想要坐上他们的位置。只是——谈何容易。命运眷顾的总是那么极少数人。

他们尚且有奋斗的目标,而他,在一次次任务中,似乎——越来越麻木。锦夜教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却地处遥远的昆仑,中原武林、官场中人似乎不会想到,那些劫取官银、官员被刺杀、武林高手莫名死亡的事竟有很多与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组织有关。

远处有悠扬的琴声传来,不一会儿,红衣女子就翩然而至。

“风定。”琴照抱着琴,一双明眸看向他。她是锦夜教中最美的女人,有一张光彩照人的脸,莞尔一笑,顾盼生辉。他也曾注意到,每次她出现时,教中许多弟子都会用余光偷偷瞟她。

“你现在武功已经大有长进。”

“那也是多亏了你。”琴照又一笑,然而脑海中却闪现一个问句:什么意思,在表扬我吗。

“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总来找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着白衣男子的渐行渐远,琴照的笑容立刻暗淡了下来,眼里有着几分怨意。

繁华的洛阳城内,有人围在一起拍掌。蓝衣华服的公子忍不住走上前去,却见一个着浅蓝色罗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在画画,寥寥几笔就将一匹奔腾的骏马画了出来,活灵活现。

众人拍手叫好,蓝衣男子却轻蔑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画是不错,但这样的画师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你就不知道了公子,这个姑娘她是个瞎子。”

什么?她双目失明?

“公子,小女只是想靠自己的手艺混一口饭吃,没有哪里妨碍到公子吧。”不卑不亢的声音格外的好听,虽温柔,力道却恰到好处。

蓝衣公子听此,倒颇有些欣赏她了,便到:“确实有些本事,这幅画我买了。”

他走过去,将银子递给那画师。

只见那画师面容十分美丽,眉如远山,唇似樱桃。然而,那双眼睛,如果旁人不说,他一定会以为她是个正常人!她的眼睛就像璀璨的珍珠一般,黑白分明,十分清澈。

这么多年来,他在执行任务时也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女子,但她们的眼里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别的东西,绝不会有如此清澈的双眸。

他又想起了他的同门琴照。论容貌,比眼前这个女子漂亮许多,但他却觉得,她将琴照比了下去。

人群渐渐散去,而他却仍在原地,教主吩咐的任务,还得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去执行。

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他星临,一直负责官场这一块。




这里是昆仑山中最热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他们苍白的脸会被火光照得通红。他们用的宝剑等武器无一不是从这里炼造出来的。此刻,铸造宝器的大火炉正燃烧着熊熊大火。而火炉旁,一个已经有了几缕白发的中年男人正在火光中忙碌着。根本没意识到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的白衣男子。

中年男子将巨大的铁器送入火中,用卷起的袖子擦擦汗,头一偏,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风定。

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汇了,中年男子的眼睛却不经意地闪躲了一下,然而声音还是显得异常亲切:“风定,今天有时间来看你杨伯伯了。”

“杨伯伯这么辛苦,又是我义父的结拜兄弟,风定来看您理所应当。”

“难得你这么懂事,伯伯早就知道没有看错人。今天就陪你杨伯伯好好喝一杯,如何?”

白衣男子道:“也好,晚上我会去酒仙洞等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看着铸剑的男子,而对方却一直没停止铸剑的动作,只在风定离开以后,他的手才垂了下来。

脑海里,闪现出自己当年将他带走时的情形。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装疯卖傻,最后找到他将他送给锦夜教教主,也许,他早已死在寒柳宫那些人的手上了。锦夜教,无疑是他强大的靠山,而他一开始并未被锦夜教收留,他还记得他一开始独自一人前来的时候,对着他这个曾在江湖上颇负盛名的铸剑师,锦夜教教主只说了一句话:“我缺的,不是二流的铸剑师,我缺的,是能够让我锦夜教迅速崛起的上等的武学苗子——你有吗?”

思前想后,他终于做了那个决定。而那个决定,不仅仅害死了自己的结拜大哥,甚至还——他不愿再想起,他一直假装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他苟且偷生,除了逃避寒柳宫的追杀,还要协助锦夜教崛起,让他铸造的宝器再次在中原武林出名!而且是要比以前更加传奇的存在。他知道,这一天,就快要来了。而风定,是他带来的,他依靠着他,却又不得不隐瞒着那些过往,小心翼翼,因此他一直默默地待在这里,甘愿让自己看上去仅仅是一个毫无大志毫无城府的铸剑师。

然而,这孩子虽然是自己带进来的,却秉承了师兄的一些个性。十年来,他仍然将那支箫随身携带,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在怀念和感恩,同时也是对他最隐晦的试探。

他到的时候,风定已经到了,脸上的笑容若有若无。手中依然拿着那支箫——他真的非常不想看到那支箫!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美酒佳肴,杨伯伯,风定先干为敬!”

“这些年,杨伯伯只忙着铸剑,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不会怪伯伯吧。”他说着,也喝了一杯。

两人坐下,风定又为他斟了一杯酒,淡淡地道:“不会的,即便是我的义父也会忙着自己的事情较多。杨伯伯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他怎么会听不出他此话的意思?你只是我一个伯伯,难道以为将我带到这里我就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义父?

中年男人憨憨地笑了几声,只听风定道:“对了杨伯伯,你还记得当年你找到我的时候那个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十来岁的小女孩吗?”

他终究是问了!这么多年来,或许他一直假装相信了他那番话,却早已开始怀疑?或者,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忘了,我去找她时看到她往归雁山那边走了,应该是回家了吧。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又问起这个?”

“没有,前一段时间我从杭州回来途经洛阳,就去了当年你救我的地方,只是,归雁山附近上并没有一家医馆。可是她说,她家是开医馆的,我觉得有些奇怪——”

“这么多年了,或许她们家早就搬了,也或许她只是有亲戚在开医馆,自己家则在别处。风定,杨伯伯有些累了——”他开始用手贴着自己的额头。

“既然如此,那您早些休息,风定就不打扰了。”白衣男子再次看了他一眼,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看着风定走远了,他才将手放了下来。




“浪影又接了一笔买卖,风定,那个姓李的商人快到洛阳了。”

“是,教王。”

商人李四海,身形高大微胖,喜欢美酒和美人。平时出门身边总会有一两个随从。

郊外的客栈,一个男人大声吆喝着走了进来:“小二,上好的美酒佳肴,再准备一间上房。”吆喝的男人跟在一个高大微胖的中年男子身后。

风定坐在角落,他早已打探好,提前几分钟来到这里等候。

今天晚上就动手。正想着,店小二已经将酒和菜都拿了上来。

由于在郊外,客栈里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商人李四海,还有几个旅人,以及一个桌上摆着笔墨的蓝衣女子。

酒里有毒。风定默默地注视着饭菜,拿起筷子又放了下来。

“大家不要吃,这饭菜里有毒!”只听那个蓝衣女子站起来抬高了声音道。

真的假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见那个女子将隔壁桌上的酒倒在了地上,果然,这酒倒在地上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快走,快走!”几个旅人纷纷离开了这个黑店,连那个商人也乘机开溜了,风定真准备追去,只见店里的老板和店小二将那个女子围住,不让她离开。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哟,长得还挺漂亮的,今天坏了我们的好事,你说怎么办?”

蓝衣女子一慌,往后退的时候摔到了地上,两人又哈哈大笑:“怎么连路都走不稳啊,哈哈,今天你也别想走了!”说着就要将她抓起来。

“就两个人,你们也敢开黑店——”一个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

“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今天就走得了吗?”

“我也不准备现在就走,天色还早,就陪你们玩一会吧。”

两人听得风定此话纷纷掏出袖中短剑朝风定刺去,然而还没接近,他已一个飞身从他们头上踏了过去。两人气急败坏又要扑过来,却见一阵凌厉的剑气在脑袋上晃了一晃。

“跑啊!”其中一个大喊,另一个则也跟着连跑带跳走远了。只剩下两人的头发被风吹到了地上。两撮头发,截断处平整,而且居然一模一样长。

风定正准备走,忽听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道:“多谢大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本来已经开始迈出的脚步就那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将地上的笔墨之类的东西捡了起来放进她的布袋中。

“没事,东西拿好。”

我不是大侠。

蓝衣女子抬起头笑了笑,一双眼睛格外清澈,如同璀璨的珍珠宝石一般!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而她的动作却让风定的脸上有了惊异之色——她伸出手四处摸索了一会儿才摸到她的东西,像对待珍宝一般抱在怀里。

“你的眼睛?”

“公子想的没错,小女双目失明。”

该走了。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但是天色已晚,自己就这么走掉吗?他一时竟有些犹豫。

“公子不必担心,我家就住在湖对面,待会会有船过来。”

风定看了看她故作镇定的脸,没有说话。




船在湖上渐行渐远,蓝衣女子在暮色中渐渐看不清楚,风定这才握紧了箫,他的马还在客栈外等他。看上去已经十分疲惫。于是,他摸了摸它的脖子,决定今晚就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客栈住。

晚上,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动听,然而这曲调,又让他莫名有一种熟悉感,彷佛在哪里听过。他闭上眼睛,试图静下心来回忆,但这箫声忽地又停了。他走到窗前,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但一无所获。

“哟,这不是星临嘛。这么快就回来了,真不愧是教王的左右手呢。”锦夜教的南院,红衣女子正在抚琴。

“原来是锦夜教第一大美人,怎么,上次教王派你去天山拿的东西拿到了。”星临本不想理她,但无奈两人的住处仅仅隔一片树林一个南院,琴照一般会待在树林那一边犹如仙境一般的宅院里,但也经常会来这边弹琴。

而南院往一个角落处则延伸出一座桥,这座仿若建在云端的桥漫长而看不见边际,对面就是风定的住处。风定在的时候,每次吹萧箫声就会传过来,在南院可以听得很清楚,如仙界之曲。

星临不知道为什么风定这么喜欢吹箫,但却知道琴照为什么总往这边跑。

毕竟是同门,碰到的次数不多,但也会聊上几句。锦夜教中,即使是同门聊天,也不存在推心置腹,彼此之间都会让窥探的话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而相互之间的猜疑揣测也不能让对方找到可以陷害的证据。

他们活得很累,却又不得不这么活着,因为他们是杀手,并且争相要往上爬,爬到上面的要稳固自己的地位随时防止别人耍心机将自己置于死地。

“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教王说,这件事由你去办。”

天山派高手如云,以变幻莫测的剑术闻名,谁都知道这个任务是多么棘手,因此教王一连派出琴照、孤月、吟霜三个杀手。然而,一下子,这个担子却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星临妖异的眸子中有极力压制的怒火:

“你在玩什么花招?”

“怎么你怕了?”琴照的脸上有挑衅的微笑荡漾开来。

“这段时间任务比较多,天山派一次去三个其他任务就无法完成,因此,我向教王提议让你或者风定去。你们早就是独自完成任务的高手了,教王本想让风定去,但是不知为什么风定还没回来,所以,就派你去了。一连让你连做两个任务我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不是吗?”

红衣女子已经起身离开了,留下拳头越握越紧的星临。

这个女人,一边给我套枷锁还要一边安慰我。

他再一次找到了李四海。

李四海正请求那个盲眼画师晚上去他住的客栈为他画画。他不怀好意的笑,让风定忍不住想走上前去。

今天晚上,还想画画?给你画一幅遗像吧。

风定见那商人还想要纠缠,正欲上前,已经有一个金衣公子将他推到了一边,他认识他。

中原武林一直很有名的天涵水陵的陵主,创始人施然的徒弟,与冰融山庄庄主林子轩齐名。

施沐修。

她背对着他,他仿佛能看到她清澈的笑容,明珠一般的双眼。但是,昨天已经耽误了一晚上,他没有更多的时间了。白衣男子转身,跟着骂骂咧咧的李四海进了客栈。




眼见一个淡黄衣衫的女子越走越近,黑衣男子脸上冷峻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

坐在北桥的桥栏上,他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黄衫女子全部的头发向后高高束起,用一根缎带系起来,就像一个书生一样,如果不从近处看她略显清秀的眉目,倒是像一个书生。

“孤月,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怎么又是你,我不想看。”黄衫女子翻了个白眼继续向自己的宅院走去,却被拉住了手腕。

“你忘啦,你以前说过你最喜欢吃中原那边的糕点,我买了一些带回来给你吃——”

“不用了,你烦不烦啊。”黄衫女子一把甩开他的手,对他怒目而视。

不过才七年的时间,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记得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害怕,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但是,她发现他对她还算和气,因此自从和他比较熟悉之后,什么话都会和他说,武功练不好也会找他。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看他的眼神不再关切,对他的关心也置之不理,甚至每次看到他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到底哪里做错了,才会惹得她如此不开心?

然而,他没能将这个问题想太久,因为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星临。”

那是她从未对他有过的热情的语气,她对他一直很冷淡,他也一直找不到原因,然而现在,她却对着另一个人这般热情。

她不爱说话,与其他几个女杀手关系也都不好,与风定也没有什么交集,然而,却对星临这般热情。想到这里,浪影的心里,有一点失落。

星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淡淡的。他是个花花公子,任何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在中原武林,他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那些风月场,也因为他有钱长得非常俊美,很多女人都知道留不住他的心。但是,孤月啊,你怎么会这么傻?

浪影本来就受了伤,此刻心头的郁积一下子化成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星临赶紧扶住他,并点了他的穴道。

“孤月,赶紧把药师请过来,我扶他回房。”

孤月见星临再次,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给浪影一个厌烦的眼神。

哈哈。

如果说七年之前,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一定早就把她杀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人的感情会变得这么快?难道这七年来他对她的关心还比不上眼前这个花花公子的一句话?

洛阳城的天空,有闪电划过,接着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所有人都慌慌忙忙在雨中跑着,将别人的东西撞到了地上也没有人帮她捡起来。

笔墨纸砚散了一地,盲眼的画师躬下身子想要将自己的东西捡起来,却被有一个人撞倒在地。她的脸上、身上都是雨水,却对此无可奈何——

一件披风盖在了自己身上,紧接着一双手将她扶了起来。她听到自己东西被捡起来的声音,连忙道谢。

“你就在这里,等会雨停了再走。”躲雨的亭子中,白衣男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是你?是你对不对?”盲眼的画师欣喜地笑着,她知道,他在默认。

“真的太谢谢公子了。我为你画幅画吧。”

风定的脸上有差异的表情,他不明白,一个看不见的画师,如何能将看不到的人画出来。

感觉到她温暖轻柔的双手放在了他的脸上,风定在明白的那一瞬间也竟然感到心跳好像快了几分。

她的手从他的额头到眼睛、到鼻子、脸,他以为她会继续,却感到她的双手停在了自己的脸上——

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一定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但是现在,他不但没有对她举剑相向,反而默认了她的行为。一是好奇,一是,他感到她的手心,很温暖很温暖,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母亲在抚摸一个孩子的脸。

然而,她接下来却说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只见她眉头紧锁,轻声问:“你发烧啦?脸怎么这么烫?”




繁华的洛阳城,街道上车水马龙。

已经到了正午,叶蓝烟收好东西向不远处的酒馆走去,她熟练地听着店小二的脚步向空的餐桌走去。

这里的气氛一向都很祥和,叶蓝烟也格外喜欢坐在这里,能够听到来自各地的人谈论着江湖最近的大小事,也因为眼睛看不见,她的听力非常好。

“救命......救命......”原本一片和谐的酒馆里忽然跑进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她扶着墙一路跌跌撞撞,白色的衣服上有斑驳的血迹,随着她的进入却引起了人群的恐慌,人们逃也似的向外逃窜。

然而这时,她几乎说不出的话的时候,却有一双白皙的手出现在她面前,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道:“跟我走吧。”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秀美的脸,脸上有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躺在郊外湖中的小船上,她已经被她带到附近包扎好,她用稍显平静的语气对那女子道:“谢谢你救我。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这也是为你好。”

蓝衣女子脸上有诧异的表情,但稍纵即逝,她坐在船上,轻声道:“没关系。我救你并不图回报。”

她的脑海里回想着先前惊险的画面,她被一批寒柳宫的弟子追杀,在一个小树林将他们暂时甩开......她一个人,对方却是一群人......也许,她的身份已经暴露,这对他以后也是极为不利的......想到这里,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蓝衣女子将她带到自己居住的小木屋里,这小木屋十分简陋,乍一看十分不起眼,她没想到一个如此美丽善良的女子居然住在这里,然而这里虽然简陋,却临湖而居,环境清幽,只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不害怕吗?

叶蓝烟看到她好奇地打量自己的住处,便道:“这里以前是我和我师父两个人住,如今我师父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但我时常担心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所以一直舍不得搬。”

“原来是这样。”她微微笑了一下,却在转头的一霎那定在了那里。

墙那边的柜子上有一幅画,她看着十分眼熟,又忍不住蹒跚着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

是他!怎么会是他!他和这个女子有什么关系,居然会允许她将他画下来?

她认识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们是一个组织的,她还清楚地记得十年前他救她于生死一线的时候——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娘亲死去的样子。

再转过头时,吟霜居然对这个女子有着淡淡的担心,不行,她要阻止他们继续见面!

“你怎么了,姑娘?”叶蓝烟端着药出来,却没有听到白衣女子有任何动静。

吟霜道:“没事,多谢姑娘救我,喝完这碗药我就要走了。”

“你的身体最好是——”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不多打扰了。”

吟霜端过药,一饮而尽。匆匆告辞,离开之前,她看到,叶蓝烟将那幅画取了下来,并小心地将它卷好。

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说出口。脑海中却出现一个疑问,她既然是画师,又怎么会医术?




空中有烟花绽开,轻微的响声一瞬而过。

收到同门的信号,风定皱了皱眉,向响声处走去。不多久,就来到了一个郊外的亭子里,亭子里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正是吟霜。

风定心下疑惑,正准备问,吟霜已经开口了。

“你现在步履匆匆是准备过去拿画吗?你忘了你任务已经完成了,就不怕教王责罚你?”

虽然大吃一惊,但更多的却是担心,风定感到自己有轻微的不安,但还是压低声音:“你把她怎么样了?”

似乎是感到有些好笑,吟霜竟轻轻笑了一下。道:“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惊慌的一刻,我还以为你是万年不变的昆仑雪山呢。”

听到吟霜调侃,风定的心稍稍安定,他知道吟霜是不敢在得罪了他之后还笑得出来的。

“我只是希望你最好别去。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留下这句话后,白衣女子绝尘而去,只留下风定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悲喜。

站在茶楼的二楼向下望去,他看到蓝衣女子独自站在两人约好的见面的地方,她还说,今天要带他去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那里盛开了许多牡丹。

这正是洛阳牡丹盛开的季节,她告诉他,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早就想去那里将牡丹画下来,无奈游人太多,她一个人在偌大的花海中,怕跌了进去,所以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去。

他看到她的背影,紧接着又看到她转过身来,美丽的眼睛似乎向这里看了过来——虽然他明知,她什么也看不到。

太阳渐渐落山了,他其实已经该离开这里,但是她还是执着地站在那里,夕阳的光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有担忧、有失望,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他想克制自己不去看,却怎么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他转过身准备去牵马离开,却又忍不住在走了几步之后折了回来想要看她最后一眼,然而,在刚才她站着的地方,却没有了她的身影!

就这么一瞬间,她会去哪里?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他差点忘了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坏人。

他很快来到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四处搜寻她的踪影,却始终不见那一袭蓝色。他忍不住开始问经过的路人,却都是摇头。

他忍不住怪自己为什么一直站在上面不过来,以至于现在一颗心悬着怎么也下不来?

就在他准备将各处搜寻一遍的时候,却看到她就在街角那边,脸上有一丝狡黠的微笑。

“公子。”

她听到对面的人向这边走过来的声音,似乎还听到他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

“以后,就叫我风定吧。”他站在她面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竟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看看我画的像不像,我的技艺可是得到我叔叔的真传呢。”

“是吗?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接过画,心中有温暖的感觉。

“你要走了吗?”叶蓝烟问。

“是啊,师父让我早点回去。我们门派离这里很远。”风定知道她想问什么,特意将后面一句说重了点。

“你别忘了你还没有陪我去牡丹亭,下次你来了——”

“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必等我。其实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自由惯了,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人生的尽头在哪里。你,不用等我,上次答应你的事就当我随便说说吧。”

他以为她会想那些江湖小儿女一样立刻不高兴或者立刻扭头离去,但她只是笑了笑,道:“我确定我们还会见面的。”

她这一笑,很温柔,却又一丝他说不上来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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